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皎潔的月光從天際撒下,仿佛為大地披上了一層銀紗。依山而建,立于巖壁之上的樓閣頂上,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并排而坐,微微仰著頭,目光瞥向夜空。 畫中那道嬌小的身影,依稀能看出唐箏影子,另一個人,魏衍之雖不認識,但冥冥之中仿佛有一道聲音在告訴他,那個人,就是唐箏口中時常提起的師兄。 這是一幅靜止的畫面,畫中的人影隱隱約約,且那個人的畫像又像是刻意被模糊了一般,魏衍之根本看不真切。 近一點……再近一點…… 不知因何滋生的執(zhí)念,促使他去看清那道身影。 如他所期望的,畫面如同鏡頭一般被緩慢拉近,同時也從邊緣處開始破碎。當他終于快要看清那個人的全貌之時,整個畫面已然分裂成無數(shù)碎片,待再度重組完時,一切恢復正常?;璋档沫h(huán)境,交錯糾纏的呼吸,繚繞于鼻尖的少女體香。 然而,此刻魏衍之腦中所想的,卻是畫面破碎之前,最后看到的那張側(cè)臉,陌生卻又熟悉。 —— 魏衍之臉上表情變化莫測,最終歸于平靜。而那雙原本捧著唐箏臉頰的手緩緩下移,落到了那纖細的脖頸之上,仿佛戀人之間的親昵一般,指尖輕輕摩挲著頸側(cè)嬌嫩的肌膚?!拔以趺匆矝]想到,真相竟然會是這樣……”他將頭湊到她耳邊,低聲呢喃道,說這話的同時,原本摩挲著唐箏頸側(cè)肌膚的手指轉(zhuǎn)而覆上她的頸后,指尖相交,而后用力扣緊。 “誰給你的權(quán)利,將我魏衍之當成別人的替身……” 他在畫面破碎的最后一刻看到的那張側(cè)臉,那種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仿佛是在看鏡中的另一個自己。也許偶爾會覺得陌生,卻不會不認識。 之前的所經(jīng)歷一切都有了完美的解釋。唐箏之所以會愿意帶著一個連走路都覺得吃力的病秧子在末世里同行,會在災難發(fā)生的時候奮不顧身的追隨而來救他……這一切,究其原因,除了他身為領(lǐng)路人的因素以外,最重要的是,他長得一個人,那個她從不離口的不知名的師兄。 他不過是一個替身,而已。這是他從那副陌生的畫面中得到的答案。合情合理,卻又那么的諷刺。 魏衍之出生于名門世家,自小接受的是最頂級的教育,即便有著身體不好這個硬傷,與生俱來的尊貴與驕傲卻是刻入了骨子里,不可磨滅。他從未想過,驕傲如他,有一天會被當成別人的替身。 不知從何處吹來的風,使得身側(cè)的蓮花燈原本就微弱的光線不斷跳躍,明滅不定的光芒映照下,女孩兒原本白皙的肌膚如今卻是顯得更加蒼白,隨著魏衍之手上的力道不斷加重,因為生病而浮現(xiàn)的那抹不正常的紅暈迅速退去。喉嚨被掐住而無法呼吸,面上膚色因為缺氧,由蒼白轉(zhuǎn)成青紫,仿佛下一秒就會徹底斷絕呼吸。 “師……兄……難、難受…………書……墨……”唐箏眉頭緊蹙,無意識地呢喃,聲音幾不可聞,若非魏衍之隔得近,根本聽不見。 都快要死了,第一個想到的,還是那個人!魏衍之真是恨不得就此掐死唐箏,事實上他也真的付諸行動了,只是臨到最后,卻又舍不得了。掐住她脖子的手再也使不上力氣,最后只能徒勞的松開了。 魏衍之看著自己的雙手,一時之間無法確定他下不了手的原因,是真的出于感情上的舍不得,還是只是因為還有需要仰仗她的地方,比如離開這兒,所以最終收手? 思索間,眼睛余光掃到方才從唐箏懷中抽出來后便被他扔到一旁的武器。魏衍之也就不糾結(jié)這個暫時得不到答案的問題,轉(zhuǎn)而去研究那把長劍,順便梳理一下心情。 剛才因為擔心唐箏,他沒怎么在意,這會兒重新拿起這把長劍,入手便覺得有一股寒涼的感覺,也不知是由什么材料打造而成的,整個刀身閃爍著瑰麗動人的光芒,刀刃反射出冰冷的寒光。劍身上飾以的銀杏樹葉,金光璀璨栩栩如生。 魏衍之以指腹輕輕觸碰刀刃處,指尖被劃破了一道淺淺的口子,意料之中的鋒利。之后意外在劍身上找到一行小字,篆刻于劍身上,如果不是手指觸碰到,根本察覺不到。 藏劍山莊 葉長生 魏衍之連蒙帶猜,也不過得出這幾個字,余下的,便不清楚了。 葉長生,不出意外是個人的名字。魏衍之瞇了瞇眼,心想唐箏剛才將這把劍抱得那般緊,可見很在意這東西,他是不是可以猜測,這個葉長生,是否就是她口中提及的師兄? 至于藏劍山莊,應該是個地名。魏衍之肯定他不曾在國內(nèi)聽過這個地方,卻又總像是在什么地方見過。要么這是在國外,要么就是個籍籍無名的小地方,他只是偶然見路過看了一眼,所以才會覺得熟悉。 若是在末世之前,他只需要打個電話,就能將這一切弄清楚,也就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以如今的情況,想要辦到,難度增加了不知道多少倍。 魏衍之不清楚,他這么著急于弄清楚唐箏的來歷,到底是為了什么。 “藏劍山莊……藏劍……”他反復念著這四個字,忽然之間就想到了另一個可能。 魏家祖上可追溯到明朝末年,這么多年傳承下來,除家譜之外,還流傳了一些隱秘事跡。魏衍之小的時候曾在好奇心驅(qū)使之下看過這些記載。藏劍山莊,這本就是一個帶著古風古意的名字,再加上那把長劍,很大可能,他覺得這幾個字似曾相識,是因為他曾在魏家流傳下來的古籍中看見過,只是由于時隔多年,記憶有些模糊了,雖然記不清具體情況,卻還有著大概的印象。 如果情況真是這樣的話,那唐箏的來歷,就值得深究了。 —— “……師兄……阿……箏……冷……好冷……”唐箏痛苦的呢喃聲,將魏衍之從沉思中喚醒。他回過神來,瞧著唐箏愈發(fā)蒼白得臉看了半天,最終放下手中的長劍,一言不發(fā)的起身,抽出插在巖石縫隙之間的蓮花燈,沿著來時的路,返回到他醒來時待的那個巖洞中,找到了鋪在地上的皮毛。 之前沒注意看,這會兒拿在手里,魏衍之才發(fā)現(xiàn),唐箏拿給他做鋪墊的皮毛可不是一般的貨色,看樣子似乎是狐裘,雪白的色澤,柔軟得不可思議。魏家傳承了數(shù)百年,可謂是當之無愧的豪門,底蘊之深,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皮草之類的東西,魏衍之見過很多,可就連他家老太爺珍藏的那塊虎皮,跟他手中如今拿著的一比,也要遜色許多。 這又進一步證明了,唐箏的來歷,當真不簡單。 魏衍之拿著狐裘回到唐箏身邊,將蓮花燈插回巖石縫隙之間,一手從唐箏腰后穿過,摟著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閑著的那只手將狐裘平鋪到地上,而后小心的摟著唐箏將她放到狐裘上。女孩兒的身體十分的嬌小,只占據(jù)了半張狐裘,余下的部分,魏衍之將之卷了起來,裹住了唐箏的身體。 蓮花燈內(nèi)的燭光時不時的跳躍著,偶爾被風吹得明滅不定,位于地下深處的溶洞內(nèi),身形略顯單薄的青年將幾乎被狐裘整個裹住的女孩兒摟在懷中。初始的時候,他的動作還顯得有些僵硬,漸漸的就變得自然了許多。 “阿箏乖……” “我在……” “別怕……” “不冷了……” 低沉的男聲,最初是冰冷淡漠的,到后來,竟也變得輕柔溫暖。 —— 唐箏額頭上的熱度一直不曾退下,但也沒有繼續(xù)惡化下去。這種狀況大約持續(xù)了有一個周的時間,之后才慢慢開始好轉(zhuǎn)。 地下溶洞之中無論什么時候,都充斥著濃郁的黑暗,讓人不由的聯(lián)想到一個詞——永夜。魏衍之手中根本沒有計時工具,也沒有可以作為參照的樣板存在,所有的一切只能靠他估算。唐箏病情持續(xù)的時間,自然也是他估算出來的。 這地下溶洞之中,唯二的兩個光源都很不普通。自帶異彩流光的長劍自不必說,就連原本以為只是普通燈盞的蓮花燈,也在這些日子里,展現(xiàn)出了其不凡的地方來。這盞蓮花燈內(nèi)的蠟燭高不過寸許,粗細跟他的手指差不多,可就是這么一根小小的蠟燭,從他醒來之前就燃燒著,直至今日也不曾熄滅,蓮花燈內(nèi)的拖臺上,甚至看不到蠟燭燃燒后的蠟淚。以及,無論暗風怎么吹,那微弱的燭光都不會熄滅。 對此,魏衍之目前只覺得慶幸。蓮花燈的光芒雖然微弱,但終究是這黑暗的地下唯一能夠作為照明工具驅(qū)散黑暗的存在,他不怎么愿意去想象,若是沒有了這道微光,他的生存難度會被放大幾倍。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唐箏在昏迷過去之前留下了足夠多的食物。魏衍之醒來的地方放了一些,而她自己所在的地方,也存放了不少。除了之前在超市拿的那些壓縮食品之外,竟然還有幾樣新鮮水果,以及用竹筒盛裝的水。 魏衍之便是靠著這些食物,撐過了這一周多的時間。他不得不成贊一句,他的小女孩兒,還真是有遠見。 在此必須要提一下這期間唐箏的飲食問題。魏衍之醒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處于昏迷狀態(tài),基本上接收不到外界的信息,自然也就沒辦法自己進食。魏衍之在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僅僅是沉默了一會兒,便定下了解決方案。他喂給唐箏的東西,多以水果為主,他先是用少量的水將水果洗干凈,然后咬碎了,一手掐著唐箏的下巴,迫使她的嘴張開,他便低下頭去,將食物喂到她口中。喂水也是用的同種方法。 魏衍之從未想過,他此生第一次跟異性親密接觸,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并且這個異性還是個看起來僅有八|九歲大的小女孩兒,而他竟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對。 魏衍之再一次認識到,自己的變|態(tài)程度。有那么一瞬,他不禁會想,老頭子知道這個情況后的反應,是覺得欣慰,還是恨不得剁了他? 魏衍之在第一次給唐箏喂食結(jié)束后,聽到有窸窸窣窣的聲響從遠處傳來,他略一思索,便取下了蓮花燈,又拿上了那把看起來便不是凡品的長劍,前往聲音傳來的方向。 結(jié)果,事實再一次向魏衍之展示了唐箏的遠見。 從他們所在地方走出去,是一條狹窄的通道,曲折縈回,兩邊皆是巖壁。走了大約幾十米的路程之后,漸現(xiàn)出開闊的趨勢,一道不規(guī)則的裂口,隔開了兩個區(qū)域。借著昏暗的燭光,魏衍之看見地上擺滿了大小形狀各異的機關(guān),堵住了去路,而裂口的那一邊,堆積著什么東西,幾乎快要將裂口堵住。魏衍之在那兒站了有一會兒的時間,在聽到熟悉的嘶吼聲之后,終于可以確定,裂口那邊堆積著的東西,是死去的喪尸或者是變異獸。 對于這兩樣東西的存在,他很快便接受了。雖然它們曾經(jīng)是人,是有血有rou的生物,但被病毒侵蝕之后,卻變成了跟人類完全不一樣的生物。人類受傷了會流血,會感覺到痛,傷勢太重時若得不到及時的救治處理,就會死去。喪尸和變異獸也會流血,但他們不會痛,無論受多重的傷,只要神經(jīng)中樞不曾被破壞,就不會徹底死去。進食的本能驅(qū)使著他們?nèi)ふ一钪纳铩2凰?,不休?/br> 因地震而產(chǎn)生的裂縫,不可能只有他們兩人掉了下來,行動遲緩的喪尸以及恰好處于裂縫處的變異獸,也一同掉了下來。之后的時間,也可能會有喪尸因為追逐食物,而掉入裂縫之中。在這樣大的基數(shù)之上,產(chǎn)生幾個不曾摔成碎渣的“幸運兒”,是很正常的事,而這些“幸運兒”在種種巧合之下,找到了這個地方,也是很正常的事。 魏衍之在那兒站了有一會兒的時間,期間有兩個喪尸越過同類堆積的尸體企圖爬進來,其中一只才堪堪越過那道裂口,便被鋪了一地的機關(guān)弄死了,而另一只竟然幸運的爬過了機關(guān),代價是兩條腿一手外帶胸腔整個被腐蝕出了一個大洞。那只喪尸緊靠著一只手,頑強的朝著魏衍之爬過來,染血的手幾乎觸及到魏衍之的腳。 但它的幸運僅此而已了。魏衍之不緊不慢的退了兩步,找了一個巖石縫隙將蓮花燈插好,而后兩手握緊長劍,對準喪尸的腦袋,狠狠的插了下去。 長劍的鋒利程度再次刷新了魏衍之的認知。眾所周知人類的顱骨十分之堅硬,很難被破壞,可他手中的長劍,卻輕易的穿透了喪尸的頭顱,甚至破開了腳下的溶巖地面,劍身扎進去寸許。 喪尸徹底不動了。魏衍之拔出了長劍,甚至不曾沾染上半點血rou,流光溢彩一如初見。讓他不禁想起了武俠小說之中一出現(xiàn)變會引得整個武林動蕩,掀起血雨腥風的神兵利器。 發(fā)現(xiàn)這一點之后,魏衍之在地下的日常,變成了——吃飯,喂唐箏吃飯,抱著唐箏睡覺,以及打喪尸。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xù)到唐箏清醒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羞恥度與變|態(tài)程度齊爆表,魏公子,不要大意的上吧(o^^)oo(^^o) 那把劍的名字不用我說了吧,狐裘自然就是背部掛件情人枕【媽蛋名字超好聽,但是炒雞貴買不起(。gt﹏lt。) 以及,魏公子就是在想弄死唐箏,但是迫于現(xiàn)實不能殺以及舍不得殺這樣的雙重折磨下,踏上了變|態(tài)(黑化)之路,給小阿箏點蠟燭o(*≧▽≦)ツ 【本章補完了,多出來的幾百字算是給之前誤訂的小伙伴的補償,在此感謝所有支持我的小伙伴,再重點感謝至今依舊愛著我的小伙伴,挨個親親o(* ̄3 ̄)o 】 首次嘗試小劇場: 時間是在剛離開地下溶洞的時候。 唐阿箏跟魏公子暫時停下來休整的時候,來了一個隊伍在他們旁邊停下,其中有一個看起來很和善實際上也很和善的妹紙。 妹紙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自告奮勇的要幫唐阿箏梳妝打扮,唐阿箏也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十分順從的讓妹紙“折騰”自己。 于是兩人攜手,在魏衍之一臉莫測的表情以及妹紙隊友防備的注視中,邁入了被改裝的大巴車中。 半個小時之后,妹紙牽著嶄新的唐阿箏粗線,可謂是閃瞎了一干人的x眼,其中包括魏公子。 柔順黑亮的被分成兩束,用珍珠白的蕾絲邊蝴蝶結(jié)頭發(fā)扎成雙馬尾,垂在臉側(cè),蓬松的淺粉色公主裙,同色系帶蝴蝶結(jié)的圓頭小皮鞋,整個人仿佛童話故事里的小公主,精致軟萌得不行。 小伙伴們都看呆了去。 很快妹紙一行人先離開了。 魏公子立馬放柔了表情將唐箏哄了過去,舉例12345條以說明她穿著這一身十分的不好看以及不合適,唐阿箏不疑有他,聽話的讓他把頭發(fā)解開了,衣服也換回了之前那一身破爛。 從那開始,魏公子在沒人的時候,總會將唐阿箏哄到身邊,折騰頭發(fā)折騰穿著。于是唐阿箏的穿著打扮就此被魏公子承包了。 作者問:所以魏公子,你到底是在養(yǎng)女兒,還是在養(yǎng)媳婦? ——end—— 爛渣作者表示,賣萌技能沒點上,好心塞qaq 然后,弱弱的求個作收我的專欄→ 包養(yǎng)會掉落更新哦o(*////▽////*)q ☆、第46章 唐箏醒來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在待了差不多快十天的樣子。 這天一早,魏衍之醒來后簡單的解決了個人衛(wèi)生,吃過早餐之后,便將唐箏從狐裘里扒出來,喂完水后再喂飯,最后低下頭去,與她額頭相抵,確定她的高燒基本退了之后,想來過不了多久就該醒來了,他暗自松了一口氣。 沒辦法,他們兩人在在不見天日的地下待了這么久,水源還好說,溶巖上浸下的水滴沒日沒夜的滴著,完全不用擔心,但是唐箏之前留下的食物卻是即將告罄。唐箏昏迷之前選擇的棲身地雖然足夠安全,但也限制了魏衍之的行動,先不說這易守難攻的地形,就是那一地的機關(guān),就是一道邁步過去的坎,更何況前赴后繼的喪尸變異獸不斷堆積的尸體,幾乎將唯一的出路堵住。 喂食完畢,魏衍之用狐裘將唐箏裹好,將她放回地上躺好,便又提著長劍去往溶洞出口那邊,檢查一下有沒有漏網(wǎng)的喪尸。等他再回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原本還昏迷著的小女孩兒不知何時醒了,半擁著狐裘坐了起來,一動不動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醒了,”魏衍之提著蓮花燈走到她身邊,順手將燈插|進巖石縫隙里,蹲下|身去,習慣性地湊過頭去碰了碰她的額頭,“嗯,溫度降下來了。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 唐箏也是剛醒來,一時還有些不在狀況,冷不防魏衍之忽然靠她這么近,條件反射地抬手襲去,但因為昏迷了一個多周的時間,期間僅靠水果跟清水以及少量的壓縮食物以維持生存,這會兒正虛弱著呢,動作比不得之前的迅捷有力,速度變得緩慢不說,還軟綿綿的,打在魏衍之身上,就像是撓癢癢似的。 唐箏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眼前的人是魏衍之,身上貼著戰(zhàn)五渣、完全造不成威脅等標簽的人。她微微仰起頭,眨巴著眼睛看向魏衍之,問道:“我這是怎么了?” 在這個看臉的世界,拜精致無比的五官所致,唐箏隨便一個下意識的動作,都會給人一種天然萌的感覺。魏衍之瞇了瞇眼,沒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道:“你生病了,昏迷了十來天,這會兒才醒來?!?/br> 他的話才說完,便感覺到唐箏整個人情緒一下子低落下來,雖然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方才的那個樣子,但是魏衍之可以察覺得到她情緒的變化,從迷茫到悲傷。 魏衍之很想知道唐箏在想什么,但是不隨便過問別人的傷心事,這是基本的禮貌。他希望,他的小女孩兒有一天會愿意主動告訴他。不過,這個時間最好不要太久,不然他就得采取相應的措施了,因為對于這種事,他本就沒有多少耐心,更何況還是在目前這種情況下。 替身。 這個詞對他來說,實在是太諷刺了。 這時,意外再次發(fā)生。 同幾天前的情況一樣,他眼前的畫面毫無預兆地瞬間支離破碎,而后緩慢的重新拼湊起來,形成一幅全新的,同時也是陌生的畫面。 這次不再是明月皎皎的夜里,沒有立于峭壁之上的樓閣建筑,時間變成了暮色初降,場景也轉(zhuǎn)換到了一片花海之中,不知名的花朵靜靜綻放,姹紫嫣紅,美輪美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