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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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tǒng)清脆的聲音在郭圣通腦?;叵?。她淺笑:“賭贏了呢?!?/br> 看來,鄧禹心頭對她最大的隔閡,如今卻是終于解開了…… ———— 鄧禹并未急著回薊城。 他在邯鄲城休息了兩日,第三日,便聽到仆從之邀,只道是郭氏夫人有請。 鄧禹滿腹狐疑到了縣衙。 卻見里頭婢女輕輕彈著琴。郭圣通坐在上首,下頭坐著兩個男子,三人笑語宴宴正把酒暢飲。 仆人不多,卻看的出,都是郭圣通常用的心腹。 見到他來,其中一個轉(zhuǎn)頭笑道:“仲華,你也到邯鄲城了?” 鄧禹打眼一看,不禁喜形于色:“強(qiáng)華兄,你竟來了這邯鄲城!” “是夫人寫信請我和老嚴(yán)來的,說是有好酒?!蹦墙凶鰪?qiáng)華的男子笑道,“如今一見,不僅是有好酒,更是有故人?。 ?/br> 鄧禹聽聞至此,忍不住看了郭圣通一眼。郭圣通淺笑回應(yīng):“鄧將軍來了,便一起嘗嘗我去年釀的百果酒吧?!?/br> 鄧禹拱手應(yīng)下,及至跪坐下時,無意中看了眼那跪坐于幾前,正低頭夾起一顆丸子的男子:“竟是嚴(yán)光兄!” 那男子微微點頭做應(yīng)答。 他一身素黑,頭上戴著文士巾,發(fā)上用油抹的光亮,無半絲兒凌亂。 此人便是嚴(yán)光,同強(qiáng)華一般,都是劉秀的同窗好友。又同強(qiáng)華不同的是,他素來清高崇尚的也是清靜無為的老莊一派。并不喜兵家之事。就連做官,他都提不起半分精神來。但有趣的是,他與劉秀卻關(guān)系極好。在長安太學(xué)時,兩人不僅同床,還經(jīng)常同榻而眠。 鄧禹見他和強(qiáng)華都出現(xiàn)在了這邯鄲城中,在聯(lián)想起郭圣通給的那錦囊。心頭一時有了猜測,他難得的輕松起來,笑了笑,跪坐下去,婢女捧起陶罐,將里頭的果酒傾入青銅酒樽中。 酒過三巡。郭圣通抬起手里,輕輕擊掌三下。那撫琴的婢女便緩步退出。一時間,整個前殿,便只剩郭圣通四人,及葵女同風(fēng)雪雨露四女。 “鄧將軍,您前日托我之事,我已辦到,如今便不多留了。”郭圣通起身,朝鄧禹點了點頭,“我已讓人密密守了這前殿。強(qiáng)先生同嚴(yán)先生來此之事,也僅有我的心腹知曉。我不勝酒力,這便先行退了。若有事,請將軍隨時使人來找。” 鄧禹原是個聰明人,聽她這話,便是要將自己同她綁在一條船上,使自己為她嚴(yán)守秘密了。 他苦笑一下,雖不知自己到底是哪兒得到了郭氏夫人的高看,但郭氏夫人已說了這番話。他在要推辭已然太晚。劉秀多疑,他若是告訴劉秀這強(qiáng)華與嚴(yán)光不是他請的,錦囊是郭圣通寫的。只怕反倒要落下嫌隙。 思來想去,他也只得認(rèn)了:“夫人當(dāng)真聰慧……如此,禹先謝過夫人了?!?/br> ———— 第二日,鄧禹親自來向郭圣通辭行。 一番客套話說罷后,他欲言又止的看了郭圣通半天,最后方才嘆息:“夫人,您到底要什么呢?” “我要什么?”郭圣通輕笑,她眼神有些飄渺,“我要什么,將軍,你要什么?” “禹想要這天下再無戰(zhàn)亂,”鄧禹道,“想要這漢室江山千秋百代,想要這百姓再不用受那離亂之苦?!?/br> “將軍要的是這天下黎民不再受這離亂之苦,我也一樣,”郭圣通道,“只,我與將軍還有一點不同,除了這天下黎民,我也想要我的親人,不受離亂之苦。” 鄧禹驚訝出聲:“郭氏?真定王室?” 這兩者,本就不用受離亂之苦啊。 郭圣通想到自己未來的孩子,笑道:“自還有我真心在乎之人?!?/br> 鄧禹看著她,心頭一顫,他自然是想到了劉秀身上去:“原來如此?!?/br> [鄧禹對玩家好感度 10!] 郭圣通送別鄧禹強(qiáng)華嚴(yán)光三人,伸手戳了戳任務(wù)面板中那3d版的包子臉小鄧禹:“這次總算算準(zhǔn)了你的心思。從你哪兒拿了40點過來,可這還剩下的九點,你之后要學(xué)著給我放點水啊?!?/br> ———— 強(qiáng)華這個人,卻是值得一說的。 不同于嚴(yán)光喜好老莊之學(xué),強(qiáng)華喜歡的是研究《易經(jīng)》,他當(dāng)年在大學(xué)的時候,就因為對《易經(jīng)》的獨到見解,很是有了點兒名氣。后來他又給王邑嚴(yán)尤等人預(yù)測過未來。不幸的是,他都說對了。于是,他便成為了當(dāng)今最著名的命師。 郭圣通的錦囊上寫的‘信鬼神’最重要的一環(huán),便是由強(qiáng)華來完成了。是故,她還特意動用了郭家的力量,找到了強(qiáng)華。順便請來了嚴(yán)光。 鄧禹這次也不騎馬了,三人鉆在牛車上,只說是敘舊。實則是在談?wù)摻酉聛淼拇笫隆?/br> 及至快到薊城,這計謀已算初成了…… ———— 初春,祥瑞現(xiàn)于薊城。 有農(nóng)戶在開荒山時,挖到一石板,上刻‘嘉木生長,此乃大吉?!娊曰倘?。一南陽小兵見上鐫刻之字,勃然大驚:“這不是蕭王的名諱嗎?” 眾人忙問為何,便道出一段由來—— 據(jù)說,蕭王劉秀之父劉欽曾任洛陽縣令,夫人生產(chǎn)之際尋不到地方。無奈只能緊急用了原本接待皇帝使用的行宮。蕭王出生時,紅光照徹行宮,而洛陽縣內(nèi),當(dāng)年有嘉木生長,一莖九穗。故,蕭王名諱曰‘秀’。 眾人聽罷皆嘆服,只道蕭王乃有大福氣之日。 初夏,于泥河中挖陳沙之農(nóng)士,竟挖出鐵龜來。龜背銹跡斑斑,卻能清晰看出上頭有古字陰刻。南陽吳漢乃博學(xué)之士。仔細(xì)辨認(rèn)一番后,驚道:“竟是蕭王名諱!” 耿弇鄧禹幾人便細(xì)問究竟是什么。 吳漢面色復(fù)雜,好久方道:“龍生九子,其子曰秀。亂世出,蕭王皇。” 眾人皆驚,唯有鄧禹當(dāng)機(jī)立斷:“此時需先保密,不可輕易外傳,王近日有事不便相擾。眾將士今日便隨禹一同行走吧?!?/br> 眾人都知道茲事體大,忙應(yīng)了。 而到了晚間之時,強(qiáng)華卻提出心有所感,需去看星辰。眾將士自然是不放心他一人單獨去的。于是,便隨他浩浩蕩蕩一大群在軍營游走。 走著走著,強(qiáng)華便停下腳步,站在一處,仰望天空。時而皺眉,時而嘆息,時而大笑。弄的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只得陪他仰著脖子看天空。這一群人中,有士兵,更多的卻是大將。自然令人矚目。 忽然,強(qiáng)華猛一跺腳:“大事不好!太白金星沖犯紫微星!帝星有難!”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一個個忙問帝星在哪兒,太白金星又在何處。 強(qiáng)華面色沉靜,做足了神秘之相。他取出隨身所帶羅盤,小心翼翼開始辨識方位,又伸出手,掐指默算,運指如飛。眾人因他這一副做派,一個個便不由得都屏住呼吸,盯牢了他。 強(qiáng)華此時狀若瘋癲,恰恰算算一番之后,便看著羅盤,不住隨著那針?biāo)阜较蜃呷ァ?/br> 眾人皆盯著他,跟在他身后。 “由此前進(jìn)一里半,正是帝星所在!”他低頭道,似乎是在同自己說話。 眾人便隨著他一路小跑前去救駕。一里半后,便有人驚呼:“這不是蕭王臥房?” 守在門口親兵便上前問詢所來何事,強(qiáng)華自是不說話,只往里頭沖的。鄧禹也不說話,耿純耿弇幾個都跟著沖,吳漢看看沒辦法,只能他來解釋。那親兵聽罷便道里頭并無任何事情。 眾人一聽,都狐疑起來。可強(qiáng)華卻堅持:“羅盤星象是不會錯的!帝星就在這里,而且正被太白金星所侵.犯,我們必須立刻進(jìn)去救駕!” 鄧禹聽罷,也不再解釋了,直接推門。 門推開,眾人商量過后,只讓鄧禹,吳漢等幾個心腹大將悄聲入內(nèi)。只見劉秀同嚴(yán)光同榻而睡,酣睡正酣。嚴(yán)光將一條腿壓在了劉秀的大腿上。 吳漢見此有些無語:“如何侵.犯?我只見嚴(yán)先生壓在了蕭王身上睡覺?!?/br> 耿純心念一動,將嚴(yán)光的大腿從劉秀身上拿開。這剛剛擺弄好,便聽外頭強(qiáng)華大喊:“好了,好了,太白金星已被紫微星逼退,帝星災(zāi)難已過,明亮無比,天下蒼生有福了!” 鄧禹吳漢等人聽到這話,再一看如今這睡榻上的兩人。忙跪下朝劉秀叩頭,山呼萬歲。 劉秀悠悠從夢中醒轉(zhuǎn),詫異之極:“起來,你們在做什么?” “王,您乃天命所歸,帝星所指?!编囉淼?,“請王早日登基繼承漢統(tǒng)!” “請王早日登基,繼承漢統(tǒng)!”眾人皆跪倒山呼。 ———— 劉秀‘固辭’了幾次后,強(qiáng)華拿出了殺手锏,一本叫做《赤伏符》的書,里頭詳細(xì)寫到‘劉秀發(fā)兵懲jian賊,四方云集龍斗野,四七二八漢當(dāng)立?!?/br> 這書里頭不僅‘預(yù)測’出了劉秀要當(dāng)皇帝,就連是哪天當(dāng)皇帝都寫清楚了。 劉秀便不再‘固辭’,只‘萬般為難’的決定順應(yīng)天命當(dāng)了皇帝。 公元25年6月,劉秀在鄗城登基為帝,改年號為建武。史稱漢光武皇帝。 這場戲圓滿落幕且大獲成功,一時間,大家聯(lián)想起那河中鐵龜,泥中石板,只覺得劉秀當(dāng)真是天上帝星。是受命專門來人間拯救天下黎民的真命天子。這消息不脛而走,很快便傳遍了河北等地。 郭圣通在邯鄲城內(nèi),只覺邯鄲氏族看她的眼神也與往日不同。那份畏懼和尊敬,更深了許多。 葵女等人自是為她高興的。郭主卻在這時,派人送來密信一封。信中所言卻是叫她勿要得意忘形,須知劉秀縱然為帝,她的未來,仍要靠她自己拼搏。 郭圣通合信嘆息:“阿母真乃女丈夫,我不及?!?/br> 若是隔了上輩子,她定是看不進(jìn)去郭主之言的,而如今,她重來一世,有了經(jīng)驗,心頭早已想到了這一層。郭主卻不是,她沒有什么經(jīng)驗之談,也未多出一世見解。卻依舊如此敏銳洞察了當(dāng)中的蹊蹺。這不得不讓郭圣通嘆服。 在這人人稱道劉秀,劉秀繼位為帝之時。郭圣通更緊的約束了仆從,命其做事更加小心翼翼,做人需更低調(diào)。不可多談?wù)隆?/br> 另一方面,河內(nèi)郡的寇恂在得到消息后,便更加努力搜羅糧草等物資。郭圣通看了他的清單后,微一沉吟,便命人拿著劉秀前番送來的錢,去大量購置治外傷常用的草藥。 ———— 南陽劉家。 “文叔竟稱帝了!”劉黃放下竹簡,雙手合十道。 “我們想想,能不能幫上些什么忙。”劉伯姬細(xì)思,“不若,在籌算籌算能送多少錢去,如今想必錢財定是吃緊的很?!?/br> “那些你去想,”劉黃道,“北地不是已經(jīng)穩(wěn)妥了嗎?文叔怎么不命人將我們接過去?還有麗華,之前已經(jīng)是委屈了她,如今文叔稱帝了,便封她做個皇后吧?!?/br> 劉伯姬卻沒有劉黃那般天真爛漫:“阿姐,北地乃郭氏女……” “我不聽這些!”劉黃道,“我只知道,麗華受了委屈!” 陰麗華腳步一頓,便清晰聽到這番對話,她唇畔浮出個笑容來。狠掐了一記身邊心腹婢子的手臂。 “??!”那婢子驚叫出聲。 劉黃同劉伯姬兩個轉(zhuǎn)身,便看到陰麗華臉色潮紅歪靠在婢子身上:“jiejie。小妹?!?/br> 劉黃忙走上前,扶住她:“身子不好還出來吹風(fēng)?” 她復(fù)看向陰麗華的婢子:“阿梅,你到底會不會照顧人,你家主子現(xiàn)在是能隨意出來的?” “jiejie,”陰麗華叫道,淚水撲簌簌的掉了下來,襯著她這張素雅之極的俏臉,看上去真真是我見尤憐,“不怪阿梅,我聽說,文叔來信了。” 劉黃聞言一僵硬:“是來信了,這次,想必他是太忙了,所以沒給你寫?!?/br> 陰麗華原本神采奕奕的眸子瞬時便灰暗了下去:“原來不是我沒收到,而是真沒有我的么?!?/br> 她聲音帶著些哽咽,聽著讓人委實心酸。 “哥哥如今當(dāng)了皇帝,好多事要做,他不給你寫,卻并不是不念著你?!眲⒉竦溃案绺鐚δ愕男囊?,嫂嫂你還不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