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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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名字的知薇像被電擊了一般,一下子回過神來。這名字她太熟悉,因為三年多來她一直頂著這個名字活在另一個世界。 原來她還在這里,并沒有回到前世。她的冰箱洗衣機電腦還是沒回來,許默也不在,方才給她蓋被子的不是她的同屋,很有可能就是面前的皇帝陛下。 知薇的腦子一切換到古代,深植于心的尊卑觀念立馬浮上心頭。她來不及細(xì)想,慌亂地下了床,直直地往皇帝面前一跪:“奴婢失儀,求皇上責(zé)罰?!?/br> 她這反應(yīng)再次出乎皇帝的意料。剛開始似乎不認(rèn)得他,對周圍的一切也極度陌生。這會兒想起來了又是奴才上身的模樣,動不動便下跪請罪,弄得自己極度卑微。 皇帝一點兒也不喜歡這樣的知薇。 他彎下腰來,伸手扶了對方一把:“你起來說話,朕沒怪罪你?!?/br> 知薇松了口氣,掙扎著要起身??伤∵€沒好,睡了這么久身子都給睡軟了。這一下就沒能起來,反倒狼狽地跌坐在了地上,屁股碰到冰涼的青石地面,害她一哆嗦。 她這樣子看在皇帝眼里直想笑,就跟那出生不久的小狗崽子似的,有種天然的可愛與萌動。尤其是臉上那點子懊惱,當(dāng)真叫他又心疼又喜歡。 皇帝心頭一動,沒想太多便出手,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這一下可把知薇嚇壞了,開口的時候聲音都在抖:“皇上,您、您快放我下來,奴婢自個兒……能走?” “當(dāng)真能走?剛才那屁股蹲便不會摔了。” 皇帝開口說了不雅的話,反倒顯得有點平易近人。知薇心里跟擂鼓似的,緊張得手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這時候皇帝出聲提醒她:“環(huán)著朕的脖子,要不一會兒摔了你,朕可不負(fù)責(zé)?!?/br> 他當(dāng)然不會摔著她,只是就想讓她伸手勾著自己的脖子。她身上就穿了件薄薄的云紗中衣,女子特有的體香透過薄紗布料鉆進(jìn)他的鼻子里,害他有些心神不寧,恨不得與她更親近些才好。 知薇哪里敢造次,乖乖把手?jǐn)R自個兒胸前,低著頭紅著臉,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似的。 明知她在害羞,可皇帝也犯了點倔脾氣,非要馴服她不可。他就這么抱她站在床前,一開口便是威脅的話語:“你若不勾的話,朕便這么站著,一直抱著你?;仡^有人進(jìn)來,便讓他們瞧見吧。” 知薇薄薄的臉皮里幾乎滲出血來,沒法子斗不過他,只能舉手投降。她慢慢抬手,輕輕勾住了皇帝的脖子,身子不自覺地往他胸前靠了靠,那點子害羞與矜持恰到好處,攪得皇帝心內(nèi)五臟六腑都差點移位,恨不得即刻便在這張床上將她辦了。 早知當(dāng)年就該收用了她,讓她沒機會再想出宮的事兒。若那時她便是他的人,搞不好現(xiàn)在已是兒女雙全。 他們終究錯過了許多年。但在皇帝看來為時不晚,只消從現(xiàn)在起開始彌補,迎頭趕上將來終有那么一天。 他抱著知薇踩上床邊的踏板,神情里露出一絲不舍。真想就這么抱著她,一直不撒手才好。但他又怕她凍著,雖屋里打著地?zé)?,可她大病初愈身子還弱,合該好好將養(yǎng)才是。 于是他彎下腰來,輕輕將知薇放在床上。正準(zhǔn)備起身的時候,不知怎么的竟踩到了自己衣袍的下腳,身子便微微一晃。 以皇帝的身手,這么一滑不算什么。但那一刻他心頭掠過一個念頭,便沒運功穩(wěn)住身子,反倒任由它倒下,直直地壓上了知薇的身子。 “哎喲?!敝陛p呼一聲,覺得身上一沉,還有點疼。 皇帝看著瘦削,但滿身的肌rou又沉又硌人。知薇身上本就酸疼,被他這么一壓更覺不適,便輕輕抽了兩口涼氣。 皇帝一把將她的手攥在手心里,輕柔地問:“怎么,朕弄疼你了?” “有點兒?!?/br> “哪兒疼,告訴朕?!?/br> 要具體說哪里疼倒也說不上來,其實不是疼,是悶得慌?;实郾饶谴脖蛔舆€沉,還是個活物,壓在身上簡直讓她喘不過氣來。知薇想了想一臉為難道:“皇上能不能先從奴婢身上……起來?” “不能?!被实凵僖姷厮F鹆藷o賴。 知薇卻想歪了,看他面露憔悴的神情,便又道:“皇上是不是累了,奴婢起來服侍你歇息吧?!?/br> “不用,這床夠大,借朕一小塊地兒就成?!?/br> “那怎么行,這是皇上的床。” 這么點時間已經(jīng)夠知薇搞清楚狀況了。這里是燕禧堂,是皇帝的寢宮。她現(xiàn)在睡的這張是龍床。 她以前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還能睡在龍床上。若真有能回去一天,也算是吹牛的一個資本??蛇@龍床睡在上面并不踏實,反倒時時提心吊膽,還是還給皇帝老兒的好。 可皇帝卻鐵了心要她睡著,見她掙扎著要起來,他一個用力將她壓了回去,不經(jīng)意間唇在她的臉頰側(cè)擦過,兩個人的身體俱是一僵,同時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電流。 知薇是未嘗人事的女人,就跟那沒開苞的花骨朵兒似的,身體各個地方都極其嬌嫩。這樣的刺激平生從未有過,她一時沒忍住,竟輕輕呻吟了一記。 皇帝本死死地克制著自己,這一聲卻跟把刀似的,將他緊繃的心弦完全挑斷。大腦里突然一片空白,不自覺間手就落到了知薇胸前,將那帶子輕輕一扯,交疊的領(lǐng)口便松了開來,露出里面白嫩的肌膚來。 知薇瞪大眼睛,身體僵硬到了極限。心頭警鈴大作,一股不祥的預(yù)感撲面而來。 皇帝這是打算破她身子了! 這個念頭嚇得知薇不知所措,竟不知該反抗還是該迎合。皇帝無疑是俊美而富有力量的,和這樣的男人發(fā)生第一次或許不是件糟糕的事情??膳拥谝淮谓K究是不舒服的,難道她便要頂著宮女卑賤的頭銜,將最珍貴的東西毫無保留地奉獻(xiàn)給這個男人? 知薇有點不甘心,更多的則是害怕。 她用力深呼吸幾口,卻不料氣息突然倒灌入肺里,整個人便山崩地裂地咳嗽起來。那聲音撞在皇帝心頭,一下子將他撞醒了。 是太久沒進(jìn)后宮的緣故嗎?明知道她病著竟還想做那樣的事情?;实鄄挥煽嘈?,從知薇身上起來,喚人進(jìn)來送水,又將她扶起靠在床頭,遞了水杯看她慢慢喝。 知薇喝過水后,整個人好了許多,臉色漸漸恢復(fù)紅潤,但身上還是發(fā)虛,總覺得要冒汗似的。 看她這個樣子,原本打算問點什么皇帝沒再開口,只替她將被子掖到了胸口,然后道:“朕就在外頭暖閣里,你若有事兒便叫人來喊朕。” 知薇簡直無所適從,掙扎著要起來:“奴婢還是回自己屋里去吧?!边@龍床雖然舒服,可睡著一點兒都不踏實,心虛得很哪。 可皇帝哪是那種由她反抗的人,不過用兩根手指頭便把她摁了回去,虎著一張俊臉道:“這是圣旨,不得違抗?!?/br> 得,知薇還能說什么,只得乖乖喝了水躺下重新睡。 皇帝便打簾出去了。外頭馬德福已經(jīng)候在那里,一見他出來便湊上來小聲道:“皇上,京州衛(wèi)的莫大人來了?!?/br> 皇帝眼皮子都沒抬,轉(zhuǎn)身拐進(jìn)旁邊的西配殿。馬德福明白他的意思,領(lǐng)著莫侍衛(wèi)也跟了進(jìn)來。 那是京州衛(wèi)的頭兒,叫莫仁杰,是皇帝的心腹,平日里主管京城各大防務(wù),暗地里也留意許多官員的一舉一動?;实塾惺裁疵囟恍氖虑橐幚?,一般就是找他和他手下地一幫子人,大多時候都能令皇帝滿意。 像這一次在鏡月湖邊找到知薇,便是京州衛(wèi)的功勞。他們個個身后過人,在宮里來去無蹤,比之一般侍衛(wèi)效率要高許多。 找到知薇后,他又給莫仁杰下了別的任務(wù),將謀害知薇的幕后黑后找出來。莫仁杰忙了一宿,這會兒終于有了點眉目,便急急來向皇帝匯報。 只是他帶來的并不是好消息:“……屬下已仔細(xì)查過,當(dāng)初將沈姑娘從值房里騙走的是一個叫碧蓮的宮女。她的尸身已被找到,就在鏡月湖底。另兩個一個叫石榴一個叫石竹,和那碧蓮一樣,都是延禧宮的宮女?!?/br> 這三個名字,皇帝只聽過一個,就是那個碧蓮,那是大女兒安陽身邊的貼身宮女,平日里總跟在她屁股后頭,皇帝見過幾次,對她的容貌沒什么印象,只記得那個名字。 至于另外兩個,他倒是沒印象。 “那兩個呢?” “都死了,全都吊死在自己的屋子里?!?/br> 皇帝擱在楠木扶手上的手一個用力,緊緊握成了拳。顯然有人先下手為強,將這三人全都弄死了。這次的事情直指延禧宮,還牽扯到了他心愛的女兒,出手之人必定有過人之處。 會是良妃嗎?看起來不大像。三個宮女都是她手下的,出了事情第一個懷疑的便會是她。她剛生了皇子,又封了貴妃,沒必要打這樣的一招險棋。 走好了,不過是除了一個沈知薇。一旦走不好露出馬腳,毀了的將是她的整個人生。這么不劃算的買賣,以良妃的性子不會做。 但除去良妃,皇帝目前沒有第二個可懷疑的對象。太后嗎?她想殺沈知薇只需開個口,沒必要用延禧宮的人,還繞這么一大圈子。宣貴妃之流的便更不像了,事出總要有因,而且碧蓮等人又怎會聽從她們的差遣。 難道真的是安陽? 皇帝不愿意這么想。他這個女兒心性活潑,愛玩是真的,但絕無壞心眼兒。況且她最近跟知薇正好著,好端端的何必要殺她,還犧牲了近身侍候的人。安陽不是傻瓜。 想到這里皇帝又問:“確定是這三人,不會有錯?” “應(yīng)該不會錯,臣仔細(xì)調(diào)查過,幾個人都這般說,想來對得上。” “那石榴和石竹平日在延禧宮兼的什么差事?” “是兩位公主的粗使宮女?!?/br> 是安陽和安寧的人?皇帝坐在那里,淡淡的奇楠香味鉆進(jìn)鼻子里。這里是佛堂,終年香味不斷,一走進(jìn)這里總能令人心境舒暢開闊。 但此刻皇帝的心情卻有些不能平復(fù)。宮里出了殺人滅口的事情,查出來和他的兩個女兒都有牽扯,足見此事之大,并非他一開始想的那樣。 兩位公主是否與此事有關(guān)還不得而知,但皇帝知道,一定有一個成年人,在幕后cao縱這樁事情。 “那三人的尸首現(xiàn)在如何,可都保存完好?” “石榴和石竹因是吊死,樣貌還算完整。那碧蓮落水而亡,想是摔下去的時候被湖底的石頭撞著了臉,有些面目全非,只能看出從前的輪廓樣貌。” 當(dāng)真是巧合?皇帝皺起眉頭。這樣一來讓知薇辨認(rèn)的可能性也變得小了許多。那兩個顯然只是聽吩咐的,碧蓮才是關(guān)鍵。但她死了,并且毀了容,尸首存在的意義已然不大。 皇帝打消了讓知薇認(rèn)尸的念頭,反正也看不出所以然來,何苦嚇著她。 看著底下跪著回話的莫仁杰,皇帝的心中有了更多的打算。延禧宮,看來并不如他想像的那般平靜。 此刻的延禧宮確實風(fēng)云詭秘,透著一股緊張的氣氛。 良妃的房里,三公主安寧跪在她的床前,滿臉都是淚痕。她小小的身板不住地瑟縮,顯然已跪了多時。但良妃一點叫她起來的意思都沒有,整個人烏云罩頂,散發(fā)著駭人的氣息。 安寧很怕這樣的母妃,這代表著她正在生氣,并且非常生氣。 她也知道自己做錯了。從碧蓮失蹤起她就知道事情鬧大了,后來石榴和石竹雙雙吊死在屋里,她便嚇得沒了魂兒。 到底才四歲多的孩子,雖見多了宮里不為人知的一面,可心智還是稚嫩。且安寧并不知知薇對于皇帝意味著什么,只當(dāng)她是個尋常宮女,這才敢下此黑手。 現(xiàn)在幫她辦事的人都死了,她那一顆心簡直像被扔進(jìn)了油鍋里,煎熬得不知如何是好。 母妃讓她跪著,她便不敢起來,眼淚流個不停,將兩只眼睛弄得腫成兩個小核桃。膝蓋傳來難以忍受的疼痛,可她還是咬著牙堅持著。她生怕母妃會放棄她,會只疼愛jiejie和小弟弟而不要她。若事情鬧大被父皇知道了,她的下場只怕會很慘。 飽受驚嚇的安寧,這會兒當(dāng)真成了驚弓之鳥。 良妃看著下面跪著的女兒,心里著實心疼??伤龥]辦法,這會子不硬起心腸令她長記性,往后這種事情便會層出不窮。 一次兩次皇帝可能會網(wǎng)開一面,但次數(shù)多了便不好說了。她是公主沒錯,可這宮里的皇女不止她一個,比她受寵的也有。她若惹了皇帝厭棄,將來還有什么好前程可言。 安寧是良妃的第一個孩子,對她來說意義重大,甚至比剛出生的兒子更令她上心。她怎能眼睜睜看女兒泥足深陷呢。 掐著時間大約跪了半個時辰,良妃終于開口,讓女兒起來。 安寧小小的身子顫顫巍巍,扶著茶幾慢慢站了起來。屋子里只有她和母妃兩個人,連個扶她的丫頭都沒有。 起身后她依舊低著頭,不敢抬頭看對方的臉色??此@么小心翼翼又驚嚇無助的樣子,良妃終于忍不住輕嘆一聲,沖她招手道:“你過來,到娘這邊來?!?/br> 安寧腿肚子亂顫,好半天才挪到良妃身邊,輕輕叫了她一聲:“娘……” 良妃一伸手,將她摟進(jìn)懷里。母女兩個皆是淚流滿面,安寧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開始拼命認(rèn)錯:“母妃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br> “你可知自己錯在何處?” “我不該讓人去收拾那個姓沈的宮女?!?/br> “你不該讓人殺了她?!币徽f起知薇,良妃心頭就是一顫。這個女人實在太危險,牢牢抓住了皇帝的心,連京州衛(wèi)都因為她傾巢出動。她早已不是那個被冷落的小貴人,也不是那個困在花圃里不見天日的小宮女。 她已走進(jìn)皇帝的心里,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 偏偏她的小女兒不知輕重,竟去惹了這樣的人物。良妃初得知這個消息也是極為震驚,居然也慌亂了片刻。好在她很快冷靜下來,吩咐瑞香去做滅口的事情,將一池清水?dāng)嚋?,好讓女兒順利過關(guān)。 到了這會兒,她又慶幸她這屋子里還有另一位更受寵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