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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哥兒好好讀書就是了,婚事有什么可著急的。”她垂了目光,將前世回憶里翻起的淡淡心緒掩了下去,“二舅母又不是沒有家底,江州也不是沒有好人家的姑娘?!?/br> 提到二舅母,也就是沈安的母親,沈菀不由嘆了口氣:“安哥兒其實還是挺好的,就是……哎,沒事??此约旱脑旎T?!?/br> 玲瓏直接換了話題,直接與沈菀商議起有關(guān)分家買院子的事情。今日蕭縉在謝老太爺面前放的話已經(jīng)很明白了,分家的事情應(yīng)該能定下。 但若是父親謝長垣真的接了西南糧道的職任,那母親其實跟著去才是正理,在京城置產(chǎn)的事情就又是另一番考慮了。 母女商議了一時,又說了些家宅閑話,便見蕭縉與謝長垣從書房里出來。 蕭縉神色一如先前,謝長垣卻很有些興奮的樣子,大約是在這西南糧道事上激起了雄心壯志,還隨手拍了拍蕭縉的肩膀:“以后玲瓏就交給你了?!?/br> 沈菀一驚,立時去瞪謝長垣,心道怎么丈夫這么快就忘形失禮了。 玲瓏看著卻是好笑,但當(dāng)著父母倒也不好與他太多眉來眼去,還是晚上回房之后才去問蕭縉:“你與我爹是怎么說的?怎么幾盞茶的功夫,他就松快下來了?!?/br> 蕭縉斜倚在暖閣的小榻上,托著頭看玲瓏在拆簪環(huán)與發(fā)髻:“做女婿的哄岳父,能有多為難呢。天下最難哄的還是你。” 一邊說,一邊輕輕地去勾玲瓏的衣帶。 玲瓏將手里的簪環(huán)都攏了,又想了想,轉(zhuǎn)過身來正對著蕭縉:“你是不是故意叫他們離開京城的?” 蕭縉見她面上帶了一點認(rèn)真,自己那不正經(jīng)的笑意也多少收了幾分,但還是先拍了拍自己身前,叫玲瓏坐到懷里,才嘆了口氣:“一半一半。今日朝上,安國公上了一本,跟我印象里前世不一樣,有些事情的變化,或許會提早?!?/br> 玲瓏靠在他胸前,手指尖隨意撥弄著衣帶:“世事變化總是這樣的,咱們變了做法,人家當(dāng)然也會跟著變?!?/br> “前世的廣平十年,西南與西北都有戰(zhàn)事。不是太大,但后方糧草軍馬供給都出了問題?!笔捒N回憶往事,越發(fā)嘆息,“我記得那時候你在江州?也不知道有沒有留意這些。” “有的?!绷岘囬]了眼睛,“那時候,沈安還是會拿邸報回家。我會看看,你有沒有奉旨出征?!?/br> 蕭縉撫了撫玲瓏的手臂,又繼續(xù)道:“那時我太執(zhí)拗,與皇兄一味爭執(zhí)不休,親痛仇快,現(xiàn)在想想,難怪后來會走到那一步?!?/br> “王爺那是赤子之心,最是可貴的。”玲瓏聽著他聲音里既是回想往事的感慨,也有幾分因著先前兄弟反目沉痛,心里也有些酸楚,主動抬頭去親親他的臉頰,“其實皇上后來也是想明白了的?!?/br> 蕭縉苦笑著搖搖頭:“他哪里明白。陛下十四歲為儲君,又做了十年天子,如何懂得我這等帶兵之臣的想法。不過那畢竟是從前的事,不提也罷。” 說著,也低頭去親親玲瓏的額角:“西南糧道確實需要未雨綢繆。岳父正是適合之人,且?guī)е滥高^去,若是將來京中局勢緊張,也能避開,免得你我分心。” 再頓一頓,他將玲瓏又抱得緊了些,埋頭在她肩頸之間,聲音越發(fā)低沉下去:“即便咱們殫精竭慮,到底天心難測,倘若陛下還是容不得我……” 玲瓏讓他抱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一事:“說起來——你還不知道陛下后來的旨意?” “什么后來的旨意?”蕭縉沒有松開手,再次淡淡苦笑了一聲,“你是說,前世里我死之后,他們將你接回京城,又給我追贈了個好謚號么?” “靖成。”玲瓏舒了一口氣,輕輕去推他先放開手,坐直了彼此相對,“前世里,你知道為什么會有刺客追殺到北地嗎?” “慈懿殿想斬草除根罷?!笔捒N一哂,“其實那時已經(jīng)多余,陛下已經(jīng)——” “當(dāng)時陛下已經(jīng)擬詔,要傳位給你?!绷岘嚧驍嗔耸捒N的話,“這是我到了京城才知道的。慈懿殿之所以急著刺殺,就是因為陛下已經(jīng)宣了閣臣擬詔。只是到底讓慈懿殿搶先了一步?!?/br> 蕭縉不由全然怔住。 前世的風(fēng)波重重,今生的思慮種種,一時全上了心頭。 仁宗并不是一個特別優(yōu)秀的帝王,當(dāng)年還做皇子的時候,蕭縉就不止一次聽到過先帝或是書房的老師稱贊自己聰明,比二哥小時候強得多。 當(dāng)時蕭縉年紀(jì)小,并沒覺得什么,小孩子得到夸獎只是單純的高興又得意。 尤其是仁宗十四歲時就立了儲君,東宮之位早已經(jīng)定下,蕭縉自己心里,只想著將來要好好輔佐兄長。 可現(xiàn)在回頭看去,若站在仁宗自己的立場上,生母已故,嫡母高太后計謀深遠(yuǎn),手段狠辣,自身才華連年幼的七弟都不如,這條帝王之路又是走得多么心驚。 等到皇嗣夭折,他自己也龍體欠安,再面對身強體健,文武雙全,軍功卓著的弟弟,怎么能不生疑心。 這些事情,先前蕭縉也想得明白。所以縱然重生之后會擔(dān)心君心難測,卻也不算太過怨懟君上。 但此刻,聽玲瓏說到了前世兄長擬詔傳位。 他咬牙忍了又忍,仍舊心懷激蕩。索性起身:“你陪我出去走一走?!?/br> 二人披了外裳,牽手出了正房,一路沿著王府的花園,默然不語地散著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