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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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被噎了一道,干笑了幾下,不吭聲了。 見她對這話題的興致不高,大家敷衍了幾句,又各自喝開了。 風來軒里又開始鬧哄哄的,就在衛(wèi)夕暗自慶幸這群長舌男總算放過她時,牧容正若有所思的斜睨她,濃淡相宜的眉梢微微上吊。 若不是經過剛才那番話的提醒,他險些給忘了—— 抄章王府那夜,白鳥的表現(xiàn)讓人大失所望,舉手投足間不但透著笨拙之氣,武功套路更不是出自于錦衣衛(wèi)營,委實可疑。 沒多會的功夫,一些酒量差的錦衣衛(wèi)已經面帶醉意,吆三喝四的劃起了拳。 衛(wèi)夕賠笑賠到臉抽筋兒,不斷跟前來敬酒祝賀的校尉碰杯,還好喝的不是牛欄山二鍋頭,要不然今晚非暈這里不成。 好不容易打發(fā)走了一批,她眼前總算清凈了,借著這空檔,貓著腰溜了出去,揮一揮手,深藏功與名。 她離開沒走多會,牧容也借故出了風來軒。 這一前一后的,眾人看在眼里,皆是心知肚明。 有膽大的打起諢來:“誒,花前月下去嘍!真是羨煞旁人?。 ?/br> 然而話音一落,飛來一記酒杯砸在他面門之上。那人“哎呦”一聲,揉著發(fā)痛的額頭,抬頭就見到一張陰沉的面孔。 君澄將眉宇壓的很低,目光清淡疏離,冷冷道:“陳兄,酒后失言,當心被割舌頭?!?/br>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三章 夜風有些涼,衛(wèi)夕在指揮使府中游走了好一會子,才在一處涼亭找到了偷閑的青翠,將剛才買來的發(fā)簪送給了她。 高燒那幾天都是青翠在照顧她,身為一個知恩圖報的新時代好青年,她一定得好好表示一下,畢竟這是穿越以來第一個關心過自己的古代女性。 青翠受寵若驚,連連推辭:“白鳥姑娘,這萬萬使不得!照顧你是青翠應該的,大人也吩咐過的,你莫要掛記在心里?!?/br> “受人滴水之恩定當涌泉相報,你別客氣了?!毙l(wèi)夕強行將發(fā)簪插在她的發(fā)髻上,摸著下巴賞了眼,很篤定的說道:“這發(fā)簪跟你很配,雖不名貴,但也是我的一份心意,希望你能喜歡。” 在火燭的映射下,她目若琉璃,眉宇間蘊著股輕柔的韌氣兒。青翠凝著她,倒不知該如何拒絕了,只得施禮道:“那……青翠謝謝白鳥姑娘了?!?/br> “別這么客氣?!毙l(wèi)夕大喇喇的笑起來,“我改名了,以后叫我叫衛(wèi)夕就好了。你先忙著吧,我隨便逛逛,不打緊吧?” 青翠忙道:“不打緊,西邊兒是府里的花園,你可以去那兒轉轉。” 衛(wèi)夕一攏袖闌,禮貌道謝,這才舉步往花園走。 青翠凝著她的背影,將“衛(wèi)夕”這名字放在舌尖掂了掂。好半晌,她又摸了摸頭上的發(fā)簪,上頭還有些余溫。 除了府里的賞賜外,這還是第一次收到外人的禮品。青翠心頭一陣暖和,抿著嘴笑了笑。這衛(wèi)夕姑娘果真是個性情中人,雖然少了些矜持,可相與起來倒是讓人舒心的很。 細想下來,自家大人那般自恃清高的人,倒是需要這樣不拘小節(jié)的姑娘作陪。 . 月色清朗,蒼穹之上星羅密布,花園里的亭臺水榭雅靜別致,透著股淡泊名利的逍遙勁兒。有幾株大花金桂開的正旺,很是惹眼。 風中桂香四溢,先前還沉甸甸的腦袋一下子精神了不少,衛(wèi)夕伸了個懶腰,準備好好逛逛,一踅身,她卻驀然停下腳步。 一個身姿挺拔的人影杵在距她幾步遠的位置,皎潔清冷的月光為他的曳撒披上了一層銀霜,錦衣邊緣泛著朦朧的微光,襯著遠處星星點點的暖紅火燭,有著說不出的美感。 花前月下,那人美的像定格了一樣。 胸口嘣嘣跳的很快,衛(wèi)夕后了魂似的往前邁了一步,神色一怔,隨后狀似輕快的笑起來:“大人,好巧啊,你在這里做……” 話沒說完,笑容就這么僵在了她的臉上。 牧容不由分說的疾步上前,右手緊握成拳,骨節(jié)交錯發(fā)出寒森的咔咔聲,直朝她的面門打來。 這王八羔子要做什么! 衛(wèi)夕的腦子一團漿糊,千鈞一發(fā)之際,本能的向右大跨一步。那青筋外露的拳頭擦著她的左臉劃過去,卷起了一陣冷湛的夜風。 若是這拳打在她臉上,非得弄個毀容不可! 衛(wèi)夕驚愕的瞪圓了眼,抬高聲調喊道:“大人!你這是干什么!” 牧容不聲不吭,皂色錦靴在地上一旋,手肘抬起,回身一個側擊打了過去。 他的速度太快,衛(wèi)夕來不及閃身,只能抬手護臉,吃力的去擋。砰一聲悶響,這一擊不偏不倚打在她的小臂上。手臂相交的地方傳來刺骨的疼痛,順著胳膊向上蔓延,差點撕裂她尚未愈合的弓箭擦傷。 “嘶……”她倒抽了幾口涼氣,手上猛一使勁將牧容推開,扭頭就跑。這沒輕沒重的混蛋,八成是喝多了,純找茬! 誰知沒跑幾步,一個力道突然揪住了她的飛魚服后襟,使勁一拽。 “?。 毙l(wèi)夕尖叫一聲,直直往后面栽去。 失重的感覺讓她心口上提,堵在嗓子里,撐的難受。她本以為自己要摔個腦漿迸裂,誰知卻跌入一片柔軟之中—— 如蘭似桂的清香傳入鼻息,有些熟悉,衛(wèi)夕被人包了個密不透風,暖意融融,倒是讓她不想躲開了。 就在她失神時,脖頸忽然被人用手臂環(huán)住,下頜也被死死鉗住。衛(wèi)夕驚魂未甫,被動的仰視牧容,水脈脈的眼瞳里清晰地映出他那張俊麗的面容。 “原來這就是你的實力,以前被你刺殺的人當真不是捧著肚子笑死的?”牧容低聲揶揄,唇角攜出抹譏誚的笑,半闔的眼眸銳利如鷹,懾人心扉。 兩人的距離很近,灼熱的氣息呵在衛(wèi)夕的臉上,帶著淡淡的酒香。若是被人撞見,鐵定會認為這是一場浪漫的幽會,可她心里清楚得很,他純粹就是來揪她尾巴的。 十有八九,他是看出了什么破綻…… 衛(wèi)夕的心懸在嗓子眼里,為了緩和氣氛,沒臉沒皮的調侃起來:“大人,我叫衛(wèi)夕,不是白鳥,腰牌上不都寫著來么?” 話音一落,從背后鉗住脖頸的手臂忽然收緊,讓她嗓子發(fā)癢。 “還敢戲耍本官,你真是好雅興?!蹦寥荼凰@幅吊兒郎當?shù)哪尤菒懒?,眉梢壓成一條線,染上了明晃晃的慍色。 風來軒里還有許多手下,眼目混雜,他不想跟她過多糾纏,索性單刀直入:“章王府抄家那晚,你笨拙的要命,連刀都不會使了。難怪那日你旁敲側擊問本官一連串奇怪的問題,原是你把武功套路給忘了。膽敢欺瞞本官,你該當何罪!” 果真被他發(fā)現(xiàn)了! 衛(wèi)夕的額頭上一霎兒就滲出了細密的冷汗,對方面色凝重,發(fā)狠的口氣像是要一口吃了她。 她咻咻的喘息了幾口,收起了嬉笑的表情,懨懨道:“大人請恕罪,我……我受了煙毒的侵害,的確是忘了部分的武功。但我太熱愛錦衣衛(wèi)了,不想離開自己的職守,這才不敢明說,不是誠心隱瞞大人……” “不想離開?”牧容瞇了瞇眼,“那你為何還要問及逃跑的問題?” 衛(wèi)夕啞然一瞬,“這……好奇心害死貓,您別多想成嗎?” 因為呼吸不太順暢,她那張清秀的面孔一直透著不適的臉色。牧容沒接話,垂頭睇她一眼,冷哼一聲松開了她。 衛(wèi)夕揉著難受的嗓子,后退了幾步,跟他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離,余光一覷—— 牧容斂眉站在她身前,唇線緊繃在一起,默不作聲的樣子像一頭潛伏的豹子,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撲上來把她咬個粉身碎骨。 夜風不合時宜的吹了起來,涼颼颼的將她裹了起來。她噤聲站著,大氣也不敢喘,生怕不經意間又拔了老虎須。 兩個人凝視久久,驀地,牧容逼近一步,眼瞳漸漸染上一抹異色。他抿了下唇,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道:“那天本官被章王灌了歡酒,留宿交堪館。那些男女歡好的糊涂事,可是你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兩道目光像烙鐵似得,生生要將她看出窟窿來。 衛(wèi)夕愕愣,像被現(xiàn)場抓jian似得,臉頰上的紅暈一氣兒燒到了耳朵根,“我……我聽不明白……” “別裝傻賣呆了?!蹦寥菸丝跉?,穩(wěn)了穩(wěn)躁動的心,“錦衣衛(wèi)向來沒有主動推遲緝查的人,那天在浴房,你的古怪早讓本官起了疑心。如此看來,你借那機會和本官糾纏不清,無非就是想讓本官心生愧疚,不讓你參加那次章王府的緝查,進而也守住了你忘記武功套路的秘密,是這樣么?” “……” 你丫是名偵探柯南么?! 衛(wèi)夕被噎的說出話來,茫然無措的站在那里,斂眉低首的樣子像做錯了事的孩子。 牧容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心虛,心底本就攜著一股莫名的火氣,如今像被忽然澆了熱油,嚯一下燃的正旺,灼的他全身發(fā)燙。 他雖然口上未說,可那晚斷斷續(xù)續(xù)的回憶在他心里是朦朧美好的,如今卻變成了另外一番灰色光景…… 真沒想到,這女人生了一張單純水透的臉,城府竟如此之深! 不過想想也是,一個殺伐無數(shù)的人哪還有單純的心性?胸口那塊巴掌地界恐怕早就成黑的了。 那日他還真傻,說什么納她入房的憨話。難怪她斬釘截鐵的回絕了,她的目的壓根就不是純的。 明目張膽的被人戲耍了,牧容像吃了只蒼蠅似得煩悶,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話更是陰測測的,讓人不寒栗:“你可知道欺瞞不報會造成多大的后果?不僅會拖沓錦衣衛(wèi)大事,若非上次你命中僥幸,恐怕今日的慶功宴上,本官要往地上給你澆杯黃泉酒了!” 話到末尾時,他狠得直咬牙,往日里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一瞬就變成了青面獠牙的惡鬼。 衛(wèi)夕發(fā)怵的動了動嘴皮子,顫巍巍的飄出了三個字:“對不住……” 然而牧容好像完全沒聽見,亦或是根本不接受,唰一聲抽出了繡春刀。雪亮的刀鋒囂張閃過,眨眼的功夫,不偏不倚的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他徐徐道:“你以下犯上,視錦衣衛(wèi)法紀為兒戲。既然武功爛到如此地步,還留在錦衣衛(wèi)里混什么日子。” “……” 敢情這是要砍她腦袋! 衛(wèi)夕的雙腿像被抽了筋似得打軟,顧不得多想,嗵一聲跪在了他面前。 被逼到走投無路的境地,她只得實話實說,祈求這男人發(fā)發(fā)慈悲,留她一條賤命:“大人饒命!我好不容才活了過來,只是害怕被錦衣衛(wèi)賜死才隱瞞不報的……一日夫妻還百日恩呢,求你饒了我這一次,別殺我!你怎么罰我都行!” “一日夫妻百日恩?”牧容不怒反笑,“你趁人之危算計本官,這糊涂事你還敢提?你的廉恥之心去哪了,讓狗吃了?” “你——” 本以為自己可以不要臉皮,可這番話聽進耳朵里,字字誅心。衛(wèi)夕被諷的惱羞成怒,牧容笑的很英俊,在她看來卻異常刺眼,像在她的眼眶里撒了辣椒沫,一下子就把眼淚激了出來。 夜色漸冷,膝蓋被冰涼的土地硌的生疼。她的視線愈發(fā)模糊,回想到穿越前后的苦逼史,反倒咧嘴笑了起來。 “要廉恥管鳥用,有命重要么?不如你去死一次試試,若是老天爺能給你第二次重生的機會,別管在哪里,你肯定會倍感珍惜……”說到這,她的情緒愈發(fā)激動:“廉恥、面子、金錢、女人,你統(tǒng)統(tǒng)都可以不要!若有一點假話,我心甘情愿的把頭割給你!” 話音落地,眼角滾下兩道沒出息的熱淚,嘗起來苦澀咸腥,帶著些許沒奈何的味道。她那雙淚水迷蒙的雙眼異常晶亮,晃得人心神發(fā)滯。 牧容凝她良久,硬實的心房仿佛被她的淚水沖塌了一角,讓先前的強硬失去了根基。 生覺自己的話說重了,他微微張口,剛要說些什么,誰知衛(wèi)夕卻咂咂嘴,破罐破摔的開了口,把他的話硬生生堵了回去—— “依照華朝刑律來講,咱們私通的事若是傳出去,對誰都不好。我是賤命一條,無所謂,可大人正飛黃騰達著呢……” 牧容握刀的手一緊,只覺一口濁氣郁在胸臆,“你在威脅本官?” “屬下不敢,只不過我們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只想要一條命?!毙l(wèi)夕抬起灰冷的眸子凝著他,“如果你真要殺我,我一定會扯開嗓子喊,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咱們私通?!?/br> 這些話說的沒臉沒皮,帶著赤裸裸的恐嚇。在現(xiàn)代的時候,她曾經異常鄙視用兩性關系做籌碼的人,沒想在這古代,自己變成了最討厭的那群人。 其實說了也未必有用,牧容現(xiàn)在一刀砍死她,她連跑的機會都沒有。但是比起束手就擒來講,她還是想瀕死掙扎一下,最起碼死的心甘了。 只不過,這個心甘情愿真他娘的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