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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mama嚇得臉色一白,“我都讓你不要去,攔都攔不住你?!比餸ama攤開她的左手,四根手指都被劃傷了,幸好沒有見著骨頭,滿手都是血跡。 她拿藥把陳良蓁的手擦了,用藥裹了一番,再用棉布包扎起來。她沒有問陳良蓁去了哪里,因為問了,陳良蓁也不會說。 陳良蓁的手受了傷,她就懶得活動了,窩在屋里休息。 陳家祥家里的娟兒來了,娟兒說是給陳家祥屋里管賬,實際上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活,那個云蕖隔叁差五找到娟兒要銀子買燕窩。 “給大小姐請安?!彼郧白鰬T了下人,即便是做了姨娘,稱呼陳良蓁還是為大小姐。 陳良蓁抬眉,“娟meimei,何事啊?” “你翔哥哥要你到木香苑去聚一聚,太太也去了,宋姨娘也去了?!彼f的很慎重的樣子,看樣子叁房都要到木香苑去了。 陳良蓁站了起來,披了一件素白的披風?!跋楦绺邕@是準備做什么?”更多免費好文盡在:cf p la ng 8. 娟兒似乎不想說太多,她為難道:“估計是你祥哥哥想把大少爺?shù)膲炦w回來的事?!?/br> 以前仲氏也提過這事情,后來因為太夫人不同意,這事作罷了。沒想到陳家祥舊事重提,還想著這件事情。 陳良蓁帶著悅兒跟著娟兒到了木香苑,她在苑門口看見了一面銅鏡。這面銅鏡以前是沒有的,估計是怕自己克了他,最近掛上去的。 到了木香院正屋,陳家祥坐在仲氏右手邊。董氏坐陳家祥旁邊,宋姨娘和薛清也在。看看陳良蓁到了,陳家祥笑道:“我們?nèi)拷K于到齊了?!?/br> 陳良蓁給仲氏行了一禮,自己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了。 陳家祥道:“要到年關了,有一件事情得抓緊辦了,就是柏哥哥的墳應該遷回祖墳。嫂嫂,你說一句話。” 陳家祥把話遞給薛清,許久沒有見薛清,她清瘦了一些。仲氏把她的丫鬟婆子撤了回去,每月給她一兩月錢,相當于一個大丫鬟的月例錢,連姨娘的月例錢都比她多。 她頭戴一朵白色的絹花,臉頰比前段時間小了一圈,“我沒什么意見?!彼曇羧崛岬?。 陳家祥聽到薛清沒什么意見了,心里頓時覺得有了底,“柏哥哥勞苦功高,照理應該遷到祖墳受香火。他本來也是有后的,后來的事情大家也知道了。我想問一下太太是什么意思呢?” 他知道前段時間仲氏也提過這件事情,仲氏沒辦成,被陳良蓁阻攔了。 她沒辦成,她也不想陳家祥辦成。 她笑了笑,“這還不得問一問大姐兒的意思嗎?” 陳家祥道:“大meimei以后是要嫁出去的,以后她也不在娘家燒香上墳的,所以這事她知道就行了。” 董氏旁邊坐著宋姨娘,陳良眉也在。他這話宋姨娘不愛聽,他分明是看輕陳家女孩兒的意思,她眉頭都皺起來了。 “那原本就是衣冠冢,何必遷來遷去的,你在祖墳里再埋一處衣冠冢就是,搞那么麻煩!” 陳家祥拿著茶杯剛準備喝一口,聽到宋姨娘的話,茶也不喝了,連忙把茶杯放案幾上,他辯解道:“此話差矣,去十幾公里的靈泉山上墳和在祖墳上墳,哪一個近,哪一個遠?墳肯定是要遷的,不然說不過去?!?/br> 陳良蓁抬眸,“嗯,這事我也贊同。祥哥哥有心了,前段時間祖母擔心遷墳會影響家族氣運,所以這事耽擱了?!?/br> “這事我去跟老太太說,”陳良蓁剛說完,仲氏拿起茶杯開始咳嗽,陳良蓁看了她一眼,仲氏對著她使眼色,讓她不要犯蠢。 陳良蓁假裝沒有看到她的眼神,仲氏深吸一口氣,不知道她前段時間為什么要給這個嫡女打金頭面。 陳良蓁繼續(xù)道:“大哥的墳遷回祖墳也好,以后祥哥哥給他們上墳也方便了。你知道的,以往都是我這個女孩兒給先人們上香,但是這不合規(guī)矩?!?/br> “以后我和良眉都要出嫁的,這些事情都該交給你。我早就到了出嫁的年紀,還因為這事留在老家?!?/br> 仲氏眼珠一轉(zhuǎn)頓時明白了陳良蓁的意思,這是準備把陳家祥留在老家。 過完年他們就回京了,按照陳家祥的意思,陳良蓁和陳良眉沒資格去上墳,那么他最有資格。留在老家看院子最合適不過了。 他無所事事,又喜歡狎妓喝酒,前段時間還惹出人命官司。他若是回到京城,在叁房指不定還要搞出什么事情出來。 讓他留在老家看院子,二房盧氏的手也伸不到叁房來了。 仲氏剛才還一副氣得不行的樣子,現(xiàn)在立馬變了一副臉色。 “是啊,這樣的事情還是要嫡子做才合理。女兒守不住家,這些事情還得你這個大哥做。蓁姐兒,這件事就這么定了,你跟老太太去說一下?!?/br> 陳良蓁點頭,“我剛被退了親,”她嘆了一口氣,“整日里恍恍惚惚的,害怕說錯了話,惹祖母不高興了。母親和我一起到祖母跟前說吧?!?/br> 她們兩個去說肯定比一個人去說更能讓老太太信服,仲氏覺得年輕人的腦袋就是轉(zhuǎn)得快。 她淡淡地“嗯”了一聲,假裝很慎重,其實心里笑翻了。 陳家祥也察覺到了不對,他本來打算到叁房來享榮華富貴的,不是來老家看破落院子的! 董氏喏喏道,“這遷墳是遷墳,看院子不是一直是大小姐的事嗎?” 陳良蓁低低地嘆了一口氣,“可是我要嫁出去的呀,”她似乎想起自己被退了婚,變得惆悵起來,“想起我和鄭大人也是看對了眼的。奈何……” 宋姨娘在旁邊差點一口茶噴出來,什么叫看對眼了的?她看陳良蓁時,陳良蓁已經(jīng)哭了起來,“奈何他的女兒容不下我,嗚嗚……” 陳良眉在旁邊張了張嘴,這……不去學唱戲真的是浪費了。 仲氏看陳良蓁的眼珠子像斷了的線,頓時安慰起來,“董氏你非得提她傷心事嗎?別難過了,真是苦了你和鄭大人,這段時間傷心難過,飯都吃不下?!?/br> 陳家祥眼看自己都不給仲氏和陳良蓁,他松了口,“既然大meimei心情不好,這遷墳的事延后考慮。萬一我們在前面忙不開,大meimei在后面想不開。沒人看著,出了事情也不好?!?/br> “我沒有想不開,你遷你的墳,我哭我的。良玉豈能因兒女私情耽誤家族利益?”陳良蓁抽抽搭搭的,非要陳家祥去遷墳。 宋姨娘和陳良眉對視一眼,同時埋頭喝茶去了。陳家祥臉都黑了,這黑心肝的陳良蓁是非要他接替她在老家看院子,過完年她就可以回京城了。 真是好算計,她想得美,這鄉(xiāng)下苦日子,他才不過。 他喝了一口茶,咳嗽一聲,“此事就這么定了,那墳就在那里,又不會跑。咱們以后去遷也行?!?/br> “還有一件事件需要給大家說一下,咱們?nèi)孔罱黾恿诉@么多人口。這個賬目是不是該拿出來看一下啊?我作為叁房嫡子,瞧著每個月的月例錢也沒多少???每個月剛到手就沒了。” 仲氏不由輕哼一聲,本來每個月她還是會給陳家祥那一房一些銀子,他這是嫌錢少,跟她要錢來了。 陳家祥到了叁房來以后,既沒有官職有俸祿入賬,也沒有帶家財來。相當于白吃白喝。 他帶了一房正室,兩房妾室,一個女兒,六個一等丫鬟,叁個二等丫鬟,一個奶媽子。這么多人,全是仲氏給錢養(yǎng)活的。 他還嫌錢給少了。 仲氏也不是吃素的,自從陳家祥過繼到叁房來以后,她就特地做了一本賬目,專門記錄叁房的開支。 “李嬤嬤你去我房里把那賬本拿過來,我給大家對一下賬本。首先是這個月給蓁姐兒打了一副金頭面用了十八兩金子,后來鄭大人悔婚,這金頭面還在庫房里?!?/br> 說到這里,仲氏又看向宋姨娘,“給眉姐兒也打了一副金頭面,用了十兩金子,五十兩銀子,也放在庫房里?!?/br> 宋姨娘沒好氣道:“眉兒又不用嫁,用得著你假好心打兩副頭面。你意思你花了錢算我家眉兒身上?” 仲氏抿嘴一笑,“你怕是不知道吧?大房申氏給鄭家聯(lián)系了,蓁姐兒嫁過去的同時,就把你的眉姐兒也抬過去做妾。鄭家那邊都答應了的,老太太讓我打兩副金頭面?!?/br> “只不過后來鄭大人親自上門退了親,蓁姐兒和眉姐兒沒有嫁成。但是這準備的嫁妝還在,雖然做成了東西在那里,但是費了工錢的。做工也不是那么粗制濫造,還是看得過去的?!?/br> 仲氏還在說話,宋姨娘的手指頭在袖子里捏緊,她還不知道有這事呢!竟然讓眉姐兒嫁給鄭智慧做妾! 要不是仲氏今天說出來,她還被蒙在鼓里。那個半老頭子,娶了陳大禍害還不知足,還妄想娶她女兒。 仲氏看宋姨娘臉色不好,“你瞪我做什么?這還不是她大伯母跑鄭家主動說的親,老太太吩咐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是不是嫌棄我給你女兒做的金頭面金子用少了?” “這要是擱別人家里,庶女和嫡女哪能是一模一樣的頭面?一個是正室,一個是妾室,當然要分清主次,要不別人還說咱們沒規(guī)矩?!敝偈线€在扇風點火的。 宋姨娘臉色不好,“她大伯母那么喜歡鄭家,怎么不把陳家柔嫁給鄭智慧他老人家?莫說十兩金子的金頭面,就算一百兩金子我也愿意拿出來給她作為添妝錢!” 陳家祥在旁邊聽得脖子都豎了起來,他大概聽出來是什么意思,庫房里至少還有兩副金頭面,這是值錢的好玩意兒。 宋姨娘家底也不少,一百兩黃金都拿得出來。 那邊陳良蓁不顯山不露水的,不知道她房里有多少錢??此┑囊路淇卺樐_都是歪的,一副寒酸樣,估計榨不出多少油水。 但是說不準,前端時間鄭智慧那個冤大頭送了五千兩銀子過來,說不定被陳良蓁捂著的。 他清了清嗓子,“大家不要吵了,大伯母一心為咱們?nèi)恐?,你們還倒埋怨上了。要是回了京,誰還愿意同時跟大meimei和叁meimei提親?你們不珍惜良緣,錯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廟了。” 陳良眉尷尬得想要扣腳,陳良蓁又哭起來了,抽抽搭搭道:“嗚嗚,我的鄭大人啊~你讓我怎么辦?” 仲氏在那邊嘴角抽了抽,想笑又得憋住,只得再次喝了一杯茶壓住嘴角,茶喝多了,尿憋得慌。 宋姨娘本來十分嫌棄陳良蓁那個假哭模樣,這時卻順著陳良蓁的話調(diào)狠狠批評了陳家祥幾句,“好好的,你非要提她傷心事做什么?她嫁不出去了,你養(yǎng)她是不是?” 陳家祥摸了摸鼻子,閉上嘴巴。他可養(yǎng)不起這么一大尊懶菩薩,聽說陳良蓁每頓飯要吃叁碗米飯,還要吃rou。 嫁給誰,誰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