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就要殉情？”

    “你跟何程安卿卿我我的時(shí)候，有把湫湫放在眼里？”

    “顧清，你算個什么東西??？”

    周州完全就是拋棄形象的噴顧清，這也是他第一次生這么大的氣。

    真是什么樣的人都有。

    以前貶低湫湫的時(shí)候，顧清可是帶頭的一批人，從來沒有信過湫湫。

    現(xiàn)在有臉，說殉情？

    做tm大頭夢吧。

    “顧氏沒了，茗湫欠我的，欠我的……”

    顧清惡狠狠的看著周州，“你懂個屁，你什么都不懂，他像條狗跟在我屁股后面十年，讓他殉個情怎么了？”

    “這是他的榮幸！”

    周州直接上手，對著那張臭臉猛的就是一拳，“我去你媽的，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你配說湫湫的名字？”

    “腦子都沒長好就出來見人了？趕緊回家喝奶去，人類社會不歡迎你。”

    周州的話成功戳到了看戲的學(xué)生家長們的笑點(diǎn)。

    雖然不懂發(fā)生了什么，但開車撞人的那個鐵定有問題。

    所以他們都支持周州。

    顧清被周州一拳載到了地上。

    他爬起來，吐了口血水，“怎么了？”

    “我看不上的狗，被你看上了，惱羞成怒了？”

    “你周州就只配回收垃圾，垃圾，哈哈哈……”

    周州甩了甩手，再次載了上去。

    他真的很想打死顧清。

    這是人會說出來的話？

    有半點(diǎn)教養(yǎng)？

    跟野畜有什么區(qū)別？

    出來亂咬人？

    他下手很重，顧清被打的直哀嚎。

    “狗，哈哈哈，我不要的狗，咳咳，狗，狗……”

    何茗湫淡淡的開口，無半分表情，“顧清，你瘋了?！?/br>
    隨著清脆的少年音響起，哀嚎聲戛然而止。

    顧清抱著頭，停下自己左右滾動的身子。

    他昂著頭，癡迷的看著精致的少年。

    “茗湫，跟我一起死好不好，下輩子我一定好好對你。”

    “一個人太孤單了，茗湫陪我吧，陪我吧。”

    顧清是矛盾的。

    他聽信了顧笙的話，一邊恨何茗湫錄音，害得偌大的顧氏傾家蕩產(chǎn)，百年心血轟然倒塌。

    一邊又忘不掉心里的執(zhí)念，他不甘心追逐他十年的人，說跟他斷就斷了。

    換句話表達(dá)……

    他恨何茗湫，同時(shí)也無可自拔的愛上了何茗湫。

    由恨及愛。

    “顧清，我們沒有任何聯(lián)系了?！?/br>
    “以前是我沒長眼睛，該說的我很早就說清楚了?！?/br>
    “我有自己的生活，你也該面對你的未來，而不是選擇來打擾我?！?/br>
    何茗湫牽著周州的手，并舉了起來。

    “我現(xiàn)在的光，是周州。”

    “我的全部生活信念，全都是周州用一句一句溫柔的話語搭建的?！?/br>
    “我不會再因?yàn)檫^去式，而放棄現(xiàn)在時(shí)?！?/br>
    周州退后一步，收回了自己的拳頭。

    他另一只手，改為十指緊握，牽緊何茗湫的手。

    他的湫湫啊。

    那么苦。

    那么累。

    只剩下最后按月算的時(shí)間。

    竟然還有人打算提前收走那短暫的時(shí)間。

    太惡毒了。

    真的太惡毒了。

    顧清雙眼流血，死死的盯著兩人緊握的手，又“哇”的吐了一大口血。

    須臾，發(fā)瘋的大笑。

    “笑死了，笑死了，哈哈哈，他被我上的時(shí)候，你還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br>
    “周州，你也配得到我不要的東西？”

    “你他媽不會說話，就閉嘴，做個啞巴?！敝苤菀荒_踢在顧清的胸口，手臂青筋暴起，用平生最大的力氣扇了顧清一巴掌。

    “湫湫是人，不是物品，更不是你的所有物?！?/br>
    “你顧清就是賤，湫湫跟在你身邊十年，你眼瞎，當(dāng)做沒看到?！?/br>
    “現(xiàn)在湫湫不要你了，不喜歡你了，你又跟個哈巴狗黏過來，你才是那個最可悲可笑的人?！?/br>
    顧清被踹出去好幾米遠(yuǎn)，水泥地上的血，流了長長的一道紅痕。

    身上的衣服看不出具體顏色。

    只有大片大片血紅的鮮血。

    幸虧是白天，否則還以為見了鬼。

    顧清狼狽的抓著手邊的野草，抓了半天也沒能站起來。

    他依舊笑。

    笑著笑著就哭了。

    “我后悔了……后悔了?！?/br>
    聲音嘶啞，比巫婆的公鴨嗓還要難聽。

    終究是心里的不甘心占據(jù)了大部分。

    他自己……都分不清懷著怎樣的心情，想讓何茗湫陪他一起死。

    他喜歡何茗湫嗎？

    喜歡吧。

    愛嗎？

    愛吧。

    恨嗎？

    恨吧。

    如果可以，一開始，他就不該去認(rèn)識那個孤僻的小男孩。

    也就不會發(fā)生后來的事。

    所有的一切啊，就都會變了。

    “顧清，你知道嗎？”

    “我從來不欠你什么。”

    “相反，你欠我的，永遠(yuǎn)都還不清。”

    何茗湫走到顧清身旁，蹲下，用手將顧清臉上粘到的樹葉拿開。

    顧清看到何茗湫接近他，失控的情緒漸漸的平復(fù)。

    他問：“我，欠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