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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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良蓁去祠堂把哥哥的牌位供奉起來,去老太太那里回了話。再去仲氏那里,仲氏拉著陳良蓁坐下來。 “你們在山上沒出什么差錯吧?我瞧三丫頭哭著回來的?!?/br> 陳良蓁搖搖頭,“不過是小打小鬧?!?/br> 仲氏點(diǎn)頭,“那母女倆最喜歡裝腔作勢,氣量也小,也就你治得了?!?/br> 她知道仲氏不過是拉著她打壓一下宋姨娘,她要是真關(guān)心自己,也不會十多年書信都沒有來一封,銀子半分也沒有寄過來。 她們不過是你拉我一把,我拉你一把,抱團(tuán)取暖。 仲氏扯起嘴角笑了笑,“今日老太太給我說,我們?nèi)糠λ?,需要立嗣。?/br> 陳良蓁皺起眉頭,“立嗣?立誰?” 仲氏嘆了一口氣,“我沒有子嗣,老太太說上山捧牌的本該是兒子的事,卻讓你一個女兒去了,覺得很丟人。這種事宗廟、繼后世的事一向都是男子做。你和良眉終究要嫁出去的,門不能絕了,香火不能斷了?!?/br> “所以他們商量著讓二房的陳家祥過繼到我名下,他是二房的庶出,到我這兒算嫡出?!?/br> 陳良蓁剛才到老太太那兒,老太太沒有跟她說這事,或許她的意見不重要,他們已經(jīng)定下來了。 “這肯定是大伯母和二伯母出的主意吧?”剛看出三房最近得意了,她們兩個就搞這一出。 仲氏點(diǎn)頭,“他們過來說要跟我學(xué)習(xí)一下怎么管家呢,說是學(xué)習(xí),還不是讓我把管家的權(quán)利交出去。十萬兩銀子早就花在修房子上面了,她們以為還有呢?!?/br> 陳良蓁道:“只要你的賬目沒有問題,陳家祥的媳婦想要管家就管唄,母親還是要拿出當(dāng)家嫡母的款兒出來,畢竟這是三房的地盤了。” 陳良蓁一走,仲氏頓時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陳良蓁一句話點(diǎn)醒了她。 國公爺也贊成將陳家祥過繼到三房,讓他提前過來,再過一個月,陳家祥估計(jì)會到陳家老家。 陳良蓁回到自己的荷香苑,瑞mama給她準(zhǔn)備了換洗的衣服,“太太給你做了護(hù)膝,還給你做了絹花簪,瞧著手藝比我好多了,我老婆子眼睛不好,做不好,咱們屋里沒一個針線活是好的?!?/br> - 陳良蓁準(zhǔn)備去買年貨,陳良眉跟在她身后,她看到陳良蓁出門,她也跟著一起出門,“大jiejie準(zhǔn)備到哪兒去呢?” 陳良蓁沒說話,倒是盼兒說道:“我們要出去買一點(diǎn)年貨,三小姐要跟著我們一起去嗎?” 本來是禮貌的問話,沒想到陳良眉點(diǎn)頭,“都沒在這邊的鎮(zhèn)上逛逛,大jiejie可要帶我好好逛一下?!?/br> 陳良蓁的嘴張了張,沒有話說出來,陳良眉在她臉上又看到了那種無可奈何的表情,估計(jì)是想甩她又甩不掉,又拿她沒辦法。 她擠上馬車,陳良蓁看了盼兒一眼,盼兒做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嘟嘴跟馬車后面,陳良眉上馬車了,她就沒位置了。 陳良蓁坐馬車上,陳良眉斟酌道:“大jiejie可不可以教我練武?”她生怕陳良蓁拒絕,繼續(xù)道,“我雖不能像大jiejie一樣厲害,但是可以強(qiáng)身健體,我自小身體就弱,練一下總歸沒有壞處,咱們爹可是武將,武將家的女兒會一點(diǎn)手腳功夫也是自然的?!?/br> 她說得懇切,陳良蓁還是拒絕了,“你根骨太差,學(xué)不了武。三meimei還是學(xué)一點(diǎn)別的吧。” 陳良眉沒想到第一次求人就被拒絕了,陳良眉緊抿嘴唇,后背挺直,“行,你不想教我就明說吧,你不喜歡我,我也不想在你這里討人嫌?!?/br> 她屈起身子,朝外喊道:“停車?!瘪R車停下來,她撩開馬車的簾子就出去了,她一出馬車,盼兒就爬了上來,把剛才陳良眉的位置坐了。 她小聲嘀咕,表情夸張,“她又生氣了?” 陳良蓁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實(shí)話實(shí)說,都十七八歲的大姑娘,從小沒練過,上山走幾步路就喘的閨閣姑娘哪能那么容易練武呢? 她說得容易,殊不知要自己經(jīng)歷過才知道那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成的,況且陳良蓁嫌麻煩,不想惹上是非,“她生氣就生氣吧,她異想天開的,又愛生氣?!彼龥]必要陪著一個剛剛懂事又不懂事的女孩子玩。 盼兒哼了一聲,“她來賠禮道歉,自己反倒生氣了。還霸占我的位置,氣死她得了。” 兩人去了鎮(zhèn)上,把馬車套了,馬車夫守著馬車,陳良蓁和盼兒一起下了馬車。 兩人買了紅棗,買了一些米和糯米,又買了一些木炭,又轉(zhuǎn)到東街去買了鹽焗雞和酥餅。 坐在馬車上,盼兒在編紅繩,陳良蓁特地朝外面看了看,發(fā)現(xiàn)陳良眉不在,或許回去了。 陳良眉領(lǐng)著豆官兒在鎮(zhèn)上逛,到了牛喜街,坊市口有牌子寫作“牛喜街”,旁邊還有一塊破舊的石牌,“牛屎街”。 大約是有人覺得“牛屎街”不夠文雅,換成了“牛喜街”。這是販賣牲口的街市,雞鴨魚鵝,牛羊犬馬,應(yīng)有盡有,走幾步就能看見地上牲口的糞便。 這種熱鬧的景象在京城里看不見,牛還是很少的,畢竟莊稼人很稀罕牛,舍不得賣牛,況且殺牛是大罪,賣的都是牛犢。 陳良眉惦著腳邊走邊看,一不小心撞到一個男人的肩膀,那男人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她才沒摔倒。 “真巧啊,三小姐。”男人是張小鳳,那個濃眉大眼,笑起來臉頰上有兩個酒窩的男人。他戴著鹿皮手套,手里牽著韁繩,緊緊拽著一匹馬,身后跟著一個人也牽著一匹馬,兩人剛剛買了兩匹馬,馬背上還沒套馬鞍。 他的頭發(fā)半挽著,一半頭發(fā)披散在身后,額前有幾縷碎發(fā),他一開口說話,碰到冷空氣就冒出幾縷熱氣出來。 他的目光很熱烈,陳良眉害羞地低下頭,張小鳳把馬交給自己的手下牽著,他和陳良眉并排走著,陳良眉能聞到他身上一股若有若無的草木味道,帶著清新的露水,混著熱騰騰的烈馬膻味。 她很想忽略這股味道,但是越聞越覺得臉很燙。好像那男人也是一匹烈馬或者其他野獸,散發(fā)著烈性的膻味。 陳良眉問張小鳳,“張小爺和我大姐以前就認(rèn)識嗎?” “別張小爺了,就叫我張小鳳。陳家在這里是大家,你jiejie很和善,許多人都認(rèn)識她?!彼f這話把陳良蓁夸了一番,又暗地里和陳良蓁撇清了關(guān)系,他和陳良蓁是普通關(guān)系,大家都認(rèn)識她,不單單是他一個人認(rèn)識。 想起陳良蓁前幾天說的,“他瞧上你了。”她不光臉熱,耳朵都熱了起來,幸好她穿著的襖子有立領(lǐng),可以遮住半邊臉,不然她的窘態(tài)就被旁邊那個男人全看見了。 那個男人說話很好聽,嗓音帶著山澗清泉般的悅耳,其實(shí)張小鳳也沒說多少話,說改天一定登門拜訪一下她的大姐和她,順手把一包動物皮貨塞進(jìn)她懷里。 陳良眉連忙拒絕,她擺手不敢要他的東西,張小鳳十分大方,“拿著吧,平日里我有什么東西給你大姐,你大姐也會要的,她過意不去還會給我?guī)讐鼐??!?/br> 倒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了,陳良眉只得收了他的皮貨,張小鳳頓時莞爾一笑,臉上出現(xiàn)兩個深深的酒窩,微風(fēng)拂面,他額前的碎發(fā)遮住了他的眸光,他看時間差不多了,招呼自己手下,道了告辭,牽著那匹高高壯壯的馬走了。 張小鳳走了,陳良眉還在原地看了好一會兒,臉頰的熱度還沒消下去,腦子恍恍惚惚的,只覺得他笑起來真好看,還對自己那么有禮貌,明明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還是耐著性子對她有說有笑的。 就連懷里那包皮貨似乎也發(fā)了燙,揣在懷里熱乎乎的,她覺得自己約莫是思春了。 陳良眉在原地轉(zhuǎn)了幾圈,腦子里想著該怎么辦,正如她大姐說的那樣,她和江湖男子是不會有結(jié)果的,但是她的腦子里就是有他的身影,怎么也揮不去,不知該如何是好。 豆官兒看著陳良眉迷迷糊糊地走在街頭,她不由納悶,“小姐,你怎么了?” 陳良眉用力拍拍自己的臉頰,把那男人從自己腦海里拍走,強(qiáng)迫自己清醒一會兒,“哎呀呀,我身陷地獄了,哎呀呀,罪過。今天我遇見張小爺?shù)氖虑?,你回去不要跟任何人說,就說這皮貨是街上買的,知道不?” 豆官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張小爺笑起來真好看。” 陳良眉一下子就激動起來,她一把拉住豆官兒的胳膊,“哈,你也這么覺得吧?我就覺得不光我一個人這么認(rèn)為的!”她又有一點(diǎn)沾沾自喜,覺得自己眼光不算太差,還是自己丫鬟好,認(rèn)同自己的眼光,不像陳良蓁那么高高在上,看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