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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這么輕易將姣姣嫁與薛景呈,她又不愿。 她中意的是趙云梁,他雖出身低了些,可本身極有才能,日后定能護(hù)持著姣姣。 薛景呈也不是不好,只是她多少會偏愛武將一點。 “景呈怎么說?”溫氏回了神,這事歸根究底還是得看薛景呈的意思,得看他怎么想。 魏之杳紅了臉,將先前薛景呈說的話大概說與她聽。 溫氏揉了揉眉心。 敢情不是一兩天,是持續(xù)了很久? 也虧他這么上心。 溫氏又好氣又好笑,不過對他的一番心意還是頗為認(rèn)同的。 這樣一看,薛景呈倒也不錯,至少對姣姣一片真誠,她嫁過去不至于受了委屈。 但怎么想,都覺得這也太便宜他了。 溫氏擺擺手,“這兩日你便離他遠(yuǎn)些,先冷靜一段時間吧?!?/br> 給兩個人一點時間考慮,畢竟年紀(jì)都還不大,還沒什么思考和分辨的能力。 魏之杳怔了下,應(yīng)了聲好。 溫氏拍拍她的手,又細(xì)心叮囑了會兒帶著丫鬟出去了。 魏之杳叫人伺候著洗漱,身子有些沉,早早歇下了。 這一次的夢里,她沒再夢到顧云霽,夢境里出現(xiàn)了另一個少年,眉眼驕縱肆意,有著一雙勾人的狐貍眼。 他在夢里一點一點和她訴說。 “杳杳,我好喜歡你?!?/br> “杳杳我去守著邊關(guān),守著大夏,只要你朝著北看,我永遠(yuǎn)都在那。” “杳杳,邊關(guān)有一座塔,那塔極高,說是能望見京都,我想著我常常登上那座塔,總有一日能夢見你吧?!?/br> “杳杳,聽說京都下了大雪,你身子骨弱該多穿一些?!?/br> “杳杳你回頭看看我,我就在你身后?!?/br> “杳杳別死——” 魏之杳猛地驚醒,夢中男人眉眼如刀鋒,鋒利漂亮,那雙猩紅的狐貍眼緊緊盯著她。 他在央求她別死。 聲音沙啞悲傷,像是失去了什么摯愛的珍寶。 她揉了揉心口的位置,將這個夢給壓在了心底,許是因為薛景呈的話給她帶來了觸動。 她從未感受過這般熾熱又沖動的愛意。 上一世,是她追逐著顧云霽,將一番真心捧給他看。 顧云霽是個生性冷淡涼薄的人,縱然他們后來在一起,他待人也是冷冷淡淡,難有情緒太過波動的時候,克制有禮的像個修行有成的和尚。 可薛景呈卻和他截然相反,他生性肆意妄為,待人也是恨不得將所有的一切都捧到面前。 這樣熾熱單純的愛意,又怎么可能讓人一點不心動。 魏之杳回了神,讓丫鬟們伺候著洗漱,稍微用了點飯,換了件衣裳去見溫氏。 大廳內(nèi),昭陽大長公主和溫氏正在喝茶,瞧見她過來,也添置了一個座位。 “稀奇了?!闭殃柎箝L公主笑呵呵的,“難得看我們家姣姣這么早便起來了?!?/br> 魏之杳紅了臉,倚在她懷里鬧了一會兒。 正說著,大廳外有小廝氣喘吁吁的抬了兩大箱進(jìn)來,砸在地上發(fā)出咣當(dāng)一聲響。 魏之杳心里一個咯噔。 該不會是薛景呈送禮物上門來了吧,這兩大箱夸張的確實像他能做出來的事。 溫氏臉上也有幾分不太自然,握緊了茶杯。 “誰送的禮?”昭陽大長公主笑著望了兩人一眼,“你們沒住進(jìn)來前,我這府里可從沒人送過禮,自打你們住進(jìn)來后這禮源源不斷的送進(jìn)來,不知道的還當(dāng)是在惦記我這個老太婆呢?!?/br> 小廝恭敬開口:“回殿下,是鎮(zhèn)國公府的。” 魏之杳愣了下。 不是薛景呈送的嗎? 鎮(zhèn)國公府,嘉云應(yīng)當(dāng)不會送她這么多東西,今兒個又不是她的生辰。 奇了怪。 正想著,小廝又抬來三大箱,氣喘吁吁道:“是鎮(zhèn)北王府送的,送給小小姐。” “鎮(zhèn)北王府?”昭陽大長公主愣一下,溫氏忙道:“是景呈送的。” “那孩子啊?!闭殃柎箝L公主想了想點頭,“是個好孩子,幼時便帶著姣姣玩?!?/br> 都說他性子孤僻暴躁,可性子孤僻暴躁的人哪會有耐心去帶個比自己小的孩子呢。 溫氏也點點頭,附和的說了幾句。 眼瞧著兩人要聊到自己身上,魏之杳忙找了個借口離開。 在屋里待了會兒,不管做什么心思都安靜不下來,魏之杳揉了揉頭發(fā),找人給鎮(zhèn)國公府遞了帖子,約路嘉云出去玩。 出門前,魏之杳帶著春花秋月去找了溫氏,省得讓她誤會她和薛景呈私下見面。 房內(nèi)空無一人,收拾的丫鬟轉(zhuǎn)過身恭敬回道:“縣主出去了,說是有人相約。” 魏之杳怔了下點頭,帶著兩人出門。 人總要往前看,母親能想通這一點很好,多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便不會整日沉悶于心。 第43章 魏之杳帶著丫鬟去鎮(zhèn)國公府外等,剛好迎上了出來的路嘉云。 “去游船怎么樣?”路嘉云坐在馬車上,興沖沖道:“我一早就想去那邊玩,聽說會有很多人去呢,說不定也會碰到心儀的公子呢?!?/br> 魏之杳想了想點頭,“好。” 護(hù)城河旁停了數(shù)十條精致華美的客船,岸邊有楊柳垂落灑在水面,樹下船夫等著攬客,來來往往的人絡(luò)繹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