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挺傳神的。

    變回人形的齊木楠雄從錢包里拿出一枚硬幣，用物品等價交換的能力將硬幣換成了一盒果汁，細嚼慢咽吃完午餐，抿著吸管。歐煌絲毫沒有要醒的意思，不知是不是對自己身上的防御結界十分自信，這人在睡著時幾乎沒有警惕心這種東西。

    “醒醒?！?/br>
    “喂?！?/br>
    “不醒我走了。”

    五分鐘過去，歐煌一動不動，直到齊木楠雄說了句‘我收集到情報了’。

    歐煌仿佛觸電般翻身坐起，順便還穿好了校服，只是眼神還處在睡懵了的狀態(tài)。

    齊木楠雄：=口=

    揉了揉太陽xue，又活動了一下身體，清醒過來的歐煌表情嚴肅，雙手放在膝蓋上，跪坐的姿勢有板有眼。

    “來吧，萬能助手，開始我們的第一次工作會議。主題為‘表面上一本正經(jīng)的少年在尾隨了清純學妹后有什么樣的收獲，內心是否遭受了猛烈沖擊，今后會不會對這一項活動充滿濃厚的興趣，從此走上變態(tài)之路？作為老板的我需不需要做好隨時去警察局接人的準備？又或者在兩名看守人員的圍觀下對前員工進行探視？我一定會帶上咖啡果凍的?！?/br>
    ‘工作會議？這根本算不上正經(jīng)工作吧，你沒有接到任何人的委托，本質上就是一次做白工。而且這又長又很微妙的主題是怎么回事？你的想法很危險啊，我看到時候去警察局的人是你吧，我是一定不會去接你的，我根本不認識歐煌這個人！’

    即使在內心不停地吐槽，表面上齊木楠雄依然是面無表情的樣子，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五十嵐玲音有一個很好的朋友上杉紗織，兩人是國中時代的同學，于是約好要上同一所高中，也就是我們學校。”

    歐煌插了一句嘴，“竟然有人把這名字沙雕的學校當成目標？我還以為這學校的學生都是因為離家近才來的?！?/br>
    “……”他就是因為近，齊木楠雄小幅度偏了偏頭。“她們兩人并沒有分在同一個班，我之前正好看到上杉紗織去一年一班找五十嵐玲音，但五十嵐玲音已經(jīng)不在教室了。跟上杉紗織同行的還有另一名女生，應該是她高中后新交的朋友。我聽到上杉紗織對那名女生說她很擔心五十嵐玲音，最近對方好像在躲著她，學校里見不到人，去五十嵐家也只看到緊閉的大門?！?/br>
    “那名女生陪著上杉紗織去了小花園那邊，兩人斷斷續(xù)續(xù)開始了閑聊，內容都跟五十嵐玲音有關。比如，偶爾看到五十嵐玲音，對方好像變了個人，想追上去就會被甩掉。我以為不會有更多收獲了，但這時出現(xiàn)了第三個人，一年一班的生活委員，她加入了兩人的談話?！?/br>
    “以前的五十嵐玲音待人友好，跟同學相處都很融洽，再加上年級第一的身份，在班上很受歡迎。直到一個月前……冷漠、孤僻、自閉，這些跟五十嵐玲音完全相反的特質出現(xiàn)在她身上。同學向她請教問題，她會不發(fā)一言地盯著對方，目光冰冷，直到對方主動離開。有人向她打招呼，也都被當成了空氣。班主任察覺到她的變化，找過她幾次，但都沒有任何效果。然后，就是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五十嵐玲音了?！?/br>
    說完齊木楠雄喝光了最后一點果汁?！澳?，有什么想法嗎?！?/br>
    歐煌面色微沉，看向空地的眼神有過短暫的詫異，但他掩飾得很好，沒有讓人察覺到。

    “暫時還不清楚，不過我唯一清楚的是，如果事情的起因在一個月前，那么現(xiàn)在很有可能已經(jīng)——晚了?！?/br>
    “什么意思?！饼R木楠雄問完后沒過幾秒，他手里的空盒就因為受力扁了下去。

    “懂了？”歐煌從地上站起，天臺上的風有點大，轉身之際發(fā)尾被吹得高高揚起，讓人看不清他的側臉。

    “不管是妖怪作祟還是惡靈，她都救不回來了?！?/br>
    風中傳來的聲音有些飄忽不定，卻讓齊木楠雄渾身發(fā)冷。

    第11章

    離放學已經(jīng)過去三個小時，歐煌穿著睡衣坐在沙發(fā)上。以往這個時候他應該開始了靈力的修煉，但今天不同。

    他在等一個人的電話。

    時間在慢慢流逝，墻上的掛鐘不緊不慢地指向了八點。

    “嗡——”

    “嗡——”

    “嗡——”

    矮桌上的手機屏幕亮起，開始了持續(xù)的震動。歐煌沒有去看來電顯示，直接接通了。

    “這里是歐煌?！?/br>
    “嗯，你說?！?/br>
    “是嗎？”

    “過來我家吧，等你很久了?！?/br>
    電話掛斷沒多久，玄關處便出現(xiàn)了齊木楠雄的身影。這是他的本體，分身正在家里照常寫作業(yè)。

    “你猜到了嗎?！?/br>
    “如果你指的是‘一本正經(jīng)的少年開始了第二次尾隨清純學妹’——”

    “別開玩笑了?！?/br>
    話說到一半被打斷，歐煌并沒有氣惱。他從沙發(fā)挪動到榻榻米上，身下的軟墊被小紙人換成了夏季款。矮桌上的托盤里放著果汁壺，表層冒著冷氣，壺身凝聚出一層透明的水珠。給兩個空杯倒?jié)M后，歐煌朝齊木楠雄招了招手。

    “過來坐吧?！?/br>
    表情不太好看的齊木楠雄依言換好室內鞋，坐在了歐煌對面的位置。差不多每次過來，他都是坐在同一個地方。

    “參加過葬禮嗎？”歐煌說。

    齊木楠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