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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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云同現(xiàn)在頗為理解古代的大家閨秀了,為何笑不露齒,行不露足?其實都是因為身上的累贅太多了,要保持這些東西不隨便亂掉,甚至叮咚作響,所以只能端莊再端莊,最好是保持一個姿勢絕對不動,才最安全。 最慘的是連吃東西都不能好好吃。上了妝之后,嘴唇就是紅色的了,總不可能張開“血盆大口”啊的一下吞下一大塊的東西,只能櫻桃小口,細嚼慢咽,甚至許多東西根本沒法吃。簡直太虐了。所以說淑女也不是好做的??! 為了體諒大家,蘇云同特意將今日宴會上吃的東西都弄成小小的,一口就能吃下的。這樣一來,總不會有人為了氣質(zhì)和端莊,忍著不吃東西了。 賞花的地方就在風雨亭。其實主要是找個能吃東西的地方。雖然名為賞花會,但其實也算是個小宴,總不能大家一人端個盤子吧?太不雅觀了! 閨秀們自然是早就到齊了的。別看蘇云同起得早,光是收拾這一身打扮,就花費了一個時辰的時間。而且這些閨秀們?yōu)榱诉M宮,肯定也準備好幾天了,比蘇云同反而方便許多。 至于宗室子弟和年輕朝臣,蘇云同也邀請了,挑選的都是那種性格溫柔和善,但也不是花花公子的。既不會嚇著閨秀們,也不會沖撞了人。當然賀清衍是必定在其中的。不過這會兒,他們都由越王領(lǐng)著,坐在御河對面的亭子里。 為了安排這個地方,蘇云同可謂是煞費苦心,最后才選定了這兩座亭子。兩邊遙遙相望,使得某些暗藏心思的人不可能做出什么行為來,但距離又不至于遠道什么都看不清,而中間有小舟來往,更顯得十分風雅。 蘇云同是皇后,自然眾星拱月,所有人都圍著她說話,沒一會兒就將在座的閨秀摸了個透。這年頭大家閨秀不好做,個個都精通好幾樣拿手絕活。就連她meimei蘇畫同,看起來不學無術(shù)任性無比,但能在京中傳出好名聲,壓過眾多閨秀,自然不是浪得虛名。琴棋書畫都是能夠秀一下的。 不過她主要關(guān)注的還是琴藝。其中聽閨秀們的口風,其中有三個人的琴藝都非常好,各有千秋,不相上下。 其中一位是國子監(jiān)祭酒家傅文博的千金傅晴柔。家世不算顯赫,卻是滿門書香,自幼便癡迷于琴藝,浸yin其中十來年,琴藝出神入化。 另一個則是亞相柳萬亭家的長女柳秀兒,這位姑娘琴棋書畫都玩得轉(zhuǎn),不過琴上面的造詣尤深。不過在蘇云同看來,她學的東西駁雜,也不過是為了迎合世人罷了。未免多了幾分匠氣,少了靈動。 還有一位則是天才型的,刑部尚書蘇坦之的女兒蘇緩緩。據(jù)聞從會說話開始就已經(jīng)懂得音律,后來更是在這方面展現(xiàn)出過人才華,只要是樂器,不管是琴簫箏笛,都沒有她不會的。 蘇云同細細的觀察了三人一番?,F(xiàn)在琴藝到底如何還不知道,但柳秀兒毫無疑問性格圓滑,八面玲瓏,在閨秀之中,較為有威信,聚了一幫子人在身邊。傅晴柔性格冷清,似乎是除了琴,別的都不放在眼中。反而蘇緩緩天真率直,活潑可愛。 就蘇云同自己來說,較為屬意蘇緩緩,不過她覺得賀清衍的性格,可能會看上傅晴柔。反正只要不是柳秀兒,倒也無妨。畢竟日后的日子還長,蘇緩緩也好,傅晴柔也罷,都各有缺點,娶回家去,三位舅母調(diào)教一番,自然慢慢就好了。 不一會兒,宴會正式開始,各家閨秀對于今日進宮的緣故多少心里有數(shù)。不管皇后是為了皇上相看閨秀,想要選一部分進宮,還是打算為她們和宗室指婚,都算得上是不錯的歸宿。——有野心的圖謀入宮,盡心表現(xiàn),沒野心的也想著嫁個好人家,自然不會掉鏈子。 一時之間,倒是將整個宴會的場面弄得熱鬧非凡。然后對面起了頭,開始以今日賞花會為題作詩。蘇云同聽了小太監(jiān)的匯報,笑著對下面的人道,“這些青年才子們聚在一處,恐怕個個都不服輸,所以想要請各家閨秀來做個見證,到時候?qū)懗鰜淼脑?,糊名之后公布出來,請眾人投票,得票高者為?yōu)。” 閨秀們心里本來就已經(jīng)有底,聽到蘇云同這么說,俱都嗤嗤的笑著。琳妃在一旁笑道,“皇后娘娘,今日如此熱鬧,咱們空等著也不是辦法,不如請各家閨秀表演才藝,一來打發(fā)時間,二來也好為兒郎們助興。不然豈不是讓他們一枝獨秀?” 因為是非正式的賞花宴,所以蘇云同將嬪妃們也都叫來了。人多的話,閨秀們才不會那么拘謹。果然琳妃很給力,她給了一個贊許的眼神,笑道,“正合本宮的意思。只是不知道各位小姐愿不愿意展示才藝?” 下頭的人自然無有不允。于是立刻就擺出了各種工具,有吟詩作畫的,也有針織女紅的,當然,也有人彈琴。不過這個一聽便能夠分出高下,所以最后只推舉出了三個最好的閨秀來彈琴,正是蘇云同方才看好的三個。 蘇云同想了想,笑著道,“本宮倒是有個提議。既然三位小姐要彈琴,莫不如就以這三曲的時間為限,不管是寫詩作畫還是別的才藝,只能在這段時間內(nèi)完成。到時候評出優(yōu)勝,本宮自然有賞。你們覺得如何?” 有個姑娘大著膽子問道,“皇后娘娘,那對岸的也是一樣么?”問完之后便紅了臉,跟身邊的小姐妹一起笑了起來。 蘇云同道,“那是自然,怎可厚此薄彼?”然后便令小太監(jiān)過去傳話,三曲過后,那邊便要將詩稿送過來品評。 然后她才和顏悅色的對三個要上臺彈琴的姑娘問道,“你們不要心慌,慢慢彈就是,多給他們留點兒時間。你們可有用慣的琴?若是沒有,本宮的私庫里倒是還有幾張,不過只能借,不能送?!?/br> 這話引來一陣善意的笑聲。當然也不乏其中自命清高者,覺得這皇后說話太過粗俗,根本不配母儀天下之類的,暫且不表。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覺得選誰給賀表哥好咧? ☆、第67章 一波三折 三位姑娘既然是愛琴之人,自然也有自己用慣了的琴。而且發(fā)帖子的時候就已經(jīng)暗示過了要表演才藝,所以今日許多人都自帶家伙,彈琴的尤其如此。 而后三人排定順序,由柳秀兒第一個,傅晴柔第二個,蘇緩緩四三個。蘇云同在一旁看著,倒是有了一點興趣。蘇緩緩看起來天真,但待人處事倒是極有分寸。也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家人教導得好。 不一時三曲皆奏畢。蘇云同不是太懂這些東西,只覺得都非常好聽,不過可能是先入為主,總覺得柳秀兒的琴聲大方雍容,傅晴柔則有些曲高和寡,至于蘇緩緩,則是活潑靈動。比較起來的話,她還是更喜歡最后一曲。 咳咳,沒有藝術(shù)細胞,只能喜歡這種感染力強的了。她是不懂,所以胡亂品評。但對岸可是有深諳琴藝之人,此刻已經(jīng)聽的癡了,連自己的詩,寫到一半,都忘了繼續(xù)再作。 等到詩稿送上來,看到那半闕詞,蘇云同不由搖頭失笑,這個表哥,這么重要的時候,竟然也會掉鏈子。不過很顯然,他心中恐怕已經(jīng)有了定論了。 只是這樣一來,人家閨秀能不能看得上他?。刻K云同有些發(fā)愁的想。 她隨手將詩稿交給旁邊的小太監(jiān),讓他們拿去糊名,然后傳下去給各家閨秀閱看,自己則是一直在上面觀察三人的表現(xiàn),猜測表哥到底看中的是哪一個。 投票結(jié)果很快就出來了,選出來的詩稿,蘇云同也看了,雖然看不懂,但是的確辭藻華美,意境也很不錯,所以得票最高。 不過其間還發(fā)生了一個小插曲,其中一個閨秀頗為不屑的指著賀清衍的半首詩道,“這個竟只作了一半,若是我,恐怕都不好意思呈上來讓別人看!著實是有辱斯文!” 蘇云同雖然沒看到她手中的紙上寫的是什么,但聽這句話,就知道說的是賀清衍了。人自然都是偏心的,何況自家表哥才華橫溢,這次也不過是因為出了意外,所以才沒有寫完,聽到這個女子這般評說,頓時不悅的蹙起了眉頭。 只是不等她想到辦法替賀清衍解釋一二,便聽得那邊響起一個碎冰濺玉般的聲音,“這詩雖只得半闕,然渾然天成,竟無雕飾之感,可見其人造詣之深。雖然沒寫完,可也不能就因此斷定對方無才?!?/br> 抬頭一看,喲,居然是是傅晴柔!這有點兒出乎蘇云同的預(yù)料。畢竟她的感覺上,傅晴柔乃是個性子冷清高潔的冷美人,最是不屑于爭執(zhí)這些事情的,卻沒想到,她竟然會為了一個陌生人仗義執(zhí)言。 當然,也有可能是她真的喜歡賀清衍這半首詩。蘇云同方才掃了一眼,大約看到了些梅花冰雪之類的詞,該是她會喜歡的。于是在意料之外,感覺到了一種自豪和煩惱。 自豪的是自家表哥果然不凡,憑著半首詩就有佳人傾心,煩惱的卻是也不知道賀清衍看上的是誰。如果賀清衍看中的人是傅晴柔的話,自然皆大歡喜。如果不是,恐怕又要多一個黯然神傷的女神了。 她這便心思幾轉(zhuǎn),那邊已經(jīng)吵起來了。那位開始評價的姑娘也是個自傲的,更兼家學淵源,只是有些固執(zhí)。方才她如此說,只不過覺得此人用半首詩交上來,未免顯得輕浮罷了。聽到傅晴柔辯駁的話,心中便不高興了。 今日若說出風頭,自然是三個彈琴的女子為最,當著所有人的面彈奏一曲,引得所有人都如癡如醉。這劉姑娘心中自然也有點想法。這會兒聽到傅晴柔反駁自己的話,當然不會善罷甘休,冷冷道,“這半闕詩如何好,也只是半闕,說不定正是下頭的做不出來了,所以才只得一半!” 傅晴柔聞言,竟面色大變,“你胡說!他……能作出這上半首詩來的人,我不信他會寫不出下面的半闕。”說著轉(zhuǎn)身就對著蘇云同道,“皇后娘娘,臣女又個不情之請,還望皇后娘娘答應(yīng)。” “你說?!睂Ψ骄S護的是賀清衍,蘇云同的心情有些微妙??傆X得傅晴柔的態(tài)度也太過……怎么說,縱然真的喜歡這半首詩,也不至于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啊。 傅晴柔果然道,“既然劉姑娘不信此人能寫出這半首詩,不若皇后娘娘請他續(xù)上下半首,再讓人評閱,如何?” “這怎么可以?皇后娘娘定下的規(guī)矩,分明是說三曲之內(nèi)做出詩來,他既然做不出,自然不能事后補上?!眲⒐媚锪⒖痰?。 蘇緩緩在一旁看著,忽然從劉姑娘手中將那半首詩奪過去看了一遍,而后笑道,“我知道了!” 見眾人聞言都看向自己,她忍不住有些赧然,不過還是笑嘻嘻的道,“皇后娘娘,臣女細細看了這首詞,這第一句‘水光浮動瓊林宴,太液清波閑云卷?!乔蓄}之句,寫眼前之景,之宴,生動形象,如在眼前。接下來‘翠羽珠鬟歌舞遍,梅花院落椒蘭殿?!置魇瞧鹋d之法,渲染宴會之熱鬧。而后這第三句嘛,‘樓上黃昏天欲雪,清風漫卷薄冰屑。’……” 她話沒說完,劉姑娘已經(jīng)搶著道,“這分明是冬日雪景,皇后娘娘的命題卻是今日之宴,可見此詩已經(jīng)作歪了?!闭f完得意洋洋的看了傅晴柔一眼,就如她已經(jīng)贏了一般。 蘇緩緩卻笑著搖頭道,“非也非也,這首詩最妙的便是這一句,樓上黃昏天欲雪,清風漫卷薄冰屑。分明是方才傅jiejie琴曲之中的景象,可見此人原本之是在寫眼前之景,而后為琴聲所感,因此描繪出了琴聲里的意象,可謂是傅jiejie的知音?!?/br> 說完之后,自己看著傅晴柔笑了起來。聽了她的解釋,在座的人看向傅晴柔的視線都帶著些許揶揄。怪道她這般維護對方,卻原來是自己的紙上知己! 不過大部分人的笑都是善意的,只有極個別的人,因為妒忌,聽到這話之后,心中未免鄙夷傅晴柔身為閨閣女子,竟絲毫不顧矜持的為一個男子辯護,分明是春心已動了! 蘇云同這下子也知道自家表哥看上的是傅晴柔了。之前本來還覺得這姑娘好是好,恐怕做宗婦的話,性情太過孤傲,有些事情應(yīng)付不來,不過既然肯為表哥站出來辯駁,將來想必也能為他承擔更多責任才是。 如果兩個人看對眼的話,那就容易得多了。至少不會有個傷心人啊。 她想了想,眼珠一轉(zhuǎn),笑道,“今次是為了評選出優(yōu)勝者,既然已經(jīng)有了定論,那再讓此人補齊這首詩給大家評閱,的確不太妥當?!闭f著將評選出來的詩稿遞給五兒,讓她放在旁邊裝著彩頭的盤子里,然后才對一直等著的小太監(jiān)道,“送過去吧。” 傅晴柔臉上露出一抹顯而易見的失望。雖然黯然,卻也沒有繼續(xù)爭取。很顯然她的性子的確不慣于與人爭勝,今日之舉,恐怕已經(jīng)超出她平日里的言行太多了。而且她性情純真,更不善于掩飾自己的情緒?;蛟S表哥找這么一個人,也不錯? 蘇云同發(fā)現(xiàn),這人的心偏起來可真是不知怎么說的好。方才看好蘇緩緩時,總覺得傅晴柔的性情未免太過清高,現(xiàn)在看好她了,又覺得清高也不是壞事,總比汲汲營營,一只想著讓自己的丈夫出風頭要好吧? 所以看到傅晴柔臉上毫不掩飾的表情,她內(nèi)心偷笑不已,面上卻十分正經(jīng)的道,“不過這么一首有爭議的詩,本宮也十分有興趣,想知道若是寫全了,會是什么樣子。既然傅小姐和劉小姐爭執(zhí)不下,不如與就讓他寫了來瞧瞧?” 傅晴柔眼中閃過一抹光亮,抿著唇輕聲道,“臣女沒有意見?!?/br> 皇后都開口了,劉小姐自然也沒有意見,于是蘇云同便命人過去讓賀清衍將他的一首詩寫完了送來。 但是去的人回來時,卻是兩手空空,對著眾人探究的視線,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道,“回皇后娘娘,對方說自己作詩時的意境已然沒了,何況已經(jīng)過了約定的世間,因此不欲再完成這首詩。不過對方又說,這詩中有一句乃是感傅小姐的琴聲而成,若是傅小姐喜歡,便將此詩贈與?!?/br> “哼,我看是作不出來吧!說得那么好聽,倒是推脫得一干二凈,白白浪費了傅jiejie幫她說話的情分呢!”劉小姐嘲笑道。 傅晴柔原本正在臉紅,聞言抬起頭來看向不依不饒的劉小姐,“胡說!誰不知道賀大人年少才高,他如何會作不出來?如今不愿續(xù)作,正是君子之風!”說著轉(zhuǎn)身對蘇云同行禮,“皇后娘娘,這首詩臣女很是喜歡?!?/br> 蘇云同忍不住瞇了瞇眼睛。從始至終,可從沒有人說過這首詩乃是賀清衍作的。傅晴柔竟一口叫破,莫非……她方才種種表現(xiàn),只因早就知道這詩是賀清衍寫的? 難不成她之前就認識賀清衍?若不然的話,怎會知道是他寫的詩呢?不過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她當然不會問出來,不然豈不是讓傅晴柔下不來臺? 可惜她不說,自然有人說,劉小姐失態(tài)的叫出聲,“你說此詩乃是賀大人所作?”她一臉的不可置信,顯然也是知道賀清衍的名聲的,“你怎會知曉?” 傅晴柔低著頭道,“賀大人在京中頗有才名,他的字畫詩詞都是千金難求,我家中正好有一幅,因此認識賀大人的字。”說完之后,頭已經(jīng)是深深的低了下去,不勝嬌羞的模樣。 原來是這樣!蘇云同恍然大悟,心中實在是高興不已。沒想到這位傅小姐早就對自家表哥傾心不已了。唉,古代就是這一點糟糕,如果是現(xiàn)代的話,兩人搞不好早就互通心意了,何必蹉跎至今? 看來這次自己的大媒,是坐定了。蘇云同笑瞇瞇的道,“傅小姐和賀大人也算是有緣,賀大人既然說這首詩是贈與你的,那就是你的了。”說著將那張紙遞給了傅晴柔?!驗闆]有評選上名次,所以沒有被送回去,被蘇云同隨手放在了桌上。 就在這個時候,忽聽“砰”的一聲響起,將眾人嚇了一跳。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賀表哥定下來了,可還滿意? 猜猜是誰出了幺蛾子→_→雖然我覺得都不用猜…… ☆、第68章 癡心錯付 蘇云同連忙轉(zhuǎn)頭看去,便見姚貴妃面色發(fā)白的之從座位上站起來,大約是起身的時候太過急促匆忙,身前的桌子竟都被她掀翻了,杯盤碗盞噼里啪啦的摔在地上,又是一陣大的動靜,嚇得方才還議論紛紛的眾人連忙噤聲。 “貴妃,這是怎么了?”蘇云同蹙了蹙眉,心中有些責怪姚貴妃的魯莽。畢竟是皇家開設(shè)的宴席,事關(guān)皇室臉面,若是在這宴席上出了什么事,恐怕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不過看她的樣子,臉色非常難看,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所以耐著性子問道。 姚千喻卻對她的問話充耳不聞,一雙眼睛緊盯著蘇云同的方向,然而又不是在看她,臉色慘白如紙,整個人身上流露出一種脆弱的氣息,仿佛下一刻就會失去全部的力量倒下去。 蘇云同忍不住皺了皺眉,對跟在她身邊的采宜道,“貴妃娘娘似乎有些不舒服,你送她回宮歇著。請個太醫(yī)來瞧瞧?!?/br> “是。”采宜對著蘇云同行了個禮,連忙上前,要將姚千喻拉走。這么長時間,蘇云同已經(jīng)知道了,采宜是太后特地派到姚千喻身邊的人,就是為了看著她,免得她出什么事。所以采宜身上,據(jù)說還有幾分功夫。 所以這會兒看到采宜伸手扶住姚千喻,她也是松了一口氣。有人看著,至少姚貴妃不會在宴會上出什么幺蛾子。反正相親的目的也達到了,等她走了,自己立刻宣布讓眾人散了。 誰知姚千喻也不知道是被蘇云同的哪句話給刺激了,她看著蘇云同,冷冷道,“誰要你多管閑事!”然后忽然生出一股大力,將采宜的手甩開,臉一轉(zhuǎn)快步往亭子外走去。 原本就算她再怎么爆發(fā),也是應(yīng)該做不到這一點的。奈何采宜早就已經(jīng)習慣了,所以根本沒有多想,方才用的力氣也不大,一時之間,竟然被她甩脫了! 采宜愣了一下,連忙跟上去,然而就在這時候,變故陡生。 也不知道姚貴妃是太激動了沒有注意腳下的路,還是身體沒有力氣,總之下樓梯的時候,一腳踩空,竟然就這么從石階上摔了下去! 雖然只有三階樓梯,但那是石階,而且姚千喻她是個孕婦!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住了。直到姚貴妃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蘇云同才如夢初醒,連聲叫道,“快快,將姚貴妃扶起來,叫太醫(yī)??!” 因為太過激動,甚至有些語無倫次,自己也站起身,往亭子外走去,想看看姚貴妃到底如何了。 被她這么一叫,所有人都回過神來,傅晴柔下意識的上前攔住蘇云同,低聲道,“皇后娘娘,還是讓諸位姐妹先散了吧?” 蘇云同聽到她的話,才反應(yīng)過來這里還有那么多人,雖然這只是意外,可是在宴會上發(fā)生這種事情,恐怕不多久便能傳遍京中了。想到這里,她蹙了蹙眉,揚聲道,“宴會出了狀況,本宮就不留諸位小姐了。陳嬤嬤,派人送諸位小姐回府,日后本宮得空了,再請你們進宮說話?!?/br> 大家也都是有眼色的人,知道出了這種事皇后不會有心情敷衍自己,所以個個連忙起身告辭。蘇云同又讓人去讓越王那邊的人也散了。 此時姚貴妃已經(jīng)被人扶起來,有人尖叫起來,“貴妃娘娘流血了!” 蘇云同唬了一跳,心中越發(fā)不安,但仍舊強作鎮(zhèn)定的道,“將貴妃娘娘送回宮。太醫(yī)呢?怎么還沒到?” “已經(jīng)著人去請了?!蔽鍍旱溃白屩苯尤サ挠栏m。畢竟貴妃娘娘也要送去那里。” 蘇云同點點頭,跟著人將姚貴妃送回永福宮。這時候姚貴妃已經(jīng)疼得暈過去了,□的血水卻一直沒有止住。眼看著她的臉色越發(fā)慘白,蘇云同心中也越來越沉,她知道,貴妃肚子里的孩子,大概保不住了…… 這一瞬間,蘇云同想起來的,竟然是葉崢的反應(yīng)。他雖然沒說過,但是對姚貴妃,還有她肚子里的他的第一個孩子,是十分關(guān)注的。如果摘掉這個孩子沒了,而且還是在自己面前出了意外,會怎么想? 六七月的天,蘇云同竟然覺得身上有些發(fā)寒。直到永福宮在望,五兒提醒她的時候,她才驟然醒過神來,將諸多念頭拋在腦后,打起精神來。永福宮里,還有個太后要應(yīng)對呢! 太醫(yī)的速度很快,人送到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在永福宮等著了,立刻就上前把脈診治。蘇云同松了一口氣,靠在五兒身上緩著神,忽然聽到外頭的小太監(jiān)通稟“太后娘娘到了”,連忙站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