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調(diào)戲
清晨,棲靈村有挑著擔(dān)子去賣菜的村民,路過方生家門口時,赫然看到大門上貼著喜字,再從那敞開的院門往里看,便見到一位穿著艷紅衫子修補院墻的女子。 他好奇的躲到門邊,想一睹這方家新媳的模樣,那不遠(yuǎn)處修補院墻的背影卻是停下,不知是怎么了,停了好半晌,忽然就這么一回頭,笑意盈盈的道:“要進(jìn)來坐會嗎?” 那模樣著實讓挑菜的人看呆了,伸長了脖子仔細(xì)的瞧著,好一會才從話里反應(yīng)過來,搖著頭漲著臉不好意思的道了幾聲抱歉,挑起扁擔(dān)慌忙走了。 不到半天,方家娶了個漂亮小娘子的事就在棲靈村傳開了。 方生還是被窗外的鳥叫聲給吵醒的,活動了一下身體,轉(zhuǎn)頭看向窗外,竟是在窗邊見到了兩只對著屋子里叫的喜鵲。他甚為驚奇,連忙起來小心的湊近查看,那兩只鳥兒見他靠近,撲棱了幾下翅膀躍起飛走了。 他望向喜鵲飛遠(yuǎn)的方向,看到了被修好的院子,以及打掃的干干凈凈的一切,這才慢慢想起了昨天的事,去了山洞,確定關(guān)系,與她初次體驗...... 后來約定,只是帶她回家,她也答應(yīng)了。 之后就不記得了,怎么再醒來竟是在家中了? 方生疑惑的在屋子里看了一圈,這屋中不僅被打掃收拾了一番,桌子上還用瓶子放了幾枝桃花,艷麗的顏色襯托的這空空的屋子宛如畫中景一般。 沒想到她還有這種有趣的妙心思。 正想著,從隔壁屋傳來了笑聲,是母親的聲音,他換了衣衫又匆匆洗漱過,連忙趕過去。屋中的簾子換了新的,能隱約看到內(nèi)里的景象,他掀開簾子,見到圍著桌子坐的兩人。 母親的臉上都是笑,顯然很滿意身旁的人。而她旁邊的,正是十六。 十六見到方生,歪著頭對他笑:“夫君,還不來吃飯。” 這樣的景象令他恍惚了一瞬,便默默的走過去,坐到了母親的另一側(cè)。方母拉住了他的手:“哎呀,看到你終于娶了媳婦,娘能放下心了?!?/br> “娘?!狈缴奶鄣呐闹赣H的手,看到母親眼中的淚光,心里更是難受的緊,把菜往她碗里夾:“娘快別說這種話,您身體好的很,來,吃菜,晚些我去買藥。” 十六放下了筷子,一手托著下巴,雙眸水盈盈的望著方生,輕聲吐字:“娘,您不僅能看到您兒子有媳婦,還能幫他帶孩子呢?!?/br> 方生頓時瞪大了眼睛,差點就喊她妖怪,可迫于她的能耐,他根本不敢說什么,只是低著頭避開她的目光,陪著身旁的母親笑。 見他如此反應(yīng),十六的眼中閃過一絲紅光,迅速的又恢復(fù)了正常,只是她的笑容淡了些許。 叁人說說笑笑的吃罷了之后,方生拉著十六急切的回了另一間屋子,詢問她那些金銀財寶在何處,她抬著頭,恍惚似是對他凄然一笑,他眨了一下眼,那個笑就不見了,他以為自己眼花,再次詢問:“求你告訴我在哪兒吧?!?/br> 十六手指一點,屋中一個箱子自動打開,里面堆滿了金子銀子各種珠寶:“夫君想要,隨時可取。” 他趕緊上前便拿了不少塞入懷中,估摸著懷里的差不多夠了,才小心的蓋上箱子鎖好,轉(zhuǎn)過身:“多謝你做的這些,我去給娘買些藥,晚點回來?!?/br> “好?!?/br> 方生對她再沒有別的表示,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十六跟在身后,輕聲細(xì)語的說著: “夫君回來可要吃些什么?” “夫君如何去?” “夫君要帶些吃的嗎?” 到了院門口,她倚著門,還是那樣的笑著,看著他的背影,“夫君早些回來。” 方生終于停下,回頭,神情有些復(fù)雜:“嗯,你跟娘在家要小心些。” “好?!彼崧晳?yīng)著,目光自始至終都含著深深的情意。 他不敢仔細(xì)看她眼中的意思,又忍不住看她那雙翦水秋瞳,聽到她應(yīng)聲,也笑了一下,放心的離去。 搭上別人拉菜的車,望著面前逐漸遠(yuǎn)去的村子,他能隱約看到自己家的院子,院子中能看到她著了艷麗衫子的身影。 倘若她是個人,真的這么有個家,也是不錯的吧。 黃昏了,他還沒有回來。 十六無聊的坐在門口看著他早上離開的方向,那些村民經(jīng)過門口時都會扭頭看一看她,或打個招呼,或眼神下流。 “小桃花?!?/br> “嗯?”十六抬頭,對面的樹枝上兩只喜鵲蹦著。 “我看這人也不值得啊?!逼渲幸恢幌铲o嘰嘰喳喳的叫著。 “我高興?!?/br> “得,你高興?!?/br> 那兩只喜鵲嘰嘰喳喳個沒完,十六被擾得煩了,起身過去揮手趕它們:“去去去,回山上去,煩不煩吶,哪有喜鵲這么不盼著人好的?!?/br> “你說啥,你說啥,我哪里不盼你好了?你跟我們說說這人哪里好?你說的出來嗎?”最吵得那只蹦得最厲害,一邊在樹枝上蹦,一邊喳喳個不停。 “你!”她被氣到了,指尖一點,那喜鵲在半空中翻滾了幾個來回。 “呦,是方家的小娘子吧。” 十六聞聲連忙收手,掛上笑去看不知何時走到身旁的人,是個看似和藹的老頭。 “是。”她甜甜的回答。 劉老頭把手里的盒子送上去:“這個是送給你們的?!?/br> 十六伸手去接,那老頭的手竟忽然抓住了她的手,緊緊攥在手里揉,“細(xì)皮嫩rou的,天佑一定很疼你吧?!?/br> 她蹙起眉頭,冷聲道:“放手?!?/br> 劉老頭仍攥著不放,“我學(xué)過摸骨,可以給你摸一摸。” 誰知面前的十六表情一換笑出了聲,雙眼斜睨著他,聲音恢復(fù)了平時的低柔:“可摸出來我是個什么了?” 她的眼神中,分明是厭惡與不屑,像是在看他的笑話,劉老頭有些疑惑,不過終究敵不過色欲,“摸到了小娘子的rouxue兒......” 最后的話,他湊的很近,聲音也很低。 她的神情漸漸冷下去,目光在幾乎快要全黑下來的暮色中染上一絲嗜血的紅,聲音卻極不相襯的又媚又低:“你,再說一遍?!?/br> “我回來了。”方生走在路上,看到了這邊的情形,待走的近了些才開口。 劉老頭慌忙松手,十六直接把盒子往地上一扔,抬腳去迎方生:“夫君。” “天佑回來了啊?!崩蟿㈩^撿起盒子,自然的笑著,“真是有福氣,娶了這么漂亮的媳婦?!?/br> 倒是方生笑得不自然,沒說什么便朝院子里走,十六跟上去,轉(zhuǎn)身關(guān)上了院門,緊隨他其后,臉上沒了笑,“你早就看到了?!眳s沒有阻止。 “嗯?!?/br> 她忍著每再出聲,想聽他會說什么,沒想到他竟丟下一句話就去熬藥。 “反正你自己能解決?!?/br> 十六站在原地,心中火氣往上涌,幽幽的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半晌,心思一轉(zhuǎn),抬起手抹淚朝屋子里走,一邊走一邊低低的抽泣,“娘,方才我遇到了一個人?!?/br> 等到方生端著藥進(jìn)屋的時候,十六已經(jīng)靠在方母的懷中哭的梨花帶雨,而方母滿面怒氣的瞪著他:“哼?!?/br> “娘?!狈缴唤猓阉幏诺搅朔侥该媲?。 “自己媳婦被人調(diào)戲,你連管都不管?” 她竟然跟母親告狀......方生朝她看了一眼,沒想到躲在方母懷里的十六竟然對他挑了挑眉,他只得低聲道:“不是不是,娘,我急著回來給您熬藥,明天我就去說說?!?/br> 方母一拍桌子:“現(xiàn)在去!” “娘,這、這都晚了。”要是這個時候去,那還不讓所有人都知道了。 十六適時的開口:“夫君真的會替我作主?” 方生咬牙切齒:“會,一定會?!?/br> 她巧笑著道:“娘,現(xiàn)在是有些晚了,就讓夫君明天去吧?!?/br> 看著方母喝了藥,兩人又陪著吃了些東西,后來還一起幫著身體還沒有完全好的方母洗漱休息。 方母看著床前這和諧的一對,別提多高興,“你們倆也去歇著吧。” “娘有事叫我?!狈缴诹艘痪洌禍缌讼灎T跟十六一起回屋。 “以后不要跟娘說這些?!币贿M(jìn)去他就氣呼呼的。 十六不在意的笑,轉(zhuǎn)身把門給關(guān)上:“你不是讓我自己解決,我解決的多好啊?!?/br> “你、你怎么強詞奪理?!?/br> “我、我還想強你呢?!彼呓怂?,語氣曖昧的學(xué)著他的方式說話。 方生被她的話說紅了臉,也被她靠近的腳步逼的退到了床邊,慌張的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好:“你、你、你要做、做什么?” “夫君已經(jīng)懂了啊。”十六把他推到了床上。 方生在床上接著退:“今日我不想?!?/br> “不,你想。”她笑著壓向了他,伸手去摸他的下身。 “我” “你想,你就是想?!?/br> “我、我沒有?!?/br> 聲音漸漸低下去,燭光也漸漸滅了,只有偶爾的喘息,從窗縫中漏出來。 “夫君,你就是喜歡?!?/br> “我不喜歡。” “哦,那停下吧?!?/br> “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