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蕭嬛難得親昵的姿態(tài)讓楚熠眼底染上了笑意,面上卻偏生緊繃著,盯著蕭嬛瞧了半響,嘟囔道:“錦瑞王府的世子之位眼下還沒有影呢!哪里能比得了現(xiàn)成的世子妃位置?!笨谥羞@般說,可楚熠心里卻是打定了主意要盡快讓父王請旨冊立世子,俗話說的好,不爭饅頭還得爭口氣呢!他總不能讓小九低了舒氏一等,更不能讓楚煜瞧了自己的笑話。 蕭嬛鳳眸一瞇,脆聲笑道:“那我也愿意等,我就是喜歡錦瑞王府的世子妃之位怎么了?”蕭嬛這話說的十足的真心,她本來就是沖著楚熠的人去的,莫說楚煜許不了她世子妃的位置,便是許得了,她也不稀罕。 “此話當(dāng)真?”楚熠挑起了長眉。 “自然當(dāng)真?!笔拫趾c頭,手指卻是一點楚熠的額間,哼聲道:“到今兒我才知曉,原本我在你的心里就是一個貪慕虛榮的人,人家二句話就讓你對我生了疑心,你說說,讓不讓人心寒?”蕭嬛眼底的笑意漸漸斂去,雖是笑語而道,卻存了幾分真心,如今旁人的幾句話就能左右楚熠對她的信任,那日后,真等他能俯視眾生的時候,自己只怕對他的影響更會一點點的減弱。 楚熠最見不得蕭嬛含嬌帶嗔的小模樣,每每見她露出這樣的神態(tài),心里就跟有個毛絨絨的爪子在撓自己的心間一樣,讓他又癢又疼。 “不心寒,不心寒,都是我錯了,我也不存了心的疑你,說來都是楚煜的錯,若不是他說的信誓旦旦,我也不會生了這樣糊涂的想法?!背诎沿?zé)任推的一干二凈,陪著笑臉賴在蕭嬛的身邊,雙手更是捧起了蕭嬛嬌嫩的小臉,親了親。 蕭嬛知曉對于男人,尤其是楚熠這樣的男人,一味的順從或者強硬是無用的,須得做到四分火氣六分嬌,讓他明白不是一個泥人,能由著他又捏又柔的,在點到為止后,便要讓他有氣也舍不得對自己使出來。 朱唇輕揚,蕭嬛笑的雖嗔怒卻含情,輕輕的睨了楚熠一眼后,蕭嬛輕哼了一聲,攬在楚熠脖頸上的手卻是緊了緊,撅起小嘴道:“還怪起旁人了,說到底還不是你的錯,若是下次在犯,瞧我還原不原諒你?!?/br> 楚熠一聽這話卻是笑了起來,保證道:“肯定沒有下次了,若是再有,便罰我跪一夜搓板。” “呸,美得你,但凡在有下次,可不是跪一夜搓板能了事的?!笔拫炙菩Ψ切Φ那浦?,紅菱唇一掀,燦眸流轉(zhuǎn)生情。 楚熠看的心頭起火,卻不敢放肆,只逮住她的小嘴狠命的親了幾口,之后身子朝后一倒,喘著粗氣道:“等這小家伙出世了可得好好收拾收拾他?!?/br> 蕭嬛粉面生春,嬌嗔的睨了楚熠一眼,哼道:“你若是舍得我且隨了你。” 楚熠嘿嘿一笑,瞧著蕭嬛那嬌滴滴的小模樣心都化了一汪春水,喘了喘粗氣,身子一挺,煞是撲在了蕭嬛的身上,銜著她的嘴角囈語道:“我就親親,就親親,不做別的?!币贿呄轮WC,楚熠手卻是不老實的探進(jìn)蕭嬛的衣衫里,因今日她著的是一件對襟錦衫,楚熠隨意一扯就分了開,露出了里面繡著粉白牡丹的碧色的抹胸,頭一埋,就隔著那曾薄錦含住了雪峰上的紅梅。 蕭嬛嬌哼一聲,用小手推了推楚熠的胸膛,卻被他以手束縛,含糊不清的道:“乖,就親親,就親親?!?/br> “鬧我?!笔拫州p吟一聲,頰染緋紅,見奈何不得楚熠,又被他擺出了這么一個羞人的姿勢,粉面一側(cè),竟別開了眼去。 楚熠卻是越發(fā)的嫌薄錦礙眼,索性一把扯了下去,動作略是粗魯,疼的蕭嬛一聲‘哎呦’,之后報復(fù)似的咬在他的鎖骨上,楚熠卻是不以為意,只被那入眼的膩白肌膚勾的心頭起火,險些把持不住,攀上雪峰,二手揉捏著,又含著蕭嬛的紅菱唇,咂的滋滋有聲,弄的蕭嬛眼底眸光越發(fā)的迷離起來。 楚熠眼下是想提槍就干,偏生有那么個小祖宗讓他不能盡興,揉弄了蕭嬛一番后,楚熠心頭的火沒滅不說,反而燒的越發(fā)的旺了起來,沉聲一嘆,楚熠一臉的無奈,把頭埋進(jìn)蕭嬛的柔軟中,囈語道:“小九,好小九,幫我一回吧!” 蕭嬛嬌喘連連,嫵媚生姿的風(fēng)情盡堆在眉間,又被楚熠的話羞了個面連通紅,哼唧了好一會子,才在楚熠的引導(dǎo)到把小手覆蓋住了半個下體,楚熠哎呦哎呦的哼叫著,舒服的只哼哼,惹得蕭嬛心頭起火,索性狠狠的捏上了一把,哪里想到楚熠非但不喊疼,反倒是xiele一柱精水,弄的她一手的粘液,好不氣惱。 楚熠見小嬌妻生了惱,趕忙哄了起來,又隨手扯過一旁的薄錦個蕭嬛拭手,這舉動又弄得蕭嬛一陣惱羞,只因楚熠這糊涂東西竟拿了她的抹胸給她拭手。 楚熠見自己好心辦錯了事,當(dāng)即也傻了眼,好半響才露出略顯尷尬的笑意,嘿嘿的笑了一陣子,舔著臉又湊到了蕭嬛的面前,說道:“這個…………這個,左右都是穿在身上的嘛!不臟,不臟的?!边@般說著,楚熠還作出了極其猥瑣的舉動,既然把那抹胸拿到鼻子上聞了聞,還道:“香著呢!” 蕭嬛羞惱成怒,一把扯過抹胸,在手里攥了攥,最后索性丟在了楚熠的臉上,之后撲在了軟綿的榻上,整個人裹進(jìn)了絲被里,饒是這般,也抵擋不住耳邊傳來楚熠傻樂傻樂的癡笑。 第105章 鐘靈閣內(nèi)終于多云轉(zhuǎn)晴,人人都舒出了一口氣,對于下人來說,主子爺與夫人鬧得不愉快倒霉的終于會是她們這些做奴才的,說來,她們這些奴才還真是佩服夫人,五爺那么個性子的人硬生生的讓夫人給拿捏住了,偏生還拿捏的五爺心甘情愿,樂得在她面前伏低做小的陪著笑臉,就沖這份能耐,就讓人不敢小瞧了。 對于鐘靈閣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倚朱到似當(dāng)成了笑話般的講與顧婉柔聽,顧婉柔聽后,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說道:“不過是床頭打架床尾和罷了,更何況,那位又生了那么個模樣,哪個爺們能不愛,只可惜,如花美眷終抵不過似水流年,也不知將來她受不受得住那份孤寂?!痹陬櫷袢峥磥?,愛美人不愛江山的終究是寥寥無幾,更何況容顏易老,再美的女人在這個朝代也不過是男人的附屬品罷了,如今蕭嬛能仗著幾分顏色拿捏楚熠,讓他陪著小心,且不知將來顏色更好的女人出現(xiàn)時,以楚熠那種紈绔公子又豈還會鐘情于她。 倚朱可不明白什么如花美眷終究不過似水流年之話,只是一臉羨慕的道:“這五夫人倒真是好命,也不知上輩子是修了哪門子的福氣才這般會投胎?!?/br> 顧婉柔輕笑一聲,她倒是不認(rèn)為蕭嬛的命有多好,眼下這么個局面,她又有那么一個家世,且深宮有寵妃為姐,委實是棘手的很,更何況又?jǐn)偵夏菢右粋€夫君,怕將來要印證了紅顏薄命這句話了。 “小姐,您來時囑咐夫人囑咐您的話,您可還記得?”倚朱見顧婉柔一臉的不以為然,心里一嘆,小姐自摔了馬以后怎么糊涂了起來,瞧著眼前這破天的富貴竟然不動心了? 倚碧沒有一皺,說道:“小姐自己心里有數(shù),你莫要攙和。”錦瑞王府的水深著呢!就沖著眼下小姐糊里糊涂的架勢就不能趟了這趟渾水,更何況,那五夫人瞧著便不是個糊涂人。 倚朱憤憤的看著倚碧,嚷道:“什么叫我攙和,來前夫人跟老太爺都囑咐過的,莫不是你忘記了不成?” 未等倚碧開口,顧婉柔便沉下了臉來:“倚碧有四個字說說了,錦瑞王府的事情我們莫要攙和,眼下暫住于此不過權(quán)宜之計罷了,五爺只是我的表哥,你們都記住了?!?/br> 倚碧眼底略染喜色,忙點頭道:“奴婢記住了?!?/br> 顧婉柔眸光一柔,知曉倚碧是個拎得清楚的,亦是忠于自己,不由放緩了聲音道:“你素來是個沉穩(wěn)的,我若是有什么不妥當(dāng)?shù)牡胤接浀锰嵝盐?,莫要因此讓我丟了顧氏的臉?!?/br> 倚碧哪里敢應(yīng)這話,只是一臉恭順的笑道:“小姐說的什么話,您不過是忘記了些許事罷了,等奴婢細(xì)細(xì)說與您以后,還能有什么不妥當(dāng)?shù)牡胤??!?/br> 顧婉柔笑了一下,好話人人愛聽,她也不例外。 倚朱不甘心被倚碧搶了在小姐面前的寵愛,眼珠子一轉(zhuǎn),便笑問道:“小姐今兒隨著五夫人去了楚安侯府,可有什么好玩的事兒嗎?” “哪里有什么好玩的事,不過是一些夫人與小姑娘聚在一起說笑罷了?!鳖櫷袢岬恍?,眼底卻染上了幾許莫名的愁緒,想到那人竟是有夫人的,顧婉柔不由心思沉了下來。 “倚碧,你可知道東平王府?” 倚碧雖不知曉小姐為何有此一問,卻是解惑道:“東平王府今上的七弟,在做皇子時卻是極安穩(wěn)的人,不大惹人注意,老太爺曾用‘平平’二字來形容,不過讓人意外的是這位王爺會生了一個好嫡子,文武雙全不說,品性亦是極好的,與旁的世家子弟甚有不同?!?/br> “你說的可是東平王世子?”顧婉柔嘴角一挑,柔聲問道。 倚碧點了下頭,又聽顧婉柔道:“我今兒倒是見到了此人,卻是有不凡之處,瞧著對他夫人似也頗為愛重。”顧婉柔想到東平王世子竟親自來接世子妃,雖是冷著一張臉,可到底應(yīng)是夫妻感情不錯的。 倚朱一聽這話卻是笑了起來,見小姐似對這東平王世子有興趣,忙把這幾天打聽來的事情說與小姐聽:“什么頗為愛重,小姐,您是不知,那東平王世子可是一個冷人,對那世子妃更無什么情意可言,聽王府的丫鬟說,那世子妃可沒少被世子爺落了體面,僅然成了京里一個笑話呢!” 顧婉柔一愣,忙問道:“我今兒瞧著那世子妃甚是和氣,模樣亦是秀雅端莊,怎么東平王世子就那般作踐于她?” 倚朱嗤笑一聲,神色略帶著幾分嘲諷:“您別瞧著她頂著一個世子妃的名頭,其實就是個破落戶出身,東平王世子是先王妃所出,現(xiàn)今的這個東平王妃于氏是由側(cè)妃抬上去的,而世子妃則是現(xiàn)任東平王妃的侄女,您有所不知,如今的這個東平王妃出身就上不了臺面,憑的全是東平王的寵愛,也不知她使了什么手段,把東平王迷的跟丟了魂似的,攪和的整個東平王府都不安生,當(dāng)年東平王世子娶親亦是橫插了一手,把她娘家侄女嫁了進(jìn)來,若不然,就憑著東平王世子妃那么個出身,哪里能嫁進(jìn)東平王府,還一躍成為了世子妃?!?/br> 顧婉柔沉思了片刻,又道:“現(xiàn)今的這個東平王妃是否沒有子嗣?” “可不是,奴婢聽府里的人說,若是這個東平王妃有兒子,世子之位還指不定落在誰的頭上呢!”倚朱點著頭道,又是一笑:“如今京里的人都等著瞧東平王世子妃的笑話,她嫁進(jìn)東平王府八年無所出,人都道指不定哪日就得被東平王世子爺以無子未有休了呢!” 倚碧見倚朱說的越發(fā)不像個樣子,不由喝道:“你從哪里聽來的這些胡言亂語,貴人的事豈是咱們做奴婢的能隨意說嘴的,你莫不是嫌自己命長了不是,什么渾話都拿到小姐面前來說,我瞧著你是皮緊了?!?/br> 鐘靈閣內(nèi)終于多云轉(zhuǎn)晴,人人都舒出了一口氣,對于下人來說,主子爺與夫人鬧得不愉快倒霉的終于會是她們這些做奴才的,說來,她們這些奴才還真是佩服夫人,五爺那么個性子的人硬生生的讓夫人給拿捏住了,偏生還拿捏的五爺心甘情愿,樂得在她面前伏低做小的陪著笑臉,就沖這份能耐,就讓人不敢小瞧了。 對于鐘靈閣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倚朱到似當(dāng)成了笑話般的講與顧婉柔聽,顧婉柔聽后,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說道:“不過是床頭打架床尾和罷了,更何況,那位又生了那么個模樣,哪個爺們能不愛,只可惜,如花美眷終抵不過似水流年,也不知將來她受不受得住那份孤寂?!痹陬櫷袢峥磥?,愛美人不愛江山的終究是寥寥無幾,更何況容顏易老,再美的女人在這個朝代也不過是男人的附屬品罷了,如今蕭嬛能仗著幾分顏色拿捏楚熠,讓他陪著小心,且不知將來顏色更好的女人出現(xiàn)時,以楚熠那種紈绔公子又豈還會鐘情于她。 倚朱可不明白什么如花美眷終究不過似水流年之話,只是一臉羨慕的道:“這五夫人倒真是好命,也不知上輩子是修了哪門子的福氣才這般會投胎。” 顧婉柔輕笑一聲,她倒是不認(rèn)為蕭嬛的命有多好,眼下這么個局面,她又有那么一個家世,且深宮有寵妃為姐,委實是棘手的很,更何況又?jǐn)偵夏菢右粋€夫君,怕將來要印證了紅顏薄命這句話了。 “小姐,您來時囑咐夫人囑咐您的話,您可還記得?”倚朱見顧婉柔一臉的不以為然,心里一嘆,小姐自摔了馬以后怎么糊涂了起來,瞧著眼前這破天的富貴竟然不動心了? 倚碧沒有一皺,說道:“小姐自己心里有數(shù),你莫要攙和?!卞\瑞王府的水深著呢!就沖著眼下小姐糊里糊涂的架勢就不能趟了這趟渾水,更何況,那五夫人瞧著便不是個糊涂人。 倚朱憤憤的看著倚碧,嚷道:“什么叫我攙和,來前夫人跟老太爺都囑咐過的,莫不是你忘記了不成?” 未等倚碧開口,顧婉柔便沉下了臉來:“倚碧有四個字說說了,錦瑞王府的事情我們莫要攙和,眼下暫住于此不過權(quán)宜之計罷了,五爺只是我的表哥,你們都記住了?!?/br> 倚碧眼底略染喜色,忙點頭道:“奴婢記住了?!?/br> 顧婉柔眸光一柔,知曉倚碧是個拎得清楚的,亦是忠于自己,不由放緩了聲音道:“你素來是個沉穩(wěn)的,我若是有什么不妥當(dāng)?shù)牡胤接浀锰嵝盐?,莫要因此讓我丟了顧氏的臉?!?/br> 倚碧哪里敢應(yīng)這話,只是一臉恭順的笑道:“小姐說的什么話,您不過是忘記了些許事罷了,等奴婢細(xì)細(xì)說與您以后,還能有什么不妥當(dāng)?shù)牡胤??!?/br> 顧婉柔笑了一下,好話人人愛聽,她也不例外。 倚朱不甘心被倚碧搶了在小姐面前的寵愛,眼珠子一轉(zhuǎn),便笑問道:“小姐今兒隨著五夫人去了楚安侯府,可有什么好玩的事兒嗎?” “哪里有什么好玩的事,不過是一些夫人與小姑娘聚在一起說笑罷了?!鳖櫷袢岬恍?,眼底卻染上了幾許莫名的愁緒,想到那人竟是有夫人的,顧婉柔不由心思沉了下來。 “倚碧,你可知道東平王府?” 倚碧雖不知曉小姐為何有此一問,卻是解惑道:“東平王府今上的七弟,在做皇子時卻是極安穩(wěn)的人,不大惹人注意,老太爺曾用‘平平’二字來形容,不過讓人意外的是這位王爺會生了一個好嫡子,文武雙全不說,品性亦是極好的,與旁的世家子弟甚有不同?!?/br> “你說的可是東平王世子?”顧婉柔嘴角一挑,柔聲問道。 倚碧點了下頭,又聽顧婉柔道:“我今兒倒是見到了此人,卻是有不凡之處,瞧著對他夫人似也頗為愛重。”顧婉柔想到東平王世子竟親自來接世子妃,雖是冷著一張臉,可到底應(yīng)是夫妻感情不錯的。 倚朱一聽這話卻是笑了起來,見小姐似對這東平王世子有興趣,忙把這幾天打聽來的事情說與小姐聽:“什么頗為愛重,小姐,您是不知,那東平王世子可是一個冷人,對那世子妃更無什么情意可言,聽王府的丫鬟說,那世子妃可沒少被世子爺落了體面,僅然成了京里一個笑話呢!” 顧婉柔一愣,忙問道:“我今兒瞧著那世子妃甚是和氣,模樣亦是秀雅端莊,怎么東平王世子就那般作踐于她?” 倚朱嗤笑一聲,神色略帶著幾分嘲諷:“您別瞧著她頂著一個世子妃的名頭,其實就是個破落戶出身,東平王世子是先王妃所出,現(xiàn)今的這個東平王妃于氏是由側(cè)妃抬上去的,而世子妃則是現(xiàn)任東平王妃的侄女,您有所不知,如今的這個東平王妃出身就上不了臺面,憑的全是東平王的寵愛,也不知她使了什么手段,把東平王迷的跟丟了魂似的,攪和的整個東平王府都不安生,當(dāng)年東平王世子娶親亦是橫插了一手,把她娘家侄女嫁了進(jìn)來,若不然,就憑著東平王世子妃那么個出身,哪里能嫁進(jìn)東平王府,還一躍成為了世子妃?!?/br> 顧婉柔沉思了片刻,又道:“現(xiàn)今的這個東平王妃是否沒有子嗣?” “可不是,奴婢聽府里的人說,若是這個東平王妃有兒子,世子之位還指不定落在誰的頭上呢!”倚朱點著頭道,又是一笑:“如今京里的人都等著瞧東平王世子妃的笑話,她嫁進(jìn)東平王府八年無所出,人都道指不定哪日就得被東平王世子爺以無子未有休了呢!” 倚碧見倚朱說的越發(fā)不像個樣子,不由喝道:“你從哪里聽來的這些胡言亂語,貴人的事豈是咱們做奴婢的能隨意說嘴的,你莫不是嫌自己命長了不是,什么渾話都拿到小姐面前來說,我瞧著你是皮緊了?!?/br> 第106章 幾多秋雨幾多寒,隨著最后一場綿綿細(xì)雨后,掀去了秋日的滿目滄桑,迎來了寒風(fēng)瑟瑟的初冬,蒼古而秀逸的枝干上一點艷紅也躍上了枝頭,卻艷而不妖,無半分的輕佻之姿。 蕭嬛素愛雍容華貴且艷色無雙的牡丹,偏生今兒見了這嬌嫩卻傲然的花苞生了幾分喜愛,不顧白嬤嬤的勸阻命人支起了窗戶,欣賞著不遠(yuǎn)處的秾艷之態(tài)。 “哎呦!我的小祖宗,趕緊把窗戶落了吧!若是著了涼可怎生是好?!卑讒邒咭荒樀募鄙?,忙讓人去來來毯子蓋在蕭嬛的身上。 蕭嬛彎唇一笑,單手支著下顎看向窗外,口中道:“無礙的,哪里就這么容易著了涼?!痹捯粢活D,蕭嬛抬手指著最高處綴滿了花苞的枝條道:“趕緊去找個白玉瓶來,把那枝條剪下來插好。” 流蘇得了信,忙出去讓小丫鬟和婆子架了梯子去剪花枝,自己則是捧著白玉瓶站在樹下叮嚀著:“仔細(xì)著點,莫要傷到了花蕾?!贝粝铝嘶ㄖ?忙拿了花瓶捧給蕭嬛看。 蕭嬛著了一件水紅色繡串枝蓮的羅緞小襖,倚在臨窗的貴妃塌上,斜靠著石青色百蝠流云的引枕,懶洋洋的抬著素手撥弄了一下那嬌嫩嫩的花苞,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嗤的輕笑了一聲,手便朝著那紫檀木的高花幾指了指,又讓丫鬟把窗戶落了下來。 “西廂房那最近可又鬧出了什么?”蕭嬛半闔著眼,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打雅歆院那位主子歇氣了以后,西廂房就沒在鬧出什么笑事了,原表小姐還總惦記著外出,后來也不知是怎么的,近來再也沒有想著出去了?!逼呦掖嗦曊f道。 蕭嬛微不可擦的點了點頭:“不出去也好,免得鬧出什么事來,依著她在京里這么個尷尬的身份,還是安分些的好,采選的日子也臨近了,她若是不安生,可不是給今上找現(xiàn)成的話柄子嘛!” “要奴婢說,夫人何苦挺著個肚子陪著她去東平王府,那位自己不自重,也不是人能看的住的,她那心思若是不歇,您在阻攔也沒有用?!绷魈K杏核眼一挑,嘟囔著道。 蕭嬛嘴角一挑,頗有些似笑非笑的味道,輕語道:“總不能讓她住在咱們府上鬧出笑話來?!?/br> 流蘇嘴角一撇,甚有些不悅的說道:“她鬧出的笑話還少了,就說上一次去南安郡王府設(shè)宴,明擺著是給昭寧郡君造勢,哪個不曉得南安郡王妃是想給昭寧郡君選婿,各家小姐都避嫌著呢!便連京中才女白府三小姐也不過是作了一首平淡不出彩的詩,偏生她要出那個頭,感情那么多位小姐就沒一個會詩詞的了不成?要奴婢說,日后她在收到帖子做客,您也莫要跟著了,免得連累了您也受到埋怨?!?/br> 蕭嬛淡淡一笑,想到那日顧婉柔所作的詩,不得不贊上一聲,便是在京中有著‘第一才女’之名的白三亦是難以相比。 “好了,一點子的事偏生到了你的嘴里就變成天的事了,想她到底是年紀(jì)小,心氣高,博個出彩倒也是人之常情?!?/br> 流蘇又嘟囔了二句,就聽一道含笑的清越之音傳來:“什么人之常情?你們主仆又在說什么?” 蕭嬛從軟塌上起了身,笑吟吟的迎了上去,卻見楚熠忙避了開,口中道:“我這一身的涼氣可別過到你身上?!?/br> “哪有那么嬌氣,今兒你怎么回來這么早?”蕭嬛見楚熠眼底含笑,不由挑起了長眉,笑盈盈的問道,手解開楚熠裹在身上的素面玄色漳絨披風(fēng)遞給一旁的七弦。 楚熠接過溫度適宜的袖爐握在手里,笑道:“剛進(jìn)了宮一趟,正巧衛(wèi)所也沒有什么事就先回來瞧瞧你,倒是你,剛剛說什么人之常情呢!” 蕭嬛把湘繡緞面軟被蓋在腿上,手里捧著熱乎乎的棗膠汁,飲了一口后才道:“沒什么,不過在說表妹罷了?!?/br> “她又做什么了?”楚熠微蹙起眉頭,就著蕭嬛的手喝了大半的棗膠汁,砸吧砸吧嘴。 “沒什么,不過是在南安郡王府作了幾首詩罷了!”蕭嬛嘴角一彎,笑吟吟的說道。 楚熠挑起了長眉,不是他這個做表哥的瞧不起自己的表妹,實在是據(jù)他所知,顧婉柔騎馬什么委實是一個好手,可說道詩詞畫作那就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了。 “做了什么詩?說來聽聽?!背诓簧醺信d趣的問道,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把弄著蕭嬛雪腕上的翡翠鐲子。 蕭嬛見楚熠不以為然的表情,不禁笑了起來,一字一句道:“秋叢繞舍似陶家,遍繞籬邊日漸斜。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話音剛落,便笑嘲道:“如何?可莫要小瞧了你這表妹去,這首詩一出,便是連白三小姐都甘拜下風(fēng)了?!痹捳Z間,蕭嬛對這首詩甚是贊賞。 楚熠微微一愣,掩飾不住眼底的驚異之色,半響才道:“這真是她作的?莫不是找人捉的刀吧!”雖說他不善文,做不出這樣的詩來,可到底也念過幾年書,這詩詞的水平高低還是能分辨一二的。 “怎么會,不過是笑語間別人提及作詩的,你這位表妹可是當(dāng)場就作了出來,不過……”蕭嬛嘴角輕挑,眼底閃過幾許古怪的笑意。 楚熠捕捉到這笑意,便問道:“不過什么?” “不過六表妹的字委實是差了點?!笔拫终f的含蓄,想到當(dāng)時眾人瞧見顧婉柔的字后莫不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蕭嬛便止不住眼底的笑意,當(dāng)時莫說是旁人,便是連她都倍感詫異,能作出這樣的詩來又怎么會寫出這樣一手字,委實是太不相配了些,便是三歲孩童的字只怕都要強過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