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轉(zhuǎn)身,背對著他。 舒暢自知話有些說得過重了,可是這樣躲躲藏藏真的有用嗎?都已經(jīng)三年了,就連孩子都這般大了,卻還只是想著逃避,這本就不該是一個大人應(yīng)該做的事。 今日秦照的出現(xiàn),打破了他所有的觀念,他不想在這樣繼續(xù)下去了,或許有些事必須站出來說清楚了。 這三年里面,誰都不聯(lián)系外面,也不去打聽任何的消息,幾乎是斷絕了與外界的關(guān)系,她以為這樣便是好的,可是這對誰都來說都是不公平的,對她自己也是不公平的。 “來的不是姐夫,是秦照,估計他很快就可以找到你了?!笔鏁忱淅涞膩G下一句話便下去了。 心里的感覺不知道到底是失落還是幸好,其實分明那般想要他找到她,然后他強硬的帶她回去,可是,她又不想讓他找到她,即使找到了她也不會跟他走的。 在聽到不是他的那一刻,這次眼淚卻是什么法子都沒有了,只能任其放肆流下。 * 秦照終是不負所望,在第二天就找上門了。 或許是他們之前的路線都錯了,從沒想過她會寄居在一個私人診所里面,難怪這么多年來他們找不到關(guān)于她的任何消息。 雖說舒倪還是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但是在躲避了三年之后再次見到熟人,竟不知該做出何種反應(yīng)。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秦照先找到她,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緣分。 秦照從來就不是一個多話的主,上來便直接進入主題,這次是他來美國進行電子方面的業(yè)務(wù)洽談,而恰好看見了舒暢。 這不得不說是上天賜予他的緣分。 在見過舒暢之后回到酒店卻久久不能入睡,那個那么乖巧的孩子,難道是她跟左如故的? 可是既然有了孩子她為何還要選擇離開呢? 手下很給力,這是他沒想到的,居然在一晚就打聽到了她的地址,他便一大早上就過來了。 老秦在見到秦照的時候有些詫異,這個孩子?他是?可是舒倪不是說他們沒有聯(lián)系的嗎? 可今日這般,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并不是這般簡單。 不過她很識相,什么也沒說,也沒問,只是將他帶進了舒倪的房間。 在見到她的那一剎那,無數(shù)種想象瞬間崩塌,一雙迷茫的雙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他知道她的眼睛瞎了,卻不知道她癱瘓了。 剎那間的失神,不過很快便隱去了所有的情緒,在這三年里,他變得更加的強大,也更加的沉穩(wěn)。 如果她能看到,是不是還是會對他一些不貴,然后依舊奮不顧身的投入左如故的懷抱? 這并非他所愿。 試探性的叫了一聲,“舒倪?”嗓音有些壓抑,失去了原來的味道。 相對舒倪來說,這便是一個陌生的聲音,“你是?”問得有些緊張,也有些不確定。 昨日舒暢說見過秦照,莫非今日這般早早的就來了? “秦照?”見沒人回答,舒倪揣測性的叫了一聲。 秦照內(nèi)心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計較什么。更何況,他有什么好計較的呢? “恩,是我?!鼻卣諓瀽灥幕卮穑掌鹉切┎粦?yīng)該存在的情緒。 秦照在她的床邊找了個空閑的地方坐著,盯著她看,氣色有些蒼白,瘦了很多,鎖骨都能把人給咯傷了。 “為什么要躲起來?”秦照問。 秦照仔細觀察著她的臉色變化,可惜,除了他第一次開口的時候有些稍微的變化之后便一直都是這般死氣沉沉的表情了。 那如果是他來了,她還會是這般嗎? 也就是說,不管是不是他先找到她,總之,他絲毫引不起她一毫的情緒變化。 “沒有躲?!彼龥]有躲,只是你們沒找到罷了。 “沒有躲?沒有躲會藏在這私人診所?放著那專業(yè)的權(quán)威的眼科醫(yī)院不去?”秦照的語氣有些上揚,這證明他生氣了。 這句話出口倒是成功引起了舒倪的一些反應(yīng),“我的眼疾一直都是在這醫(yī)治的,而且愛德華醫(yī)生并不比那些醫(yī)院的差。” 呵呵,她這是維護嗎? 很好,最起碼還有辯護的心思。 “那你為何要這般刻意的避開我們?甚至連一通電話都舍不得給?還是說你還有別的苦衷?”秦照有些惱火,其實這個女人到底去了哪里關(guān)他何事?她都已經(jīng)是別人的未婚妻了,他卻在這生悶氣,甚至還指望她能給他一通電話,還真是做白日夢呢。 舒倪不想去辯駁,也不知道該從哪里下口,所以她選擇了沉默。 “他結(jié)婚了?!逼降匾宦暲?,本就毫無生色的臉現(xiàn)在更加蒼白,果然,還是只有他才能刺激到她,這些年來,一直都是他自作多情了。 很好笑不是?他一開始便成了一個笑話。 chapter 66 他結(jié)婚了……這個消息在舒倪的腦海中形成無限循環(huán)聲波不斷的回放,他結(jié)婚了…… 內(nèi)心的情緒波濤洶涌,就連她自己也都理不清這該死的千頭萬緒,而唯一能清楚知道的便是他結(jié)婚了。 “不想知道是跟誰?”秦照絲毫不理會她的情緒,對于這種女人,他就應(yīng)該不管不顧,現(xiàn)在知道傷心了?當初干嘛去了?都已經(jīng)到了結(jié)婚的步驟了,卻還是能狠心拋下一切遠離他們。 他很想知道她的心到底是怎么做的。 她走后,左如故跟他的兩幫人馬都快把所有的醫(yī)院都翻過來了,可愛卻絲毫沒有她的一丁點消息。 宋希曼在她走后整整哭了好幾天,沐清心強忍各種心思,兩個女人經(jīng)常抱頭痛哭,一起長大的姐妹,居然可以這般輕輕松松的走掉,頭也不回。 他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她,或許根本就找不到形容詞。 她問,“清心的孩子生了嗎?都還好嗎?希曼跟陽瑞結(jié)婚了嗎?”她問了,卻偏偏不去問他。 呵呵,這般自欺欺人,真是可笑。 “我不會告訴你的,要想知道你自己去問吧?!?/br> 她感覺到床的重量輕了,隨后便聽到了關(guān)門聲,她知道他走了。 呵呵,他來就是為了告訴她這樣一個消息嗎?呵呵,可是她不想知道,他要跟誰結(jié)婚都是他的選擇,他們之間已經(jīng)毫無關(guān)系了,就連淺淺戶口本上父親的名字都不是他,所以,他們之間是真的沒有關(guān)系了。 一天下來,舒倪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唯獨淺淺在身邊的時候情緒稍微高點。 舒暢問她,秦照跟她說了什么,舒倪不答。 * 舒倪的情緒低落持續(xù)了好幾天,大家也都盡量不去惹她,只不過,眼看著更加消瘦了。 而老舒老秦看著她也只能獨自嘆氣。 舒暢想找秦照談?wù)劊墒菂s發(fā)現(xiàn),自己連他的聯(lián)系方式都沒留個,看來還真是習慣了這種絕世的生活,連問人要電話號碼這事都已經(jīng)記不得了。 本以為這件事就該這般看似平靜無波實則破濤洶涌的過去了的,卻不知舒倪突然開口了,只是,她說,“他結(jié)婚了……” 老秦老舒都是倒吸一口氣,唯獨舒暢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回應(yīng),jiejie跟姐夫的交往他多多少少的知道一些,也知道左如故等了她多少年。 如果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來說的話,他并不怨他,等了那么多年的女人,在要結(jié)婚的時候卻棄他而去,想著這女人便是不值。 所以,左如故結(jié)婚,舒暢覺得這完全是在情理之中的。 而且,他身邊從來就缺完美的女人。 大家都很明智的不去問對象是誰,只是安靜的陪著她,接著便聽到她說,“我沒問那人是誰?!?/br> 其實是沒資格問的吧。 * 秦照自從那次出現(xiàn)了之后便好久都沒再出現(xiàn)了,而再次出現(xiàn)便已經(jīng)是一個月之后了。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里,沒有任何人的打擾,那是不是就說明,她在這里的事情其他人都不知道呢。 又或者是大家都不想見她吧,畢竟當初犯錯的是她。 既然錯已鑄成,那就錯到底吧,這樣對誰都好,如果她的貿(mào)然出現(xiàn),定會打擾了所有人的生活,這并非她所愿。 這次秦照來訪不是來找她的,竟也有些失落,現(xiàn)在他算是她多年之后首次見到的第一個朋友,可現(xiàn)在他卻見都不愿見她。 “愛德華醫(yī)生,今天我?guī)砹藰汜t(yī)生,他是韓國最有名的眼科醫(yī)生,我想讓他來給舒倪瞧瞧,或許你們兩個人相互交流一下會有不同的治療方案出來。” 樸有俊名聲并不大,而他卻有一個怪癖,只接那些有難度的病人,而且暫時手下還沒過失敗的案例。 對于這個樸醫(yī)生,可是費了秦照好大的力氣才弄過來的,因為之前約好卻被放了鴿子,所以之后他怎么都不愿意過來,后來也因為一直沒找到舒倪,索性也就放棄了,這次他重新請他出山,那也是費了不少心思。 樸醫(yī)生聽過愛德華的名聲,但愛德華并不認識他。 或者說,樸醫(yī)生還有一個名字,叫韓一刀,或許這個名字在醫(yī)科里面并不陌生,只是這兩個名字用的場合不一樣罷了。 現(xiàn)在這個場合,他就更愿意用自己的真名罷了,只是因為聽說這個案例足夠奇怪,讓他生起了好奇之心,便過來一探究竟。 愛德華醫(yī)生并不是眼高手低之人,有眼科專家過來自然是求之不得,雖然這些年他也跟不少的眼科專家聊過這個案例,卻最終都是以搖頭結(jié)束。 不知,今日這個醫(yī)生會不會有不同的答案給出,他也很是期待。 領(lǐng)著樸有俊上樓,愛德華先給她做了一下檢查,轉(zhuǎn)身對樸醫(yī)生說,“這姑娘最近情緒不穩(wěn),可能多多少少有些影響?!?/br> 樸有俊也不理會,直接上前檢查。 舒倪只道是其他醫(yī)生會診,也沒多想,也并不知道秦照的到來。 在秦照聽到她情緒不穩(wěn)的時候內(nèi)心是狂笑的,終于情緒不穩(wěn)了?這些年,你到底是怎么過的?莫不是都這般自欺欺人的走過來的? 不過他的情緒很快便被樸醫(yī)生的說話給打斷了,他說,“或許還有治,只是幾率只有百分之二十?!?/br> “百分之二十?”愛德華吃驚。 對于舒倪的病癥,這些年來他也是努力不少,卻始終達不到百分之二十的把握,之前以為她能對強光有所感應(yīng)會有所好轉(zhuǎn),結(jié)果卻并非如此,不過是大腦做出的一些條件發(fā)射罷了。 “恩,只要處理得好,還能達到百分之三十?!睒阌锌≌f,“只是上次我接觸的那個最后還是死了,腦垂體提前衰老?!?/br> 死亡?秦照吃驚不小,原來她的病并非眼瞎那么簡單?而是死亡?所以她才會那般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 * 樸有俊跟愛德華退出了房間,進入了另一間房間。 秦照放輕腳步聲,輕緩的走到舒倪床邊,她沒有意識到他的到來,看她的神色似乎有些緊張,那到底是在緊張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