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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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思文看著屬于虎屯兒的墓地,覺得挺不錯的?。?/br> 自從見了老屯兒的樣子后,許思文覺得哪兒跟老屯兒一比,都能妥妥的勝出。 墓地就建在山下的一處向陽坡地帶,四周稀稀拉拉的種著一些紅松和青柏,墳瑩修繕的不錯,立的石碑也都差不多大小,上面都有名有姓。 “爹和娘的在哪兒?”為了區(qū)別自己的爸爸mama,許思文采用了折衷的辦法兒,按照東北這邊的老習(xí)慣,叫武慶剛的爸爸mama為爹娘。 “把邊兒的那個就是,旁邊的那個是大哥大嫂準(zhǔn)備的,后頭空地是預(yù)留?!碑?dāng)年整墓地的時候,老武家也拿了錢,還是拿的大頭,所以有一大塊自留地的待遇。 “哦?!痹S思文停下了腳步,武慶剛不明所以的看他。 許思文從自己帶來的東西里,拿出了一套很特別的東西。 武慶剛瞪大了眼睛:媳婦兒什么時候整的這東西? 許思文輕手輕腳的穿戴上,這是最最正規(guī)的按照古禮做成的孝服,除了白色的麻粗布作為主要衣料,孝服的外面還掛著一層黃色的披衣。 所謂的“披麻戴孝”就是這樣的了。 許思文自己穿完了又扯出一套來,照著武慶剛劈頭蓋臉的就給整裝上了身。 “整這么大侈???”武慶剛不敢亂動,媳婦兒表情好嚴(yán)肅,他有點兒發(fā)怵。 “閉嘴!”許思文給他的腰間和自己的腰間都扎好白布:“這是你頭一次領(lǐng)我來祭拜已逝的爹跟娘,不該披麻戴孝嗎?” “哦。”武慶剛撓了撓頭皮:“其實俺都不太記得爹娘的樣子了,小時候就是大嫂管著的,到現(xiàn)在做夢都夢不到?!?/br> “記不清那也是爹娘?!痹S思文知道武慶剛對父母的記憶太過模糊,為此,武慶剛千方百計的解除了許思文跟家里的疙瘩,對許爸許媽也是當(dāng)成親生父母一樣的孝順。 可許思文卻也想彌補(bǔ)武慶剛,這頭憨厚老實的東北虎,父母哪怕不在世了,死后也要有所哀榮。 他知道自己說這些武慶剛肯定聽不懂,他索性就不說了,干脆直接行動就好,他做的不是給世人看的,而是發(fā)自內(nèi)心。 一切打理妥當(dāng)了,許思文最后給自己,和武慶剛,在胳膊上掛了一指上長的紅布條。 “這啥意思?。俊币黄咨厦嬲麄€一點紅,武慶剛的心啊,又開始突突上了。 “我們是新婚,告訴爹娘一聲,讓二老也高興高興?!痹S思文讓武慶剛走前面,他自己落后半步的距離。 “哦?!蔽鋺c剛也不太懂這些個講究,媳婦兒咋說咋是唄。 武家雖然地方大,可就孤零零一座墳堆兒,還是武爸武媽合葬在一起的稍大些的墳?zāi)埂?/br> 許思文有注意到,別人家或多或少的在石碑上有個先人生前的照片兒,那種最最原始的黑白照。 可是武家父母的墓碑上沒有。 “爹,娘,兒子來看你們了。”武慶剛帶著媳婦兒,噗通就跪在了墓碑前。 燒紙的喪葬盆兒,一對冥燭點燃立好,酒杯,銅爐,高香,白酒,供果…… “爹,娘,大哥大嫂都挺好的,三個小子兒也不錯,哦,大小子兒的對象有了,不過年歲不夠暫時不能登記。還有啊,那大侄媳婦兒,你們的大孫媳婦兒是個洋丫頭,一腦袋金毛直閃光……”武慶剛嘮嘮叨叨的跟二老說了一大堆家里的事兒。 “爹,娘,剛子結(jié)婚了,旁邊這個就是你們兒媳婦兒。“等嘮叨的差不多了,他才拉著許思文的手,跟二老匯報自己的情況?!痹S氏思文,字言玉,拜見父親。“許思文起身,規(guī)規(guī)矩矩恭恭敬敬的對著埋葬武爸爸的那邊兒墳瑩,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痹S氏思文,字言玉,拜見娘親。“后又對著埋葬武mama的另一半墳瑩,依舊規(guī)規(guī)矩矩恭恭敬敬的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 看的武慶剛眼睛都直了。 跟媳婦兒比起來,武慶剛覺得自己這個親生的兒子,好像比較不像話……”嘿嘿……“武慶剛趕緊跪好,剛才他是跪坐著的,現(xiàn)在也不敢了:”思文,給爹和娘上香。“許思文拿了三柱高香,在燭火上點燃,又對著墳瑩行了跪拜之禮,最后才將香上在銅爐里。”嗯,爹,娘,他叫許思文,那啥,俺哥也同意了的,嫂子也說了,你倆那大孫媳婦兒生的娃兒,先給俺和思文,當(dāng)大孫子兒,將來讓老大給咱倆送終。“許思文拿起酒瓶子倒酒,酒杯滿了就放到供果的兩邊兒:”爹,娘,喝杯媳婦兒敬的酒?!拔鋺c剛伸手扒了兩根香蕉,露出內(nèi)瓤后放回去:”爹,娘,吃供果吧,這些都是思文買的,俺沒花錢!“許思文聽了手一抖,真相掐他一下!”爹,娘,思文的大哥,也過繼給了思文一個女兒,將來給剛子和我養(yǎng)老送終?!斑@畢竟是武慶剛的爹娘,許思文也要跟二老匯報一下武慶剛名下多了一個女兒的事兒。”對對!跟你們說啊!那小丫頭老可愛了!咱老武家?guī)纵厓憾紱]個女娃子,全老小蛋子兒,這回可好了,總算是有個花骨朵兒啦!“武慶剛一提小妞妞就興致勃勃:”小丫頭也可聰明了,現(xiàn)在拽文撇詞兒俺都有些聽不懂啦!還有……!“許思文靜靜的聽著武慶剛對著父母的墓地眉飛色舞的說著小妞妞,說著說著又說道武品祥,這么大個人了,還跟父母告狀,然后開始夸許思文。 許思文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武品祥現(xiàn)在竟然對他相當(dāng)?shù)某绨?,簡直?dāng)成了人生目標(biāo)?!薄降资怯形幕娜耍嘉目蓵逃迌毫?,將來咱老武家不用擔(dān)心娃兒們走岔道了?!拔鋺c剛拿了個大包袱過來,從里面掏出冥紙疊成的金元寶銀元寶,放到喪葬盆里用燭火點燃?!钡?,給你們多祭奠點兒錢,你們在那頭可勁兒的花吧,生前也沒能享受啥,到了那邊兒要是再摳的嘎嘎的,可真是說不過去了??!“武慶剛一邊燒一邊又開始胡扯六拉:”咱家現(xiàn)在有錢了,你倆在那邊兒也別省了,就多多保佑家和你們的親家,這就挺好的了!“許思文真想堵住他的嘴巴! 上墳祭奠呢! 胡說些什么??! 趁著武慶剛歇口氣兒的時候,許思文趕緊開口:”爹,娘,請你們放心,思文會照顧好剛子,會孝順大哥大嫂,也會看顧好三個孩子,將來的大孫兒也會好好撫養(yǎng)成才?!啊蔽浼液芎?,剛子他們發(fā)了財,也回饋了鄉(xiāng)里,屯子里的人如今都住上了好房子,掙的錢也多了,娃子們都有學(xué)上,都有書讀。品祥這老娃子是個誠實的,好好說教一番,孩子還是很懂道理的,剛子說的那些,您二老就當(dāng)聽風(fēng)了!“”別介?。 拔鋺c剛不同意:”俺這是告訴二老,沒事兒的時候可以找小三兒嘮嘮嗑兒?!啊边厓喝?!“許思文輕輕地推了他一把:”盡瞎說什么呢!要找也是找你這個老兒子。沒聽老話兒說嗎?老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當(dāng)心娘夢里拾掇你?!斑€找小三兒嘮嘮嗑呢? 武品祥尚在吃奶的時候,二老就沒了的,那孩子連點兒印象都沒有,還不如武慶剛呢。 武慶剛嘻嘻哈哈的樂,許思文又跟二老說了一會兒話,將帶來的冥紙都燒完了這才跟武慶剛倆又磕了個頭才離開虎屯兒的墓地?!蓖砩显蹅冏《燃俅迥莾?,泡泡溫泉啥的吧,坐了這么久的車子,你臉色兒都不好了。 “不去跟老家人見一面嗎?” “他們早等在那兒了,去了都能看到。”武慶剛忙活了這么久,哪兒都考慮到了,一個不落的帶著媳婦兒去收紅包。 許思文笑了笑,跟著武慶剛上了車子,直接去了度假村,上山的時候,武慶剛指著大山笑侃:“這可真是咱家的福地兒,以前荒山野嶺的倒找錢都沒人要,現(xiàn)在來一趟你得花錢買門票了!” “嗯嗯!”許思文忙不迭的點頭。 到了上面后,大廳里已經(jīng)擺了六桌酒席,在座的人,可真的是武慶剛的老家人了,全都是最開始在虎屯兒居民。 121老地 許思文看著這些淳善良的老家人,連笑容都燦爛了三分呢。 “剛子好福氣!”老家的人也羨慕武慶剛,看看剛子結(jié)的這個契兄弟,要啥有啥。 武慶剛美了,跟自己家人也不客氣,大碗喝酒大口吃rou,許思文頭一次見識到了真正的東北人是個什么樣子。 晚上一伙人全喝醉了,許思文也包括在內(nèi),不過武慶剛喝醉了還知道護(hù)著媳婦兒找了個沒人的房間睡覺,門鎖鎖的死死。 早上起來許思文一臉郁悶的拔了自己跟武慶剛的衣服,從里到外另換了一身,臟衣服打包直接裝起來,回家就消毒去! 外面的人也都起來了,見到許思文都嘿嘿傻笑,跟武慶剛一個德行;見到武慶剛就上去互相打兩下,說武慶剛不地道,拉著人就鉆了房間,還不給開門,連洞房都沒得鬧。 “鬧啥鬧?俺倆在他老家結(jié)的婚,也沒人來鬧洞房!”武慶剛得得瑟瑟的顯擺:“俺老丈母娘把門兒!” “滾蛋!”許思文氣的喘了武慶剛一腳丫子,武慶剛夸張的嗷嗷叫著往外跑,留下一大堆人哈哈大笑。 “那天也是喝多了,他老是耍酒瘋,我媽就在門口攔著人不讓鬧這才消停了的……”許思文想著解釋一下啊,可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這些人更是哄笑了,笑的許思文自己受不了,也跟著武慶剛跑掉了。 這天武慶剛帶著許思文逛了逛虎屯兒,不是去老屯子那邊兒,去的是地里田間。 “這噶噠就是咱家的地了,如今都有人幫忙種和收,老家的地,從種到收都跟以前一樣,不用化肥不用農(nóng)藥,撒的都農(nóng)家肥,不論是稻米還是菜還是別的,連養(yǎng)活的牲口都按老規(guī)矩來,可不整那些速成了的,忒沒味兒?!?/br> 許思文看著冒出地面一手長的綠色東西,好奇的用手摸了摸:“長勢挺好呀!” “媳婦兒,你摸的那是長葉子草。” 許思文“嗖”的一下子就把手縮了回來,太丟人了! “咳咳……剛子,這草都長了這么大了?怎么不拔???”許思文走了兩步,又挺有范兒的蹲了下來伸手薅了一把地壟頭上長勢青蔥的小草攥在手里使勁兒的搓了搓。 “媳婦兒,你薅的那是苗兒!”武慶剛阻攔不及,眼睜睜的看著媳婦兒薅了苗兒。 許思文傻眼的看著手里已經(jīng)被自己一揪分尸了的小苗苗兒,都要哭了好么! “你們這兒怎么苗跟草一個樣兒???” “媳婦兒,地壟上種著的是糜子,剛長出來的時候的確跟草分不清,等到長大一點兒了,站著的時候打眼一瞅就能看出好賴了,那個時候要鋤二遍地,還要間苗兒……你沒做過農(nóng)活嗎?” “做過??!插秧和薅草小時候也下水田的,可跟這個不一樣!”許思文心酸的要命,南北方的差異此刻被無限放大。 連草都不一樣! “你家那頭是水草吧?跟這個能一樣嗎?”武慶剛覺得媳婦兒呆呆愣愣的,跟以前一比,好傻的感覺。 “那咋辦?。俊痹S思文看了看光禿禿的地方再看看自己手里的東西,糾結(jié)死了。 武慶剛眼珠子一轉(zhuǎn)悠,看了看四周沒人注意他倆:“好辦!”說完猛地蹲了下來:“媳婦兒你給俺望望風(fēng)兒!” 許思文跟大眼賊兒似的站了起來,四下里撒嘛的真的跟做賊兒一樣,生怕被人瞧出個什么來。 武慶剛見機(jī)行事,順手扒拉了一下,看準(zhǔn)一個地兒,薅了一把苗兒下來,動作迅速連根兒帶土??! 許思文一低頭差一點兒驚叫出來! “你怎么也……?”他怎么也薅了小苗兒下來啊? “提前間個苗兒,沒啥大不了的……”武慶剛快手快腳的將小苗兒挨著個兒的抖落根上的土壤,然后稀稀松松的補(bǔ)在了兩個空位上,乍一看根本看不出來是后補(bǔ)上去的,只能說,不用減苗兒而已。 “妥了!”武慶剛拍了拍手:“好幾年都不間苗兒了,還行,手藝還沒松散,還能整的出來。” “寶貝兒你太厲害了!”許思文太高興了,連稱呼都膩味了許多,聽的武慶剛囧囧有神。 他這么大的塊頭兒,跟“寶貝兒”完全不搭邊兒。 “好了好了,趕緊走趕緊走!”許思文見掃了尾巴,立刻就拉著武慶剛離開了這個讓他感覺好丟臉的地方,自己這么大個人了,自己連苗兒跟草都分不清??! 他們走后不久,就有人過來看地了,是按照平時的作息來巡視的,每隔兩個小時就有一隊人巡視過這些種了莊稼的田地,四周也有監(jiān)控設(shè)備,不過有些細(xì)微的地方,還是要人親眼看看比較放心。 這回來的人一打眼就看出地頭兒上有人來過了,又過去瞅了瞅,就發(fā)現(xiàn)有間苗兒的痕跡,雖然間苗兒一看就是挺好的手藝,可不代表這就沒事兒了。 一隊人馬火急火燎的跑到了監(jiān)控室,調(diào)出了監(jiān)控錄像一看,全都樂了出來。 當(dāng)天就有了重大新聞:武慶剛帶回來的契兄弟,連苗兒都不認(rèn)識! 晚上許思文吃飯的時候,就聽到了,一口飯差點兒噴出來,滿臉通紅就想找個地縫兒鉆進(jìn)去躲起來。 “你好好吃飯,別嗆著兒!”武慶剛又是拿水又是拍背順氣兒的一通忙活。 其實,他是怕被媳婦兒看到自己偷笑的樣子,所以總是在媳婦兒身后忙叨叨,不讓媳婦兒看正臉兒。 “怎么會是這樣呢?以后可怎么見人啊?”許思文對自己的糗事傳揚(yáng)了出去特別吃驚,這可是武慶剛的老家,以后他還要每年都回來給爹娘上墳燒紙什么的呢。 “沒啥了不起,大不了,俺整個事兒,比你這個大的就蓋過你了么?!蔽鋺c剛呲呲著牙憋著笑,他也沒想到,媳婦兒犯二的事兒被人發(fā)現(xiàn)還被人宣傳了出來! “你可千萬別亂來啊!”許思文趕緊跟武慶剛掰扯清楚:“就是個糗事兒么,也沒什么啦!就怕大家伙兒以為我是個四肢不勤五谷不分?jǐn)〖易觾骸!?/br> “俺媳婦兒就算是個敗家子兒,那敗壞的也是俺家,關(guān)旁人啥事兒?”同許思文一樣,武慶剛也不樂意別人挑剔許思文:“再說了,俺們老武家的媳婦兒,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學(xué)歷有學(xué)歷!要啥有啥,整個屯兒誰比得過?” “行了行了!”許思文發(fā)現(xiàn)餐廳里用餐的客人都往他們這邊看了過來,趕緊拉了拉武慶剛:“這是在外面呢!” 剛才武慶剛忙碌的時候,就已經(jīng)挺吸引目光的了,這會兒更是成了矚目的焦點。 “哦哦!”武慶剛也發(fā)現(xiàn)打擾了別人吃飯,立刻聽話的消停了下來,不過嘴巴卻沒閉上,只是降低了一下說話的聲音:“俺說的都是實話,你想的太多了。” “連生活情趣都不懂的人,沒權(quán)利說別人想太多!”許思文對武慶剛該不較真兒的地方硬是較真兒,真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不過出乎意料,因為許思文的糗事兒,老家的人對他反而更親近了些,覺得文化再高,也有不會的東西,連苗跟草都分不清楚的文化人,也沒想象中的那么不食人間煙火。 以至于許思文離開的時候,是大包小包的帶了不少老家人硬塞給他的土特產(chǎn)。 真的是土特產(chǎn),一抖落還掉土的那種。 倆人沒在老家待多久就離開了,昨臨走之前,武慶剛還去看了看老家的負(fù)責(zé)人,所說原來是屯子里挺有名望的一個叔兒輩的人。 嘮了許久的嗑兒,不知道都說了些什么,許思文沒問,雖然兩個人在一起了,可也要有獨立的空間,尤其是這種關(guān)于公司里的事情,倆人根本就不懂對方的事,所以倆人很少對對方的工作提出什么。 只要默默支持就足夠表達(dá)心意了。 這一點,兩個人做的很有默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