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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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鳥,這個時辰你在院子里做什么?” 衛(wèi)夕循聲一看,只見流秦提著一個木匣走進(jìn)了交堪館。 流秦的眼光在她身上尋脧一圈,不禁蹙起眉頭,“穿成這樣在外面晃不太好吧?這里可全都是男人。” 明明裹得連個鎖骨都沒露出來,有什么不好的。 衛(wèi)夕癟癟嘴,不過古人的思想畢竟都這樣保守,她又沒有什么“穿越者扭正古代社會風(fēng)氣”的雄心壯志,只是笑吟吟地轉(zhuǎn)了話頭:“流秦兄弟呀,好久沒見你了,今兒找我有什么事嗎?” “前些日子牧大人派我和哥哥出去了,這頭剛回來?!闭f著,流秦將手上半米多長木匣遞給了她,“喏,這是給你的?!?/br> 衛(wèi)夕看了一眼那原木色的精致木匣,并沒有著急接過來,面上有些惘惘地,“這是什么???” “牧指揮使應(yīng)該給你說了,過兩天咱們要去章王府緝查?!绷髑剌p描淡寫的說道:“這是新給你打出來的武器?!?/br> “……” . 秋日的晨光透著煦煦之色投在院落里,樹影在衛(wèi)夕身上落下一片斑駁。 流秦從木匣里取出一柄刀遞給她,“你那把刀折了,這是按照你以前的要求重新鑄的,試試看合手不?” 衛(wèi)夕懵懵的接過來,拿在手里掂了掂,不沉不輕。這刀的外形和繡春刀相似,只不過這刀鞘是黑皮素面制成,沒有繡春刀那精細(xì)繁雜的刻紋。 嗖一聲抽開后,她嘶嘶喝了幾口涼風(fēng)。 刀由精鋼鑄成,平面刀刃韌性十足,刀面明晃晃跟鏡子似得,將她那驚慌失措的面孔清晰地映在上面,整個人宛若一頭受驚的小鹿,烏黑的眼仁里蘊滿了惶恐。 衛(wèi)夕凝著細(xì)如一線的刀鋒,鬼使神差的伸手摸了一下,指尖剛觸到那抹冰涼就傳來一陣刺痛。她皺起眉毛翻手一看,殷虹的血珠和白皙的手指兩廂映襯,煞是觸目驚心。 這刀的受力面積非常狹小,切割力強(qiáng)悍,若是砍在人身上,一定是缺胳膊斷腿的節(jié)奏! 一想到那熱血噴灑的壯觀場面,手頭上突然多出一個燙手的山芋,衛(wèi)夕膽寒心顫,將刀哐當(dāng)一聲仍在石桌上,躲瘟神似得朝后挪了挪身體。 流秦見她一副嫌棄的模樣,不由問道:“怎么,這刀不夠鋒利?” “……” 衛(wèi)夕瞪著一雙黑圓的眼睛,像看怪物一樣的盯住流秦。后者一臉正色,她適才察覺到自己的不妥,勉強(qiáng)笑笑道:“夠了夠了,鑄刀師傅的手藝還是那么好,呵呵……” 這他娘還不叫鋒利?再鋒利豈不是一刀能把頭剁下來?! 喪!心!??!狂! 流秦一聽,旋即放松了神色。白鳥素來難打發(fā),曾經(jīng)那把刀發(fā)回去改了好多次才滿意的收下,今兒這么好商量還真是讓他松了口氣。 “那你收起來吧,我先走著,咱們大人還有些事讓我準(zhǔn)備?!闭f著,他就要起身,誰知胳膊卻被人一把箍住了。 衛(wèi)夕仰起頭,尷尬的沖他笑起來,“流秦兄弟,你先別慌,這些個東西怎么使來著?”見流秦神情古怪,她趕緊又添一話頭:“我這還沒恢復(fù)好,頭腦一直不利索,你再重新給我示范一遍吧?!?/br> 說著,她咬了下嘴唇,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嬌女樣。 流秦望著她憨態(tài)可掬的樣子,沒奈何的嘆氣,這白鳥的腦子呆傻到現(xiàn)在還沒恢復(fù)過來,還好指揮使沒有過多追究,要不然捅出來他那瞎謅煙毒的事,非敲他杖子不可。 一想到錦衣衛(wèi)的杖子,流秦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自從牧容上任這幾年,內(nèi)部之人犯錯,法紀(jì)更是嚴(yán)重,輕者幾月下不了床,重者一命嗚呼。 了不得,了不得。 流秦一陣心慌,趕忙指著木匣里的東西說教起來。 衛(wèi)夕聽得異常認(rèn)真,心驚膽戰(zhàn)的點著頭,這些東西能否正常使用可事關(guān)她這條小命,馬虎不得。 木匣里有四樣?xùn)|西,都裝在特質(zhì)的皮帶里。 煙火棒模樣?xùn)|西的是號箭,頂上帶一條念兒,平時用來發(fā)號聯(lián)絡(luò)用。旁邊的是小型十字弩和一排堅硬的弩針,還有那個牧容曾經(jīng)用來跟她玩命的飛鏢——追魂鏢。 最后是一柄類似十字弩的鋼爪,形體比較小,內(nèi)藏軟質(zhì)鋼絲線和精鋼接鉚的機(jī)關(guān),鋼爪發(fā)出可以帶人懸在高處,以此躲避或方便暗查。 不厭其煩的說了一通,流秦便拱手告辭了。 衛(wèi)夕摸了摸這些精巧的武器,雖然在現(xiàn)代人眼里,這些玩意兒并沒有多少高科技,可在古代可算是頂尖工藝的冷兵器了。 短暫的失神后,她抱著木匣跑進(jìn)了屋,隨意洗刷了一下,悶頭坐在床榻上。余光睇了一眼桌上的木匣,沉重的吁出一口濁氣。 中秋過后要外出緝拿,掐指一算,貌似沒幾天活頭了。 . 時光如白駒過隙,十五這天很快就到了。 光宏帝在宮里設(shè)中秋家宴,款待皇親國戚以及部分機(jī)要重臣。牧容早早進(jìn)了宮,安排好大漢將軍的駐守后即刻趕去勤政殿面圣。 李源一身龍袍,不怒自威的端坐在案,手執(zhí)一朱砂筆,正勤勉的批著折子。劉福來報后,他放下朱砂筆,將折子收了起來,“快傳?!?/br> 在劉福的引領(lǐng)下,牧容腳步穩(wěn)健的走進(jìn)來,對著李源恭敬地跪下,朗朗道:“臣錦衣衛(wèi)指揮使牧容,見過皇上?!?/br> 李源倒也隨和,“牧愛卿不必多禮,起來說話?!?/br> “是。”牧容淡淡應(yīng)了一聲,站了起來。一身大紅色獅子補直身襯得他身形更加欣長,寬肩窄腰看來精壯有力,烏紗帽下是一張清朗俊秀的臉孔,露出些許玉蘭般的雅氣。 李源不禁多看了幾眼,宮女遞上茶后,他回過神來,“牧愛卿,鏟除章王之事你可安排妥當(dāng)了?” 牧容正色道:“回皇上,臣已安排妥當(dāng),請皇上放心?!?/br> 章王屢次以下犯上,念及他身為皇叔且又功勛赫赫,李源一直不敢輕易動他。如今好不容易抓到狐貍尾巴,自然不會放過這個鏟除異己的機(jī)會。 “你們呈上來的名單朕已經(jīng)看過了,不過也只夠治章王一個結(jié)黨營私之罪,朕要的是連根拔除,痛快利索的?!崩钤从檬持篙p叩著龍案,嚴(yán)肅道:“那龍袍是章王謀逆的重大物證,務(wù)必掘地三尺也得給朕找出來?!?/br> 牧容頷首,“是,臣遵旨?!?/br> 沒多久眼前就會清凈了,李源心情大好,對牧容贊賞了一番,又引了一個新話頭:“牧愛卿,新上任的大理寺卿晏清玉你可熟識?” 牧容愣了一記,如實道:“臣在擔(dān)任指揮使前一直駐守邊關(guān),對京城官宦不太熟,晏清玉也只是看著眼熟而已,臣只記得他以前官居大理寺正。” “沒錯,朕見他胸有城府且為人膽直,這才破格升用的?!崩钤戳闷鹨槐咀嗾?,隔空扔給了他,“晏清玉承上密函,有意協(xié)助錦衣衛(wèi)查辦章王之事,你意下如何?” 錦衣衛(wèi)緝私拿jian都是承接皇帝密旨,但在皇帝準(zhǔn)允下,為了加快進(jìn)程,偶爾也會允許三法司協(xié)助。但三法司官員皆是畏懼錦衣衛(wèi),都選擇束手旁觀,任由錦衣衛(wèi)處置,這新上任的大理寺卿還是第一個主動請旨插手錦衣衛(wèi)辦案的人。 牧容手扣密函,浮光掠影的掃了一眼,隨后將密函放回李源的龍案,謙恭說道:“錦衣衛(wèi)辦案素來行事有力,想必皇上已有定論,臣謹(jǐn)遵皇上安排?!?/br> “朕有錦衣衛(wèi)自當(dāng)可以高枕無憂,章王謀逆案就快收尾了,三法司就不用插手了?!崩钤醋叩侥寥萆磉?,輕拍了一下他的肩頭,語重心長道:“晏清玉雖對錦衣衛(wèi)略有唐突,但也是一片赤子之心,牧愛卿要倍感理解才是。” 赤子之心? 應(yīng)說是急功近利才對。 . 戌時,乾清宮里燈火通明,絲竹之聲不絕于耳,艷麗的舞姬極盡嫵媚撩人之色。 章王乃先帝的四弟,素來對侄兒李源看不對眼,這頭借著酒瘋指桑罵槐。而光宏帝李源則是假意不懂,和寵妃牧瑤眉來眼去,只有牧丞相和他不溫不火的纏上幾句。 牧容置身事外,白凈的手指輕扣著雕花的銀酒盞,閑適的呷著酒。余光淡淡瞥了一眼唾沫星子亂飛的章王后,輕蔑的勾起唇角。且讓他狂妄下去好了,人也沒幾日活頭了。 夜宴結(jié)束后,皇上李源率先離開了。 送完圣駕后,牧容袖闌一震站起了身,正準(zhǔn)備回府,卻見章王在奴婢的攙扶下?lián)u搖晃晃的走到他身前,聲如洪鐘地說道:“牧指揮使,中秋之夜良辰美景,可否隨本王到望月樓一聚?” 牧容并未有驚訝的神色,一念的功夫便施禮道:“章王先行一步,下官即刻就到。” 出了皇門,君澄已經(jīng)等待多時。 牧容躬身上了緋紅織錦的雍容官轎,“去望月樓?!?/br> “大人,怎么想著去望月樓了?”君澄納罕地皺緊眉,指揮使素來清心寡欲,對姬妓像來沒興趣,如今這是要開戒了? 官轎已起,朝望月樓的方向而去,牧容幽幽說道:“章王約本官小聚,本官倒要看看,垂死掙扎的狐貍能作出什么花樣來?!?/br> 話音剛落,渾厚的聲音從轎子外傳來,突兀的插了嘴:“唷,真巧,這不是牧大人嗎?” 牧容微一蹙眉,抬手掀起轎窗的錦簾。只見一頂官轎停在相反的方向,錦簾同樣被人掀起,露出了一張滿溢笑容的黝黑面孔。 “原來是晏大人?!彼吞椎匦πΓ骸奥┮哼M(jìn)宮,若非是大理寺出了急事?” 晏清玉搖搖頭,“非也,本官只是給皇上稟回密函而已?!?/br> “大理寺的密函還真多啊?!蹦寥萆砸桓袊@,眉眼攜著一股陰測測的意味,“既然如此的話,晏大人的手還是不要伸得過長的好,免得太過勞累,折煞了您?!?/br> 晏清玉并未接話,面容氤氳在昏暗中,看不太真切。 牧容沖他寡淡一笑,“本官還有事要辦,先告辭了?!闭f著,對晏清玉一拱袖闌,闔上了錦簾,“走,讓人等乏了就不好了?!?/br> 晏清玉轎前的小廝一直躬身垂頭,等兩臺轎子拉開了一段距離后才不屑的哼了聲,“大人,這姓牧的看起來真糟心,恐怕日后會礙事?!?/br> “皇帝養(yǎng)的走狗,又恰逢興頭上,當(dāng)然得多叫幾聲?!标糖逵穸俗谵I內(nèi),不以為意的摩挲著白玉扳指,“暫且讓他叫個痛快好了,總有一天,我會好好掐死這群狗?!?/br> ☆、第十二章 望月樓并非京城最大的歡場,且因為它地處幽靜,又是官賣的場所,受到不少達(dá)官顯貴的青睞。 三樓云字房里,牧容端坐在側(cè),人已經(jīng)褪去了麒麟服,只穿了一襲青白織錦的直身外袍,笑眼盈盈的望著正座上的章王:“多謝王爺款待,不知漏液相邀,有何要事要囑咐下官?” 章王依舊是織金蟒袍加身,捋了下花白胡子,皮笑rou不笑的道:“明人不說暗話,本王且與你開門見山。”他頓了頓,眸光略顯犀利,“聽聞牧指揮使在私下緝查我章王府,可是受了皇上之命?” 牧容淡然一笑,“錦衣衛(wèi)行事不得外傳,請恕下官無可奉告?!?/br>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章王早料到他會如此回答,朗朗大笑了幾聲,不以為意的呷了口酒,“你不說也罷,本王倒是要說上一說?!?/br> “王爺請講?!蹦寥蓊h首低眉,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tài)。 “錦衣衛(wèi)乃我華朝軍衛(wèi)翹楚,不知為何,非要在我章王府附近布下天羅地網(wǎng)。但據(jù)外傳言來說,進(jìn)展似乎不太順利,處處受挫?!闭峦跻惶ь^,斜斜一縷視線拋給牧容,“牧指揮使曾經(jīng)駐守邊關(guān)多年,也曾為我華朝立下戰(zhàn)功,一定懂的知難而退這個道理?!?/br> 這老狐貍果真是來勸他收手的。 牧容心頭冷哼,面上依舊是淺笑盈盈。想的未免也太簡單了,圖謀造反這種大事,豈能是他這個三品官員知難就能退的,當(dāng)真是不動腦子。 “天羅地網(wǎng)云云,純屬無稽之談,傳言而已,不可信。下官曾帶兵出戰(zhàn),自然是懂知難而退,但有一道理想必王爺比下官還要清楚?!彼菩Ψ切Φ耐峦?,柔和的眉眼里染著不相稱的凜然之氣,“不入虎xue焉得虎子,孤注一擲這種事,不成功便成仁。” 這番話含沙射影,平淡中帶著些許恐嚇的意味,當(dāng)下讓章王的變了臉色。 只不過姜還是老的辣,眨眼間的功夫,他又換上慈父的姿態(tài),端起酒杯道:“罷了罷了,今日中秋,惱心事就讓它煙消云散吧。牧指揮使,咱們同起一杯,以慶佳節(jié)。” 牧容略微一愣,本以為章王會繼續(xù)跟他玩點言語游戲,沒想到只是沾了個邊兒就不提了。 不提也罷,耳朵根子也落得清凈,他笑吟吟的端起了銀酒杯,“王爺請?!?/br> “請!” 章王倒是豪邁,仰頭一飲而進(jìn)。 謹(jǐn)慎起見,牧容以手遮掩,細(xì)細(xì)嗅了一下酒水的味道,見無異常這才仰頭飲下。樓外皆有錦衣衛(wèi)暗伏,君澄就潛在房頂,料這狐貍也做不出什么大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