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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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笑著,彎著修長(zhǎng)挺拔的身軀,倏地就哭了。 “還好……還好救回來了。” 何茗湫是他的藥,一旦失去,他必然病入膏肓,無藥可醫(yī)。 第8章 聽說,你想與我殉情(8) 沈伺不敢睡覺,他怕一閉眼,茗湫的呼吸就斷了。 他紅著眼,看著眼前瘦削的身體被各種導(dǎo)管插著,幾乎不見完好的皮膚,心里的酸澀瘋狂涌出。 血rou翻滾,手腕,腳腕的傷口全都慘不忍睹。 付之言端著飯走了進(jìn)來,“第四天了,小伺,吃點(diǎn)東西吧。” 沈伺搖搖頭,低啞著聲音,道:“我沒有臉吃飯,我要等茗湫醒,等他親口說原諒我?!?/br> “挑斷手筋好疼好疼的,我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呢?!?/br> “言,茗湫怕我,他怕我,怕我……” 付之言看著眼前精神恍惚,流著淚的沈伺,不禁有些感嘆,果然,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不知所終。 “吃點(diǎn)吧,你垮了,誰(shuí)去照顧他?!?/br> 沈伺一個(gè)勁的搖頭,guntang的淚順著眼角滴落,似要灼熱皮膚。 付之言不知道怎么勸了,他蹲下,與沈伺對(duì)視,“聽著,首先把你自己顧好,才能好好管何茗湫?!?/br> 他看沈伺沒有任何反應(yīng),沉默了會(huì),又繼續(xù)說道:“這次,何茗湫的小腿那一截,真的廢了?!?/br> “以后離不開輪椅了,他不會(huì)再逃跑了?!?/br> “小伺,你的仇恨早就消散了,為什么要折磨自己。” “這孩子自始至終都是無辜的,他差點(diǎn)死了,你還不愿意放過他嗎?” 沈伺雙手抱頭,眼睛里有嗜血的紅意,他面目猙獰的吼道:“你不懂,不懂,這不是我能控制住的!” “我也想……想好好愛他,我控制不了,這種情緒,控制不了……”越到后面的話語(yǔ)越輕柔。 沈伺痛苦的閉上眼睛。 他也不想鎖著茗湫,可他就像被下了降頭一般,做了許多瘋狂的錯(cuò)事。 沈伺想挽回,卻來不及了。 差一點(diǎn),就差一點(diǎn),他就永遠(yuǎn)失去了他的少年。 “小伺,重點(diǎn)是,何茗湫需要截肢?!?/br> “小腿那一截的rou全部壞死了,拖不得。”付之言忍不住再次提醒。 出乎他的意料,沈伺反而平靜下來,他的眼睛里仍舊布滿紅血絲,語(yǔ)氣卻異常輕柔。 “截吧,我給茗湫定制了專屬的輪椅,他肯定會(huì)喜歡的?!?/br> “茗湫有我,有我就夠了,我可以照顧好他。” 盯著沈伺如同染血的眸子,付之言莫名的打了個(gè)寒顫。 明明那么溫柔的話,說出來格外滲人。 他點(diǎn)點(diǎn)頭,看向床上毫無生氣的何茗湫,兩頰有些凹陷,五官精致,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是他見過最好看的。 可惜,他見過的何茗湫,總是一身傷,不是沉睡就是昏迷。 “小伺,何茗湫的傷口一直化膿,要盡快?!?/br> 沈伺突然笑出聲,笑著笑著,喉嚨里發(fā)出悲戚的嘶吼,他睜著充血的眼睛,帶著祈求,死死的盯著付之言。 “好,那就現(xiàn)在,給茗湫打上麻藥,讓他多睡會(huì),他最怕痛了……” 他垂在兩側(cè)的手在微微顫抖,心臟像被大手緊握,窒息感縈于心間。 終究……逃不過截肢的命運(yùn)。 茗湫,你會(huì)原諒我的對(duì)嗎? 別怕,以后,以后還會(huì)沐浴在暖陽(yáng)之下,你永遠(yuǎn)是我的光。 …… 一眨眼仿佛過去了很久。 何茗湫眼皮輕輕動(dòng)了下,隨后睜開有些迷茫的眼睛,視線有些模糊,好一會(huì),才聚焦。 要看不見了…… 全身沒有知覺,他像具有著意識(shí)的尸體。 他的身體,好多管子。 這是哪,他怎么了? 沈伺端著粥進(jìn)來,發(fā)現(xiàn)何茗湫醒了,愣怔的杵在原地,瓷碗摔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他大步走向床邊,眼眶發(fā)紅,“茗湫,你終于醒了。” 何茗湫睜著空洞的眼睛,他與沈伺對(duì)視,疑惑的開口道:“程牧,你怎么留了那么長(zhǎng)的頭發(fā)。” 程牧? 沈伺喜悅的神情瞬間被冰凍,渾身滲著冷氣,“你叫我什么?” “程牧呀?!彼穆曇羲粏O了,吐字卻格外清晰。 “程牧是誰(shuí)?”沈伺僵在原地,用盡全身力氣問出這一句話。 “我喜歡的人?!焙诬兴剖怯行┖π?,蒼白的臉頰竟然染上了一絲紅暈。 “我們都在一起那么久了,程牧你怎么總是問這種問題?!?/br> 第9章 聽說,你想與我殉情(9) 沈伺眼前有些發(fā)黑。 “茗湫,你剛醒,我重新給你端碗粥?!彼映雠P室,狼狽的靠著墻。 程牧是何茗湫喜歡的人,那他呢,他是誰(shuí)……替代品嗎? 沈伺臉色突然一白,他想起,初見時(shí),何茗湫眼底的流光,逆著夕陽(yáng)的碎光,水光瀲滟,好看極了。 那是,現(xiàn)在的沈伺才懂的眼神,喜歡到極致的,抑制不住的喜悅。 原來,他被當(dāng)成了替身。 沈伺重新端了碗粥,面色平靜的走近,“茗湫,來,喝點(diǎn)粥暖暖胃?!?/br> 何茗湫眼巴巴的望著他,扯了扯蒼白的嘴角,兩側(cè)的梨渦淺淺的,“程牧,我是不是出車禍了,好疼呀,都感覺不到四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