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米雅卻愣住了,她竟然聽到顧爵的語氣里有一絲欽佩? 他,顧爵,一個直男癌晚期患者,竟然,佩服一個女的?還要把他的后背給那個女人? 心里頓時酸溜溜了,米雅撇撇嘴,搶走顧爵手里的玻璃酒杯把剩下的伏特加二話不說就給灌進(jìn)肚子里了。 “呦,你還挺烈的?!鳖櫨舾袊@道,看著米雅灌完酒,擦擦嘴的樣子,忍不住想低下頭去吻她嬌嫩淺紅,還沾著伏特加香氣的小嘴。 “弟妹好酒量啊?!焙鋈灰粋€聲音響起,米雅側(cè)過頭去看,兩個穿著叢林迷彩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她和顧爵的身邊。 “我哥們兒?!鳖櫨粜χ钢改莻€略高的男人給米雅介紹:“他叫愛國,二炮的?!?/br> 這么簡潔明了的介紹,米雅皺著眉實(shí)在不知道怎么跟人家打招呼,直接就叫愛國?還是炮哥? 顧爵又指了指略矮的那位高貴冷艷的空軍大爺,說道:“狼牙月,他是空降兵,那年大地震從4999米高空往下跳的抗震英雄?!?/br> 噗……米雅根本懶得吐槽顧爵了,這次連個名字都沒有,直接就是外號了! “怎么樣,我的妞兒漂亮吧?這叫能耐,你們就羨慕嫉妒自己擼管去吧?!鳖櫨羰侨绱私榻B米雅的,導(dǎo)致米雅已經(jīng)半死狀態(tài)了…… “二位晚上好,我是米雅?!泵籽诺茸约夯謴?fù)過來時才顫巍巍伸出手打算跟兩位兵哥哥握爪,剛伸出去的小手就直接被顧爵給攔截了。 “握手就不必了,男女授受不親?!鳖櫨暨f給兩位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米雅黑絲襪的兵哥哥兩杯洋酒:“趕緊喝,好不容易來一趟廣州,喝完咱們繼續(xù)比槍去。” 米雅總算明白顧爵為什么帶自己來這兒了,典型就是來炫耀的! “喬大爺呢?”那位高貴冷艷的狼牙月問道:“她剛剛射死我就跳下斷腸崖了,她該不會死了吧?” “開玩笑呢,她跟金剛大戰(zhàn)三百回合死的也是那只巨型大猩猩,她估計找哪個安靜的草叢里練九陰真經(jīng)去了。”炮哥如是回答。 米雅心底腹誹:呵呵,終于知道為什么這兩個男人是顧爵的好朋友了,嘴皮子功夫簡直有種師出同門的味道。 不過,她也有點(diǎn)放心了,這位“喬大爺”一定是個不來大姨媽,甚至長滿腿毛的女漢子,這種飛醋沒必要吃。 喝了一會兒酒,顧爵就讓米雅先回去再搓兩圈麻將,一會兒在酒吧里吃點(diǎn)東西,他和兩位兵哥哥去練練槍法就回來。 顧爵前腳剛走,此時擂臺上那位留著雞冠頭發(fā)型的肌rou猛男又贏了一場拳擊賽,今夜12點(diǎn)之前只要沒人打敗他,他就是“拳王之夜”的擂主了,酒吧里又是一陣沸騰的狂熱浪潮,那個身材堪比施瓦辛格的準(zhǔn)擂主披著姨媽紅的斗篷激動地翻出擂臺,捧著別人遞給他的啤酒喝了滿臉啤酒沫,就開始撒丫子在酒吧中央邊跑圈邊跳慶祝舞蹈。 米雅想走回去,只好繞開風(fēng)波中心,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個彪形大漢,肌rou猛男就蹭地?fù)踝×俗约旱娜ヂ贰?/br> “女人?”雞冠頭驚訝地對著米雅吼道。 米雅愣住,怎么個情況…… “反正不是男人,你眼睛瞎掉了???”米雅吐槽完,就往后挪了挪,“施瓦辛格”滿身的汗臭味差點(diǎn)把她給熏死。 “晚上跟我走吧!沒想到這個窮山溝里還有大美女!還穿著黑絲!”雞冠頭渾身的青筋暴露,把米雅震撼得乳酸。 怎么辦,這么大體積的流氓好像沒辦法用斷子絕孫腿呢! 米雅咽了口唾沫,心里暗暗盤算b.m.四個人加上一個南秦,以及雞冠頭一個手指頭就能戳死的陳德愷為自己挺身而出能有幾成勝算時,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 “你丫說什么?”聲音低糜沙啞,還透著氣壓極低的怒意。 顧爵大步流星地邁著長腿走過來,身材高大地?fù)踉诿籽琶媲埃瑵M臉的慍色簡直冷酷到掉冰渣,他根本沒停步,直線逼近那個肌rou猛男。 當(dāng)著他的面兒調(diào)戲他的女人,這不是找死呢嗎! “她男人還站在這兒喘氣兒呢,你就上趕著來找死,嗬,還穿著紅斗篷,你cosplay小紅帽呢你個傻缺,真是影響社會和諧?!鳖櫨粢幻嫘表矍耙幻拙艓诐M身肌rou糾結(jié)的雞冠頭,一面開始斂著那雙桃花眼,迅速地脫掉軍綠色的上衣,露出里面的黑色工字背心。 “陸特的人?”雞冠頭看到了顧爵的臂章,饒有興致地看著脫上衣的顧爵:“我是前海軍陸戰(zhàn)隊的偵察兵,現(xiàn)在是特級保鏢?!?/br> “我管你丫是誰,反正是塊本該被射到墻上的一灘污穢?!鳖櫨粽糇饔?xùn)帽丟在地上,勾唇冷笑,目光冷峻充滿蔑視地逼視著雞冠頭,繼續(xù)解開自己右手上的半指作戰(zhàn)手套,往前走近兩步,腳上的黑色軍靴踩在一地的衣服上。 米雅不打算阻攔顧爵出手但絕對不代表她不擔(dān)心啊,畢竟那個什么前海軍陸戰(zhàn)隊偵察兵聽起來好厲害……而且重量級別根本不一樣?。?/br> 她正在發(fā)愣時,就又聽見那個雞冠頭開腔了。 “你是美女的男人?我打敗你的話,她晚上就跟我回家,你敢不敢賭?”雞冠頭語調(diào)鏗鏘地說道。 他絕對是找死?。?/br> 米雅聽見這種話都快被氣炸了,她真想一只高跟鞋飛過去戳爛他的腦袋。 可是她心有余,而力一點(diǎn)兒也不足! 顧爵連最后一絲冷笑都斂掉,靜靜地,惡狠狠地瞪著雞冠頭冷酷說道:“你他媽再說一遍,我就打死你?!?/br> 言簡意賅啊…… 米雅看著顧爵蔑視地盯著雞冠頭,一面對著滿屋子涌過來圍觀男人們伸出手:“誰借我副手套?” 擁擠的酒吧里立刻沸騰了,像是一個炸彈被點(diǎn)著了丟進(jìn)人群里般震耳欲聾,發(fā)悶的叫喊聲中,有人遞過來一副黑色的拳擊手套,顧爵接過冷靜地戴好,就往擂臺走。 此時,米雅猛然走上前,從身后拉住顧爵的一只手腕。 全場安靜,所有人都屏息著看著黑絲美女拉住自己的男朋友,小臉通紅地醞釀著一句話,就在大家都覺得是一句“別打了好危險”“我不想讓你受傷,要注意安全”之類的沒勁的話時,米雅讓那群臭男人們震驚了。 “顧爵,我晚上只跟你回家!要贏啊,打爆他的頭,我看見他那副弱智的臉就想吐!”米雅義憤填膺地說道。 顧爵停下腳步,薄唇勾著一絲壞笑回過頭。 他忽然一把摟住米雅,把她直接揉進(jìn)自己的懷里,然后戴著拳擊手套的手捧住她的腦后,俯□狠狠地吻下去。 “??!”一陣又一陣,掀翻天花板的刺耳的起哄聲炸響開來,米雅覺得自己正在耳鳴,就被顧爵鋪天蓋地,洶涌襲來的法式熱吻給搞得渾身發(fā)飄,他毫不在意酒吧里此刻多少雙男人如狼似虎的眼睛在看著他吻她,舌尖撬開她的唇瓣,就把她的呼吸給掠奪而去…… “等著啊,寶貝兒。”顧爵吻別后,貼在她耳邊低聲笑著說道,然后松開懷里的米雅,就跑到擂臺邊,一個魚躍翻進(jìn)了拳擊擂臺的繩子里。 人群全部涌向擂臺,高高的擂臺四面密密麻麻,水泄不通地圍著無數(shù)層人,酒吧里此刻人聲鼎沸,聲振屋瓦,偶爾傳來酒瓶子砸碎,掀翻桌椅的巨大聲響,畢竟以女人為賭注的拳擊賽,簡直太有看點(diǎn)了! “報上名來?!辈门锌戳搜鄞┲谏ぷ直承?,肩膀有黑色紋身,迷彩褲和黑色作戰(zhàn)靴,一臉鄙夷和輕佻的顧爵問道。 “開山刀?!鳖櫨舻皖^整理著手套,散漫慵懶地回答。 米雅覺得這名字真是沒意境,叫猛虎獵豹什么的多好聽,就在一群擁擠的男人里踮著腳往擂臺上看…… 看到的第一眼,米雅就知道顧爵為什么叫“開山刀”了! 右拳在前,左拳護(hù)臉,顧爵擺好格斗姿勢后,眼神像是潛伏在草叢里的一匹惡狼,準(zhǔn)備躍起撲食的野獸,在眼睛里總有一抹邪乎的凜冽,再配上唇邊的冷酷邪魅的笑意,的確很像一把鏹啷出鞘只為砍人的開山刀。 他跟那個身材像是鐵塊的雞冠頭比起來,未免太過英俊,但是赤膊裸臂,胸膛厚實(shí)也顯得很魁梧。 “box!”裁判一聲尖銳的發(fā)令,宛如暴風(fēng)雨的比賽拉開了序幕。 “轟”的一聲炸開狂飆如潮的嚎叫聲,四周圍觀賽事的男人們?nèi)呵榧ぐ?,高舉雙臂陷入了瘋狂的呼喊。 米雅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旁觀拳擊賽,覺得五臟六腑都被震得亂顫,震耳欲聾的尖叫隨著擂臺上兩個人的動作一波一波地席卷了整間小酒吧! 雞冠頭掄著風(fēng)馳電掣的大鐵拳凌空亂飛,狂轟亂炸地向著顧爵飚去。 顧爵毫不遲疑地回應(yīng)如暴風(fēng)驟雨的勁拳,銳氣暴漲。 歡呼聲,喝彩聲,纏斗的拳手倒在繩子上又被彈回來的鈍響,以及腳步貼著擂臺有些發(fā)悶,時而如驟雨時而凝滯的腳步聲,肌rou撕裂聲,腎上腺素狂飆使得滿屋里都是惡斗時緊張發(fā)寒的味道,所有人的視線和呼吸都因?yàn)槊恳蝗Y(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砸在對方身上的肌rou碰撞,野性的純力量的爆發(fā)而吸引。 米雅簡直想捂住眼睛,因?yàn)闀r不時砸在顧爵身上的鐵拳凜冽到火花四濺,如果打在她這種小身板兒上她立刻就一命嗚呼了! 不過時間久了,所有人也看出來顧爵到底為什么叫“開山刀”了,他唇邊總是勾著若有若無的略帶鄙夷的邪笑,但是出拳冷靜,頭腦清醒,進(jìn)攻態(tài)勢像是一張密網(wǎng),簡直像一個鋼鐵鑄成的進(jìn)攻武器! 雞冠頭一記勾拳重重落空,顧爵可怕的右拳就如閃電一般猛砸在他的下巴上! 全場一陣壓低的有些肅穆的驚呼聲,雞冠頭被打在繩子上還沒回過神,顧爵就一拳把他“嘭”地?fù)舻梗缓笾苯觼砹藗€十字固。 “stop!”裁判喊道,準(zhǔn)備數(shù)秒。 “停個屁,沒完呢!”顧爵揮拳下去,就是血花四濺…… “顧爵,你要在我的地盤打死人嗎?”忽然一個冷靜的女聲響起,全場的沸騰燥熱瞬時陷入了僵局。 米雅回過頭,看見一個穿著迷彩作戰(zhàn)服,扛著氣槍的女人走進(jìn)了酒吧。 ☆、第30章 [30.這個男人的射擊輔導(dǎo)] 酒吧門前燈光昏暗,那個女人頎長纖瘦的身影從幽暗的冷色調(diào)里走來,每走近一步愈加清晰一分,當(dāng)她完全出現(xiàn)在眾人視野里時,全場不是驚艷的贊嘆聲而是倒吸冷氣的聲音…… 米雅很疑惑,怎么了?這個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女人哪里可怕了? 雖然不是很懂,但是也對顧爵發(fā)給自己的文件研究了一番,米雅看到那個女人的臂章,以及領(lǐng)章……初步判斷這是一個退役的陸軍女中尉。 難道她就是“喬大爺”? 米雅頓時興致勃勃,好奇地踮著腳往那個女人的方向看。 盡管穿著一身看不出來身材的顏色較深的獵人迷彩,米雅也能用女人毒辣的眼光看出來這個女人的身材不錯,一雙纖長筆直的美腿,有些寬大的褲腳塞在黑色長筒軍靴里,不盈一握的細(xì)腰把黑色防彈背心穿得空蕩蕩的,只是奔尼帽遮著臉,讓人看不見面貌,但從身材上來看,跟自己想的“不來大姨媽,滿腿都是毛”的形象一點(diǎn)也不沾邊啊! 顧爵要把自己的后背交給這樣一個漂亮女人,這簡直不能忍! “顧爵,你要踢我的場子?”軍裝美人端起槍“咻”的一聲,一顆彩彈在顧爵的胸口炸開藍(lán)色顏料,覆蓋在剛剛的紅色血彈的痕跡上,分毫不差…… 顧爵依舊十字固壓著身底下那個雞冠頭,還有無數(shù)拳頭正要砸下去,自己就又“中槍”了,于是翻個身坐在被打暈的雞冠頭的腿上,蹙眉冷聲道:“怎么著,在你的地盤兒上,丫也不能欺負(fù)我女人啊,喬大爺你又經(jīng)期不調(diào)了嗎瞎管閑事兒……” “他是我剛請的近身搏擊術(shù)的教官,你把他廢了的話,你來頂嗎?”“喬大爺”把槍放到吧臺上,對著屋子里的男人們冷聲說道:“今天打烊了,都回家吧,前擂主都?xì)垙U了沒有拳王之夜了,現(xiàn)在這個開山刀,你們是打不過的不要再挑戰(zhàn)了。” 米雅聽得出來,這個女人的語調(diào)跟自己一個味道,她應(yīng)該也是廣東人,可是她輕描淡寫地提起顧爵,米雅頓時跟她毫無親切感…… 為什么這跟女人看起來比自己還了解顧爵呢?! 滿屋子的男人們于是群情激奮地抱怨了幾句,但是不到兩分鐘,頓時清場清得干干凈凈,酒吧外的停車場立刻傳來嘈雜的發(fā)動引擎聲。 顧爵一腳把半死不活的雞冠頭給踹下擂臺,擦了擦嘴邊的血跡,就跳下臺子徑直走過來壞笑著把米雅摟在懷里。 “走著,陪你男人洗個澡去?”顧爵緊緊把米雅擁進(jìn)懷里,溫度熾熱的大手箍在她的腰上把她抱在胸前。 “你洗澡……我去干嘛?”米雅震驚了,雖然酒吧里已經(jīng)沒有外人了,但是算上顧爵的三個軍中好友,b.m.樂隊的四個人加陳德愷,還有一個此刻從角落里冒出來觀察地上雞冠頭的傷情,滿臉天然呆的南影帝,這么多人看著呢,他就說這種不健康的話! 可是鋪天蓋地的雄性荷爾蒙味道簡直讓米雅發(fā)懵,顧爵穿著黑色的工字背心,汗水味道,鮮血的鐵銹味道,還有激戰(zhàn)過后一眾無法形容的類似于鋼鐵的味道全都侵襲著自己的感官,他高大魁梧的身子面前,米雅顯得更嬌小了…… “你剛剛不是說,你今兒晚上只跟我走嗎?”顧爵沉下桃花眼,略帶侵略性地望著米雅,然后米雅正在發(fā)愣時,右手上指節(jié)上被什么冰涼的東西的給碰到了。 顧爵沒說話,安靜地,唇角帶著一抹酷痞的壞笑,眼神卻是出奇的嚴(yán)肅冷靜。 他悄悄地在她的無名指上,套上了一枚銀色的戒指…… “顧家標(biāo)配,我爺爺就是這么搶到我奶奶的,我爸也是這么拐走我媽的,都是一個銀鋪?zhàn)哟虺鰜淼耐?,以后咱們兒子也得這樣娶媳婦兒……”顧爵把戒指給米雅戴好,一只手挑起她的下頜,眼神迷離地對她說道。 米雅有點(diǎn)緊張,有點(diǎn)激動,總之心跳加速之后的生理反應(yīng)就是她有點(diǎn)頭暈,臉也通紅,然后一臉“小媳婦”模樣地低頭看地…… 完蛋了,米雅知道自己出生以來就陪伴自己的變態(tài)的“第二人格”在顧爵面前已經(jīng)完全沒有存在感了,所幸破罐破摔! “什么時候見我爹地?”米雅抬起那雙圓圓的杏眼,滿面緋紅地說道:“他昨天跟我說,他又去澳門了……” “明兒他老人家有時間嗎,我還沒問他到底是喜歡獨(dú)棟小樓還是四合院兒呢,還是他打算看你的意見?”顧爵咄咄逼人的眼神已經(jīng)要把米雅給看透了,說完他眼底浮現(xiàn)一絲邪魅:“先不說這個,陪我洗澡。” 噗……米雅簡直要噴血!這是什么節(jié)奏?大晚上的他讓自己陪他洗澡?還有在這個窮山溝里難道有浴室嗎?還是他打算在小溪流里來個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