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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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欺負(fù)人!”她抽泣著,“嚇?biāo)牢伊?。?/br> 我微微一笑,“跟了李老師那么久了,沒看到過靈體?” 她沒說話,點了點頭。 “那真是我造次了,我以為憑李紫心的修為,肯定沒少給人辦這樣的事,以為你早就見怪不怪了呢”,我平靜的說,“好了,是我過分了,你別生氣了。剛才那女孩不是女鬼,她是一個還沒飛升的神仙,是我的護(hù)法。你見過那么漂亮的女鬼么?她是不會害你的,放心吧?!?/br>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你去衛(wèi)生間么?” “想去來著”,我說。 “那快去吧,別理我,我調(diào)整一下就好了”。 我打開門,猶豫了一下,“哎,你不會趁我去撒尿的功夫,開著車跑了吧?” 她撲哧一聲笑了,“我有那么卑鄙么?” “那好吧,我信你這次”,我說著關(guān)上了車門,直奔洗手間。瞧這意思,李紫心算命推運很厲害,對付靈體方面,估計是經(jīng)驗不足。沒準(zhǔn)這次她發(fā)現(xiàn)棘手了,所以才想請七爺出面幫忙的??磥硭F(xiàn)在很需要我這個幫手,如果張紫敢自己跑,那李紫心也饒不了她,所以我根本不用擔(dān)心什么。 可等我洗完手出來之后,一下子傻眼了,張紫的車不見了,難道她真的跑了?我甩了甩手上的水,掐指一算,她還在這服務(wù)區(qū)內(nèi),應(yīng)該是在加油。我緊走進(jìn)步,往加油站的方向看了看,果然,她正在那里付錢開票呢。 這下我不急了,去超市買了盒煙,買了個打火機(jī),出來先點著了一根,一邊吸著,一邊看著遠(yuǎn)處的她。 開票的司機(jī)挺多,等她開完票,幾分鐘已經(jīng)過去了。她上了車,繞了一圈來到超市門口停下,“上車吧?!?/br> 我走過去一開車門,她看到了我手里的煙盒,頓時一皺眉,“坐我的車,不許帶煙!” 我看看煙盒,又看看她,沒說話。 她的眼神柔和了些,“這次給你破例,上來吧?!?/br> 直到傍晚時分,我們趕到蚌埠市,這一路上,她再也沒打哈欠。 下了高速進(jìn)入城區(qū)之后,她把車停到了路邊,靠在椅背上,不住的深呼吸。 “你怎么了?沒事吧?太累了?”我問。 她看看我,“上午,我真的差點……你信么?” “差點什么?尿褲子?”我一笑。 她臉一紅,“你還說,都怪你!” “這可真的不怪我,是你自己要求的,只不過我這人太實在了,你說讓我嚇?biāo)滥?,我就真以為你膽子多大了”,我看看她,“不過你現(xiàn)在這是什么意思,就算那會尿褲子了,這會也早就干了,不至于還這么難受吧?” “誰跟你說我……”她嘆了口氣,一指路邊的小超市,“你……你幫我去買點東西,行么?” 我看著她那一臉窘態(tài),頓時明白了,“哦,你例假來了?” 她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原本還要一個多星期呢,剛才被你一嚇,它……它好像提前了。我現(xiàn)在下面全是血,怎么見人啊……” “那這光買衛(wèi)生巾也不夠啊”,我想了想,“要不然你找個大商場,我給你連衣服都買一身?” “衣服后備箱里有,我隨身帶了幾件”,她說,“你幫我去買包衛(wèi)生巾,然后再幫我拿條褲子出來,我就在車上換下來就行了?!?/br> “哦,那行”,我趕緊下車,走了幾步又回來了,“你要哪種型號的?” “什么型號……”她無奈,“算了,你隨便買一種就行了?!?/br> 來到小超市里一看,里面不大,老板娘四十多歲,正抱著一個平板看韓劇。我找到衛(wèi)生巾,隨手拿了一包少女夜用型的,來到前臺付賬。 第一次給女孩子買這東西,臉上有點發(fā)燒,好在老板娘的心思都在平板里的偶吧身上,根本看都不看我,收了錢,拿了一個塑料袋,把衛(wèi)生巾裝好了隨手遞給了我。 我回到車上,把塑料袋遞給張紫,然后又打開后備箱,將她的包拿到了前面。她換衣服的時候,我蹲到路邊吸了根煙。路上的車很多,川流不息,遠(yuǎn)處的燈都亮了起來,這個珍珠之城的夜景雖不像背景那么深邃,卻獨有一番二線城市的安寧與祥和。 張紫換好褲子,走到我身邊,“謝謝你啊,咱們走吧,剛才紫心來電話了,她在酒店等著我們呢?!?/br> “那個事主,是蚌埠人?”我問。 “嗯,算是吧,老家不是這里的,發(fā)達(dá)了以后在這買了房子”,她在我身邊蹲下,“那個物件現(xiàn)在就在那房子里,而且他家里出了很多事,所以就把紫心老師請來這里了。” “那晚上我能見到他們么?”我問。 “見不到吧,紫心老師說了,今晚就她自己?!睜铥惤榈?。 “嗯,好”,我點點頭,“哎對了,你剛才換下來的內(nèi)褲和褲子呢?” “在車?yán)锇 ?,她看著我,“怎么了??/br> “拿出來扔掉吧”,我站起來,“放在車上不吉利,另外明天一早,你把這車?yán)锢锿馔舛甲屑?xì)清洗一遍,尤其是座椅。洗完之后,我保證你以后開這車不會再犯困了。” “你怎么知道我只是開這個車犯困?”她問,“我開別的車的確沒事,就是這輛車,開慢了就會困,除非紫心老師坐在上面?!?/br> 我淡淡一笑,“這個……我不能說,明天洗完車,你就明白了……” 第266章 紫心老師 李紫心獨自站在酒店門外看著手機(jī),臉色有些凝重,似乎在擔(dān)心著什么。聽到張紫的聲音,她回頭一看。臉上頓時換上了一副輕松的神情。 “紫心老師,這位是林先生,驢哥說讓他來幫您”,張紫介紹。 李紫心看看我,微微一笑,“在唐風(fēng)寓,我們見過,你是裘八爺?shù)牡茏印肿浚 ?/br> 她的聲音很好聽,說起話來雙眸靈動,得體之中透著一股難掩的可愛。說來我們在唐風(fēng)寓的確是見過的,只是那時候我身份比較低微,連和她聊天的機(jī)會都沒有過。所以她竟然記得我,這讓我很意外。 “李老師真是好記性,沒想到連一個無名小卒的名字你都能記得住”,我握住了她的手。 “什么無名小卒,小林爺在京城也是小有名氣的,怎么能說是無名小卒?”她眉毛一挑,“那天之所以拘謹(jǐn),是因為你師父八爺在,做弟子的當(dāng)然不能隨便說話了。我在我老師小七爺面前,也是一樣的。哎對了,你們怎么走進(jìn)來了?車呢?” “林……”張紫看我一眼,“小林爺說讓我明天早上去洗車,不如把車停到外面的停車場里。這樣方便些?!?/br> “哦?有這說道?”李紫心看看我。 “倒也不是什么說道兒”,我說,“那車跑了一路,風(fēng)塵仆仆的,也該給它好好洗個澡。明天這酒店附近估計會堵車,所以我就自作主張讓她停到外面了。再說了,坐了十幾個小時了,腿都麻木了,溜達(dá)溜達(dá),通經(jīng)活血,挺好?!睜铥愑妊?/br> 聽到通經(jīng)活血這四個字,張紫一笑,悄悄的看了我一眼。 李紫心沒多想,“那也好,房間已經(jīng)訂好了,張紫。你去給小林爺辦入住。小林爺,你是先去房間休息一下,還是咱們先去餐廳?” “先洗個澡吧,緩緩勁再談?wù)?,效率也比較高”,我說。 李紫心點點頭,“好,那咱們進(jìn)去吧?!?/br> 辦好入住手續(xù)。張紫把我送到了房間里,“哥,我住你隔壁,紫心老師住在你對面,你先休息一下,一會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去餐廳?!?/br> “紫心老師就帶了你一個助手來么?”我問。 “嗯,就帶了我一個。” “行,那我知道了”,我點點頭,“你開了一天的車也挺累的,去休息會吧,等我準(zhǔn)備好了,給你打電話。” 她走了之后,我泡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然后在房間里布置了一個五行玄關(guān)陣和一個太極陣。我有種直覺,那血靈寶鼎中有特殊的靈體守護(hù),李紫心貿(mào)然前來動手,說不定已經(jīng)招惹了它們。有這兩個陣法在,一是可以凈宅,二來可以防止靈體晚上來干擾。 布好陣法之后,我給張紫打了個電話,然后跟她一起來到了位于酒店五樓的餐廳里。 李紫心定了一個包間,八個人的桌子,三個人坐。我和她面對面,而張紫則坐在了我們中間。酒席很豐盛,山珍海味,應(yīng)有盡有,李紫心話不說,總是不住的打量我,時不時的看著我笑。至于布菜,祝酒之類的,基本都是張紫代勞了。 喝了幾杯之后,李紫心沖張紫一使眼色,張紫會意,說去下洗手間,站起來慢慢的退了出去。 包間里只剩下我倆了,李紫心松了口氣,放下筷子,“小林爺,一路辛苦,酒店和飯菜,還滿意么?” “都挺好的”,我一笑,“謝謝紫心老師?!?/br> “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她說,“你是來幫我的,應(yīng)該我謝你才是。不過你來之前,我聽北京那邊的朋友說,裘家四爺本來是也想派你來和我打?qū)ε_的,是不是這樣?。俊?/br> “嗯,是這樣”,我點點頭,“我沒答應(yīng)?!?/br> “然后我老師又找了你,請你過來給我?guī)兔??”她問?/br> “我和七爺……”我想了想,“也不能說是他請我,他對我有恩,我一直想找個機(jī)會替七爺跑跑腿,做點事。聽說紫心老師這次想請七爺過來,可巧他最近有點忙,走不開,所以就讓我來了。” 她凝視我良久,“小林爺出身風(fēng)水世家,所學(xué)的也都是家傳的秘術(shù),不知道為什么要拜在裘家門下呢?” 我心說你這不寒磣我,明知故問么?我為什么拜裘家,那你為什么又拜小七爺呢?說到底都是為了個出身,有什么不懂得,何必在我這裝純呢? 我清清嗓子,“這事說來話長了,我們林家與裘家是老世交。我爺爺當(dāng)年拜了裘天賜裘二爺為師,所以到了我這輩,我爸就讓我拜了我?guī)煾?,這也是延續(xù)兩家的情誼?!?/br> “同時也能幫你鋪路,讓你在圈子里有一個好的出身,對吧?”她看著我。 “對,是有這個用意”,我坦然的說。 “裘家讓你來,你不來,然后我老師讓你來,你還是來了”,她一笑,“這就是天意,你我必須要合作這一次的?!?/br> “是啊,天意”,我笑了笑,“紫心老師,你到這比較早,現(xiàn)在事主家是什么情況?” “不太好,這個人叫劉旭,今年五十多歲,委托我的人是他老婆?!?/br> “是他老婆?”我一皺眉,“他們兩口子難道事先就沒通氣么?一事不托兩主,他們這么分開做委托,這不是裹亂么?” “這話是裘四爺對你說的吧?”她看我一眼,“事情到了他的嘴里,自然要變一變的。實際上呢,劉旭的確是先托人問過他,他當(dāng)時一口回絕了,說不管這樣的事。然后不久之后,劉旭就病倒了,他老婆無奈才又托人聯(lián)系的我。可沒想到我答應(yīng)了劉家的要求,即將動身來安徽的時候,裘四爺突然又改變了主意,說這個事是先找的裘家,應(yīng)該由裘家的人來辦。我氣不過,于是就放出話來,裘家可以來人,我們一起來解決這個問題,誰到時候看的真,說的對,斷的準(zhǔn),那就聽誰的?!?/br> “等等”,我想了想,“這意思你不是想和裘家打?qū)ε_?” “這話得兩說,就看裘家人怎么理解了”,她說,“我的意思是一起辦這個事,誰看得真,說的對,斷定準(zhǔn)就聽誰的。因為辦事嘛,必須分個主次,這不像會診,你一言我一語的,商量個折衷方案,在風(fēng)水術(shù)數(shù)上,這個是行不通的。” “你這話對,雖然易理是相同的,但是每個人的術(shù)又都是自成體系,的確不能商量著來”,我說。 “所以說這話看怎么理解了,裘四爺把這話當(dāng)作挑釁,我也無話可說”,她看看我,“不過既然你來了,我想咱倆就不用斗了。我老師說了,讓我一切都聽你的,我現(xiàn)在就表個態(tài),從明天開始,辦事的事,你說的算,我全程配合?!?/br> 這然我覺得有點意外,傳說中張揚自大,不知深淺的李紫心怎么突然變得這么明事理,變的這么乖了?我不是做夢吧? “紫心老師,你是真心話么?”我問。 她喝了口果汁,“當(dāng)然是真心話了,老師的話,我敢不聽么?再說了,我擅長的是紫微命理,對于堪輿道術(shù),不是特別精通。這次的事我能算出整個的過程,可我自己卻無法去執(zhí)行什么?!?/br> “你能算出來?”我好奇的看著她,“那你能說說么?” “可以啊”,她說,“現(xiàn)在劉旭呢已經(jīng)被下了病危通知書了,他的兒女們也都從外地趕回來了,你會先用法術(shù)救下他的命。等他脫離危險之后,咱們就去他家里,用陣法封住那個上古物件??墒悄俏锛诘叵侣窳藘汕Ф嗄辏锩婢奂撵`體很多,而且其中有特別強大的。所以布陣的過程必然很兇險,這些靈體會不斷的給我們找麻煩,但是最后,你一定可以制服它們?!?/br> “然后呢?”我問。 “然后就是調(diào)理他家的運氣呀,你會用法術(shù)和陣法,幫他們把被壓制的運氣重新調(diào)整過來,之后嘛”,她看著我,眼睛一亮,“你會借這個物件,回去救一個女孩?!?/br> 我咽了口唾沫,“再然后呢?” “再然后,會有人給你搗亂,搶你作法用的物件”,她說,“不過你不用擔(dān)心,我老師會替你擺平,誰給你搗亂就會滅了誰。而且呢,雖然你不說,我也能算出來,你和我老師絕對不是朋友的關(guān)系,你們是親戚。我老師女人很多,其中有一個,是你的jiejie,小林爺,我說的沒錯吧?” 我徹底愣住了,或者說,我被她實實在在的震撼了。我見過卦準(zhǔn)的,但沒見過這么詳細(xì)的,她沒有排盤,只是這么看著我,就能把我的六親四舊看的一清二楚。頃刻之間,我不敢再小看她了,不愧是七爺?shù)牡茏?,不愧是名震天下的紫薇大師,李紫心,她?dān)得起! “小林爺,怎么不說話了?”她可愛的一笑,“我說的……不對么?” “對,都對”,我輕輕舒了口氣,“可是你沒全說出來,你隱瞞了一些,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