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安風一見安武,立刻跑上前,問道:“安武,見著小姐了沒?” 安武很是奇怪,一臉不解,“小姐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安風一聽,知道事情不妙,安武見安風焦急不安,火急火燎,一副大事不好的模樣,心里一顫,“小姐怎么了?你們發(fā)生了什么事?” 安風知道現(xiàn)在光自己干著急也沒用,就連忙把遇到黑衣人,小姐有可能被抓走的事情說了一遍,安武一聽,手中的籃子和背簍同時掉到地上,雙手一把抓住安風的肩膀,“你說什么?小姐有可能被抓了?!”安武很是憤怒,掉到地上的籃子里,雪白的魚丸滾了一地,背簍也甩壞了,從簍口滾出了幾個咧開了嘴的大石榴,石榴露在外面的果rou也有的都沾上了泥土。 安風心里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林純,仍由安武怒罵責怪自己,似乎這樣,自己心里能好受些。 安武見安風失魂落魄的樣子,知道安風心里定然也不好受,深呼了一口氣,蹲下身子將地上的魚丸和石榴撿起,小心的拍掉石榴上的灰土,站起身,對安風憂傷道:“小姐說她最喜歡吃石榴,只是咱們山上今年沒種,我看到李家村村西一戶人家的院子里有棵石榴樹,樹上掛滿了大石榴,一時想起小姐愛吃就去買了幾個,沒想到耽誤了這么點功夫,小姐就出了事,安風你也不要自責了,小姐被抓,咱們倆都有責任,當務之急是趕緊回林家村找安和大哥商量,該怎么找到小姐和找到抓小姐的人,千少爺應該還在清溪鎮(zhèn),我們和安和大哥趕緊去找他,或許他有辦法找到小姐?!卑参渑闹诧L的肩膀一臉冷靜的分析道。 安風一聽安武的話,瞬間醒悟,“對,咱們快回去,或許能趕在黑衣人將小姐帶出玉香縣之前救出小姐,若是出了玉香縣,施大人也不好插手了。” 安武和安風對視了一眼,運起輕功,飛回馬車所在的地方,安風和黑衣人打斗的痕跡,要是仔細觀察的話還是能尋到一些蛛絲馬跡,空氣中還能隱隱的聞到血腥味,只是黑衣人的尸體已經(jīng)消失了,安武和安風交換了個眼神,大腦中同時浮現(xiàn)暗衛(wèi)二字,因為只有專業(yè)的暗衛(wèi)才能把現(xiàn)場處理的如此干凈,這些事情只有專業(yè)的暗衛(wèi)或是殺手才能做到,只是殺手一般不會顧及同伴的尸體,而暗衛(wèi)會把尸體帶回,統(tǒng)一處理。 安武和安風趕著馬車往林家村飛馳,安武甩著鞭子,頻率出奇的高,馬兒吃痛,只能一個勁的狂奔··· 再說安和和施雨幾人也趕著馬車正往石家村這邊來,老遠的看見安武不斷地甩著鞭子抽打馬兒,瘋狂的趕著馬車,兩人心里的不安漸漸擴大,兩輛馬車在快要相遇的時候,安和大聲一吼,讓安武一震,吁的一聲停下了馬車。 馬兒在地上踏了一層的灰塵,彌漫在半空中,嗆得安武連連咳嗽,安和跳下車,逮著安武就吼道:“小姐在車里呢!你怎么能把車駕的這么快,小姐身板小,你是要把小姐顛散架嗎?!” 安武一聽安和怒斥自己,低著頭不敢說話,安風站在一邊,有點著急,直接走上前道:“大哥,我們把小姐整丟了,路上遇到了黑衣人,把小姐抓走了,我們也是趕著回去和你報信,想早點回到家和你商量對策才···”安風聲音越說越小,心里自責難堪。安和一聽,整個人都鎮(zhèn)住了,腦袋一下子就懵了,施雨聽到林純被抓的事情后,也呆住了。 “快,快,你們趕緊去清溪鎮(zhèn)找千少爺幫忙,我這就立刻回縣衙,讓我爹派出衙役在玉香縣搜尋大丫的下落,咱們都要盡快,若是兇手帶著大丫出了玉香縣事情就不好辦了···”施雨轉(zhuǎn)過神來,沖著傻愣的安和三人大聲說道。 安和被施雨的聲音點醒,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先冷靜下來,隨后上了安武這邊的馬車,兩輛馬車同時啟動,在清溪鎮(zhèn)和玉香縣分道的路口分開,往兩個目的地飛奔而去··· 施雨一回到家中,立刻找到施文說了林純的事情,施文一邊讓衙役出府尋找搜查,一邊讓人備車和施雨往清溪鎮(zhèn),千福緣千夜離所住之處奔去。 安和幾人先到了千福緣,先是在前面店鋪里見到了千大叔,為了不讓千大叔擔心,安和幾人直接說是有要事要找少爺,千大叔知道安和等人以前是千夜離身邊的暗衛(wèi),后來被少爺放走才來的林家做護院,以為安和他們有什么特殊的事情發(fā)現(xiàn),忙著向千夜離稟告,也不疑有他,直接帶著三人到了后院,便獨自回了店里。 安和三人一見千夜離,均跪地抱拳,千夜離見三人都是心急火燥,滿臉自責憂愁,有些不明其意,又見三人如今直接對自己跪下更是大驚,心里有點忐忑不安,莫不是林家出了什么大事?! 安和見千夜離雙眉緊蹙,目光犀利,身上的氣息瞬變,越發(fā)的愧疚自責,安武不想安和為難,抬起頭噼里啪啦的把自己和安風未將林純保護好,害她被黑衣人抓走一事說了個仔仔細細。 千夜離越聽身上散發(fā)出的氣息越冷,等到安武說完,安和三人都覺得房里的溫度嗖嗖的下降了好幾個點,然而身體上卻絲毫不覺得寒冷,只覺得心里如今似一團熱火燃燒的厲害。 施文到了千福緣,見到千大叔,說是要找千夜離,千大叔有點奇怪,嘟啷道:“今日怎么這么多人找我家少東家?難道發(fā)生了什么大事不成?!”施文哪還有心情聽清千大叔的嘟囔,得知千夜離現(xiàn)在人就在千福緣店鋪的后院,就直接大步的向后院而去。 施文到了院子里先是出聲打招呼:“千少東家,玉香縣縣令施文來訪,不知千少東家可在?” 千夜離一聽到施文的聲音,急迫中帶著抑郁,語氣低沉,與平日正常中年男子的陽剛之音相差甚遠,便知道他來找自己,定是為了林純被抓之事。 千夜離拉開房門,將施文和施雨請進了廂房,安和等人見施文父子到來,都站了起來,立在一邊,憂心忡忡。 施文將自己已經(jīng)派出縣衙里所有衙役,到縣城搜尋林純下落的事情說了一遍,眾人心中稍安,但是千夜離卻絲毫未見臉色轉(zhuǎn)變,仍舊眉峰緊蹙。 眾人見千夜離坐在椅子上,靜默不言,手指微曲,在椅子的扶手上“咚!咚!咚!”的敲著,似乎在考慮著什么。 過了片刻,千夜離站起身,把手中的折扇一合,走到書桌邊,接連不斷的寫了好幾張字條,才放下筆。 趁著將字條擺在桌子上晾干的功夫,千夜離走到窗邊,朝天吹了兩句奇特的口哨,只見從天際遠方飛來一群黑點,距離近了,漸漸的化成了幾只通體全黑的信鴿。 安和一見此鴿,大吃一驚,這不是千家傳說中的黑鴿嗎?自己曾經(jīng)有幸在千家老宅的花園里見到一只,當時也沒看的太清,黑鴿就已經(jīng)飛遠了,都說千家的黑鴿日行千里,從清溪鎮(zhèn)飛到東陽城,快馬加鞭最少需要七八天,而黑鴿只需要兩個時辰不到。 千少東家能為林純用上自家稀有的黑鴿,如此待遇,就連千夫人當年被人劫持,勒索千家錢財時都沒有享受過。 安和看著千夜離,心里泛著八卦的泡泡,恐怕千少東家不單單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才對林純的事情如此急迫吧! 或許這里面還有什么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或是沒有預料到的東西! 施文等人看著千夜離一系列的舉動,只能焦急的等待,直到千夜離放飛所有的黑鴿,施文才上前一步道:“千少東家,咱們要不要讓人去胡家打探一下消息,或許···” “不用多此一舉了,一旦縣衙里的衙役都出動找人,那胡忠德很快就會收到消息,若是他最近能安分守己的呆在家里,自是最好,若是不安分,那我就幫他好好安分安分!”千夜離眸中射出精光,一改溫潤公子的形態(tài)。 “還有,那秦家的事情我已經(jīng)讓人動手了,估計不到一個月,秦家就會敗落,到時候施大人可不要菩薩心腸,救苦救難就行!”千夜離對施文冰冷的說道。 施文打了個哆嗦,感覺千夜離的話有點冰冷刺骨。 “安和你們先回林家,記住,若是胡忠德明日到林家鬧事,直接給打回去,理由就是林小姐重孝在身!施大人,您帶著令公子也先回縣衙,防止胡忠德故意到縣衙要人作亂,如果他敢去,你就直接給抓起來,名義上就說是偷盜你的縣令大印,到時候我自會讓人安排,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一旦有了林小姐的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大家!”千夜離將房間的眾人安排好,將幾人分別送回林家村和玉香縣城。 話說林純被抓之后,不知在馬車里搖搖晃晃行了多久,醒來時,只聽到四周一片青蛙呱呱呱的叫聲,林純被套在麻布袋里,只能不斷的扭動身體,以此來提醒抓自己的人,自己醒了,快把自己從袋子里放出來。 守在馬車邊的黑衣人聽到車內(nèi)的動靜,將車上的門簾掀開,看到林純在麻布袋里不斷的掙扎,扭過頭,對著火堆邊的一眾黑衣人道:“頭兒,車里的丫頭醒了,要不要給放出來透透氣?!?/br> 坐在火堆邊的黑衣人中,有一人腳上穿著馬靴,和其他人有些與眾不同,顯然正是剛才馬車邊,說話打招呼的黑衣人口中所說的頭兒。 “放出來吧,悶了兩天了,也該透透氣了,這一路還有好幾天的行程,遠著呢!” “而且也是到了該要喂點吃的的時候了,光喂水是不行的,也不能總讓她聞迷香,餓壞了或是熏壞了她,回去了,到了主子哪里,咱們也不好交代!”黑衣人頭兒揮了揮手,示意黑衣人將林純放出來。 林純一聞到新鮮空氣,先是深深的吸了兩大口,然后才從馬車的車廂里鉆出來。 林純抬起頭,見天空中一片漆黑,一輪明月高掛在半空中,散發(fā)著幽幽的光芒,俗話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天想必應該是八月十六了吧! 看來距離自己被抓已經(jīng)有兩天了,不知家中眾人怎么樣,林純跳下馬車,活動了一下手腳,松了松筋骨,覺得渾身舒暢了,才走到黑衣人圍做的火堆邊,拿起地上竹筒里的清水先洗了個臉,又漱了漱口,完事后,又拿起旁邊燒好的同樣裝在竹筒里的熱水,慢慢的飲著,一筒下肚,胃里暖暖的,舒服極了,只是餓了兩天,肚子里空空的有些難受。 黑衣人頭兒見林純下車后不哭不鬧,不吵不跳,安靜迅速的整理好自己,喝完熱水后又把眼光看向了架在火堆上,被火烤得焦黃焦黃,香味四溢的兔子身上。 黑衣人頭兒從懷里掏出匕首,直接割下了一條兔腿遞給林純,林純也不矯情,更不推脫,直接拿到手里,呼呼吹了幾下,就大口大口的啃了起來,絲毫沒有大戶人家小姐的氣質(zhì),一眼看上去就是一典型的農(nóng)家野丫頭。 林純滿嘴滿手都啃得油乎乎的,讓一直隱藏在不遠處大樹上,某男的小跟班,渾身上下雞皮疙瘩刷刷的往下掉,嘴角抽搐個不停。 天銘羽雙眼微瞇的看著遠處火堆前的小丫頭,嘴角微微翹起,眸子深處異情流轉(zhuǎn)。 不做作,不嬌弱,不卑不亢,冷靜,識時務,自然,等等一系列的形容詞在天銘羽腦海中浮現(xiàn)。 小跟班天流風看著自家少爺嘴角的笑意,覺得有點古怪,平日里自家少爺最注重干凈衛(wèi)生,還有著很嚴重的潔癖,可現(xiàn)在看著那個丫頭滿手滿嘴的油膩樣子,不但沒有嫌惡之意,反倒好似起了興趣。 流風百思不得其解,盯著天銘羽看了又看,突然腦袋里驚現(xiàn)出一句話:“難不成我家英明神武,邪魅腹黑,風流瀟灑的少爺看上人家了?!” 流風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狠狠的甩了甩自己的腦袋瓜子,企圖把這句話從大腦里甩出去,可是看著自家少爺,臉上漸漸浮現(xiàn)出的溫柔笑容,雙眼炙熱,贊賞冒泡,流風越發(fā)的肯定了腦海這句話的深刻含義。 林純不知道暗處有人一直在觀察自己,喝好吃飽后,眼光打量了一圈自己所在地方,四周的環(huán)境后,乖乖的爬上了馬車,準備好好的睡一覺,養(yǎng)精蓄銳。 眾黑衣人都很奇怪,想著這樣的丫頭,真的是破敗農(nóng)村里走出來的鄉(xiāng)家野丫頭嗎?怎么看這行事的舉動和態(tài)度,比那一國的公主還要有氣勢,從容冷靜。 不!不對!一國的公主都沒這丫頭這么沉著。 黑衣人頭兒突然之間有點恍然,終于知道,為什么一個年僅十歲的丫頭,就能畫出那樣精巧絕倫,天下無雙的鳳冠圖紙! 黑衣人頭兒對林純的態(tài)度有了改變,決定在未來的行程中好好照顧林純,因為能擁有這樣的能力和才華的女子,日后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自己還是對她客氣一點的好,留條后路總是沒錯的。 可是,天銘羽的出現(xiàn)讓黑衣人頭兒的愿望破滅的徹底,猶如玻璃杯掉到水泥地上,碎的一片一片的。 夜半三更,黑衣人們都靠在樹上休息了,只有兩個人在馬車邊站著守夜,突然間,夜空中一道黑影掠過,所到之處的黑衣人統(tǒng)統(tǒng)倒在了地上,包括那位黑衣人頭兒。 天銘羽鉆進馬車,見林純嘟著粉紅色的小嘴,呼呼的睡著正香,絲毫沒有身在野外和狼窩里的危機感! 天銘羽伸出手刮了一下林純的小鼻子,也不喚醒林純,反而拂了林純的睡xue。 然后直接脫下了自己身上的,用天蠶絲紡織的綢緞,縫制的披風,一把把林純裹起來,抱在懷中,運起輕功向黑夜深處飛去。 天銘羽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和現(xiàn)在行為是多么的寵溺和溫柔,也沒有意識到,自己一開始只是單單對林純的好奇,不知在什么時候化成了情愫。 等到第二日黑衣人醒來,已經(jīng)天色大亮,一看馬車中空空如也,連林純的影子都不見,才意識到昨晚眾人是遇到高手了。 ···夢中,自己睡在柔軟的大床上,蓋著溫暖的被子,睡得正香,突然畫面扭轉(zhuǎn),見一隊黑衣人和安風廝殺,場面血rou模糊,林純緊張的焦燥不安,站在一邊心里七上八下,唯恐安風受傷,林純大喊著安風的名字,讓他小心,卻只聽到安風模糊聲音仿佛從遠方天際傳來,喊著:小姐快跑!·· 林純在床上不安迫切的手舞足蹈,突然耳邊傳來一陣如清風拂柳,低回輕柔而又嫵媚多情的女子輕音,輕音不斷的呼喚著自己:“姑娘醒醒!姑娘醒醒!”林純漸漸安靜下,猛地從睡夢中驚醒。 床邊,一個身穿一襲淺藍衣裙的年輕女子正輕輕拍著林純,從林純噩夢開始她就注意到了,便疾步來了床邊,溫暖柔若無骨的雙手包裹住林純滿是冷汗的手心,擦著林純額上的汗水,輕柔的呼喚著林純醒來··· 女子見林純驚醒,放下給林純擦著冷汗的帕子,輕輕的喚道:“姑娘醒了沒?想必是做噩夢了吧?!沒事兒,都過去了!” 林純睜開眼打量著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這是一間古色古香的廂房,自己這會兒正坐躺在內(nèi)室里的床上,輕紗蚊帳,錦緞帷幔,床的四角掛著簡單優(yōu)雅卻不失貴氣的流蘇串珠,紫檀木的大床比自家茅草屋里的三個還要寬敞,新被褥,新枕頭,上頭繡著富貴花開的圖樣,房內(nèi)好似還熏著什么香料,清雅精心。 林純轉(zhuǎn)頭,看向床邊的女子,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夫人,因為她已經(jīng)挽發(fā),只見女子的發(fā)髻松松挽起,雙眸流波四溢,臉帶微笑,任由林純打量也不變臉色,林純心里驚嘆道:“好一個婉約大方的新婦!” 林純轉(zhuǎn)過頭,眼光看向門外,小聲問道:“這里是?” “這里是我家少爺在信陽城的一處別院,距你家的清溪鎮(zhèn),快馬加鞭大概需要三天的時間,等你休息好了,我家少爺就送你回清溪鎮(zhèn)去!”女子聲音悅耳動聽,讓人聽起來很舒服。 “信陽?!你家少爺?!不知你家少爺是···?!”林純的話還未說完,門外就傳來了一個少年的青澀之音。 “瑩jiejie,瑩jiejie,那個鄉(xiāng)下野丫頭醒了沒?!” 年輕女子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無奈的看了眼林純,見林純嘴角抽搐,臉上不悅,覺得有點好玩,想著要是這屋里屋外兩人對上,估計怕是要有一番口舌大戰(zhàn)。 “那是我家少爺身邊的跟班,從小一起長大,才十四歲,性子和小孩子差不多,姑娘不要見怪!”林純一聽年輕女子解釋,知道自己的表情泄露心聲,忙換上微笑,對著女子道:“剛才聽他叫你瑩jiejie,我比他還小,不若也喚你一聲瑩jiejie吧!” “呵呵,姑娘不用客氣,我本名沈瑩,稱呼什么的,姑娘喜歡喚什么就喚什么,想必姑娘睡了一宿也餓了吧!快起來洗漱,然后吃點東西吧!干凈的衣服就放在桌頭柜上,洗漱用的水也都早就備好,我先去給你備飯,你自己動手,可以嗎?” 沈瑩的綿言細語讓林純仿佛感受到了母親的溫暖,當下低著頭狠狠的點了點腦袋,有些哽咽的回答著,“瑩jiejie你去吧,我自己能行,還有,不要給我準備太多吃的,一碗粥就好了?!绷旨冋f著抬起頭,見瑩jiejie看著自己,又立刻低下了腦袋瓜子,以掩飾眼中即將涌出的淚水。 林純想到自己在現(xiàn)代的父母,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過得如何,是否已經(jīng)知道出事,知道后又會是怎樣的傷心難過··· 沈瑩沒有注意到林純的異樣,起身,蓮步輕移,出了廂房。 廂房外,沈瑩見流風伸著腦袋不斷地透著窗戶往房間里窺探,沈瑩面色一轉(zhuǎn),疾步走到他身邊,直接上手擰住了流風的耳朵,拉著他遠離了廂房,瞬間變了個語氣道,“好你個流風,姑娘住的房間你都敢偷窺,是不是皮又癢癢了,想讓瑩jiejie給你撓撓???!” “誒!誒!瑩jiejie,瑩jiejie,快放手,疼,疼,快放手,我錯了,我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流風連連求饒,眼淚都要飚灑出來了。 沈瑩松了手,對流風怒氣道:“還敢說下次,膽子不小??!看來今天這頓竹筍炒rou皮是免不了了!” 流風一聽,急了,想到瑩jiejie揮的一手好鞭子,對待做錯事的人,下手毫不留情的樣子,有點心驚rou跳,忙上前抱住沈瑩的胳膊,磨蹭著說道:“好瑩jiejie,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下次···不!沒有下次!求你大人有大量,手下留情?。 ?/br> “嗯哼!那你還敢不敢再如此了?!”沈瑩板著臉嚇唬流風。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那還叫不叫人家姑娘鄉(xiāng)下野丫頭了?!”沈瑩再次毫無溫度的問道。 “本來就是個鄉(xiāng)下野丫頭!”流風小聲嘀咕道。 “嗯···?!”沈瑩目光一聚,看向流風。 “不叫了,不叫了,日后堅決不叫了,一會那野丫··哦,不對,那姑娘出來,我就問問她的名字,日后我都叫她的名字!”流風對著沈瑩的黑臉,一激動又說錯了話,抬起手佯裝打了自己一個耳刮子,速度的改口保證道。 沈瑩內(nèi)心竊笑不已,臉上卻還嚴肅的板著,故作生氣,“知道錯了就好,一會兒姑娘出了屋,你就把她請到西廂的花廳來用飯,記??!要注意禮儀!”沈瑩威逼恐嚇。 流風嚇得如小雞吃米般連連點頭,“謹遵瑩jiejie的吩咐,瑩jiejie你就放心吧!我保證把人安全無虞的請到花廳!”流風嬉笑著說道。 沈瑩聽完流風的話,轉(zhuǎn)身離去,嘴角笑意不斷,抽搐個不?!ぁぁた梢姳锏糜卸鄥柡Αぁぁ?/br> 林純洗漱完畢,拉開了房門,走到了院子里,見院東角種了一棵桂花樹,陣陣清香,撲鼻而來,林純的心情也瞬間放松了下來。 流風在院子里等候,見林純出來,身著白玉色的襦裙,上面罩著紫色的小褂,清新亮麗,一雙美目正盯著院角的桂花樹,微微瞇著,小鼻子一動一動的嗅著桂花的香氣,滿臉的愜意放松。 流風瞬間就忘了沈瑩的恐嚇,走上前,沖著林純驕傲的說道:“鄉(xiāng)下的野丫頭,知道那開花的是什么樹嗎?哎呀!你看我,問你這么高深的問題干嘛?!還是讓我大發(fā)善心的告訴你吧!那是桂花樹,每年八月十五開花,花期半個月到一個月,怎么樣?你們鄉(xiāng)下沒見過吧?!”流風雙手抱胸的說著,還朝林純揚了揚眼睛上的兩撇小眉毛,很是得意。 林純“噗嗤!”一聲,被流風的表情逗樂了,心里暗問道:這是誰家的熊孩子,這么搞笑,他是來給自己找樂子的嗎?! 流風見林純笑出聲,以為林純是在夸贊自己,結(jié)果定睛一看,見林純的眼中滿是趣意,像看著什么好玩有趣的東西似得看著自己,流風瞬間惱羞成怒,生氣了。 “誒··我說,你這鄉(xiāng)下野丫頭用的是什么眼神看人?。?!懂不懂禮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