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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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擊未中,唐箏便直接跳下車頂,落到人少的一側(cè)地面上,接著施展了唐門絕技浮光掠影。因為時間已經(jīng)是夜里,而月光又被公交車身擋住,唐箏本人又嬌小,穿的也是暗色的衣服,落地之后,不仔細(xì)看,根本就看不清那兒還有個人。 公交車的這一側(cè)雖然也有人,但數(shù)量比較少,恍惚之間看到一個黑影落了下來,嚇了一跳,但仔細(xì)一看卻沒發(fā)現(xiàn)什么,便拍著胸口長舒了一口氣,又接著趕路。繞城路修筑得不是很平整還狹窄,又被公交車占據(jù)了大半,這邊走起來可真不容易,不過卻還是有人選擇這邊,因為相比滿是人的那邊,一點出了什么意外,至少這邊容易跑一些。 唐箏原本可以在車頂上就隱身的,但是絕技之所以叫做絕技,就是越少人知道跟見過約好。不然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擅長什么會什么,除非你已經(jīng)真的做到強(qiáng)大到無可比擬,不然總有一天會栽在有心人手里。 唐箏跟周博霖之間隔了一段距離,雖然能看到人影,但是他們說話的聲音實在太低了,而且周圍的環(huán)境也太嘈雜了,即便唐箏已經(jīng)凝神去聽了,也依舊沒能聽清。 汽車的引擎聲響起,唐箏才解除了隱身,腳踩著車身三兩下躍上車頂,望著遠(yuǎn)去的汽車,微微瞇了瞇眼睛。 唐箏從車頂跳下來,花了一點時間找到了混在人群中的魏衍之,扯了扯他的袖子。 “怎么了?”魏衍之轉(zhuǎn)過頭來,看見扯他袖子的人是唐箏,便開口問道。他很清楚,唐箏在車頂上走得好好的,無緣無故是不會跳下來搭理他的。 “我看到了在安南逃掉的那個人了。”唐箏說。 “周博霖?”魏衍之問。 “嗯。”唐箏點點頭。 魏衍之仿佛有些意外,“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又問:“他一個人?” 唐箏搖頭,“我依稀看到車?yán)镞€坐了一個人,但是被他擋住了,沒看得清楚,我丟了幾枚淬了毒的飛鏢過去,被他躲開了。不過兩天的時間而已,他的能力竟然又增強(qiáng)了?!闭f到最后,她直接抬起頭來瞪了魏衍之一眼,大有都怪他的意思在里面。事實也是如此,如果不是他攪局,那個人早死在安南了。她最后可是送了那人一枚淬了毒的化血鏢的,剛才看竟然就好了,仿佛沒受過傷一樣,也不知道那么短的時間里,他是在哪兒找到大夫給他解毒的。 魏衍之仿佛沒看到她埋怨的眼神一樣,略微思索了一下,又問道:“他們往城里去了?你知道大致的方向嗎?” 唐箏點頭。 魏衍之便有了決定,“我們也去?!彼私庵懿┝啬莻€人,在這種時候,他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去一個地方。 好在前方也就只剩下兩輛車了,再越過馬路,就是周博霖駕駛的車離去的那條路,運氣好點的話還可以追得上。馬路的對面,橫七豎八的停著各種品牌的車,車門有些是打開的有些是關(guān)上的。 看到車,不少人都的眼里都燃起了狂熱的火光。因為已經(jīng)走出了公交車排出來的長龍,而且周圍的道路四通八達(dá)的,并沒有被堵住。隨便坐上一輛車,哪怕性能是最差,甚至連玻璃都不完好也沒關(guān)系,總比靠著兩條腿走路來得迅速與安全。 其余人看到了,魏衍之自然也看到了。那些人瘋了一樣的朝著前方狂奔過去,生怕慢了車就被別人搶走了,魏衍之卻一點也不著急,他甚至借著月光與未熄滅的車燈,一邊走一邊挑了一輛看起來比較好的車,然后對唐箏道:“阿箏,那輛車,我們需要那輛車?!?/br> 唐箏順著他的手看去,就看到一輛看起來就很結(jié)實的車孤零零的停在路旁,不知道什么原因,使得它跟別的車隔出了一段距離。 唐箏懂得他話里的意思,點了點頭,千機(jī)匣憑空出現(xiàn)在手里,瞬間轉(zhuǎn)換成飛鳶的心態(tài),腳下用力,小小的身體便騰空而起,接著向著汽車所在的方向俯沖而去。 識貨的不止魏衍之一個,看上那輛車的還有不少人,一個三十來歲渾身肌rou的男人一馬當(dāng)先跑在最前面,眼看著再跑幾步就到車旁了,哪只忽然有一道黑影從頭頂劃過,耳旁還有風(fēng)呼嘯的聲音,男人嚇了一跳,瞬間停下腳步,凝神去看,就見剛才空空杳杳的車頂上,忽然站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 這是想要搶占的意思?男人心里這么想著,臉上便露出了猙獰的表情,摩拳擦掌,將手指掰得咔咔作響,對車頂上的小女孩道:“小丫頭片子,識相的話,就趕緊給我滾下來,這車我看上了!”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唐箏的怪物之名,很明顯,這個人就不是。又或者,哪怕知道了,只要沒有親眼見過,這樣的人也不會輕易退讓的。 因為男人的這句話,原本跑在后面的幾個人也紛紛停下了腳步,衡量了一下彼此之間的實力差距之后,暫且歇下了原本的心思,有人直接轉(zhuǎn)頭奔向別的目標(biāo),同樣也有人不死心,站在原地等著后續(xù)發(fā)展。 唐箏深深看了那人一眼,從他身上感覺到了殺氣,并不只是單純的威脅,這是個說得出就做得到的人,她能分辨得出來,這是個見過血殺過人的人。 既然是同道中人,那么就不用客氣了,唐箏手中的飛鳶再度轉(zhuǎn)換成千機(jī)匣,也不跟那人廢話,瞄準(zhǔn)他的腳下,一支普通的箭矢射了出去,深深扎進(jìn)了水泥地中。 在后面慢慢走了過來的魏衍之直接無視那個男人,從他旁邊走過,走到了車旁,拉了兩下沒拉開車門,便將手中的東西對準(zhǔn)車門鎖開始搗弄起來。 “你……”那男人被魏衍之這種若無其事的態(tài)度氣得不行,一時給忘了來自車頂上的人的警告,剛準(zhǔn)備過去找魏衍之麻煩,便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從臉側(cè)掠過,接著,臉頰處傳來隱隱的疼痛感。他伸手去摸了一下,手指觸及到的地方,是一種粘稠的液體。 作者有話要說:機(jī)甲時代有幸提名現(xiàn)言系統(tǒng)推陳出新獎項,希望小伙伴們可以投我一票qvq 地址: ☆、第34章 別人的世界已替換 連同剛才那支深深插|進(jìn)地面的箭矢,都是車頂上的小女孩的警告。仿佛印證方式再一再二不可再三的言論,第一次只是口頭警告以及沒有造成實質(zhì)傷害的威脅,第二次則直接見了血。女孩扔出的東西直接擦過他的臉側(cè),并且在臉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口。不敢相信,如若她的準(zhǔn)頭稍稍偏離了一點,后果會是怎樣…… 被暗器直接穿透腦袋…… 不能想!絕對不能想! 強(qiáng)壯的中年男人臉色瞬間蒼白如紙,身體也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雙腳幾乎支撐不住身體繼續(xù)站立。 “我,我放棄!”車子沒有了還可以再找,末世初期最不缺的就是這些東西,可是生命卻只有一次。末世之前他是殺人后正在潛逃中的罪犯,平時也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終日生活在見不得光的地方。唐箏能察覺到他是見過血的人,他自然也分辨得出,唐箏同樣不是善茬,只是那偏小的年齡與稚嫩的聲音讓他一時迷惑了,沒有仔細(xì)去想那么多。 車頂上的唐箏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強(qiáng)壯的中年男人猛地轉(zhuǎn)身就往旁邊跑,大概是心中恐懼太過強(qiáng)盛了,四肢有些不停使喚,以至于他才跑沒兩步,便狠狠摔倒在地上。但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手撐著地面爬起來,繼續(xù)沒命的跑著,仿佛身后有吃人的猛獸正追趕著他,只要停下就會喪命。 這個轉(zhuǎn)折發(fā)生得太快了,其余幾個不死心想要撿便宜的沒能在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視線追隨著踉蹌跑離的中年男人,眼底情緒略微有些迷茫。 光線不是很好,他們沒能看到唐箏射到中年男人腳旁的箭矢,以及擦著他臉側(cè)飛過的飛鏢,于是,心里都很是疑惑。 ——怎么就……跑了呢? 這會兒的時間,魏衍之已經(jīng)將車門給撬開了,不過他謹(jǐn)慎的沒有在第一時間拉開車門,而是抬頭對唐箏道:“阿箏,下來吧。” 唐箏聞言,瞥了余下還沒走的幾人一眼,縱身從車頂跳下來,落地的時候膝蓋微微彎曲緩解下落的沖力,但腳落到地面的瞬間,依舊是悄無聲息的。 “里面沒什么。”不等魏衍之說話,唐箏便先開了口。離得這么近,即便沒有刻意去查探,她也能夠知道里面是什么情況。呼吸聲心跳聲,又或者是那些尸人一樣的怪物無意識的嘶吼聲,都聽不到,也沒有任何東西活動的聲音。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伸手扒開站在車門前的魏衍之,提高了警惕,猛地拉開車門。在車門打開的一瞬間,又一道黑影朝著她的面門砸了過來,唐箏閃身給躲開了。 “砰——”重物砸到地上的聲音。 借著微弱的光芒,勉強(qiáng)看清了倒下來的是一具尸體,大概是嘶吼就直接倒了靠在車門上的,她的一打開車門,尸體失去了支撐,就順勢倒了下來。因為光線以及車窗的特殊性,在外面的人根本看不清車內(nèi)是個什么情況。 這個小插曲,對唐箏來說,連虛驚一場都算不上。抬了抬下巴示意魏衍之趕緊上去,她自己也準(zhǔn)備繞到另一邊。反正之前就是這樣,魏衍之坐在控制汽車行走的那一側(cè),而她的位置就是旁邊。 魏衍之微微彎曲了身體坐進(jìn)了車內(nèi),手抓著門正準(zhǔn)備關(guān)上,之前從車上栽倒下去的尸體忽然動了起來,枯瘦的手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腳踝,死死的抓住不放松,頭也緩緩抬了起來,另一只手撐著地面,緩慢的靠近。 魏衍之皺眉,心里清楚自己掙脫不了,準(zhǔn)備直接關(guān)上車門,夾斷那只手就好。然而,不過眨眼的瞬間,唐箏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了他眼前。迎著微光,小女孩兒精致可愛的臉上是不快的神情。只見她抬起腳對著喪尸抓著他腳踝的那只手,狠狠踩了下去。 這一瞬間,魏衍之覺得自己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再看喪尸的情況,直接印證了他所聽到的不是幻覺,不僅是骨頭斷裂,而是手掌整個跟手腕分離了。 如果換了普通人,這樣的傷害很少有人忍得住不叫喚,但眼前的卻是沒有痛覺的喪尸。失去了一只手,對他來說沒有影響,原本那只支撐著地面的手便伸了出來,僅僅靠兩條腿蹬著地面前行。 唐箏拿出千機(jī)匣,對準(zhǔn)喪尸微微抬起的頭,一支箭矢瞬間穿透了他的腦袋。 臨走之前,唐箏還十分嫌棄的瞥了魏衍之一眼。 又一次被嫌棄了的魏衍之微微挑眉,不僅沒有覺得不悅,看起來竟然是心情還不錯的樣子。關(guān)上車門,發(fā)動引擎,在唐箏坐上車關(guān)好車門的一瞬間,黑色的汽車仿佛離玄的箭一般射了出去。 直到汽車的影子消失在轉(zhuǎn)角處,等著撿便宜的人這才回過神來,臉色都十分的難看,一副劫后余生的慶幸表情。 ——見鬼,這是哪里來的小怪物?!甚至不見怎么用力,竟然就這么踩斷了人的手,而且還斷得那么徹底,更別說那突然出現(xiàn)的武器!還好他們沒有沖上去,不然后果簡直不敢想象! —— 末世初期,城里的部分電力設(shè)施還沒來得急關(guān)閉電力也不曾耗盡,哪怕只是城市邊緣地帶,依舊有幾分繁華的樣子,霓虹燈閃爍著,玻璃櫥窗被擺放著各式精美的商品,或者是身材高挑完美的模特。只是再不見匆忙的人群跟如水一般的車流,取而代之的是漫無目的的緩慢游蕩著的喪尸。 偶爾有一兩處的地方聚集了為數(shù)不少的喪尸,他們似乎十分的激動,怪異的嘶吼聲響個不停,手也不斷的扒著那處的建筑物。應(yīng)該是里面躲藏著幸存者,只是不知道怎么被喪尸發(fā)現(xiàn)了,他們怎么也不可能出來送死,同樣也逃不掉,就只能這么僵持著。雖然最后的結(jié)果也是難逃一死,但沒有人有這樣的覺悟。 人就是這樣的生物,哪怕再苦再累再艱難,總有人掙扎著活著不愿死去。 “我們耽誤了太多的時間,這附近的岔路又太多,我們完全失去了他們的蹤跡?!碧乒~面無表情的闡述著事實。 魏衍之點點頭,接話道:“我知道,不過不要緊,我會想辦法找出他們的?!彼贿呴_著車,挑選出最容易行走的道路,視線也是不是看向車窗外?!爸懿┝啬莻€人我再了解不過了,哪怕又再多的利益,但如果前提是拿生命去賭的話,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放棄。之前他敢單槍匹馬的殺到安南去找我,就已經(jīng)有些出乎意料了,這讓我認(rèn)識到,我們之間的仇怨似乎比我以為的還要深?!?/br> “后來他逃掉了,雖然不知道是用什么辦法回到封州的,是在我們之前到達(dá)還是之后到達(dá),這些都不重要,他肯在這個時候到這里來,就代表著有利可得。至于他肯冒險過來的關(guān)鍵因素,我猜想是他周家出了什么問題,讓他不得不替自己打算。” “而在末世之中,最重要的東西就是物資,其中又以食物最為貴重。封州港口附近有一個大型的貨物集轉(zhuǎn)中心,涵蓋了生活所需的所有物品,而這里離港口又不算遠(yuǎn),周遭十有八|九有大型倉庫存在?!?/br> “所以呢?”魏衍之的這一番長篇大論,唐箏其實聽不懂多少,于是干脆簡潔明了的問了出來。 “所以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只需要找到倉庫的位置,就能找到他們了?!蔽貉苤宦纷邅矶荚谟^察街邊的商店以及停在路邊的汽車,以此來判斷附近屬于什么地段,再加上在明亮的燈光下看到的清晰的車胎痕跡以及剛死去的喪尸,他已經(jīng)能大致判斷出周博霖往哪個方向去了。 魏衍之將車開往他猜測的方向,追逐到盡頭,是一家大型的地下超市,門口停了陰暗處一輛車車。 “是那輛車嗎?”魏衍之問。 唐仔細(xì)看了兩眼,然后點頭。 “下車。小心?!蔽貉苤阒苯油崎_了車門下車,并且叮囑道。 回答他的是小女孩兒略帶不屑的輕哼聲。 兩人小心翼翼的進(jìn)入地下超市,一路上都沒碰上喪尸,即便碰上了,也只是頭部被破壞后徹底死去的尸體,濺到地上的血液雖然色澤很暗,但可以看得出痕跡還很新鮮,明顯是剛被人弄死不久,這代表了有人走在了前面。 這間地下超市的物品之豐富,超出了魏衍之的預(yù)計,他帶著唐箏繞過某個貨架的時候,看到一具被喪尸咬得七零八落的尸體,頭部明顯被破壞了,應(yīng)該是尸變后又被人弄死的。 魏衍之原本想直接越過去繼續(xù)往里走的,跟在他旁邊的唐箏卻忽然停了下來。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的旁邊是一本攤開的地圖。 魏衍之眼中掠過一抹了然的神色,也停下了步伐,看著唐箏蹲到了尸體旁邊,伸手撿起了地圖放在手中,然而轉(zhuǎn)過頭來看他,“這是地圖嗎?” 魏衍之覺得她眼中的情緒忽然有些復(fù)雜,但一時之間也猜不出是為了什么?!班?。”他點頭應(yīng)道,忽然想起了什么,彎腰從她手中拿過地圖,道:“正好,你還記得你要去的地方大概在哪片區(qū)域吧?” 唐箏點頭。 魏衍之翻到華夏地圖,攤開了給她看,手指指了幾個地方,正是古時候的苗疆地區(qū)如今所對應(yīng)的省份。 唐箏順著他的手看去,沒有四大主城,沒有各大門派,甚至沒有一處是她所熟悉的。其實,從來到這個地方開始,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只是不愿意去承認(rèn)而已。這一刻,殘忍的現(xiàn)實赤|裸|裸的展現(xiàn)在她面前,讓她再無法逃避! 這里是……別人的世界。 與她無關(guān)。 ☆、第35章 無處安葬 大唐的版圖,最北端是惡人谷跟明教,南及蒼山洱海,東至黑龍沼,西邊是靠海的寇島。四大主城,長安,洛陽,成都,揚州,分散在地圖中間的位置,唐門位于地圖的西南方向,從地圖上看隔五毒教并不遠(yuǎn),但卻沒有通路,兩者之間隔了大型的山脈,密林參天山崖陡峭。 安史之亂爆發(fā)的之后,唐箏隨師兄以及門中另外幾位弟子瞞著掌門以及幾位長老,私自趕赴戰(zhàn)亂前線,協(xié)同李唐皇室共同抵御狼牙大軍,還平民百姓一個安定平和的天下。途中碰巧遇上了柳書墨,便結(jié)伴而行。 唐十九原本不會死的,區(qū)區(qū)一個狼牙軍統(tǒng)領(lǐng)而已,即便暗殺時失手沒能殺掉對方,他也可以逃掉。他在出事的前夜,收到的那則封信,是催命符。他關(guān)心的在乎的守護(hù)了那么多年的人死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對方悄悄隨門中長老奔赴戰(zhàn)亂前線,死在了狼牙軍的刀刃下。 唐箏在很小的時候見過那個人,跟柳書墨一樣,修習(xí)了醫(yī)術(shù),不同于中原的醫(yī)術(shù),那是傳承自苗疆的神奇醫(yī)術(shù)。從模糊的記憶中可以窺見,那是一個與世無爭的人,身在江湖,卻從不參與江湖中的恩恩怨怨。這樣的人,在戰(zhàn)亂之中,幾乎沒有什么自保之力。 那個人死了,唐十九也歇了掙扎存活的心。這么多年了,拖著被劇毒侵蝕的身體活著,如果不是還有那么一個人是他必須堅持下來的理由,唐箏實在想不出,他是怎么忍受下來那種折磨的。 唐十九死后,讓唐箏將他葬在苗疆,葬在那個人的身旁。唐箏方向感極差,根本記不清復(fù)雜的道路,從戰(zhàn)亂的長安到苗疆五毒教最短的路線,中間經(jīng)過馬嵬驛,再取道成都,就能到五毒教了。太平盛世之中,只要帶上錢,雇一輛馬車,再花上一些時間,隨便哪個地方都能去。 而那時候正值亂世,百姓流離失所,不少道路的交通被迫中斷,唐箏尋了好久才找到一個肯帶她去苗疆五毒教的車夫,可是還沒能去到,就出了意外。 不過發(fā)了一會兒的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jīng)身處一個奇怪的地方,車夫跟馬車不翼而飛。那個時候,看著那些奇怪的建筑,她就有不好的預(yù)感,只是拒絕去細(xì)究。如今看著魏衍之遞過來的地圖,看著上面陌生的地名以及完全不一樣的版圖,唐箏再也無法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這里還是大唐,她只是到了某個奇怪的地方而已。 這里是,另一個世界,別人的世界。 其實無論在什么地方,對她來說,都沒多大差別,因為師兄死后,她就是一個人了,只是無法遵守跟書墨的約定,再回去找她。 唯一無法接受的事,師兄的骨灰,她該在何處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