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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動最難捱 第114節(jié)

    溫昭:“……”

    口口聲聲不介意,卻句句不離禮物,真是口是心非。

    沒帶出來也沒辦法,總不可能讓她變戲法一樣變出一件上衣來吧。

    溫昭只好強行讓自己挪開視線,不把目光落在身旁人的身上。

    雖然房間內(nèi)播放著紀錄片,不算安靜,但卻因為著有些微妙的氣氛,顯得格外讓人不自在。

    溫昭覺得這樣子呆坐著也不是辦法,她的目光往旁邊張望著,看見床頭柜堆滿了雜七雜八五顏六色的東西,還有一盤小零食。

    雖然不是很餓,但是她打算還是吃點東西緩一緩,隨便平復(fù)一下狂跳不已的心臟。

    她直接將那個玫瑰金鐵質(zhì)小盒子拎了過來,放在了被子上,隨便挑了一包小零食,扯開包裝,是奇形怪狀的軟糖,她捏了一顆,放進了嘴巴里。

    味道出乎意料得還不錯,甜味恰到好處,帶著一點酸。

    咀嚼了幾下,她感受到旁邊的灼灼目光,瞥了一眼,將糖果遞過去。

    手里空了,溫昭的目光盯著紀錄片,又往盒子里摸索了一下,余光瞥見一個粉色包裝,順手拎了一角。

    但又瞅見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一片壯麗的雪山畫面,她的注意力被轉(zhuǎn)移,許久沒有動作。

    過了一會兒,溫昭感受到一陣奇怪的目光,她思緒從屏幕上抽離,偏頭看過去,手里也開始動作著,撕開包裝的一角。

    卻發(fā)現(xiàn)祁灼的視線愈發(fā)古怪,甚至有些詭異。

    “?”

    溫昭不解:“怎么了?”

    祁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地笑了下,才好整以暇地抬了抬下巴,“你看一下自己手里拿著什么?!?/br>
    “……”溫昭一愣,旋即低眼看過去,視線定格,看清楚包裝上的文字時,像是被火烤了一下,她猛地松開手,輕飄飄的粉色小袋子“啪嘰”一聲砸在一盒子零食上,帶來塑料袋摩挲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一行云流水的動作,立馬引起祁灼在一旁發(fā)出一聲不著調(diào)的淺笑。

    溫昭要崩潰了,她想知道為什么一堆零食里會混進來這樣一個玩意兒,怪不得拿起來的時候手感很輕。

    但祁灼卻像是沒感受到她的極度尷尬一樣,笑聲的氣息傳入她的耳邊,在安靜的房間里顯得愈發(fā)突兀。

    甚至肩膀開始發(fā)顫,胸腔上下起伏透露出無比的愉悅感覺。

    溫昭臉火???辣辣得發(fā)燙,心里卻覺得分外憋屈。

    一股無名業(yè)火涌上心頭,讓她心內(nèi)積悶難消。

    在這樣的情緒驅(qū)動下,溫昭直起身子,整個人攀到祁灼身上,細白的手掌不由分說地捂住他的嘴唇,氣鼓鼓地呵斥他:“別笑了!不準笑了?。。 ?/br>
    祁灼很聽話地收起唇邊上揚的弧度,黑漆漆的瞳仁乖乖地看著她,但深處還滿含著笑意,顯得無辜卻討打。

    溫昭整個人氣不打一處來,開始抓狂:“我不是故意拿的,只是沒看見,為什么現(xiàn)在的套會是這樣花里胡哨的包裝?還有它為什么會混進零食里面!??”

    她的聲音落下后,屋內(nèi)很沉默,沒人回應(yīng)她。

    祁灼抬了抬手,笑眼彎彎,指了指她的手掌,示意她先暫時松開。

    溫昭有些不像讓他說話,但這樣膠著著只會讓局面更加尷尬。想了想,還是放棄掙扎地拿下來自己的手。

    祁灼抿住唇邊的笑意,克制住情緒,盡量理智地分析:“因為我們這里是情侶套房,酒店為了彰顯服務(wù)的貼心,大多數(shù)都會免費提供,你拿起來的那個可能是不小心混了進去?!?/br>
    “……”溫昭有些生無可戀,只覺得自己運氣真的很背,她呆坐了幾秒,煩躁地蹭了蹭祁灼,神思游離。

    直到聽見祁灼發(fā)出一聲悶哼,才將她思緒拉回來。

    溫昭不明所以地重新看他,卻見祁灼眼里的笑意斂了起來,烏黑的瞳仁碎光隱去,變得晦暗如墨。

    “……”她不解,遲疑著詢問:“怎么了?”

    說著,溫昭不安分地挪動了一下,然后整個人徹底僵住。

    奇怪,guntang熱烈的。

    和上次一樣的,卻比那次的體觸更為深刻的。

    溫昭的天靈蓋驟然緊繃,小心翼翼地抬了抬,卻聽見了一陣低低淡淡的抽氣聲,因為靠得近,所以聽得清晰。

    她頓時不敢輕舉妄動了,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祁灼的腿上,連卷起一角的衣襟也顧不得了,任由那一片皮膚接觸空氣。

    雖然心里有些發(fā)慫,但先前的想法再度席卷而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雜糅在一起,勇氣燃到了最高值。

    祁灼一定是故意的,在拐彎抹角地勾引她,暗示她。

    就在這樣莫名其妙的想法強烈慫恿下,溫昭重新抬起眼,盯著祁灼的眼睛,“嗯我送你一個生日禮物吧?!?/br>
    祁灼緩了一下,半睜開眼睛,啞聲問:“什么禮物?”

    溫昭默不作聲,但身子卻直了起來,手也隨之抬了起來,反手勾住祁灼的脖頸,摟了上去。

    細白的手指虛虛地蹭在那明顯的棘突上,緩緩地挪動,摸一下,按一下,停幾秒,又用指腹剮蹭一下。聽見愈發(fā)濃重的氣息,帶著些難捱的悸動。

    她滿意地輕笑了下,湊過去,也不發(fā)慫了,十分坦率地說:“我啊,你覺得怎么樣?”

    那張臉瑩白細潤,在屋內(nèi)光線的映襯下,像是九月熹微晨光里的帶著朝露的梔子花,令人忍不住采擷。

    祁灼忍了忍,再次確認了一遍:“真的嗎?”

    “不害怕?”

    她答非所問:“不后悔。”

    雖然同住一間房間的機會很少,但兩人都默契得沒有露怯。

    像是一切都已經(jīng)水到渠成,不需要多加糾結(jié)和憂慮。

    房間里的紀錄片繼續(xù)播放著,場景再次轉(zhuǎn)換到一片外景。

    綠色的草原,蒼茫蔚藍的天。而不遠處,兩片秋葉糾纏在一起,難舍難分。

    可能是溫度的不斷攀升,葉片細胞充斥著久違的充實感與滿足感,一陣風(fēng)吹來,綠色葉子的神經(jīng)忍不住輕顫。

    有拙劣的頑童好奇心四起,捻起那片綠葉,修長的手指勾弄著那處薄薄的的表皮。

    葉片搖搖欲墜,被那頑童箍緊了纖細的葉柄,撥弄幾下,又繞過去。好奇心四起,他湊了過去,細細地打量著葉片的脈絡(luò),灼熱的呼吸灑在上面。

    葉片像是成了精怪,只覺自己恍惚,好像浮在虛無縹緲的空氣中,無論如何也踩不到的實地,它的思維遲滯,葉rou像是被掏空,空落落的。

    但一陣狂風(fēng)襲來,吹打得它七零八落,那種感覺愈發(fā)洶涌,快要受不了了。

    快要死了的感覺。

    那頑童的手指掐入綠葉的葉rou組織,秋葉脆弱地蜷縮了一下,頭皮發(fā)麻。

    痛感席卷而來,綠葉的葉脈發(fā)虛,感官盡消,像是盤古開天地的時候,一片混沌。

    蔚藍的天際在上方盤旋跳躍,視線渙散,和風(fēng)細雨驟然變成了疾風(fēng)驟雨。

    綠色葉子全身被灼熱的氣溫烘得發(fā)干,筋骨酥爛,被雨絲研磨,像是一碾就碎。

    頑童的手指撫上去,某種感覺匯聚,綠色葉片被翻轉(zhuǎn),貼得很近,溫度烙在上面,像是被電流燙過。

    它被翻了一個面,空氣變得稀薄,有些缺氧,葉柄攀上一股從未感受過的沖擊,

    遠處的溪流緩緩,水聲潺潺,是一群小姑娘們嬉笑著搗衣服的聲音。

    美景佳人,一切都美得不像話,大自然的力量是那么磅礴有力,讓人招架不住,忍不住深陷進去,再也不出來。

    炊煙裊裊升起,不小心嗆了一口,只好胡亂地拱著背脊,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同伴輕笑了一聲,和她咬耳朵,“怎么那么不小心。”

    小姑娘覷他一眼,男生剛喝過水,下頜帶著水漬,亮晶晶的,她有些被看得羞赧,“都怪你,要不是你跑得那么快,我腳都抽筋了?!?/br>
    男生抹了一把瑩潤發(fā)紅的唇,連聲道歉,“對不起,我下次慢一點了,但是快到目的地了,你再忍耐一下。”

    小姑娘輕哼了一聲,鼻音很重,“不行,我腿沒力氣了,走不動。”

    男生只好撤回來,因為跑得太快,呼吸急促,桃花眼瀲滟,他重重喘了一口氣,蹲下來,給小姑娘揉腿,檢查傷勢,“這里抽筋了嗎?”

    小姑娘淺淺吁了一口氣,順著他檢查的力道緩緩放松,蹬了蹬腿:“對,就這里,我感覺被路上的樹杈刮到了?!?/br>
    “我看看?!蹦猩[眼瞧著,細心地檢查了一遍,沒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好像是被刮到了,都破皮了?!?/br>
    小姑娘都快哭了,她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淚眼婆娑,“都怪你,跑那么快,我最怕痛了?!?/br>
    “好好好,是我的錯。”男生溫順地給她道歉,“明天給你買創(chuàng)口貼,請你吃好吃的賠罪,好不好?”

    小姑娘哼唧了一聲,勉強答應(yīng)了下來。

    電視屏幕上的紀錄片播放著,風(fēng)土人情都令人心曠神怡,湛藍色的天空,柔軟的白云,清澈見底的湖泊。

    城市太過于忙碌,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直到來到這里,見證了不一樣的風(fēng)景,瀕臨死亡的感覺才慢慢緩了過來。

    溫昭伏在祁灼的肩頭,用另外一個地方感受著他唇齒的溫度。力道和溫度都適宜,但她還是不適應(yīng)地喘著氣。

    祁灼又撕開一包“小零食”的包裝袋,挑的粉色包裝,慢條斯理地扯著。

    溫昭余光瞥見,勉強穩(wěn)住心神評價了一句:“這顏色真的好粉,好少女心,現(xiàn)在包裝真是越來越稀奇古怪了?!?/br>
    祁灼弄好后,將她抱入懷中,“是嗎?那我覺得我也挺粉的。”

    溫昭:“……”

    什么鬼?

    腦子遲鈍地轉(zhuǎn)動了一下,她猛地反應(yīng)過來。

    神經(jīng)一激靈,有些崩潰。

    啊啊??!她以后都無法直視粉色了!

    突然,祁灼動作一頓,覺得不盡興地湊到她耳邊,問:“阿梔看過弗洛伊德的人格結(jié)構(gòu)理論嗎?”

    溫昭混沌的思緒一滯,怎么開始探討學(xué)術(shù)了。

    “你是在為你的行為開脫嗎?”溫昭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斯文敗類。想說自己其實不是這種人嗎?”

    “不是?!逼钭颇贸鲇懻搶W(xué)術(shù)的架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怕她聽不清楚,講課效率太低,又貼進了一些,聲音貼在耳際:“他認為人格主要由本我,自我,還有阿梔……構(gòu)成?!?/br>
    溫昭輔修了心理學(xué),她是學(xué)過的。剛才腦內(nèi)發(fā)懵,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現(xiàn)在反應(yīng)了過來,她腦神經(jīng)嗡嗡作響。憋屈又抓狂地抓起墊在背后的這枕頭,朝祁灼的嘴捂過去。

    “你閉嘴?。。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