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梁景言猛地甩開她,低啞道:“沒看到我在喝酒嗎?救什么人……” “再晚就來不及了……” “你找別人吧,我沒空……” 周黛眉咬了咬唇,焦急道:“祝棠雨你也不管嗎?!” 梁景言一怔,手里的酒壇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一雙漆黑的眼燃得灼灼:“你說什么?” “祝棠雨現(xiàn)在被馬新棠關(guān)起來了……” 周黛眉話還沒說完,就見梁景言猛地跑走了。 這時(shí)的密室里,被綁在木柱上的祝棠雨已經(jīng)昏迷,白色衣衫已經(jīng)破碎,布滿道道血痕。 馬新棠握著的鞭子,正在滴血。嘩,一壇酒潑在祝棠雨臉上,她慢慢睜開了眼,見馬新棠將空酒壇砸在地上。 馬新棠喘息道:“你快說!你愛我!” “你……你……做夢!”祝棠雨冷冷地看著他。 馬新棠心如刀絞,可是卻強(qiáng)忍哽咽,抓著她的雙肩搖晃,凜然道:“棠雨,我求求你,不要再這么固執(zhí),你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你就說一句你愛我,就說一句!” 祝棠雨緩緩搖頭,艱難地說出話來:“我……愛……梁景言?!闭f完蔑視地看著馬新棠,嘴角泛起一抹輕蔑的笑。 看到她這副模樣,馬新棠越發(fā)怒火攻心,當(dāng)即又是一鞭子甩了過去,可這次,鞭子卻未打到祝棠雨身上,而是突然踢開門,闖進(jìn)來的梁景言手里。 梁景言看了看身后昏迷的傷痕累累的祝棠雨,頓時(shí)如被雷劈,但他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去,顫抖的對馬新棠暴怒道:“馬新棠,你瘋了!”他便是猶如猛虎一樣撲向馬新棠,狠狠朝馬新棠臉上打了一拳又一拳。 馬新棠一腳踢開梁景言,騎到他身上,開始反擊,雙眼怒紅道:“都是你!我要?dú)⑺滥?!?/br> 他狠狠地打著梁景言的臉,喝醉的梁景言根本不是馬新棠的對手,一會(huì)兒就被馬新棠打暈在地。 馬新棠不屑地看著氣喘吁吁的梁景言,厲聲道:“來人?。 ?/br> 突然,一群馬府家丁便沖了進(jìn)來。馬新棠指著梁景言,怒喝道:“把他給我抓起來!” 家丁們把梁景言綁了起來。嘩,一壇酒潑在祝棠雨和梁景言的臉上,二人都醒了過來。 祝棠雨見到梁景言,一雙眼瞪得極大,不可置信道:“景言?你怎么會(huì)在這兒?” 梁景言亦猛抬頭,沉聲道:“棠雨,我就知道,你沒死。” 馬新棠面露狠厲之色,冷笑道:“哈哈哈,好啊,果然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啊?不過,今天你們落在了我手里,就要做一對短命鴛鴦了!” 梁景言一雙眼睛黑得越發(fā)深沉:“馬新棠,你最好沖著我來,不要傷害棠雨?!?/br> “景言,你不要求這種無恥小人。 ”祝棠雨一雙眼睛通紅。 見到二人這副模樣,馬新棠越發(fā)怒火攻心:“放心,你們倆我都不會(huì)放過,都有你們受的……” 梁景言身子一僵:“你到底要怎么才肯放過我們?” 馬新棠走到一邊的火爐前,拿起火上燒的guntang的火鉗,緩緩走到梁景言身邊,猙獰地笑道:“你說呢?說不定你能承受這火烙之苦,我一開心,就把你們放了。” 祝棠雨一驚,厲聲道:“馬新棠!你要是敢傷害景言,我一輩子也不會(huì)原諒你!” 馬新棠沒有理會(huì)祝棠雨,而是直直盯著梁景言,挑釁道:“怎么樣,你敢嗎?” 梁景言迎視他的目光,“只要我這么做,你是不是肯真的放了棠雨?不再傷害她?” “你放心,我喜歡她還來不及,又怎么會(huì)傷害她呢?”馬新棠狠戾的道。 梁景言閉了閉眼,淡淡道:“好,你解開我的繩子,我自己動(dòng)手?!?/br> 馬新棠不屑一笑,命人解開了綁住梁景言手上的繩子。 見梁景言緩緩接過火鉗,祝棠雨心如刀絞,尖叫道:“景言,我求你了,你上次的傷還沒好,不要再傷害自己了!” 這時(shí),梁景言閉上眼睛,舉著火鉗朝著左手手臂上烙了下去。 “景言!”祝棠雨撕心裂肺得叫喊起來,眼淚簌簌地掉。 一陣“滋”的響聲,只見梁景言原本白皙的皮膚上,此刻卻冒起了青煙。 眾人都驚住了。 梁景言單膝半跪在地上,一張慘白的臉,額頭上滲出細(xì)密的汗,眼中深沉的黑,手顫抖著,火鉗掉落在地上,只見他的左手上一大片烙出的血,在地上集聚了一小灘血。 梁景言猛抬頭,看著馬新棠,沉聲道:“你現(xiàn)在可以放人了嗎?” 馬新棠一怔,拍著手扭曲地大笑起了:“哈哈哈,梁景言,我果然沒看錯(cuò)你,你真是太傻了!來人啊,給我打!” 一群家丁沖上來,對著梁景言拳打腳踢。梁景言躺在地上,護(hù)著頭,奄奄一息。 祝棠雨早已滿臉是淚,哭得聲嘶力竭:“馬新棠,你快住手!你這個(gè)卑鄙小人,你一定會(huì)遭天譴的!” 馬新棠怒視祝棠雨:“誰讓你不愛我,這些都是你們自找的!我告訴你們,今天就是你倆的死期!” 話音剛落,一個(gè)急切的聲音傳來:“放了他們。” 馬新棠一驚,轉(zhuǎn)頭見周黛眉拿著槍,瞄準(zhǔn)著自己,走了進(jìn)來,頓時(shí)吃驚道:“周黛眉,你想干什么?” 周黛眉提高音量,道:“我說讓你放了他們?!?/br> “我憑什么聽你的?” “如果你不想要命的話,大可以不必聽我的?!闭f完,周黛眉便朝著馬新棠的腳下連連開了兩槍,“放不放!” 馬新棠像是被雷擊了一般,嚇了一大跳,給家丁做了一個(gè)手勢。 見狀,家丁連忙給祝棠雨解開了繩子。 “景言!”祝棠雨連忙跑過去扶起了地上的梁景言。 周黛眉看了看二人,急忙道:“你們快走!” 祝棠雨點(diǎn)了點(diǎn)頭,扶著梁景言緩緩走了出去。 馬新棠的臉色鐵青,雙眼赤紅,瞪著周黛眉道:“我絕對不會(huì)饒了你?!?/br> “我敢來也就不怕死?!敝荀烀祭湫σ宦?,舉著槍,緩緩?fù)肆顺鋈ァ?/br> 五十四章墨淡不濃,愿為君死 一會(huì)兒,三人便跑了出來,祝棠雨攙扶梁景言著走出馬府大門,周黛眉跑到前面,打開了大門口早已停好一輛黑色的轎車,慌忙道:“快,你們快上車。” 祝棠雨把梁景言撫上了車,又對周黛眉道:“你也跟我們一起走吧?” 周黛眉搖搖頭:“不,我現(xiàn)在還不能走?!?/br> “可是,你為了救我們,得罪了馬新棠,他不會(huì)放過你的?!?/br> “我已經(jīng)想好了對付他的辦法,你們放心……對了,”周黛眉從懷里摸出絕世調(diào)香譜,拿給梁景言,道:“這是我從馬新棠哪兒偷出來的,這調(diào)香譜是你們梁家的,理應(yīng)還給你們?!?/br> 梁景言接過調(diào)香譜,一怔:“你……你為什么會(huì)幫我們?” 周黛眉道:“我以前跟著馬新棠做了很多傷害你們的事,更是親手殺死自己的親生父親,這一生罪不可恕,天亮后便就會(huì)遁入空門,去寺廟日日誦經(jīng)彌補(bǔ)自己的過錯(cuò)?!?/br> 話音剛落,一群家丁便沖了出來,“站住!” “他們來了,你們快走!”周黛眉連忙把祝棠雨推上車,關(guān)上了門。 祝棠雨把頭從車窗伸出來:“那你保重!” 車子發(fā)動(dòng),駛?cè)ァ?/br> 突然間,一群家丁沖上前來,抓住了扔下槍完全沒有反抗的周黛眉,把她拽進(jìn)密室,綁在木柱上。 “你敢背叛我!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馬新棠滿臉怒火地看著周黛眉。 周黛眉冷笑一聲,毫不畏懼道:“馬新棠,你是我見過最可憐的人,你以為你這樣做,祝棠雨就會(huì)喜歡你嗎?我告訴你,你這輩子壞事做盡,別想再得到任何人的愛!” “你給我住口!”馬新棠突然暴跳如雷,一掌擊飛桌上茶具。 周黛眉瞪著他:“現(xiàn)在我也瞧不起你,你虛偽,可笑,無情無義,你就是個(gè)小人。你不信上天給你的指示,偏偏要逆天而行,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自己的親弟弟,把梁家搞的家破人亡,你等著吧,你的報(bào)應(yīng)就快到了!” “閉嘴!”馬新棠拿起一旁的鞭子,暴喝一聲,猛地一鞭子朝周黛眉甩了下去,“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周黛眉只微微皺了皺眉,怒視他道:“因?yàn)槌鸷?,你從小就沒得到過溫暖,被當(dāng)成武器一樣養(yǎng)大,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愛,但你卻比任何人都希望得到愛,因此你變得極為冷酷,又極為脆弱,這也是你最大的悲劇,我告訴你,這個(gè)世界上沒有人會(huì)愛你,你的出生根本就是一個(gè)錯(cuò)誤!” “別說了!”嘭!馬新棠朝周黛眉開了一槍,頓時(shí),她的手臂上就中了一槍,血滴滴落在地上,馬新棠暴喝道:“你不要逼我殺你!” 周黛眉咬牙切齒道:“你看看你現(xiàn)在,殺人不眨眼,你已經(jīng)沒有心了……虧我以前喜歡過你,我才是真的瞎了眼,這么多年你沒有一絲真情流露,卻對祝棠雨情根深種,這也算老天爺對你的懲罰,讓你嘗受愛人的滋味,卻讓你一輩子也得不到這愛!知道為什么嗎?因?yàn)槟悴慌洌 ?/br> 周黛眉話中無限蔑視鄙夷,馬新棠當(dāng)即勃然大怒,手中的槍再次毫不猶豫的瞄準(zhǔn)向周黛眉,“我叫你閉嘴!” 嘭嘭嘭!一連幾聲,周黛眉連中幾槍,渾身是血。周黛眉深吸一口氣,氣若游絲地說:“我詛咒你……永遠(yuǎn)……也別想得到祝棠雨……”話音剛落,她的頭便垂下去,閉上眼睛,死去。 “不……不……”馬新棠一驚,緩緩地后退,把槍扔在地上,猶如瘋子般只是舉著雙手細(xì)細(xì)打量,慢慢咧嘴,似哭似笑。忽而又長聲大笑,慢慢轉(zhuǎn)為哀嚎,“……現(xiàn)在我什么都沒了,我一定要得到祝棠雨!”他痛苦地哀嚎起來,仿若野獸。 這會(huì)兒,梁府大門口,一輛黑色轎車疾馳而來。一臉疲憊的祝棠雨跳下車,將渾身是傷昏迷的梁景言扶下來。 祝棠雨邊走邊喊道:“快來人??!” 這時(shí),守門的家丁連忙走上前來,家丁看到祝棠雨一怔,“?!P〗??” 祝棠雨忙道:“快,景言受了重傷,你快去叫醫(yī)生!” “你……你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你是人是鬼???” “我是人是鬼現(xiàn)在重要嗎?還不快去!” “是……”家丁甲背著梁景言,一步跨上臺(tái)階,沖向府內(nèi)。 庭院中,祝林氏快速跑過,跑進(jìn)房中。 “棠雨……棠雨……”這時(shí),正從走廊那邊的祝林氏看見祝棠雨,一把將她抱住,哭了起來,“棠雨,真的是你,你沒死!太好了,嗚嗚嗚……” 祝棠雨一怔:“娘,誰跟你說我死了?” 祝林氏眼圈通紅道:“前幾天你的尸體都已經(jīng)抬回來了,我們都以為,你已經(jīng)……” “表哥!” “少爺!” 葉盈盈和陳陽走了進(jìn)來見到梁景言,一怔,葉盈盈撲向床邊,“我表哥怎么了?” 祝棠雨道:“他為了救我受了重傷,剛剛才看過醫(yī)生服下藥?!?/br> 祝林氏看了看祝棠雨渾身的血跡,愣道:“你怎么也渾身是血?。總侥膬毫??快坐下,給娘看看!” “我這不礙事的,只是鞭傷……”祝棠雨話還沒說完,身體搖了搖,暈倒在地。 “棠雨!棠雨!”祝林氏驚慌失措地?fù)u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