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動最難捱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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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細思了一番在電梯里和柯杏的對話后,溫昭心里有了決定。 她最終還是按下了刪除鍵,刪掉了那一段預示著她和祁灼重歸舊好的話。 既然都跟別人說自己跟祁灼沒有什么關系,那么就要言出必行,保持距離和分寸。 不然給人造成誤會,耽誤了其他女生去勇敢追愛那她會羞愧難當?shù)摹?/br> 因為屏蔽了關于課業(yè)之外的消息,溫昭也不知道柯杏學姐最后有沒有追求成功。 不過,在她有意無意的避讓下,她和祁灼的聯(lián)系變得接近于無。 而關于她和祁灼那些殘存的謠言,也因為兩人不再有交集和來往而不攻而破。 男生也很聰明,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也不再出現(xiàn)在她面前。 畢竟哲學和人工智能專業(yè)實在???是隔著一條鴻溝,只要你不想來往,即便是同在一個校園,四年不見面也是可以做到的。 除了在同一節(jié)的心理課上,還有著微妙的聯(lián)系。 溫昭已經習慣了坐在教室的第一排,全神貫注地聽講和做筆記。 而祁灼則雷打不動地坐在兩人曾坐過的后排,過道的位置,身旁一直沒有人。 只是教學樓的開水機在教室后排的空曠過道上。 為了方便,溫昭每次需要直接穿過教室,從后門出去接熱水。 有時候,她的余光會不可避免地掃到祁灼。 發(fā)現(xiàn)男生每次不是在心無旁騖地敲代碼,就是枕著胳膊在睡覺,衛(wèi)衣的兜帽隨意蓋在腦袋上,看不清楚一張臉。 無處安放的長腿微屈踩在桌子下面的橫桿上,骨節(jié)鋒利分明的手泛著冷調的白,隨意地搭在桌沿。 整個人姿態(tài)懶散到了極致,似乎沒將任何東西放在心上??雌饋砀@樣循規(guī)蹈矩的人就像是隔著一條天塹。 溫昭每次只是很隨意地瞥一眼,就挪開了視線,心緒也不再因為看到看到一個跟自己有關的人而起伏。 因為她潛意識覺得,兩人似乎不是活在一個世界,是八竿子也打不著的兩類人。 溫昭也不知道之前。 她和祁灼之前怎么會產生那么多的交集。 時間很快就到了十二月中旬。 歲暮天寒,風刀霜劍,寒流悄悄來襲,冷風無所顧忌地肆虐。地處內陸的星城氣溫達到了年度最低值。 數(shù)九寒天里,星大的學子們紛紛裹上了羽絨服和大衣,來抵御凜冽寒意。 只要不是去上課或者吃飯的時間,偌大的校園便是“萬徑人蹤滅”,敢直面刺骨寒意的人更是寥若晨星。 出于人文關懷,逸夫樓的每一個教室都裝了空調。 暖氣開得很足,在融融暖意中,引得人昏昏欲睡,心神飄蕩。 溫昭坐在辛欣旁邊,看著小姑娘支頤而坐,小腦袋釣魚一般,一點一點地往下掉。 因為熱氣蒸騰,她的臉上有兩抹淺色酡紅,眼睛微闔著,像是被困意纏繞。 教室最前面,兩鬢帶著幾縷白發(fā)的邏輯學教授面色嚴肅,雄渾的聲音震蕩包圍了整個教室。 因為太過于消耗腦細胞,加上環(huán)境的適宜冬眠,很多人都心不在焉,一門心思都飛到九霄云外去了。 邏輯學教授顯然看出來這點,臉上帶了些許怒意,但尚存的風度讓他還保持著冷靜。 他用后腦勺側對著大家,粉筆頭在黑板上重重點了幾下,然后“唰唰唰”地在上面寫了幾個字母和符號。 他邊寫,口中念念有詞:“用真值表來判斷下面推理是否是有效式時,所畫的真值表最后一列數(shù)字是1還是0,由此判定該推理是有效還是無效?” 隨著話語收了音,黑板上的書寫也完畢,教授轉過頭來,銳利的眼光往座位上一掃,定格在溫昭那個方向。 很快,溫昭跟教授的視線對上,大眼瞪小眼。 “……” 雖然溫昭知道那道犀利的目光針對的不是自己,還是不禁呼吸一滯,暗道不妙。 而作為真正靶子的辛欣,還陶醉在夢鄉(xiāng)里不知天地為何物,渾然不知她即將被射成篩子。 邏輯學教授雖然不及“羅閻王”那般嚴苛,但為人還是比較正經嚴肅,面對違反課堂規(guī)定的同學是不講情面的。 想到等會辛欣在懵懵懂懂中接受審判和冷言冷語后,撅著嘴紅了眼眶哭唧唧的模樣,溫昭就覺得有些于心不忍。 溫昭為難地咽了咽喉嚨,迅速在腦海中做好了決定。 她抬眼,硬著頭皮再次迎上老師的視線,將擱置在桌面上的手舉起來。藏在白色羽絨服下的手臂端正筆直得不像是一個大學生,而是中小學聽話的乖乖仔。 而此時,正緊盯著這邊的邏輯學老師面色一愣。 溫昭這個同學他還是很欣賞的,平常布置的作業(yè)和期中論文皆是專業(yè)里完成得最好的。突然舉起手來,他還有些詫異。 但當他的目光掃到溫昭和那個打瞌睡的女生緊挨的位置,便頓時了然了。 一時覺得有些有趣和好笑,但面對這友善的姐妹情,還是選擇了退一步: “那溫昭同學,你來回答一下我這個問題。” 溫昭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氣。 完美地回答完這個問題后,還是收到了邏輯學老師意味深長的一句話:“回答得不錯,但是溫昭同學啊,你也要帶動一下身邊的人,下次可不能再這樣子了?!?/br> 接收到這一明顯在敲打的指令后,溫昭嘆了一口氣,但也放下心來。 在教授繼續(xù)講課后,她抬起手,在辛欣的腦袋上揉了揉。 力道不輕不重,但也夠召喚醒正在打瞌睡的人。 “……” 辛欣蠕動了一下,下意識捂住腦袋。而后一臉懵逼地睜開眼,還沒來得及發(fā)作。 便對上溫昭那張美好得不像話的臉龐。鼓起的臉一癟,她登時一點氣也生不起來。 溫昭側頭,看著辛欣發(fā)絲上的一點紙屑,狀若無奈地伸手,幫忙摘下來,聲音溫和輕柔:“欣欣你都快成小花貓了。” “嘿嘿?!毙列酪詾闇卣阎皇菐兔η謇砑埿级恍⌒呐蚜怂?,抬手揉了揉一頭小卷毛,笑得蕩漾:“這不是還有你時刻幫我注意形象嘛?!?/br> 而縱觀了全過程的李文君掀起半個白眼,無奈地搖了搖頭。 真是傻人有傻福。 幸好遇到了細心體貼的昭昭,不然就以她和辛欣這馬虎毛燥的性子。 都不知道死去活來多少次了。 下完課,和室友從教室里出來。 因為溫差過大,溫昭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忙不迭將一截白生生的脖子埋進了圍巾了,包裹在溫熱柔軟中。 南方的冬季濕冷,一啟唇,哈出來的氣都滿是細不可觀的水霧。 寒風迎面而來,吹得眼睛都有些發(fā)干生澀。 辛欣已經徹底清醒過來,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咕嚕轉動。 她后知后覺地開始抱怨邏輯學的深奧枯燥,整個人不復原先蔫巴巴的形態(tài),語氣神氣活現(xiàn): “這節(jié)課我都快被繞暈了,什么這句話到底是違背了同一律還是矛盾律,犯了偷換概念、轉移論題還是混淆概念的錯誤,中華文化那么博大精深,我就是逐字逐句研究都可能有偏差,鬼知道它干嘛了!” 李文君抱臂看著辛欣氣鼓鼓地跳腳,亳不留情面地對她嗤笑一聲:“你可別找借口了。自己剛才不聽課,還要讓昭昭舉手搶答救你?!?/br> “啥?”辛欣完全在狀況外,“我剛才被邏輯學老師狙了?” “用腳趾頭想想就是啊?!崩钗木虏郏骸澳愦蝾敲疵黠@,就差流個哈喇子下來了,能不被注意嗎?” “我cao!”辛欣渾身一激靈,“那昭昭沒事吧?” “沒事,有驚無險,老師看在她……” 就當李文君想要說老師已經放過她們,沒啥大事了時。 因為手機響動,一直垂眼看著消息的溫昭冷不丁出聲: “不,我有事了。” 聲音不高不低,也沒透露出什么情緒。 卻像是平地一聲驚雷,震得辛欣和李文君呆了一瞬,像是被消了音。等反應過來,而后倆人齊齊驚叫出聲: “啊??。 ?/br> “我靠,發(fā)生了什么!!” 溫昭從手機屏幕上抬起眼,掃了眼呆若木雞的兩人,溫暾地笑了笑:“其實也沒什么,只是剛才邏輯學老師叫我去他辦公室一趟,說有事要找我?!?/br> 邏輯學老師? 不會是要秋后算賬吧? 李文君一驚:“……我去。” 辛欣:“我對不起你啊昭昭,嗚嗚嗚,要不我陪你去吧?!?/br> “不用啦?!睖卣褵o所謂地笑了笑,語氣輕松地調侃:“反正天氣那么冷——” “老師說不定會請我喝杯熱茶呢?!?/br> “……” 溫昭安撫好辛欣愧疚的心情,便調轉了腳步,一個人走去了教師辦公室。 逸夫樓距離人文學院的教師辦公室有一段距離。 溫昭逆著冷風,又攏了攏身上的羽絨服,但是收效甚微,還是有一些無孔不入的寒意見縫插針地侵擾四肢百骸。 溫昭感覺她的肢體都被凍得有些麻木,像是不是她自己的了。 輕輕翕動了下有些泛紅的鼻子,她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這段路會經過由一條被星大學生戲稱為“狹管效應”最佳印證點的一條羊腸小道,一到冬天,狂風亂舞。 途經那里時溫昭的腳步變得愈發(fā)敏捷,到了后面,她小跑了起來。 跑過那段路,便到了星大校園的主干道,溫昭腳步漸漸放緩,抬手慢慢整理著有些凌亂的發(fā)絲,眼神也隨著動作往旁邊看去。 這條路臨近星大的主cao場,下幾個階梯,就是田徑場,平時人流量很大。但到了這種季節(jié),只要不是傍晚,也幾乎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