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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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凌恒摸了摸鼻子,調(diào)侃道:“你們夫妻二人倒是齊力同心啊,冷薇,朕知道你是大苗冷家人,你此番去可算是大義滅親,你狠得下心?” 冷薇點頭:“道不同不相為謀,冷家以制毒害人為本,我制毒以救人為本。況且,他們從沒拿我當(dāng)過冷家閨女,從我踏進大魏國土那一刻,我就不再是冷家人。” 冷薇幼年過得辛苦,如果不是遇到鄧琰,或許,她現(xiàn)在仍舊是族里唾棄的私生女?,F(xiàn)在,大魏才是她的家,至于大苗冷家。 算是她的仇人。 周凌恒道:“那好,回宮之后,朕便擬旨恢復(fù)鄧琰將軍之職,遣你夫妻前往西州城。” 回宮之后,周凌恒便擬旨恢復(fù)鄧琰軍職,任鄧琰大哥為主將,鄧琰為副將,命他二人率兵前往西州城清剿叛匪。 鳳山祭天之行結(jié)束,周澤不得不返回封地。他臨走前想再見柳九九一面,柳九九卻以腹痛為由拒絕。他不甘心,于是夜半三更來到景萃宮,想翻墻進去,卻被景萃宮外三層嚴實的防守擋住去路。 他坐在景萃宮外的榕樹上,看著里處燈火闌珊,心頭竟泛上幾絲酸澀。 他不算是個好人,可他也苛求像個好人一樣,能再吃她坐的一頓飯。不需要大魚大rou,哪怕是紅薯鍋巴飯就咸菜,他也心滿意足。 現(xiàn)在看來,連救命的恩情都太薄,那個女人連最后一面都不想見他。 他很羨慕周凌恒,有這么一個女人。 如果他是周凌恒,寧愿做一個普通人,同她粗茶淡飯,過幸福恬靜的小日子。 周澤被自己想法嚇了一跳,他居然渴望跟一個女人粗茶淡飯? 這可是他以前最鄙視的生活,如今卻對這種生活生了羨慕之情,真是可笑,可笑哈! 翌日一早,周澤啟程,返回封地。車攆行出京城,他還忍不住掀開車簾往后看。 喜歡上一個人是什么感覺?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大抵就是,陌生的時候?qū)λ恍家活櫍X得她的命如螻蟻如草芥,她生或死,都與他無關(guān)。一旦喜歡上,便覺得她的命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她生,他會念著她過得好不好;她若死,他的情緒大概會為之癲狂,心也會為之疼痛。 她的一切,都會變成自己的牽掛。 這,就是喜歡吧。 周澤闔上眼想了一路,恨自己與她第一次見面沒能對她好些,恨自己曾經(jīng)對她下過重手,恨自己所做的一切,如果他不做那些,她是不是不會那么怕他?也不會那么恨他? 老天真是愛開玩笑,讓他喜歡上這么一個女人。如果早一點,他早周凌恒認識柳九九,早周凌恒喜歡她,或許,她現(xiàn)在不會是周凌恒的女人。 返程之路顛簸辛苦,他渾渾噩噩想了柳九九一路。腦子里好不容易想的不再是她,一到飯點,剛往嘴里刨了一口飯,腦子里又迸出柳九九的紅薯鍋巴飯。 ——媽的,為什么那個蠢女人會做飯?這還讓不讓他以后吃飯了? 周澤飽受折磨。 終于明白,相思何苦。 ☆、第56章 .. 周澤離開京城,再加上冷薇愿同鄧琰前往西州城平定叛匪,他心底的石塊才穩(wěn)穩(wěn)放下。 菏月底,太后忽然臥病在榻,成日渾渾噩噩,沒什么精神勁兒。柳九九也不顧懷著身子,時常拎著食盒去慈元宮探望,太醫(yī)來一撥去一撥,可太后總不見好。 經(jīng)太醫(yī)診斷,太后血脈運行正常,身體并沒有不妥之處。 太后手撐著額頭,無精打采,渾身不得力,一陣“哎呦”道:“杜太醫(yī),哀家到底如何?是不是,時日無多了?” 柳九九同唐賢妃、秦德妃在一旁杵著,屏住呼吸等杜太醫(yī)說結(jié)果。 杜太醫(yī)起身跪下,沖著倚靠在榻上的太后磕頭道:“您的脈搏正常,同常人無異,恕臣無能,臣實在看不出您到底得的什么病?!?/br> 太后揉了揉額角,半闔眼,有氣無力說道:“看來哀家當(dāng)真是時日無多了?!彼Я颂а燮ぃ瑳_著柳九九招手,“來,菁菁,過來。” 柳九九慢吞吞走過去,在榻前坐下。太后牽住她的手,語重心長道:“菁菁啊,哀家時日無多,哀家最大的心愿,是能抱上孫子,如若你這胎生的是個女娃,可否答應(yīng)哀家,讓其它妃子為皇上開枝散葉?” “母后您說什么呢?您一定能長命百歲!”她咬著嘴皮,豎起手掌,一臉堅定道,“母后,您放心,我一定讓您抱上孫子,如若食言,天打雷劈,好不好?” 太后以為她是答應(yīng),總算心安。 然而柳九九并沒有打算讓排骨臨幸其它女人,如果頭胎生不出小太子,那么她就跟排骨加把力,努力第二胎,第三胎,總會有一胎是小太子。 從前柳州城東街的大嬸常說,她體態(tài)豐腴,盆骨開闊,一定能生男孩。她現(xiàn)在對這句話深信不疑,以至產(chǎn)期逼近,她仍毫無壓迫感。 她能吃能喝,力氣又大,多生幾個孩子,應(yīng)該不成問題。 太后染上怪疾,奇的是周凌恒并不擔(dān)心,反將太后送去感業(yè)寺靜心調(diào)養(yǎng)。 柳九九不知道他打得什么算盤,感業(yè)寺固然好,可到底不如皇宮住的自在呀? 景萃宮的槐樹生的茂盛,樹蔭下一片清涼。鄧琰冷薇夫妻凱旋回朝,此去兩月,沒吃過一頓好飯好菜。 柳九九在槐樹下搭開一張小方幾,擺上四只小矮凳,做了幾道家常小菜,準(zhǔn)備迎接他們夫妻。本來這頓飯,周凌恒是囑咐景萃宮的廚子做,可柳九九覺得,既然是接待,還是自己下廚比較顯真誠。 她的肚子已經(jīng)有六個月,站著沒一會便腰疼。周凌恒帶著鄧琰和冷薇從朝堂過來,看見她撐腰站著,忙快步走過來,扶住她,“廚房的事吩咐下面人去做就好,怎么還親自動手?” 柳九九將手中酒壺擱下,側(cè)過臉沖著他笑道:“沒事,經(jīng)得住折騰?!彼焓置嗣共浚鞍パ健币宦暎骸靶∨殴翘呶夷亍!?/br> 周凌恒伸手探在她的隆起的腹部,隔著母體,似乎真的感覺到活潑的小排骨。 那種幸福感微妙不可言,如春風(fēng)拂面,又如繁花一簇壓在脊背上,溫暖陽光普照,使人神清氣透,心里說不出的舒服。 鄧琰和冷薇相視一笑,調(diào)侃道:“你們一家三口倒是幸福,苦了我跟夫人,一路辛苦,生小薇薇的計劃只能延后。” 柳九九招呼他們坐下,一起吃飯。 冷薇早先便聽說皇后廚藝如何出神入化,直至今日才有機會品嘗。桌上飯菜并不精致,都是些家常小菜。醬rou絲、魚丸湯、魚香茄子、羅蓑rou、白味攤餅,另外每人跟前一碗不知名小醬。 鄧琰端起小醬,用筷子戳了戳,見這東西黑乎乎一團,他真不敢下口,“這是何物?” 柳九九撿起筷子,說:“你嘗嘗?!?/br> 鄧琰見周凌恒用薄脆的攤餅蘸小醬,自己也嘗試著蘸了一下,小心翼翼咬了口?!案锣浴币宦?,攤餅被他上下齒咬開,薄脆的攤餅夾雜著果香沁入味蕾,甜中帶酸,很適合這樣的炎炎夏日。 冷薇也吃了一塊蘸果醬的薄脆餅,脆餅一送進嘴,顛覆了她對攤餅的認知。她從未吃過如此搭配的餅,覺得很新奇,忍不住又多吃了幾塊。 柳九九做的攤餅比起普通攤餅更脆、更薄,味道如常,只是口感更妙。此道菜最大的亮點,是黑乎乎的果醬。冷薇就只會搗騰毒物,從不下廚的她,居然也向柳九九打探起果醬來,“皇后,您這果醬是怎么做的?” 柳九九眉眼彎彎,溫言笑語道:“這是李rou果醬,我這里還剩許多,冷大夫若是喜歡,就一并帶走?!?/br> 冷薇還沉浸在得到果醬的興奮中,就聽周凌恒淡淡道:“當(dāng)然,這東西不是白吃的,朕有事吩咐你做?!?/br> “我就知道?!崩滢狈藗€白眼,伸手搶過鄧琰跟前的果醬,“如此勞師動眾請我吃飯,一定不是小事?!?/br> 周凌恒說道:“朕想讓你替朕編個慌?!?/br> 冷薇抬眼,“什么慌?” “朕的后宮,除了鏟鏟還有秦德妃、唐賢妃,朕覺得她們礙眼,想送她們離宮,可眼下找不到合適的借口。”他挑了一筷羅蓑rou進嘴,蹙著濃眉,慢條斯理接著又說,“朕知道你有種毒藥,能讓人假死。朕想讓你給秦德妃、唐賢妃下毒,讓她們假死,送出宮外,從此這世上再無這二位后妃?!?/br> “噗——”冷薇正往嘴里送酒,聞言一口酒噴出來,“這也太狠啦!” “嗯,這件事朕思慮了很久?!彼プ×啪诺氖?,說,“朕給不了她二人想要的東西,所以,朕打算送她們出宮,送她們?nèi)ズ线m的地方。朕知道,這么做是虧欠她們,可朕心里只有鏟鏟,正如你心中只有鄧琰一樣?!?/br> 冷微清湛的雙眸一眨一眨,呆呆咬了一口攤餅,“我明白?!?/br> 這件事很快落實,冷薇從府中取了藥給周凌恒。她用藥從柳九九那里換了一大甕李rou醬,這些足夠她吃十天半月。 藥物到手,周凌恒吩咐鄧琰,偷偷將藥投放進兩位妃子的食物中。 白衣鄧琰抱著胳膊,白眼一翻:“這種缺德事為什么讓我去?” 周凌恒眉頭一挑,有幾分挑逗意味,他收起毒藥不再強迫他。等夜幕降臨,白衣鄧琰換上黑衣,周凌恒再次將藥遞給他。 黑衣鄧琰二話不說,接過藥便朝二妃寢宮行去。黑衣鄧琰的忠誠屬性,周凌恒從未懷疑過。 他倒是很好奇,在夜里,鄧琰對冷薇會是個什么樣? 當(dāng)夜亥時,傳來秦德妃、唐賢妃中毒身亡的消息。 發(fā)生這么大的事,宮中亂作一團,唯有周凌恒坐在乾極殿,放下手中奏折,眼皮兒一抬:“多大點事兒?厚葬便是?!?/br> 周凌恒全面封鎖。是以,舉國上下都知道二妃忽然去世的消息,唯獨感業(yè)寺的太后還蒙在鼓里。 柳九九總算知道周凌恒葫蘆里賣得什么藥,感情太后有乏力癥狀,皆是他一手安排。他處心積慮安排太后去感業(yè)寺,為的可不就是送走唐賢妃和秦德妃? 秦、唐二妃在假死過程中,根本不知發(fā)生了何事。等她們醒來,已經(jīng)被送到錦城。 唐賢妃得知這件事是皇上一手安排,很不甘心,她叫著嚷著要回京城。鄧琰也不攔著她,讓她自己去瞎折騰。唐賢妃因為身無分文,行不過幾條街,便再難往前行。 她一夜沒吃東西,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喚,在路邊拿了包子不給錢,揚言說自己是唐賢妃,最后不僅被賣包子的給揍了一頓,還被送去當(dāng)?shù)毓俑?,受了點苦頭。 鄧琰將她從官府拎出來,抱著胳膊問她:“怎么樣?還想回京城嗎?” 唐賢妃咬著嘴皮搖頭,不回了,她不回了。即便是回去,皇上也不會認她。秦德妃倒是看得開,事情局面無法扭轉(zhuǎn),她只能既來之則安之。 不甘心又怎么樣?京城,她們再也回不去。 鄧琰她們在錦城置了一處房產(chǎn),另外買了些可靠的老仆照顧她們。為了讓她們學(xué)會自食其力,另外在鬧市買了一處店鋪,讓她們賣點首飾衣裳。 將錦城的事安排妥當(dāng),鄧琰一趕回京城,就得到皇后懷胎八月卻要臨產(chǎn)的消息。 ☆、第57章 (修改) 鄧琰一路駕馬趕回京城,到家發(fā)現(xiàn),家中瓦缸內(nèi)又泡上不少刺客。 冷薇見他回來,拉著他去院子里,指著那些裝刺客的瓦缸挨個兒解說道:“這邊兒的刺客,是南王的人。那邊的,是大苗派來的細作,這些人不省心啊。” 鄧琰看了眼離自己最近的刺客,一顆腦袋光溜溜,腦勺后卻留有一小撮頭發(fā),看起來有幾分滑稽,“這……這刺客還是和尚?” 冷薇連忙擺手解釋說:“不不,這人不知死活闖進景萃宮行刺,被咱們皇后娘娘用菜刀片了個精光,所以,他就成了半個和尚。” 鄧琰倒吸一口涼氣,感嘆:“咱們娘娘深藏不露啊,我自認刀法精絕,也做不到她那樣?!?/br> 冷薇帶他進屋,給他沏了杯茶,又說:“正是因為這些搗亂的刺客,娘娘近日腹疼的厲害,估摸著臨產(chǎn)期就在這兩日?!?/br> “嗯,等會我換身衣服,進宮看看?!编囩蛄艘豢跓岵?,闔眼靠在椅背上,長舒一口氣,連日來的疲勞散去不少。 休息片刻,他起身回房換好衣服,騎馬朝宮內(nèi)駕去。 他到景萃宮時,小安子糯米帶著一群太監(jiān)宮女,在景萃宮忙得團團轉(zhuǎn),具體原因不明。他隨手拉住糯米,問道:“怎么回事?” 糯米擰著眉頭,憋著嘴一跺腳,像抓救命稻草似得,抓住鄧琰,“冷少俠,你總算回來了!你跟皇上情同手足,你去勸勸皇上,好不好?小姐已經(jīng)疼了兩日,皇上這種時候不請?zhí)t(yī),居然讓我們?nèi)N房準(zhǔn)備排骨燒火做飯,且讓小姐下廚做糖醋排骨!皇上嘴饞我能理解,可小姐都疼成那樣,他怎么狠得下心???他雖是皇帝,可我們小姐的命也金貴啊!況且小姐肚子里的,還是他的親骨rou!他怎么這么狠心呢……” “這……”鄧琰語塞,居然不知該如何安慰糯米。 這個事情乍一聽,的確是陛下的錯。且不說皇后臨產(chǎn)腹疼,單提皇后大著肚子,陛下也不該讓皇后下廚做糖醋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