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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氏心中約末有些數(shù)了,笑了笑問:“什么事?” 魏之杳還有點羞澀不大好意思,細白的手指攥緊了衣袍輕聲開口:“我可能有點喜歡薛景呈。” 這件事她不想瞞著母親。 她想和她分享她的快樂,薛景呈是個能輕易引動她情緒的人。 他很會逗她開心。 至少,和他在一起她會忘卻不開心的事,不會再輕易想起上一世的事。 又想著在鎮(zhèn)北王府他臉上呆愣的表情,魏之杳臉頰鼓了鼓,沒忍不住彎了唇角。 難得見他的囧樣。 瞧著她這幅模樣,溫氏也忍不住輕笑。 姣姣大了。 從那個哭鬧的小孩長成了如今亭亭玉立的少女,她心中也有了歡喜的人,挺好的。 薛景呈嗎? 那孩子倒是不錯。 先前想著姣姣不喜他,他又是個暴戾的性子,兩人在一起只怕她的姣姣會受了委屈。 如今,姣姣若喜歡與他在一起也好,論家世外貌,放眼京都里他也是頂尖了的。 “什么?”魏卓然抬步進門,高聲喝道:“你喜歡薛景呈?” 怪不得。 這么一來什么就說的通了,怪不得薛景呈無緣無故的到他的馬場來,原來為的就是他meimei。 那會兒他還不怎么確定,如今算是肯定了,那小子一早惦記他家的小嬌花。 他握緊拳頭,全然是家里漂亮花朵被人偷走了的憤怒,咬牙切齒道:“我不同意!” 兩人同時回頭瞥了他一眼。 魏卓然有些心虛,很快又昂著頭道:“母親,杳杳才多小啊這么早就讓她嫁人了嗎?” 他說著又嘀咕,“咱們家又不是養(yǎng)不起她一個姑娘。” 溫氏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誰跟你說要嫁人了?就算姣姣看中,也得先看個一兩年再說。” 早早的讓姣姣嫁過去并非好事,姑娘家未出閣前的時光才是最快樂的。 嫁人后便要承擔起后院的責任,太繁瑣麻煩,想到她要一個人去面對這些,她就止不住心疼。 “哦哦哦。”魏卓然松了口氣意識到是自己太緊張了,不過想到薛景呈他還是有些忿忿不平。 整個京都,他就沒找出有一人能與他meimei相配。 薛景呈自然也非他心中良配。 “行了你meimei的事你別摻和?!睖厥习迤鹉樣査?,“你自己的事想過了嗎?” “你多大年紀了,也還沒個相看的人,真不怕以后孤身一人?!?/br> 魏卓然嬉皮笑臉也不在意,“不是還有你和杳杳嗎?” 魏之杳怔了怔,輕聲笑,“對,還有我們?!?/br> 不會再出現(xiàn)上一世,他孤身一人的模樣了,她們都在,一直會在。 溫氏白她一眼,“你還幫著他呢?” 魏卓然嘿嘿笑了聲,大手撫上她的腦袋輕輕揉了兩下,“沒白疼你?!?/br> 溫氏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又聊了其他,到了晚間,留了兩人吃了晚飯。 魏之杳在院子里散了會兒步,出了一身汗,讓丫鬟伺候著梳洗,換了衣裳休息。 是夜,魏之杳又夢到了前世。 漫天黃沙里,銀甲的清瘦男人單膝跪地,在黃沙中埋了一支開的極好的桃花。 “我最喜歡杳杳?!?/br> “杳杳在夢里喜歡我一次好不好。” “有你陪著我就不怕,我把塞北打下來送給你,種滿你最愛的桃花,來年三月看,一定很美?!?/br> 男人握著長.槍站起身,在黃沙中身影漸漸消失, 第51章 魏之杳就像一個旁觀者一樣。 她看著男人回了營帳,抱著長.槍仔細擦拭,帳中案上擺著的花瓶里斜插著一枝桃花,妍麗動人,他望著桃花出了神。 再后來,男人上了戰(zhàn)場。 無窮無盡的戰(zhàn)爭好像永遠都不會停止,刀劍廝殺不絕,每天都有人在死,男人的神色卻依舊冷漠,沒有一絲變化。 營帳中那枝桃花漸漸枯萎,變成了干枝。 男人抱著染血的頭盔站在桃花前,指尖輕輕碰了碰像在對待什么虔誠的珍寶。 “杳杳。” 他的聲音沙啞又悲傷,讓人聽著忍不住跟著落下淚。 畫面一轉(zhuǎn),來到了一座高塔上,男人望著北方出了神,四周清風微拂,桃花吹動。 已是來年三月。 男人折了一枝桃花緩緩下了高塔。 “杳杳你等我,很快就能將塞北打下來了。” “等把塞北打下來我就去找你?!?/br> “杳杳等我?!?/br> 魏之杳猛地驚醒。 “姑娘可是做了噩夢?”秋月忙坐近了些,遞了杯水給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安撫她的情緒。 魏之杳接過水抿了一口,干啞的喉嚨勉強多了些水分,聲音也有些力氣。 秋月扶著她躺下來道:“這會兒還早著呢,您再睡一會兒。” 魏之杳偏頭望窗外,一輪明月幽幽高懸,她輕嗯了聲,“你也去睡罷?!?/br> 秋月笑著應了聲,替她掩了掩被子下去休息了。 魏之杳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腦海中全然是剛才的夢境。 是夢嗎? 可…也太清晰了,就像真實發(fā)生的事一樣。 可若不是夢,是真的發(fā)生過,又為何會讓她夢到這一切呢。 魏之杳側(cè)過身,細白的手指交纏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