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梁歆你別聽她亂說!我根本不認(rèn)識她!”及時趕到的霍子瀚心疼的抱住木木呆呆的梁歆,連忙解釋。
“瀚少,你跟我上床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女人哭喊。
霍子瀚惹下的風(fēng)流債多去了,他真心不記得這個女人是誰。就算她真和他有過一腿,也絕不可能懷上孩子。這一年多來他根本沒近過梁歆以外的人身!
他懷疑這個女人是被人收買來搗亂的!從上次梁歆收到不知是什么人寄來的他和別人的親熱照片,霍子瀚就有這個猜測。
“你閉嘴!我沒有未婚妻!你肚里的孩子不可能是我的!”霍子瀚惡狠狠的瞪著女人。
“霍二少,你想不認(rèn)賬?信不信我去霍家說!”女人有恃無恐,“孩子生下來我們可以驗dna!”
提到霍家,霍子瀚頓時警醒,屬于霍二少的氣勢也上來了,冷酷說:“別說你肚里的雜種不可能是我的!就算是我的,沒有經(jīng)過我的允許背著我懷上,我也不會要!立刻打掉!”
梁歆被霍子瀚的重話嚇得一震!
霍子瀚這時卻不好安撫他,決定先打發(fā)掉這個莫名其妙賴上他的女人再說。
見霍子瀚油鹽不進(jìn),還示意一直暗中保護(hù)他的保鏢上來捉人,女人察覺勢頭不對,一溜煙跑掉了。
“……霍家……二少?”梁歆喃喃重復(fù)。
霍子瀚不禁有些心虛。他曾經(jīng)跟梁歆撒謊他是個普通的富二代。
“梁歆,這件事有蹊蹺,你別放在心上。等我回去查清楚再跟你說?!被糇渝橇宋橇红У念~頭安慰他,知道剛才他被嚇著了。
“……她說可以驗dna……”連dna都敢驗,真的不是霍子瀚的孩子嗎?
霍子瀚眼里閃過一抹冰冷:“不是我的。就算是,想用一塊rou要挾我?做夢!我不需要私生子。”他對自己的私生子身份也不喜歡,一直諱莫如深。
梁歆捏了捏手指,說不出自己很喜歡小孩子的話。他是孤兒,他想要一個完整的家,想要屬于自己的孩子……他……
霍子瀚回了霍家一趟,回來后卻發(fā)現(xiàn)梁歆突然消失了!
霍子瀚瘋了!學(xué)校、公寓、孤兒院、梁歆打工的地方……可以找的地方都找過了,沒有找到人!梁歆什么也沒帶,就這樣失了蹤!
種種不好的猜測劃過心頭,霍子瀚報了警,動用了所有可以動用的關(guān)系去找,甚至想聯(lián)系他以為一輩子都不會求到的大哥霍子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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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花了好幾天時間,終于斷斷續(xù)續(xù)從霍子瀚口中挖出他和梁歆之間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許溪聽到這里,已經(jīng)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一陣寂靜,仿佛連呼吸聲都停頓了。
“……九一二特大事故……”霍子瀚抱著腦袋,萬分艱難地吐出一句。
“老天!”許溪低呼!
四年前的“九一二特大事故”,兩列火車在高架橋相撞,脫軌翻側(cè)墜落山谷,造成幾百人死亡,有些死者的尸骸至今依然下落不明。
霍子瀚似哭非哭,陷入回憶之中無法自拔:“他在車上……警察找到我,讓我去……”后面的幾個字怎樣也無法說下去。
許溪眼里閃過悲憫:“霍二少,這不是你的錯……”
霍子瀚仿佛脫力一樣癱在床上,神經(jīng)質(zhì)的笑:“不是嗎?”眼底一片空洞。
如果不是他,梁歆怎么會坐上那一列火車?
沒有認(rèn)識他,梁歆還是那個總是傻樂得眼睛彎彎的干凈孩子,不會有那么多傷心失望……
怎么可能不是他的錯?是他害死了他!是他令梁歆遭遇不幸!
“梁歆那么好的人,不會想看到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br>
“我怎么了?我好得很……”霍子瀚蓋住眼睛,“沒有他,我還活得好好的……不過是一個……認(rèn)識了四百九十八天的人……我寧愿他從來沒認(rèn)識過我……”
他做過的缺德事那么多,為什么老天不報應(yīng)在他身上,要牽連無辜的人?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這么愛的人,可是一個不小心,人就被他弄丟了,永遠(yuǎn)找不回來。
他曾經(jīng)以為即使愛了,梁歆也沒那么重要,時間會撫平一切。只是日復(fù)一日的睡不著覺,閉上眼全是他溫軟的笑,四百九十八天每一天不同的回憶,溫暖的甜蜜的犯傻的別扭的矛盾的,歷歷在目。一開始只是空,空茫,仿佛心口缺了一塊,然后是慌,舉目四望,找不到他的身影,絲絲縷縷的痛,一點(diǎn)點(diǎn)加重,痛入骨髓……
有時還怨,還恨,明明說了是誤會,為什么不等他解釋?為什么突然出現(xiàn),又那么殘忍的消失?為什么,連入他的夢都不愿,留下他死抱著回憶活著?
為什么失去了,他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那么愛了,原來不用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浪費(fèi)那么多時間?
梁歆,我多后悔只逼過你說喜歡,卻沒有說過我也愛你……
穿越之大嫂 第49章
霍二少的經(jīng)歷是一個悲傷的故事。許溪曾經(jīng)被他誘惑過,產(chǎn)生了一點(diǎn)難以啟齒的小心思,但在聽過他和梁歆的事后,心里就只剩同情憐憫了。而作為心理醫(yī)生,許溪對霍子瀚的病情感到棘手。
無論霍子瀚再怎樣自我感覺良好,但實(shí)際上他的潛意識已經(jīng)認(rèn)定自己害死了心愛的人,思念、自責(zé)、悔恨,陷入往事的回憶中不斷“挖掘”自己犯下的“錯誤”,于是更加無法自拔,形成惡性循環(huán)。他的防備固執(zhí)導(dǎo)致他無法接受任何心理上的治療。
他這種情況最容易處理也最難處理。因為癥結(jié)是“梁歆”,如果梁歆可以出現(xiàn),對他說幾句話,霍子瀚的病可能就不藥而愈了。問題是梁歆已經(jīng)死了,霍子瀚的心結(jié)也永遠(yuǎn)無辦法解開。
束手無策的許溪只能把情況向霍子宸和葉修報告。
然后,他卡殼了。
自從選妻大會結(jié)束,霍子宸和葉修的“名分”定下,不管別人怎么想怎么看,葉修就光明正大站在霍子宸身邊了??赡芮岸螘r間cao勞過度,最近霍子宸身體狀況欠佳,葉修渾身低氣壓,有人敢拿事情打擾霍子宸都得扛住他的格外兇殘的冷眼。
像同父異母的二弟弟為了個男人尋死覓活這種“小事”,大嫂表示,交給他。
葉修這邊還多了一個小不點(diǎn)。不知霍老爺子那邊是怎么想的,可能葉修調(diào)教人的手段實(shí)在令人印象深刻,繼默許霍子瀚隨葉修處置后,最小的霍子希也被送到葉修手上。
霍子希今年六歲,生得粉雕玉琢,可愛無匹,帶著嬰兒肥的小臉蛋雪白軟嫩,不過因為從小患有自閉癥總是癱著臉,不會回應(yīng)其他人的話,自顧自的抱著泰迪熊,專注的玩著他的圖形學(xué)習(xí)機(jī)。他懂得自己解決吃飯上廁所等生理需求,穿衣洗臉之類卻自理無能,但他在圖形辨析上表現(xiàn)出天才的一面,尤其喜歡幾何計算,心算速度非常驚人。
葉修突發(fā)奇想,給他看股市走勢圖,讓他拿筆畫出股票的未來走勢預(yù)測。
霍子希顯然非常感興趣,一頭扎進(jìn)去拔不出來。葉修很滿意他的安靜,做著自己的事,偶爾看一眼霍子希畫出的“成果”,提出自己的意見。葉修在金融方面的天賦和兩輩子積累起來的經(jīng)驗自然不是霍子希這個小娃娃可比擬的,說起來頭頭是道,極具說服力?;糇酉0c著小臉沒有反應(yīng),不知有沒有聽進(jìn)去,但他又畫了一幅后就往葉修面前遞,非要葉修提出意見才縮回手。
剛好許溪在匯報霍子瀚的情況,就經(jīng)常被霍子希打斷,因為他實(shí)在看不過這么個小孩子墊著腳癱著臉,固執(zhí)而沉默的把畫板推給葉修,但葉修聽著他的匯報對小孩愛理不理。
于是霍二少悲傷的故事在斷斷續(xù)續(xù)的匯報中走樣,完全沒了味道,自然也別想激起葉修的半點(diǎn)同情心。
“人死了,尸體找到了嗎?”葉修在霍子希的畫板上畫出一條曲線,隨口問。
霍子希盯著畫板等葉修解釋,但葉修遲遲不說,他仰起小臉面無表情看著他,墨黑的眼珠專注得嚇人。
許溪拿不準(zhǔn)在小孩子面前說這么重口味的話題好不好,見葉修一個眼神瞥過來,他一個激靈:“沒有。列車墜落的山谷有河流,附近還有野獸出沒,好些人的尸體失蹤或者無法辨認(rèn)……但梁歆在乘客的名單上,警察已經(jīng)找霍二少確認(rèn)過了?!?/br>
“生要見人,死要見尸?;糇渝珱]有進(jìn)一步確認(rèn)嗎?”
許溪:“……”沒有找到尸體,霍子瀚潛意識里還存著一絲僥幸,所以他“只是”有自殺傾向,而不是因為受不了精神心理的雙重折磨直接自殺。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一絲僥幸越來越渺茫,霍子瀚的負(fù)罪感也越來越深,病也越來越嚴(yán)重。
“懦夫?!比~修冷酷評價,連現(xiàn)實(shí)都不敢面對,養(yǎng)著也是浪費(fèi)米飯!葉修一心二用,批判完霍子瀚就看向霍子希,點(diǎn)點(diǎn)畫板,“為什么我一定要為你講解?我有什么好處?”
霍子希面無表情看著他,好一會兒后,眼里多了一點(diǎn)淡淡的情緒,像是……困惑?
葉修把電腦屏幕轉(zhuǎn)向霍子希,上面是一大堆復(fù)雜的線圖,光看一眼就令人覺得眼花繚亂。
葉修在線圖上劃了幾下:“給我算出這幾條線交匯的頻率,幅度,作為交換,我給你講解這個。”他瞥一眼霍子希的畫板。
霍子希沒有反應(yīng),癱著表情。
“葉少,小希他情況特殊,您不要太嚴(yán)格……”許溪忍不住說。他是心理醫(yī)生,雖然不是專攻自閉癥這一塊,但對霍子希的自閉癥也心里有數(shù)??吹饺~修和霍子希能沒有障礙的“互動”已經(jīng)很驚訝,可是葉修對霍子希的要求在他看來太苛刻了,大人對這些專業(yè)術(shù)語都不一定懂,還要算出來找規(guī)律,霍子希才六歲!
“他哪里不正常了?”葉修擰起眉,“不愛說話而已。就是你們寵著他,寵得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因為有自閉癥,就事事都寵著縱著,小心翼翼的困著他,不讓他和陌生人接觸,長期而往,正常人都要變不正常。
他算是看出來了,霍子宸的那些弟弟會一個比一個熊,全是寵出來的!寵壞了搞不定,就找別的替死鬼扛鼎!
霍子宸的身體會那么弱都是這些破事害的。不把他們剝下一層皮,他不姓葉!最近被霍子宸虛弱的模樣刺激到的葉修兇殘想。
病人應(yīng)該被悉心照顧,怎么能這么簡單粗暴?許溪很想這樣駁斥過去,可是在葉修恐怖的氣勢下,嘴動了動不敢說。
更打臉的是,霍子希像發(fā)了半個世紀(jì)的呆后,慢吞吞的把視線移到電腦屏幕上,歪著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上面的線圖,一會兒后,在畫板上寫下幾個數(shù)字,舉高遞給葉修看。
葉修看看屏幕又看看畫板,沉吟了一下,滿意點(diǎn)點(diǎn)頭:“不錯,就是這樣?!彼纱喟鸦糇酉1У较ド献?,教他用鼠標(biāo):“看完這一頁,記錄完按一下,再看另一頁,不要停。”
葉修賺錢的一個大頭來自股票期貨,平時需要做的分析非常多,線圖分析是最基本也是最花時間的,他一直想找一個順眼的助手,至今未果?;糇酉5奶熨x卻恰恰好。
看到霍子希按著他教的方法開始做記錄,而且做得特別工整。葉修贊賞的拍拍他的小腦袋,開始盤算長期“雇傭”的可能性,一點(diǎn)也沒有雇傭童工的罪惡感。
霍子希面無表情抬起小手蓋著被拍的地方,小模樣又乖又萌。蓋了一會兒,好像是覺得沒趣了,又看著屏幕上的線圖“埋頭苦干”,非常敬業(yè)。
許溪在一旁看得無語了。他沒想過自閉癥還能這樣“溝通”這樣“治療”的……是霍子希和葉修特別投緣,還是葉修真的有這么神?
“……葉少,霍二少那里,怎么處理?”許溪勉強(qiáng)把歪樓的話題拉回來。關(guān)于霍子希的病,他不是主治,不好再發(fā)表任何意見。
“先把人再找一次。用一個月時間,確定‘最好’的治療方法已經(jīng)沒有了。”葉修覺得霍子瀚蠢透了。即使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也該追查到底。不敢去核實(shí)就要死要活,他還能再廢物一點(diǎn)嗎?
許溪總覺得葉修鄙視的眼神也在自己身上遛了一圈。他默默忍了,因為葉修的處理確實(shí)有必要,雖然希望渺茫,但以霍家的財力,這個搜尋只是小意思,如果真能找到梁歆,霍子瀚的問題就迎刃而解。
“如果找不到呢……”許溪問。
“替身、催眠,刺激療法……再不然,就讓他去死。需要我教你嗎,醫(yī)生?”葉修勾起唇角問。不知道霍子瀚的病情還由著他,知道了,想要霍子瀚活著有什么難?這個世界多的是求死不能的方法。
也許一塊磚板拍下去,霍子瀚就失憶忘記梁歆,恢復(fù)正常了呢?未來總是充滿可能。
許溪的額際滑下一滴汗。
不知怎地,葉修唇邊的淡笑越看越懾人。
果然不是親哥就不心疼弟弟嗎?
許溪默默為霍子瀚點(diǎn)蠟。
穿越之大嫂 第50章
葉修從浴室出來,彎身摸著坐在床上的霍子宸的臉,問道:“撐得住嗎?”
病了幾天,霍子宸的臉色有些蒼白,不過經(jīng)過這幾日的休息和調(diào)理,身體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這得歸功于葉修把他要做的大部分事都強(qiáng)搶了去,黑著臉嚇退了不少人?;糇渝穼λ幌蛴行判?,見他處事有條不紊,連霍子希這個自閉兒都對他非常信服,面癱著沉默地變成小尾巴,抱著泰迪熊和畫板跟著葉修走來走去,還跟到霍子宸的住處,霍子宸見狀,索性放了手不跟葉修爭執(zhí),安心休息。
然后他過了一段平靜安然的日子,無事一身輕。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作為霍家這個龐然大物的繼承人,即使身體不好,從小到大霍子宸依然鮮有悠閑自在的時候。沒想到終于忙里偷閑,居然是有了個強(qiáng)勢的“未婚妻”之后。
人生需要不同的體驗?;糇渝酚X得他邁出一步試著接受葉修,似乎是一個不錯的決定。
今天是廖家人和徐蕓母子正式商討婚禮的日子,霍子宸答應(yīng)過葉修,只要他贏了選妻大會,他會出席?;糇渝纷匀徊粫逞?。
“放心,我沒事?!被糇渝氛f,不自覺抬手幫葉修整理了一下有些歪的領(lǐng)帶。葉修喜歡舒適,平時穿衣服也是穿休閑裝居多。不過葉修穿上霍子宸為他挑的西裝,風(fēng)度氣勢瞬間變了一層,格外修長貴氣,就是有時會穿不好。
當(dāng)然,這穿不好是真的還是故意為之,即使以霍子宸的眼力也無法在葉修臉上看出端倪,但家教涵養(yǎng)刻在骨子里的霍子宸實(shí)在忍不住要動手幫他整理整理。
葉修笑得連見多識廣的霍子宸都晃了一下神。
葉修對別人不假辭色,對霍子宸卻有無窮的耐心,這段時間兩人朝夕相對,雖然沒有進(jìn)行到最后一步,但關(guān)系日見親密,默契漸成。
出了房門,就看到穿著一身帥氣小西裝的霍子希抱著泰迪熊安安靜靜站在墻角。照顧他的保姆站在一邊看著他,似乎溫柔地說著什么,霍子希雙眼放空,沒有回應(yīng)。
“過來?!比~修說。
霍子希癱著臉,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慢吞吞挪過來。
“……大哥,大嫂。”他在霍子宸和葉修跟前站定,好半晌,才艱難地吐出兩聲招呼。
“早安啊,小希。”霍子宸平時日理萬機(jī),和弟弟們相處的時間取決于他們闖禍次數(shù)的多寡?;糇酉J亲钚〉牡艿?,因為生病了,他惹的麻煩是最少的,又被層層的照顧他的人圍著,霍子宸和他相處的時間真心不多。不知葉修是怎么想的,竟然把霍子希帶回來了。霍子宸近距離接觸到這個小弟弟,倒生出一分喜愛憐惜的感情。
“瀚少,你跟我上床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女人哭喊。
霍子瀚惹下的風(fēng)流債多去了,他真心不記得這個女人是誰。就算她真和他有過一腿,也絕不可能懷上孩子。這一年多來他根本沒近過梁歆以外的人身!
他懷疑這個女人是被人收買來搗亂的!從上次梁歆收到不知是什么人寄來的他和別人的親熱照片,霍子瀚就有這個猜測。
“你閉嘴!我沒有未婚妻!你肚里的孩子不可能是我的!”霍子瀚惡狠狠的瞪著女人。
“霍二少,你想不認(rèn)賬?信不信我去霍家說!”女人有恃無恐,“孩子生下來我們可以驗dna!”
提到霍家,霍子瀚頓時警醒,屬于霍二少的氣勢也上來了,冷酷說:“別說你肚里的雜種不可能是我的!就算是我的,沒有經(jīng)過我的允許背著我懷上,我也不會要!立刻打掉!”
梁歆被霍子瀚的重話嚇得一震!
霍子瀚這時卻不好安撫他,決定先打發(fā)掉這個莫名其妙賴上他的女人再說。
見霍子瀚油鹽不進(jìn),還示意一直暗中保護(hù)他的保鏢上來捉人,女人察覺勢頭不對,一溜煙跑掉了。
“……霍家……二少?”梁歆喃喃重復(fù)。
霍子瀚不禁有些心虛。他曾經(jīng)跟梁歆撒謊他是個普通的富二代。
“梁歆,這件事有蹊蹺,你別放在心上。等我回去查清楚再跟你說?!被糇渝橇宋橇红У念~頭安慰他,知道剛才他被嚇著了。
“……她說可以驗dna……”連dna都敢驗,真的不是霍子瀚的孩子嗎?
霍子瀚眼里閃過一抹冰冷:“不是我的。就算是,想用一塊rou要挾我?做夢!我不需要私生子。”他對自己的私生子身份也不喜歡,一直諱莫如深。
梁歆捏了捏手指,說不出自己很喜歡小孩子的話。他是孤兒,他想要一個完整的家,想要屬于自己的孩子……他……
霍子瀚回了霍家一趟,回來后卻發(fā)現(xiàn)梁歆突然消失了!
霍子瀚瘋了!學(xué)校、公寓、孤兒院、梁歆打工的地方……可以找的地方都找過了,沒有找到人!梁歆什么也沒帶,就這樣失了蹤!
種種不好的猜測劃過心頭,霍子瀚報了警,動用了所有可以動用的關(guān)系去找,甚至想聯(lián)系他以為一輩子都不會求到的大哥霍子宸……
**********************
“……然后呢?”花了好幾天時間,終于斷斷續(xù)續(xù)從霍子瀚口中挖出他和梁歆之間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許溪聽到這里,已經(jīng)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一陣寂靜,仿佛連呼吸聲都停頓了。
“……九一二特大事故……”霍子瀚抱著腦袋,萬分艱難地吐出一句。
“老天!”許溪低呼!
四年前的“九一二特大事故”,兩列火車在高架橋相撞,脫軌翻側(cè)墜落山谷,造成幾百人死亡,有些死者的尸骸至今依然下落不明。
霍子瀚似哭非哭,陷入回憶之中無法自拔:“他在車上……警察找到我,讓我去……”后面的幾個字怎樣也無法說下去。
許溪眼里閃過悲憫:“霍二少,這不是你的錯……”
霍子瀚仿佛脫力一樣癱在床上,神經(jīng)質(zhì)的笑:“不是嗎?”眼底一片空洞。
如果不是他,梁歆怎么會坐上那一列火車?
沒有認(rèn)識他,梁歆還是那個總是傻樂得眼睛彎彎的干凈孩子,不會有那么多傷心失望……
怎么可能不是他的錯?是他害死了他!是他令梁歆遭遇不幸!
“梁歆那么好的人,不會想看到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br>
“我怎么了?我好得很……”霍子瀚蓋住眼睛,“沒有他,我還活得好好的……不過是一個……認(rèn)識了四百九十八天的人……我寧愿他從來沒認(rèn)識過我……”
他做過的缺德事那么多,為什么老天不報應(yīng)在他身上,要牽連無辜的人?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這么愛的人,可是一個不小心,人就被他弄丟了,永遠(yuǎn)找不回來。
他曾經(jīng)以為即使愛了,梁歆也沒那么重要,時間會撫平一切。只是日復(fù)一日的睡不著覺,閉上眼全是他溫軟的笑,四百九十八天每一天不同的回憶,溫暖的甜蜜的犯傻的別扭的矛盾的,歷歷在目。一開始只是空,空茫,仿佛心口缺了一塊,然后是慌,舉目四望,找不到他的身影,絲絲縷縷的痛,一點(diǎn)點(diǎn)加重,痛入骨髓……
有時還怨,還恨,明明說了是誤會,為什么不等他解釋?為什么突然出現(xiàn),又那么殘忍的消失?為什么,連入他的夢都不愿,留下他死抱著回憶活著?
為什么失去了,他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那么愛了,原來不用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浪費(fèi)那么多時間?
梁歆,我多后悔只逼過你說喜歡,卻沒有說過我也愛你……
穿越之大嫂 第49章
霍二少的經(jīng)歷是一個悲傷的故事。許溪曾經(jīng)被他誘惑過,產(chǎn)生了一點(diǎn)難以啟齒的小心思,但在聽過他和梁歆的事后,心里就只剩同情憐憫了。而作為心理醫(yī)生,許溪對霍子瀚的病情感到棘手。
無論霍子瀚再怎樣自我感覺良好,但實(shí)際上他的潛意識已經(jīng)認(rèn)定自己害死了心愛的人,思念、自責(zé)、悔恨,陷入往事的回憶中不斷“挖掘”自己犯下的“錯誤”,于是更加無法自拔,形成惡性循環(huán)。他的防備固執(zhí)導(dǎo)致他無法接受任何心理上的治療。
他這種情況最容易處理也最難處理。因為癥結(jié)是“梁歆”,如果梁歆可以出現(xiàn),對他說幾句話,霍子瀚的病可能就不藥而愈了。問題是梁歆已經(jīng)死了,霍子瀚的心結(jié)也永遠(yuǎn)無辦法解開。
束手無策的許溪只能把情況向霍子宸和葉修報告。
然后,他卡殼了。
自從選妻大會結(jié)束,霍子宸和葉修的“名分”定下,不管別人怎么想怎么看,葉修就光明正大站在霍子宸身邊了??赡芮岸螘r間cao勞過度,最近霍子宸身體狀況欠佳,葉修渾身低氣壓,有人敢拿事情打擾霍子宸都得扛住他的格外兇殘的冷眼。
像同父異母的二弟弟為了個男人尋死覓活這種“小事”,大嫂表示,交給他。
葉修這邊還多了一個小不點(diǎn)。不知霍老爺子那邊是怎么想的,可能葉修調(diào)教人的手段實(shí)在令人印象深刻,繼默許霍子瀚隨葉修處置后,最小的霍子希也被送到葉修手上。
霍子希今年六歲,生得粉雕玉琢,可愛無匹,帶著嬰兒肥的小臉蛋雪白軟嫩,不過因為從小患有自閉癥總是癱著臉,不會回應(yīng)其他人的話,自顧自的抱著泰迪熊,專注的玩著他的圖形學(xué)習(xí)機(jī)。他懂得自己解決吃飯上廁所等生理需求,穿衣洗臉之類卻自理無能,但他在圖形辨析上表現(xiàn)出天才的一面,尤其喜歡幾何計算,心算速度非常驚人。
葉修突發(fā)奇想,給他看股市走勢圖,讓他拿筆畫出股票的未來走勢預(yù)測。
霍子希顯然非常感興趣,一頭扎進(jìn)去拔不出來。葉修很滿意他的安靜,做著自己的事,偶爾看一眼霍子希畫出的“成果”,提出自己的意見。葉修在金融方面的天賦和兩輩子積累起來的經(jīng)驗自然不是霍子希這個小娃娃可比擬的,說起來頭頭是道,極具說服力?;糇酉0c著小臉沒有反應(yīng),不知有沒有聽進(jìn)去,但他又畫了一幅后就往葉修面前遞,非要葉修提出意見才縮回手。
剛好許溪在匯報霍子瀚的情況,就經(jīng)常被霍子希打斷,因為他實(shí)在看不過這么個小孩子墊著腳癱著臉,固執(zhí)而沉默的把畫板推給葉修,但葉修聽著他的匯報對小孩愛理不理。
于是霍二少悲傷的故事在斷斷續(xù)續(xù)的匯報中走樣,完全沒了味道,自然也別想激起葉修的半點(diǎn)同情心。
“人死了,尸體找到了嗎?”葉修在霍子希的畫板上畫出一條曲線,隨口問。
霍子希盯著畫板等葉修解釋,但葉修遲遲不說,他仰起小臉面無表情看著他,墨黑的眼珠專注得嚇人。
許溪拿不準(zhǔn)在小孩子面前說這么重口味的話題好不好,見葉修一個眼神瞥過來,他一個激靈:“沒有。列車墜落的山谷有河流,附近還有野獸出沒,好些人的尸體失蹤或者無法辨認(rèn)……但梁歆在乘客的名單上,警察已經(jīng)找霍二少確認(rèn)過了?!?/br>
“生要見人,死要見尸?;糇渝珱]有進(jìn)一步確認(rèn)嗎?”
許溪:“……”沒有找到尸體,霍子瀚潛意識里還存著一絲僥幸,所以他“只是”有自殺傾向,而不是因為受不了精神心理的雙重折磨直接自殺。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一絲僥幸越來越渺茫,霍子瀚的負(fù)罪感也越來越深,病也越來越嚴(yán)重。
“懦夫?!比~修冷酷評價,連現(xiàn)實(shí)都不敢面對,養(yǎng)著也是浪費(fèi)米飯!葉修一心二用,批判完霍子瀚就看向霍子希,點(diǎn)點(diǎn)畫板,“為什么我一定要為你講解?我有什么好處?”
霍子希面無表情看著他,好一會兒后,眼里多了一點(diǎn)淡淡的情緒,像是……困惑?
葉修把電腦屏幕轉(zhuǎn)向霍子希,上面是一大堆復(fù)雜的線圖,光看一眼就令人覺得眼花繚亂。
葉修在線圖上劃了幾下:“給我算出這幾條線交匯的頻率,幅度,作為交換,我給你講解這個。”他瞥一眼霍子希的畫板。
霍子希沒有反應(yīng),癱著表情。
“葉少,小希他情況特殊,您不要太嚴(yán)格……”許溪忍不住說。他是心理醫(yī)生,雖然不是專攻自閉癥這一塊,但對霍子希的自閉癥也心里有數(shù)??吹饺~修和霍子希能沒有障礙的“互動”已經(jīng)很驚訝,可是葉修對霍子希的要求在他看來太苛刻了,大人對這些專業(yè)術(shù)語都不一定懂,還要算出來找規(guī)律,霍子希才六歲!
“他哪里不正常了?”葉修擰起眉,“不愛說話而已。就是你們寵著他,寵得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因為有自閉癥,就事事都寵著縱著,小心翼翼的困著他,不讓他和陌生人接觸,長期而往,正常人都要變不正常。
他算是看出來了,霍子宸的那些弟弟會一個比一個熊,全是寵出來的!寵壞了搞不定,就找別的替死鬼扛鼎!
霍子宸的身體會那么弱都是這些破事害的。不把他們剝下一層皮,他不姓葉!最近被霍子宸虛弱的模樣刺激到的葉修兇殘想。
病人應(yīng)該被悉心照顧,怎么能這么簡單粗暴?許溪很想這樣駁斥過去,可是在葉修恐怖的氣勢下,嘴動了動不敢說。
更打臉的是,霍子希像發(fā)了半個世紀(jì)的呆后,慢吞吞的把視線移到電腦屏幕上,歪著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上面的線圖,一會兒后,在畫板上寫下幾個數(shù)字,舉高遞給葉修看。
葉修看看屏幕又看看畫板,沉吟了一下,滿意點(diǎn)點(diǎn)頭:“不錯,就是這樣?!彼纱喟鸦糇酉1У较ド献?,教他用鼠標(biāo):“看完這一頁,記錄完按一下,再看另一頁,不要停。”
葉修賺錢的一個大頭來自股票期貨,平時需要做的分析非常多,線圖分析是最基本也是最花時間的,他一直想找一個順眼的助手,至今未果?;糇酉5奶熨x卻恰恰好。
看到霍子希按著他教的方法開始做記錄,而且做得特別工整。葉修贊賞的拍拍他的小腦袋,開始盤算長期“雇傭”的可能性,一點(diǎn)也沒有雇傭童工的罪惡感。
霍子希面無表情抬起小手蓋著被拍的地方,小模樣又乖又萌。蓋了一會兒,好像是覺得沒趣了,又看著屏幕上的線圖“埋頭苦干”,非常敬業(yè)。
許溪在一旁看得無語了。他沒想過自閉癥還能這樣“溝通”這樣“治療”的……是霍子希和葉修特別投緣,還是葉修真的有這么神?
“……葉少,霍二少那里,怎么處理?”許溪勉強(qiáng)把歪樓的話題拉回來。關(guān)于霍子希的病,他不是主治,不好再發(fā)表任何意見。
“先把人再找一次。用一個月時間,確定‘最好’的治療方法已經(jīng)沒有了。”葉修覺得霍子瀚蠢透了。即使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也該追查到底。不敢去核實(shí)就要死要活,他還能再廢物一點(diǎn)嗎?
許溪總覺得葉修鄙視的眼神也在自己身上遛了一圈。他默默忍了,因為葉修的處理確實(shí)有必要,雖然希望渺茫,但以霍家的財力,這個搜尋只是小意思,如果真能找到梁歆,霍子瀚的問題就迎刃而解。
“如果找不到呢……”許溪問。
“替身、催眠,刺激療法……再不然,就讓他去死。需要我教你嗎,醫(yī)生?”葉修勾起唇角問。不知道霍子瀚的病情還由著他,知道了,想要霍子瀚活著有什么難?這個世界多的是求死不能的方法。
也許一塊磚板拍下去,霍子瀚就失憶忘記梁歆,恢復(fù)正常了呢?未來總是充滿可能。
許溪的額際滑下一滴汗。
不知怎地,葉修唇邊的淡笑越看越懾人。
果然不是親哥就不心疼弟弟嗎?
許溪默默為霍子瀚點(diǎn)蠟。
穿越之大嫂 第50章
葉修從浴室出來,彎身摸著坐在床上的霍子宸的臉,問道:“撐得住嗎?”
病了幾天,霍子宸的臉色有些蒼白,不過經(jīng)過這幾日的休息和調(diào)理,身體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這得歸功于葉修把他要做的大部分事都強(qiáng)搶了去,黑著臉嚇退了不少人?;糇渝穼λ幌蛴行判?,見他處事有條不紊,連霍子希這個自閉兒都對他非常信服,面癱著沉默地變成小尾巴,抱著泰迪熊和畫板跟著葉修走來走去,還跟到霍子宸的住處,霍子宸見狀,索性放了手不跟葉修爭執(zhí),安心休息。
然后他過了一段平靜安然的日子,無事一身輕。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作為霍家這個龐然大物的繼承人,即使身體不好,從小到大霍子宸依然鮮有悠閑自在的時候。沒想到終于忙里偷閑,居然是有了個強(qiáng)勢的“未婚妻”之后。
人生需要不同的體驗?;糇渝酚X得他邁出一步試著接受葉修,似乎是一個不錯的決定。
今天是廖家人和徐蕓母子正式商討婚禮的日子,霍子宸答應(yīng)過葉修,只要他贏了選妻大會,他會出席?;糇渝纷匀徊粫逞?。
“放心,我沒事?!被糇渝氛f,不自覺抬手幫葉修整理了一下有些歪的領(lǐng)帶。葉修喜歡舒適,平時穿衣服也是穿休閑裝居多。不過葉修穿上霍子宸為他挑的西裝,風(fēng)度氣勢瞬間變了一層,格外修長貴氣,就是有時會穿不好。
當(dāng)然,這穿不好是真的還是故意為之,即使以霍子宸的眼力也無法在葉修臉上看出端倪,但家教涵養(yǎng)刻在骨子里的霍子宸實(shí)在忍不住要動手幫他整理整理。
葉修笑得連見多識廣的霍子宸都晃了一下神。
葉修對別人不假辭色,對霍子宸卻有無窮的耐心,這段時間兩人朝夕相對,雖然沒有進(jìn)行到最后一步,但關(guān)系日見親密,默契漸成。
出了房門,就看到穿著一身帥氣小西裝的霍子希抱著泰迪熊安安靜靜站在墻角。照顧他的保姆站在一邊看著他,似乎溫柔地說著什么,霍子希雙眼放空,沒有回應(yīng)。
“過來?!比~修說。
霍子希癱著臉,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慢吞吞挪過來。
“……大哥,大嫂。”他在霍子宸和葉修跟前站定,好半晌,才艱難地吐出兩聲招呼。
“早安啊,小希。”霍子宸平時日理萬機(jī),和弟弟們相處的時間取決于他們闖禍次數(shù)的多寡?;糇酉J亲钚〉牡艿?,因為生病了,他惹的麻煩是最少的,又被層層的照顧他的人圍著,霍子宸和他相處的時間真心不多。不知葉修是怎么想的,竟然把霍子希帶回來了。霍子宸近距離接觸到這個小弟弟,倒生出一分喜愛憐惜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