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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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臉色紅潤了不少,衛(wèi)夕長長吁了口氣,以往的道聽途說總讓她心頭吊著,這會子親眼見到才算真正放心—— 他沒事了,那她這顆腦袋算是暫時保住了。 徐家三口和唐子坐在堂下用茶,衛(wèi)夕環(huán)顧一圈微笑示意,這才揖手做禮,“屬下見過指揮使。”她稍稍抬起眼簾瞥了瞥,脫口道:“見大人恢復尚可,屬下也安心了?!?/br> 清脆而甜膩的聲音傳入耳畔,悅人中又透露出不可磨滅的英氣。 牧容手指一頓,循聲看過去。原本以為是君澄有事稟告,當他看到那個嬌小的身影時,瞳中的慵懶情愫全數(shù)消散,一霎的脈脈輕柔后變得沉靜如水。 沒想到衛(wèi)夕竟然來了。 胸口砰砰砰地狂跳起來,耳根有些發(fā)燙,他旋即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面無異色地說道:“真是難得,你還知道過來請安。在廂房做了幾日的烏龜,你還數(shù)的清嗎?本官還以為你睡過去了呢?!?/br> 衛(wèi)夕:“……” 他的聲音如面容一般淡雅,卻在正堂揚起了熊熊的火藥味。徐家三口連同唐子一起看向衛(wèi)夕,齊刷刷的眼神別具深意。 熱臉貼了指揮使的冷屁股,衛(wèi)夕的脖頸都被目光灼的guntang起來。 臥槽,你才睡過去了呢!放我休沐的人不是你么,管我做不做烏龜! 她心頭痛罵,直起身,放下作揖的手,忿忿不平的磨著后槽牙。黛眉之下眼風如刀,恨不得將那個氣定神閑的男人捅成面篩子。 牧容對她懷有敵意的目光視而不見,淡然道:“這會過來,可是有事?” 衛(wèi)夕只是看著他,并未說話。 沉默裹挾著劍拔弩張的氣息,讓人有些不適應。君澄斜了斜眼,見衛(wèi)夕面色不愉,趕忙打起了圓場,“是這樣的,大人,衛(wèi)夕她——” 誰知這話沒說完,衛(wèi)夕卻插了嘴:“大人,今兒是荷塘鎮(zhèn)的合歡節(jié),未婚男女會相約結隊的出去玩耍?!彼D了頓,揚起聲調道:“屬下想邀君澄一起去逛集市,特此過來請示,不知大人可否同意?” 此語一出,除卻幾個不知情的人外,連徐婉寧都面露驚愕之色。合歡節(jié)相邀之人必定是自己的心頭好,這官爺jiejie明明喜歡的是指揮使,怎就約了這個手下去? 君澄側過臉,目瞪口呆的凝著她,“衛(wèi)夕,”他用余光瞥了瞥牧容愈發(fā)冷寒的臉,壓低聲音沖她擠眉弄眼,“你胡說什么呢?!?/br> 誰知衛(wèi)夕壓根不看他,碩碩眸光只是落在前方的一個點上。 牧容也并未言語,二人的眼風在空中激斗半晌,他揚唇一笑,將茶盞放在檀木高幾上,“如此佳節(jié),自當是良人匹配才是。”他手肘搭在扶手上,纖長的手指反復摩挲著腰間金牌,指腹有些泛白??±实哪樕闲σ庥麧猓袇s是晦暗不明,“本官允了,你們……好生玩去吧。” 他話里陰惻惻的,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明一暗,一喜一怒,就這樣混雜在他的氣場里。 自始自終牧容都沒有看他一眼,可君澄還是忍不住心頭發(fā)怵。這丫頭片子,竟把他給誆了! 他無奈的橫了一眼衛(wèi)夕,后者卻粲然一笑,露出一口漂亮的銀牙。 “屬下,多謝大人。”她踅身拽住君澄的琵琶袖,眸光輕柔的看他,語氣也變得軟綿綿的,“小橙子,咱們回去換身衣裳吧。這飛魚服有點招搖,不太好呢?!?/br> “……” 她說的格外溫柔,君澄一時間無言以對。他沒敢看指揮使,只覺兩道熱切的眸光從空中飄過來,惡狠狠的,似乎要將他剜出兩個窟窿來。 心道自己被這丫頭害慘了,他只能任憑衛(wèi)夕拉著他往外頭走。 二人前腳剛踏出屋門,就聽牧容的聲音在身后清和地響起,讓他們的腳步驀然一頓—— “徐姑娘,本官想邀你共赴佳節(jié),不知可否賞臉?” 徐婉寧:“……” 唐子:“……” 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君澄愕然地瞪大了眼,探詢的眼神落在衛(wèi)夕的后腦勺上。她沒回頭,也沒說話,看似異常平靜,然而輕微的“嘶啦”聲卻揪住了他的眼光。 君澄低頭一看,登時覺得毛骨悚然—— 那纖纖五指愣是將他的飛魚服捏出了兩個細小的裂口。 所有人都處在尷尬的震驚之中,唯有徐員外從太師椅上彈起來,大手一拍,差點笑掉了眉毛:“成,成!大人,就這么定了!” 果真是他徐家的貴人??! ☆、第六十一章 荷塘鎮(zhèn)因為地處交通要道,鎮(zhèn)子的規(guī)模并不小。回暖之際又恰逢冬末佳節(jié),鎮(zhèn)子上到處都是衣著光鮮的年輕男女,從各個兒巷子口魚貫躍出。 為了能近距離的觀察一下鄉(xiāng)土民情,衛(wèi)夕和君澄沒有動用車馬,步行從徐員外家走到鎮(zhèn)子中心。 一路上兩人都是緘默無語,衛(wèi)夕抿著唇瓣,烏溜溜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著前方。 凝著她那緊繃的面色,壓抑在胸口的疑竇被君澄逐漸按下。他本想問問她,為何突然改口約他。如此看來,八成是指揮使說了什么不中聽的,讓她犯了小姑娘的脾氣。 思及此,君澄暗自嘆了口氣。指揮使素來是個好面子的人,這個時候突然邀請徐家千金,鐵定是在跟衛(wèi)夕賭氣。 這下可好,他兩肋插刀,只不過誤會一時半會還能解開嗎? 不行。 再這樣別扭下去連他也要瘋了,他得回去向大人說明真相,再想辦法讓大人過來。 這想法在心頭遽然變得篤定,君澄蹙了下眉,斜眼瞥向衛(wèi)夕。見她似乎若有所思,注意力并不在自己這里,這才漸漸放慢了腳步。 正想從一旁的巷子里溜走,暗繡祥紋的袖闌忽地被人拽住。 不用想,必然是被那丫頭發(fā)覺了。他腳步一頓,有些僵硬的扯開兩側的唇角,“那個……我去那邊看看,像是有什么好玩的?!?/br> “那邊是黑咕隆咚的巷子,有什么好玩的?”衛(wèi)夕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言罷又沒好氣的橫他一眼,“好生跟著我,這人來人往的,萬一把你丟了我怎么向大人交待?” 君澄:“……” # 一路上,衛(wèi)夕拉著君澄的袖闌,悶頭朝前走。 越往鎮(zhèn)中心走越是熱鬧,周圍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她卻置身事外,好像這一切都和她沒關系似得。 萬千思緒縈繞在胸臆,懊喪和心酸混在在一起,唯有一個念頭最清晰—— 牧容竟然約了徐婉寧。 而她竟然吃醋了,并且,這醋在她心里越釀越香,簡直把她的大牙酸掉了。 呸呸呸!自己在這里犯什么狗屁矯情呢?不就是上過幾次床么,還真把牧容當回事了? 瞧不起外姬的男人不是好男人,她衛(wèi)夕壓根不稀罕,愛跟誰玩跟誰玩去! 這么說服著自己,她仰頭凝著明晃晃的太陽,努力接收著溫暖的光芒,心境漸漸復蘇,變得朗闊起來。 荷塘鎮(zhèn)雖然貿易繁忙,人員復雜,但出來玩的年輕人大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居多。 衛(wèi)夕特意換上了徐府為她準備的水紅襖裙,臉上略施粉黛,顯得嬌憨可人。身旁的君澄一襲玄青錦袍,身材又是高高大大的。兩人雖不言語,但無意間流露出的精神氣不時地吸引著周圍人的目光—— 真是怎么看怎么登對的璧人。 兩人到達大集市的時候,從各地趕過來的小商小販們早已鋪開攤位,填街塞巷,壯觀又熱鬧。 吆喝聲不絕于耳,很快趕走了衛(wèi)夕心頭的煩躁情緒。沉黯的眼眸頃而被點的盈亮,她一掃愁容滿面的神色,樂呵呵的拉著君澄逛開了。 見她臉上總算有了會心的笑意,君澄撇撇嘴,也只得舍命陪佳人。 衛(wèi)夕荷包空空,偏偏又相中了不少小玩意兒,好在君澄素來大方,掏出錢袋一個攤位一個攤位的陪她買過去。 半個時辰的功夫,他懷里已經(jīng)抱滿了大大小小的木盒子,而衛(wèi)夕卻沒有收手的意思。眼瞧著不遠處有一群女人扎了堆,她也跟著擠了進去。 原是個賣珠寶首飾的攤位,或鎏金或純銀,雖然沒有多么精致,但都帶著幾絲西域風格。她細細一問,果真是西域串過來的貨色。價錢不貴,又是國外貨,也難怪擠滿了年輕的姑娘。 衛(wèi)夕心頭嗟嘆,瞄了幾眼,正準備離開,一個寬闊的胸膛直直擋住了她的去路。君澄鶴立雞群似得站在一堆涂滿胭脂水粉的姑娘之中,一手抱著好多木盒,另一只手將一枚發(fā)簪插在了她的頭上。 陽光大喇喇地照在她身上,烏發(fā)甚是盈亮,那貝母鑲嵌的小鳥發(fā)簪也是華光璀璨,襯得她面色如玉,唇瓣紅潤。 只覺得她今日格外好看,君澄眸中閃過一絲脈脈柔情,倏爾掏出銀子放在攤位上,“這個我要了?!?/br> “好嘞,您收好!”小販見這位爺出手大方,樂顛顛的點頭應著,將那幾塊碎銀收進了錢袋。 衛(wèi)夕這才反應過來,抬手拔下發(fā)簪,放在手心掂了掂,“這……”她有些賴賴的看向君澄,“橙子,這發(fā)簪不值那么多銀子?!?/br> 君澄又不是個傻得,也見慣了奇珍異寶,自然是知曉,“我不過是懶得去問價錢了?!蔽吹人f什么,他從她手里拿過那枚發(fā)簪,輕輕插在她的發(fā)髻上,后退一步佯作正經(jīng)的看了眼,這才笑著打趣:“你帶上好看,那就值這么多銀子?!?/br> 衛(wèi)夕:“……” 周圍人很擠,兩人之間一步之遠的距離在摩肩擦踵中漸漸化為烏有,她幾乎要貼在他的胸前。 可能是他笑的太好看,衛(wèi)夕仰頭看著,一霎有些失神。 君澄眉眼里含著清雅的淺笑,往日里硬朗的樣子變得無影無蹤,柔如止水,好似……那個掃把星子。 兩人近在咫尺,一高一低的遙遙相望,美的堪能入畫。 牧容站在聚賢茶館的二樓雅間里,隔窗俯瞰著樓下的兩人。還真是巧,走哪都能碰到。他若有似無的冷哼一聲,抬手輕撫著白紗領襟,面上依舊是個氣定神閑的意態(tài),而眼尾卻悄然流瀉出煩躁的味道。 徐婉寧坐在圓桌旁,手里的茶湯早就變涼了。她抬眸覷了覷那道立在窗邊的欣長身影,牧容身著竹青色的交領常服,負手而站,側臉的弧度甚是英俊。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他眉宇間流漏出一股悲天憫人的情來懷,若說是個富家公子尚可,可他怎么看都不像是戾氣十足的錦衣衛(wèi)堂上官。 來這茶樓坐了都快半個時辰了,這位官老爺也不說話,只是往外頭瞎看。他倒是不驕不躁,她還想跟唐大哥去逛集市呢,真是耽誤她的事! 徐婉寧忿忿的磨磨牙,回頭瞥了瞥門外。唐子正和幾個身著常服的錦衣衛(wèi)一道兒守在雅間門外。好不容易熬到了合歡節(jié),能和唐大哥一起出來游玩。如今日頭已經(jīng)開始偏西,再耗下去她可是吃了大虧呀!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她堅定的咬了咬唇,將茶盞放下,悄悄走到牧容身畔,循著他的眼神朝下一望,登時福至心靈。 “大……牧公子。”她輕輕喚了聲,在對方回過神來后,朝他施禮道:“既然牧公子對衛(wèi)姑娘有意,何不相邀而來?怎么偏要讓婉寧一同隨行呢?” 她雖然被養(yǎng)在深閨,性子卻隨母親,是個憋不住事的直腸子。 這直接了當?shù)膯柗ㄗ屇寥葶盗算?,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揚唇笑道:“徐姑娘真是有意思。來說說,你是如何看出我對衛(wèi)姑娘有意的?” “這還不簡單?”徐婉寧撇撇嘴,囁囁道:“瞧您那眼巴巴的樣子……都快把窗子看出窟窿來了?!?/br> 本以為這徐家千金只不過是個端莊淑秀的,沒想到卻是個眼明心亮的。 一下被戳到了心事,牧容收斂笑意,面上有些掛不住,清清嗓子道:“徐姑娘看似心焦氣躁,可是有什么事?” “當然有了。”見他問到了點子上,人似乎不是個不講理的,徐婉寧索性敞開天窗說亮話,“牧公子中意衛(wèi)姑娘,而婉寧則中意唐大哥,本來今日和唐大哥約好一起逛集市的,誰知——”她窺了窺牧容的面色,語氣平平,但還是蘊著些嗔怪之意,“誰知半路突然殺出來個牧公子。” 她心直口快,雖然斂眉低首,眉宇里卻又帶著些許倔強。 牧容好似看到了衛(wèi)夕的影子,眸中漾起輕柔的眼波,“原是我竟然棒打鴛鴦了。”他哂笑著,輕快說道:“也罷,如此佳節(jié)不能和意中人渡過委實可惜,你打緊和唐景出去吧?!?/br> “……嗯?”徐婉寧倏爾抬起頭來,眨眨眼,以為自己聽錯了,“牧公子說,我能和唐大哥走了?” 牧容笑著頷首,“快去吧,再晚點集市就不熱鬧了。切記看著天色,姑娘家的,莫要太晚回府?!?/br> 幸福來得太突然,徐婉寧難捱興奮的情緒,登時笑臉相迎,連音調都變得雀躍起來,“謝牧公子,謝牧公子!那……婉寧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