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墓獸今天也很憂郁 第42節(jié)
他一抓抓了個空,早有防備地李藥袖靈巧地一個后翻,避開他的虎掌,正要落下時砂礫中突然躥出兩只干癟利爪,筆直地抓向她! 聞先生陰惻惻的笑聲響起:“果然在這里?!?/br> 李藥袖大駭之下,避無可避! 劍光如雪翩然而至,將那兩只利爪齊腕削斷,冰涼的手掌恰好好處地托住了墜下的李藥袖。 李藥袖縮著四爪懵懵然躺在那只寬大有力的掌心中,仰頭看去,核桃眼霎時一亮,驚喜叫道:“沈檀!” 她兩爪捂臉嗚嗚:“你怎么才來啊~我差點都被狼吃啦!” 沈檀將假哭的小鎮(zhèn)墓獸捧到肩上放好,十分配合地低頭認錯:“是我不好,救駕來遲,還望小袖大人切勿怪罪?!?/br> 李藥袖從爪縫里偷偷看他,恰巧撞入沈檀溫柔含笑的眼眸中,不意間與記憶中的某幅畫面相重合,她愣了一愣。 小鎮(zhèn)墓獸兩爪在沈檀肩頭踩了踩,小聲道:“來了就好,以后別讓我等太久了?!?/br> 沈檀摸了摸她圓圓的腦袋,溫聲答道:“好。” “喂……”蕭卓不爽的聲音響起在兩人對面,他胸口敞著五個深不見底的指洞卻毫不在意,皮笑rou不笑地看著他們,“燕燕,我還沒死呢。你就公然給我戴綠帽子不好吧?”他的視線緩緩從李藥袖身上落在沈檀臉上,眉頭一寸寸蹙起,“還是說,這個人,就是闖進我兩洞房的王八蛋?” 此言一出,李藥袖立時感覺到周圍的溫度刷刷猛降。 劍尖抖落一簇冰霜,沈檀眼角青鱗浮現(xiàn):“蕭卓蕭將軍是吧,久仰大名?!?/br> 他明明在笑,那笑意卻令李藥袖毛骨悚然,不自覺地將四爪緊緊藏在了肚皮下:好、好可怕,現(xiàn)在的沈檀。 沉默到現(xiàn)在的聞先生忽然開口:“蕭卓,你可知道你帶走的那只小獸是什么?” 蕭卓戰(zhàn)意高昂正欲提槍而起,猝不及防被他打斷,不耐煩道:“你有屁就放,等老子料理了情敵就來收拾你。你要是想偷襲也盡管來,我正好省事一起殺了了事!” “那是只鎮(zhèn)墓獸,”聞先生說幾句便咳幾聲,他越說蕭卓臉色變化越快,“雖然有些許不同,但我可以肯定它是歷代沈氏皇陵中獨有的鎮(zhèn)墓獸。老王爺陵墓中大陣已成,獨缺一個可以驅(qū)邪避穢的鎮(zhèn)墓之物。” 他話在此戛然而止,而李藥袖心中的不安在此刻達到了頂峰。 蕭卓看著他兩人的神情幾經(jīng)變化,最終沉淀為冷漠至極的殺意,長槍一抬紅纓凜凜:“雖然我很鄙夷聞狗勾心斗角,上不太面的手段,但偶爾也會迫不得己與他合作,譬如現(xiàn)在……” 他話剛落,幾人腳下的沙地忽然猛地一空,所有的巨狼戰(zhàn)馬和兵戈都齊齊向中間一個巨大無比的旋渦處陷落,眨眼間就被吞噬得無影無蹤。 蕭卓勉力掙扎,卻奈何不了急速塌陷的地面,勃然大怒道:“聞狗!你到底什么意思!不是說好我兩連手對付這小子的嗎!” 聞先生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在地下咫尺處:“有人趁我不在貿(mào)然闖入了老王爺?shù)牧昴?!?/br> 更新啦~~~小袖與沈檀重逢哩~掉馬倒計時開啟!明天沒有意外雙更! 第58章 邙山之變 荒漠之上,邙山崖角,如鉤的月亮愈發(fā)幽藍詭異,將茫茫沙海照耀得猶如另外一個世界。 沙漠上一個長達近百里的旋渦如一只睜開的巨眼,冷冷對視著天上的月亮。沙漠中的所有東西,無論生物死物都被它一并吸入瞳孔之中,唯有邙山巋然不動。 沙子流速極快,瞬息之間便將沈檀和李藥袖等人吞噬得一干二凈,銀白的沙漠漸漸歸于平靜,光滑的地表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黑暗中,窸窸窣窣的流沙聲逐漸變小,李藥袖驀地頂開沈檀的衣襟,用力甩了甩滿頭的沙子,又使勁眨眼擠掉眼眶里的余沙。 她舒爽地呼了口氣,緊張地拍拍身下了無動靜的身軀,用鼻音喚道:“沈檀,沈檀!你沒事吧?” “咳咳~”沈檀如溺水剛醒的人猛地坐起咳了一陣,面無血色的臉頰都被咳出兩分血色,“我無妨,你呢?” 李藥袖見他醒來這才放下心,隨爪拍掉他發(fā)間砂礫,環(huán)視左右:“我倒也沒事,這是哪里?看著怪陰森的?!?/br> 她第一眼看去,頗為眼熟,這甬道和壁燈,與她坐鎮(zhèn)了數(shù)十年的皇陵有異曲同工之妙。但若留心觀察便會發(fā)現(xiàn),這里的石壁和地面都是灰白巖石,與聞先生邙山宮殿倒有七八分相似,再看石壁上雕刻的壁畫也不如皇陵中的精巧繁復,線條畫風都透著一股西北大漠的粗獷豪放之氣。 沈檀隨著她的視線略一打量了周遭,目光沉沉:“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就是昔日鎮(zhèn)北王的陵墓了?!彼粗诋嬌厦枥L的兩軍廝殺的場景,“鎮(zhèn)北王死時尚未天變,戎狄聯(lián)合朔朔、哥舒、阿彧等六國同時大舉侵入大燕西北重鎮(zhèn),打了大燕一個措手不及?!?/br> 李藥袖將壁畫一幅幅看去,發(fā)現(xiàn)壁畫的內(nèi)容正是沈檀口中所敘述的往事。 沈檀沿著石壁緩步向前走去,直至停在一幅色彩極其濃烈的壁畫之前,金眸微微暗沉:“當時皇帝有意削藩,削減了鎮(zhèn)北軍的糧草開支,又逢隆冬天寒地凍,鎮(zhèn)北軍身披薄甲倉促應敵。因敵我兵力懸殊,鎮(zhèn)北王膝下僅剩下的一子一女皆戰(zhàn)死沙場,最后連鎮(zhèn)北王自己也披掛上陣應敵,最后……” “最后被痛恨鎮(zhèn)北軍已久的蠻夷人在陣前千刀萬剮而死,”蕭卓幽冷的聲音響起在甬道之中,他高大健碩的身形慢慢從陰影里走出,石壁上的油燈將他脖子上那道鮮紅裂痕照得分外清晰,他粗糲的手指輕輕拂過壁畫,“此役堪稱國恥,而那時的狗皇帝不僅沒有派兵增援,更被蠻夷人嚇破了狗膽,不知廉恥地連派六名使節(jié)欲同蠻夷人搖尾乞憐,上供求和?!?/br> 他的眼角牙縫里滲出絲絲血跡,英武的青年宛如地獄重生歸來的厲鬼,面目猙獰:“十萬鎮(zhèn)北大軍,死戰(zhàn)到底,最后僅剩數(shù)千人,西北大漠化成尸山血海。而燕京呢,依舊歌舞升平,太平盛世,”他將七竅流血的臉抵在冰冷的壁畫上無聲地笑了起來,笑聲蒼涼凄厲,“而我的兄弟,我的手足,我的師父被蠻夷人一刀刀削盡血rou,碾碎骨頭,最后連個完整的尸身都沒能留下……” 說到這時他幾近哽咽到說不出話,他慢慢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幸好啊,老天有眼。天災之下,眾生平等,什么蠻夷什么皇帝,最終都化成飛煙,連個骨頭渣子都不剩。” 沈檀眸中金光涌動,看不出他的喜怒,只是握劍五指深深擰緊,一滴血珠無聲落下。 李藥袖久久沒有說話,滿腹心緒雜亂無章地充斥在心頭,喉嚨里像灑一把粗鹽,將她腌漬得說不出一個字。她想起只見過寥寥數(shù)面的那個老人,滿臉絡(luò)腮胡,笑聲響得和銅鑼一樣,總是讓幼時的她有些害怕。 她娘牽著小小的她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教她認人:“小袖,這是外公,那是大表兄,二表兄……” “好了好了!”老人家和蒲扇似的大掌一揮,不耐煩道,“以前沒出閣時也沒見你如此啰嗦,果然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嫁到燕京后半點都不像咱們西北兒女不拘小節(jié)了!”他笑瞇瞇地朝著幼時的自己揮揮手,“小袖是吧,長得可真水靈哈,不愧是咱老溫家的種。來,外公帶你玩飛高高?!?/br> 李藥袖怯怯地依偎在她娘身邊,得到她娘再三鼓勵,才勇敢地朝這個比熊還壯的爺爺跨出了第一步。 第一步之后,她驚呼一聲,整個人呼啦一下被舉得老高,又被用力拋上了天。 小小的李藥袖在空中驚恐大叫,被嚇得兩眼緊閉,結(jié)果落下時卻穩(wěn)穩(wěn)當當?shù)乇灰浑p大手接住。 老爺子哈哈大笑,用滿臉胡子故意蹭李藥袖的小臉蛋:“好不好玩啊,我的小袖兒,還要不要再玩?” 李藥袖要哭不哭地睜開眼,看著對方笑意滿滿的眼睛,半晌帶著哭音小小聲說:“好玩,還要玩……” 鎮(zhèn)北王被逗得開懷大笑,連聲道:“好好好!這膽識果真是我溫家的人!來來來,爺爺還帶你玩飛高高!” 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李藥袖被飛了幾十回,偌大的王府里充滿了一老一少開懷響亮的笑容,就是聽說當晚老爺子悄咪咪地請了大夫,在腰上胳膊上貼了十幾貼膏藥,后面兩天都沒出門一步。 李藥袖吸了吸鼻子,慢慢蜷縮四爪伏在肩頭,將臉埋在了兩爪之間,小小的嗚咽聲低低響起在甬道中。 沈檀沒有說話,只是抬手輕輕地撫了撫她低垂的腦袋。 “將軍百戰(zhàn)死,壯士十年歸……”聞先生拖著疲乏沉重的腳步出現(xiàn)在了昏暗的光線中,他的身后還跟著亦步亦趨的黃衣女子,他看著壁畫沉沉嘆息一聲,“我等本來就受了王爺?shù)闹鲋?,如今重回人世也是受王爺恩惠?!?/br> 他轉(zhuǎn)頭若有所思地看著沈檀他們;“沒想到,你們竟然也能進入這邙山大墓?!?/br> 沈檀緩緩從壁畫上收回視線,此時的大地不再震動,剛才那一場吞天食地的地陷好似一場錯覺,他淡淡問道:“若邙山中是鎮(zhèn)北王的陵墓,可此地離邙山尚有一段距離,我們?yōu)楹螘诹昴巩斨???/br> 聞先生病弱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古怪的笑容:所謂的邙山不過是一個統(tǒng)稱罷了,西北千里地,處處是邙山,邙山皆處處?!彼⑽菏祝裆瓢?,“溫氏一脈鎮(zhèn)守西北近百余年,老王爺生前是人杰,死后更是雄踞一方的鬼雄?!?/br> 他言罷,陵墓中無形的氣息為之一變,原本肅穆壓抑的氛圍中隱隱流動著一絲殺氣。 很快,灰白色的甬道深處,某個不知名角落中傳來極為慘烈的哀嚎聲,對方不知遭遇了什么劫難,那叫聲竟能穿透厚重的山壁傳入幾人耳中。 聞先生輕蔑地笑了笑:“小小螻蟻,蜉蝣撼樹自不量力,”他的視線落在情緒低落的小鎮(zhèn)墓獸身上,微微一笑,“既然進了陵墓,倒也不用我們再多費功夫,”他側(cè)眸示意黃衣女子輕聲細語道,“去將它取來,表兄便不計較你將它放走的罪過。” 黃衣女子動作僵硬地一寸寸抬起頭,她的面容比之前更為明艷動人了,也正是如此,反倒將她身上僅有的生氣徹底抹去。她宛如一個美艷冰冷的偶人,麻木地盯視著沈檀,藕臂輕抬…… 劍光如碎裂的冰雪,將沿著地面悄然襲來的數(shù)片軟刃盡數(shù)攔下。那軟刃也不知是何物化成,落地時竟將堅硬的石板路腐蝕出一個個深坑。 聞先生陰沉沉笑道:“沈公子,此乃鎮(zhèn)北王墓,是我二人力量來源之地。我勸你乖乖將鎮(zhèn)墓獸/交出來,我惜你也是難得一見的少年英俠。天賦過人,為人又清正義氣,若繼續(xù)修行下去,必成一代宗師,說不定還能問道成仙。何苦為了一只小小鎮(zhèn)墓獸,折戟在此?” 他說著,狹長甬道竟蜿蜒扭動起來,凹凸的壁畫在沈檀與李藥袖面前變成數(shù)張人臉快速圍繞著他們,或放聲大笑,或尖聲大哭,或怒目相視…… 李藥袖無意中與一張哭臉對上,心中悲傷瞬間放大了無數(shù)倍,登時她只覺悲痛萬分,兩爪捂臉嚎啕大哭。 哇哇的哭聲響徹地宮,所有扭曲轉(zhuǎn)動的人臉不易察覺地凝固一瞬。 本是微微恍惚的沈檀在她崩潰大哭中瞬間清醒:“……” 恰在此時,一柄尖銳銀槍破開人面直破沈檀心口! 寒光相交,冷兵器劇烈撞擊的力道令兩人同時深深一步后退。 蕭卓充斥著猩紅殺氣的眼眸從無數(shù)人面中清晰地展現(xiàn),他舔了舔嘴角:“好功夫!” 槍尖點地,劃出一道深深刻痕,圍繞著沈檀們的一張張人臉鼓動得更加劇烈頻繁,幾乎要破壁而出,尖嘯著要將沈檀他們埋沒。 嚎得正傷心的李藥袖一邊抹臉,一邊抽抽搭搭地厲聲指責蕭卓:“你不要臉!你居然搞偷襲!” 自認最為光明磊落的蕭卓神色一僵,沈檀劍光已翩然而至,他來不及反駁提槍迎戰(zhàn)! 兩人身影交錯在紛亂的人臉中,哭聲笑聲和咆哮聲交織成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面,一道鵝黃身影悄然滑入戰(zhàn)局當中,陰毒的視線牢牢鎖定住正拳打腳踢人臉的李藥袖。 黃衣女子詭譎地勾起唇角,瞬間出手。 李藥袖狀似無意地一扭身,竟在刀光劍影中避開了女子伸長飛來的手臂。趁著沈檀反身一劍刺出,她也借力在他肩上一蹬,閃著熠熠流光的符文從她脊背上浮出,字字如刀烙入女子手臂。 腥臭的糊味從她燒焦的手腕上滋滋冒出,痛極的嘶吼聲響徹甬道,黃衣女子面上五官如融化的蠟油絞在了一處,顯出若有若現(xiàn)的慘白骨骼。 李藥袖早就懷疑她的身份了,如今一見,更是確信她不是像聞先生和蕭卓他們一樣的尸身成妖,而是一個被做出來、以假亂真的偶人! 這也解釋了聞先生對待她的奇怪態(tài)度,聞先生顯然同蕭卓一樣是鎮(zhèn)北王的忠實部下。一個如此忠誠的部下,如何會將自己主公的親眷當成利用的工具呢? 她不解的是,聞先生為什么要做出冒充自己身份的黃衣女子? 這個“聞先生”看似和蕭卓水火不容,實則兩人連手守護著這座鎮(zhèn)北王墓。如果他兩是因為她的外祖才得以成為尸妖,那為什么她的外祖遲遲不肯現(xiàn)身,而是長眠于這座陵墓之中? 最重要的是,聞先生剛才提過,他在這陵墓中布置了一個陣法,獨缺她一個鎮(zhèn)墓獸坐鎮(zhèn)。 李藥袖腦海中意念紛亂,一個隱約的猜測時隱時現(xiàn),可總抓不住關(guān)鍵點。 蕭卓常年在沙場拼殺,武功身法走得是大開大合,一力當千的路子,死后更是將妖力融入槍法之中,槍槍致命,力達千鈞! 他與李子昂二人性格路數(shù)有些微相似之處,然而李子昂修習的是劍法,劍法講究劍走偏鋒,出其不意。 而他的槍法,剛猛炙烈,完全不講道理,恰恰克制了沈檀飄逸靈動的身法。 況且沈檀有傷在身,靈力時而遲滯一瞬,竟隱隱被蕭卓壓住一頭! 火花四濺中,蕭卓露出一絲得意又殘忍的笑容:“看來你也不過如此,將燕燕交出來,本將饒你一命!” 提到“燕燕”兩個字,本稍顯吃力的沈檀金眸一冷,他冷笑一聲:“隔了這么多年,你還是一樣的粗莽無腦,只會用蠻力。” 青光乍起,墓道中飄起粒粒分明的冰花,沈檀身后乍然騰空一道頎長青影,青鱗如浪,雙目如鈴。 渾厚的龍吟聲沖天而起,兇悍霸道的靈力自沈檀周身席卷向四周,令撲向李藥袖的黃衣女子慘叫一聲,更生生逼得蕭卓連退數(shù)步。 止步在外觀戰(zhàn)的聞先生面色一變,朝著蕭卓喝聲道:“走!” 蕭卓不避反笑:“果然還有后手!” 青色龍影閃現(xiàn)一瞬,竟化為沈檀手中一柄長槍,槍走如龍,帶起風暴般的冰雪,咆哮著撲向蕭卓。 蕭卓正戰(zhàn)意盎然地提槍迎戰(zhàn),在看清沈檀槍法走向時卻是眉目一擰:這是…… 他一分神,被冰龍的龍首叼了個正著,自他脖頸處往下迅速地結(jié)出一層寒冰,他卻完全不在意,驚疑不定地看著沈檀,厲聲質(zhì)問道:“你如何會溫氏槍法!這是溫家不外傳的槍法!除了溫氏子弟和我,王爺并沒傳給其他任何一人!” 李藥袖聞言身形一滯,腦海中的某根神經(jīng)被猛地挑動了一下。 聞先生亦是病容緊皺:“蕭卓,你在說什么廢話!還不趕緊將他拿下,我要趕著去料理那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