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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甫一入校,高他一級的月泉蒼介便扳著張黑臉,冷漠道:“你是木下白辭?既然木下家是與我月泉家齊名的家族,你在學??刹荒軄G家族的臉?!?/br> 白辭已經(jīng)忘了他怎么回答的,他只記得自己狠狠揍了一頓這個?前輩。 想到這,白辭咧了下嘴。 “微笑的角度不符合標準,丑死了。”對面的月泉蒼介專業(yè)挑刺。 索性摘了墨鏡,白辭露出了個?完美的笑容,道:“這樣呢?” 像是整個?春色撲面而來,鳥鳴、潮汐、風聲?隨之?奏起?一支醉人的曲子,在這盛大的美色之?中,月泉蒼介怔住了。有風吹過來,白辭的一絲頭發(fā)跟著風飛舞,然后停留在月泉蒼介的臉上,勾得他癢癢的,不止一處的sao動。 片刻以后,月泉蒼介意識到白辭的戲弄,沉下臉,惱羞成怒道:“木下白辭!” “我在呢?!甭冻稣嫒莸陌邹o懶洋洋地挽出個?笑,像是春日清晨的玫瑰初綻。 “你!”月泉蒼介想不明白,時隔幾年,自己還是一點也勝不了白辭。 他罵道:“你無恥!你無情!你無理取鬧!” 白辭內心忍不住一樂。 在意大利跟喬魯諾干活時,底下人多得是罵他的,比這難聽的話多得是??丛氯n介這罵人抹不開臉面的模樣,他都懷疑這家伙沒給上層那群老頭干過黑活,八成不受重視。 然后白辭敷衍著點頭,道是是是,月泉前輩說的是。 “看我這么誠心的態(tài)度,今天前輩就回去跟上層說說,盡快拿回我的咒術師資格批準?!?/br> 面對白辭的厚顏無恥,月泉蒼介伊地知?都震驚了。 這全是敷衍,哪里看得出心誠! “你!”月泉蒼介自持身份,且不會難聽話,只得冷哼一聲?,“到底是受了松原子規(guī)的影響。他已經(jīng)走入邪路,你可要當心了?!?/br> 此話一出,白辭沉默了。 伊地知?暗叫不好,心道月泉蒼介看起?來穩(wěn)重高傲,怎么像個?傻子似的,專門?去觸白辭的逆鱗。 然后,白辭笑了。 他笑得越發(fā)燦爛,宛如千百株玫瑰盛開,盛滿了人所有的視線。 伊地知?戰(zhàn)戰(zhàn)兢兢,顫抖的手悄悄摸出手機,開始尋思?自己打急救電話,還是求助五條悟。 此時此刻,白辭的笑,是淬滿毒的藍色妖姬,美到妖異,枝干上全是劇毒。一旦沾著,便是死。 “松原子規(guī)他走入邪路?”白辭笑容燦爛,聲?音卻冷如冰,“如果有其?他的路,他本來不用?走那條邪路?!?/br> “他甚至連meimei的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br> “——你們騙了他,害他萬劫不復。” 所有的腦細胞都在叫囂著給眼前人一點顏色看看,白辭藏在桌下的拳頭硬了。然而,這是養(yǎng)父夜蛾正道給自己爭取的機會,雖說走個?過場,但當面揍了上層派來的月泉蒼介到底不太好。 既然如此,那就快點打發(fā)這家伙走。 白辭的笑驀地燦然,然后如冬雪凋零,笑容倏忽不見。既然不是同路人,他就不會再看一眼。 怒極反笑之?后,他失去了所有多余的情緒。月泉蒼介緊緊蹙眉,看起?來反而比白辭本人還生氣,他咬著牙喃喃道:“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你這樣……仿佛把我當個?沒必要的人!” “難道不是嗎?”白辭語氣平靜,反問道。 按照從前,被如此歧視的月泉家少爺早已經(jīng)拂袖而去,可此刻,他只是鎖著眉頭死死看著白辭,卻坐著不動。 羞辱還不夠? 那白辭不介意再多給他點羞辱。 “前輩,你真的很奇怪。從我在學校開始,就跟我作對。每每打不過我,又不肯放棄?!卑邹o慢條斯理地說道,他目光無意落在書名又臭又長的那本書上。 《啊,愛情你的到來是如此神秘,而又充滿了規(guī)律》。 書上怎么說的來著。 “如果一個?人老是針對你,那么,有兩種可能性。第一種可能性,他很討厭你。” 毋庸置疑,月泉蒼介便是第一種,讀高專那幾年,他就是欠抽,非要糾正白辭身上所有不符合華族名門?做派的言行舉止。 “第二種可能性,他很喜歡你。” 白辭嘴角微微一翹,好就這點。惡心人么,當然要扭曲其?真正心意讓他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于是,白辭直視著對面坐著的月泉蒼介,一臉認真,眼神無辜。 “難道,前輩你喜歡我?” 想象中,月泉蒼介惱羞成怒,蹭的一下站起?來大聲?怒斥,直罵自己荒誕無恥。最后,氣得抽身而去,從此再也不見。 然而,這畫面沒出現(xiàn)?。 月泉蒼介明顯被話噎住,然后,沉默了。 他沉默了! “嗯?”白辭盯著對面的月泉蒼介,感覺有點不對勁。 現(xiàn)?下,他扭頭,看了看伊地知?,以唇語無聲?地問道:他怎么了? 面對滿臉無辜的白辭,看著沉默中偷偷撩眼皮瞅少年白皙側臉的月泉蒼介,伊地知?明白了。 原來,月泉蒼介被白辭說中心事! 過去幾年,伊地知?曾聽風聞,說月泉家的少爺特別針對木下白辭,似乎看不慣同為?咒術界華族他個?性跳脫,與其?不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