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她沒有出言打擾,只是無言的于他點了點頭,算是她的應允,也是她的希望。她希望舒倪能找到一份真誠而又貼心的愛情。 左如故回她一個微笑,俯身輕輕抱起沙發(fā)上的人,快步邁出了酒吧。 這一刻,舒倪竟說不出內心的苦澀。 自己選的這條路,究竟值不值?她以為她不再惦記愛情,沒想到,她還是羨慕了。 心里暗嘲:宋希曼,這不是你自己當初選擇的嗎?既然選擇了,爬著也要走完。 不過很快,所有的情緒都在左如故抱著舒倪出來門之后便被她隱匿來了,之后繼續(xù)混跡在人群里,用狂歡排遣孤獨。 “啊……”舒倪在左如故抱著剛剛到車門口的時候醒的,有可能是彎腰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也有可能是她自然醒了,總之,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不能用嚎叫來書寫她內心的不安分。 有些許的不適,讓她試探性的半睜眼,可是從慵懶的眼縫里你猜她瞧見了啥?那張放大無比的俊臉,清晰到每個毛孔都可以看清,他此時正抱著她彎腰,應該是打算將她放進車里。 左如故自責,懊惱,表情卻一如始終,平淡如水,可只有他自己知道現(xiàn)在的他有多么緊張,他太了解她,接下來她的舉動他猜不到半分,而這種不知的命運讓他無法控制,卻只有繼續(xù)。 舒倪最后還是安安穩(wěn)穩(wěn)的放在了車后座上,不過待他伸直腰的時候她也已經(jīng)完全清醒,猛的站起來,結果頭重重的頂在了車蓋上,他想,要是開了天窗就好了。 舒倪痛得齜牙咧嘴,本就用了全身的力氣,這一撞還真疼。 挫敗的坐下,不斷的揉著自己的腦袋頂,明天估計該長一大坨了吧,要是有人問她為什么坨會長在腦袋頂,她就說:因為姐我長得高唄??偹阌辛它c優(yōu)勢。 左如故看到她齜牙的那一瞬,連帶自己都感覺疼了,全身似乎痙攣了一下,不過還是一如既往的沉穩(wěn)開口,“疼嗎?”從沒有一刻舒倪覺得他的聲音如此好聽,就連節(jié)目的時候都沒這時候動聽,雖然只有短短的兩個字,可她卻聽到了一種擔憂的味道。 不過要是換你這么一頂,能不疼嗎,沒好氣的回復到,“要不你試試?”還有啊,被這么一幢,倒是整個人全都精神了,之前的睡意全都跑到煙霄云外去了?!安贿^,我跟你很熟嗎?”舒倪一邊揉腦袋瓜子,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問到,既然他們不熟,他干嘛抱她呀,而且還是公主抱。 “以后會熟的。”左如故悶悶的開口,之前的情緒因為她的一問,倒是斂起了不少。 “可我不想跟你熟?!笔婺邨l件反射回應。 “以后會想的。”溫度驟然高升。 舒倪似乎意識什么,扇著小手,笑著打哈哈,“好熱好熱?!?/br> 這很不正常,舒倪想。 而左如故的世界里只剩六個字:我跟你很熟嗎?…… 是,他們不熟,所以他活該,活該被當陌生人,活該被嘲笑,活該忍氣吞聲這么多年,活該他得不到。 舒倪也不是個傻子,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便有些撒嬌意味的開口,“對不起嘛,你就當我是被撞壞了腦子。” 左如故倒是沒跟她計較,“很疼嗎?要不去醫(yī)院看看?!?/br> “沒事,大不了明天頂一大包呢,體檢的時候身高又高了一節(jié)。”舒倪只當是說了個笑話。 而左如故盯著她的眼眸身處黑了又亮,亮了又黑,舒倪完全猜不透他的情緒,這個男人,從第一次的見面到現(xiàn)在,她似乎從來就不曾了解過去他,分明是一風度翩翩的人,怎生總有時候覺得就像個無賴。 此刻,她甚至覺得他有些黑道上混的。眼神犀利,不置一詞,表情黯淡,再配上一身黑色裝扮,倒也像了個七八分。 哦,忘了,明天真的有體檢。 舒倪眼珠子一轉,左如故便清楚的知道了她有事,“怎么了?” “我明天好像真的有體檢?!蹦橙顺墴o辜,可是好像這跟體檢也沒多大關聯(lián)。 “不是又可以長身高了嗎?”左如故哂笑,剛才說得那般慷慨,義正言辭的,這會便真著急了呀。 “不是,我明天答應了老秦的相親?!笔婺咄蝗幌肫饋淼臅r候老秦雖然是說她這張臉不適合相親,可后來又打電話說那男的好像時間挺緊,就算她臉再差也得去看看。 這不,她就答應了嘛,想著反正已經(jīng)丑了,人家肯定不會喜歡啊,到時皆大歡喜,也不錯。 她軟綿綿的聲音,透著無辜,懊惱,不過這著實讓他懊惱了。難道他這么一優(yōu)質男站在她面前她一點感受都沒有? 有些情緒來的太快,轉變的也太快,當腦袋還沒想清的時候嘴已經(jīng)下了逐客令。 舒倪覺得這人真是莫名其妙,上次就是好端端的硬是把自己丟在了半路上,這次分明是他抱她下來的,而且她還是傷員好不好,竟又讓她下車,還真把她當玩偶了呀,憑什么呀,不下,就不下。 舒倪從來都是犟的,左如故知曉。 “下車?!?/br> “不下?!?/br> “我再說一遍,下車,否則后果自負。” “不下?。。〔幌?,我就是不下,憑什么你說上就上,你說下就下啊……”啊字還只出了半個音節(jié),剩下的話便全數(shù)被他吞咽了。 是,她居然被強吻了!??! 他冰涼的唇毫無預兆的覆上她的,她甚至都知道他是怎么快速而沒撞頭的情況下把腦筋伸進來的。 而這一刻,她竟忘了反抗,他的唇太涼,就如同這夏夜的夜晚,沁涼沁涼的。 她的沉默成就了他的入侵,沒有了剛剛那一下的橫沖直撞,轉變成了輕輕的啃咬,唇齒見的交融讓她忽的有些悸動,除了18歲那天那個胡亂的吻之外她還沒有過其他接吻的經(jīng)歷,而現(xiàn)在,在她回過神來后便開始了手忙腳亂的抗拒,她使勁推他,可男女力量懸殊,而他在意識到她的反抗之后加深了吻的力度,從開始的啃咬變成了不斷試圖撬開她的牙關,終是不得,口腔里的淡淡血腥味讓他放開了她。 情急之下,她咬了他。 他眼里的欲望不明而欲,那雙眼眸就如同這黑夜,深不見底,口腔里的腥味依舊在提醒著她剛剛發(fā)生過的事屬實,可是,她真的跟他不熟。 他抹了一把嘴唇,明天公司見面,估計又是一番熱/潮吧。 “我送你回家?!标P上車門,繞身到前面,啟動車,一路狂飆,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就將她送至了公寓樓下。 她是被拋下的。 因為待她下車,車門響起的那一刻,他的車就沖了出去,連基本的該解釋的一個字都沒有。 其實,他是在逃。 那種無力感侵襲了他全身,他唯一想做的就是趕緊逃,逃離她的視線,逃離她的世界,這樣他不會覺得被束縛,被控制。 真是可笑,這般年紀的人了,竟然還像個毛頭小伙。 舒倪看著遠去的車,她表示,她很生氣,很生氣。 六魂無主的回到公寓,舒暢還沒睡,還在看這什么狗屁球賽,她竟然還覺得他風度翩翩,好笑,分明就是一披著華麗外衣的流氓好不好。 舒倪沒有理會舒暢,一腳踹開房門,直接撲到在床,被子一悶,就讓所有的所有都隔絕在外吧。 這狗/日的生活,這cao/蛋的人生,這該死的左如故! chapter 21 當左如故一本正經(jīng)的講述著今天所發(fā)生的事情的時候陽瑞已經(jīng)笑得不能自已,趴在沙發(fā)上直打滾。 左如故心疼沙發(fā),恨恨不解的嚷了一句:那沙發(fā)挺脆弱的。意思是您老人家得悠著點來。 “你這形象估計沒戲了,被人當流氓了?!标柸鸷喼辈桓抑眯牛眯暮靡獾慕o眼前這位好友分析到。 女人嘛,需要的都是精心呵護,不過啦,也有特殊,比如強吻啊,強上啊什么的她們相當喜歡。 “她居然當著我的面說去相親,你讓我怎么想。”自己喜歡的人大大方方的告訴他,我明天去相親,是個男人都受不了好吧,而且這語氣,根本就沒把他當一對象在說。 “我得說明一點,她根本就不認識你,你也不是她什么人,所以,我給你的建議是:請將流氓屬性貫徹到底。”陽瑞認真而又認真的肯定到,對付非常人,自然得用非常手段,而陽瑞內心卻極度想說:這都什么年代了,你還玩暗戀,口味真重。 “不過老左呀,你也好歹算是一情感主播,接觸過的感情不說上百也有上千,怎如今到自己身上就這般不知好歹呢?!惫饴犞谔摂M的世界里哇哇大叫,卻沒聊料到在現(xiàn)實里卻是個十足的愣頭青。 關于舒倪,陽瑞并不陌生,至少以前不陌生。 高三那年,左如故繼續(xù)回到a市,半年不見似乎沒什么變化。 十六七歲的年紀,情竇初開,隔壁班新來一個女生,長發(fā)披肩,白群飄飄,舉手投足盡顯淑女氣息,明媚的笑容沾染青春的氣息,唇紅齒白,是個標準的美人坯子,男生圍著起哄,甚至明目張膽的投票選舉?;ǎ饺障抡n里哨聲連連,而他,卻從不參與,只是靜靜的坐在最后一排的窗戶邊,看著外面發(fā)呆。 冬日的暖陽格外的清爽,零星的光束灑下來,印在桌上形成光亮的條紋,明亮而溫暖。 他單手撐著腦袋,目不轉睛的看著外面,透過窗外,下面便是cao場,一排排的木蘭已經(jīng)長得很高了,發(fā)黃的枯葉簌簌的飄落,在空中旋轉而下,竟像是調皮的女孩,頑劣的逃離母親的禁錮。 左如故絲毫不知好友在他后面站了大概五分鐘之久,直到上課鈴響,才重新回歸。 覺得王亞怎樣?——陽瑞遞了張紙條給他。 挺淑女的。——左如故想,美是美,卻少了份靈氣與活躍,而她卻是那般生龍活虎。 只是這樣? 嗯。 難道不好看嗎? 一般吧。 當你心里有了某個人的時候其他人都只是陪襯。 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陽瑞遞了張紙條過去,三個感嘆號真是耀眼。 左如故瞪著紙條,竟無言以對,難道表現(xiàn)得這般明顯?無奈的搖了搖頭,將紙條一揉丟出了窗口。 陽瑞那顆為八卦而跳動的心噗通噗通,最后硬是逼得他說出了前因后果,而最后還幫他出了個不算太好的主意:寫信。 第一封,陽瑞一字一句念,他一筆一劃寫。 石沉大海。 第二封,他一別一揦的寫。 杳無音訊。 第三封,字字珠璣,言辭肯肯。 銷聲匿跡。 第四封,只有一句話。 第五封,只有五個字。 第六封,三個字。 第七封,一個字。 無人回應。 從此絕筆。 對于左如故硬是要混跡電臺時,他是反對的,分明有著更好的選擇,何必因為一個女人而改變自己的未來呢? 左如故說:我想先看看別人的愛情,或許有一天我有幸站在她面前的時候不至于不知所措。 可是如今呢?就算看遍了千萬種愛情,站在她面親依舊愣頭愣腦。 “流氓怎么耍?”無厘頭的一句話打斷了陽瑞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