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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之妍呆在了原地,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是那個從小疼愛自己的父親。 怎么會呢? 父親怎么會有那種嫌惡的眼神看她。 魏之妍只覺得如墮冰窖,她渾渾噩噩的像個木頭人回到了院里后,柳氏躺在床上昏迷未醒。 她望著這些眼淚就落下來了。 怎么突然事情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般模樣呢? 姨娘昏迷,父親不理。 魏之妍越想越覺得委屈,伏在柳氏的床前低低的痛哭起來。 柳氏沒能挺過這個深秋。 馮氏借著給府內(nèi)沖沖喜氣的由頭又將魏之妍給嫁了出去,任憑她怎么哭鬧,府內(nèi)也沒有人搭理她。 馮氏倚在榻上,底下都是恭恭敬敬的幾位姨娘和庶女,她干脆利索的收拾了柳氏和五姑娘后,府內(nèi)人都不敢造次,一個個的規(guī)規(guī)矩矩多了。 這一下,寧安侯府真成了她的一言堂。 老夫人身子越來越差,整日纏綿病榻。 馮氏去給老夫人請安時,聽著府里的丫鬟婆子傳,六姑娘回來了。 她抬步進門時,遠遠瞧見了那位傳言中的六姑娘,她身形窈窕,烏發(fā)雪膚,鬢間的芙蓉花清麗惑人,勾出幾分格外清軟的顏色。 她邊上站著個清瘦挺拔的男人,抬眼望向她時滿滿都是縱容。 她認得那人,鎮(zhèn)北王世子。 兩人成婚那日,紅妝鋪了又豈止十里,浩浩蕩蕩熱熱鬧鬧的比先前安陽縣主嫁人那次還要更甚。 那位性情暴戾翻臉無情的鎮(zhèn)北王世子以一個極為張揚的姿態(tài)將昭陽大長公主府里那朵嬌花移栽回了自己府里。 任誰也能看出他的用心。 京都貴女們瞧著又是一陣眼熱,都說薛景呈性情暴戾,可他生的那般好,如今又這么用心,是再好不過的夫婿了。 這魏六當(dāng)真命好。 馮氏回了神緩步進門。 那位六姑娘也和老夫人說完了話,瞧著她看過來,笑著點了點頭往外走。 馮氏也應(yīng)了聲,想了想又追上去,她步子不快,才至庭院那方已沒了身影,她正欲轉(zhuǎn)身又聽到幾聲爭執(zhí)。 “你母親如今過的可好?!?/br> “這事不勞侯爺費心。” “杳杳,我好歹也是你父親,你就這般冷漠連話也不愿說?” “寧安侯真該慶幸自己是杳杳的父親,否則憑著她這些年受的委屈,我便饒不了寧安侯府?!?/br> “侯爺請便?!?/br> 腳步聲漸行漸遠。 庭院外的紅墻下走出一個失魂落魄的男人,寧安侯。 馮氏定定的望著他。 府里的傳聞她都知曉,她的容貌有幾分和那位安陽縣主相似,或許也是因此得了寧安侯的眼。 她都明白的,她并不期待那些話本愛情,她只愛權(quán)。 又是一年深秋,魏宏遠病逝。 府里忙著辦喪事,那位六姑娘也就是如今的鎮(zhèn)北王妃也抽空來了一次,馮氏遠遠望了一眼。 比先前更美了些,小腹微微隆起,聽說有了身孕,被鎮(zhèn)北王嬌寵著,生怕她出了半點閃失。 艷羨嗎? 好像有的。 馮氏收回了視線,配合著面前幾個來寬慰她的人掉了幾滴眼淚。 她知道她從今天起便是個寡婦了,旁人瞧著她都在惋惜,如花的年紀(jì)卻要獨守空房,再嫁也是很難。 檐下,幾株丹桂被雨水打濕,落了一地清香。 馮氏攏了攏衣衫,垂下眼簾。 她并不難過,她只知道,從今天起她自由了。 再沒有人能束縛她。 作者有話要說: 從一開始就定下的結(jié)局 柳氏和魏宏遠都死在深秋 渣男賤女 長長久久 下一張寫杳杳和小薛 第71章 魏之杳x薛景呈 聽人說酸兒辣女, 在魏之杳剛懷上的時候,薛景呈已經(jīng)滿大夏的找遍了擅長做酸辣口味菜的廚師,以備著用。 然而讓薛景呈怎么也沒想到的是, 小姑娘的口味還是沒什么變化,依舊愛吃甜食,甜到發(fā)膩的那種。 他不得已又去請了一批做甜食的廚子。 小姑娘愛吃又愛動,比起以往鬧騰了不知多少, 讓他又驚又怕,像是提前養(yǎng)了個不聽話的女兒。 可偏生是個小祖宗說不得。 薛景呈想著愈發(fā)無奈,壓低了聲哄, “今日別去爬山了,我陪你去買些糕點?” “不要?!?/br> “買些首飾?” “不要。” “去賞花?” “不要?!?/br> 薛景呈想著小姑娘成婚后越來越不怕他,一點也不聽話, 板著臉佯怒,“不許去爬山, 你有著身子爬山萬一出了點事怎么辦?” 魏之杳扯扯他的袖口,軟聲喊了句,“呈呈?!?/br> 薛景呈:“……” 艸! 他頓時沒了脾氣, 低聲下氣的哄,“去去去, 只是不許離開我半步。” 魏之杳仰起臉沖他笑了笑, “好。” 她這是頭一胎,又是個男胎, 把所有人都給擔(dān)心的不成樣子,連著昭陽大長公主也小心翼翼的叮囑,生怕她出了點閃失。 他們越這么謹慎,孕期那點小脾性就出來了。 魏之杳不喜歡悶在府里, 那樣避免不了會讓她想起前世的事。 說到前世,她又有點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