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他輟學了
吳浩一身黑色的大風衣,頭發(fā)染得黃黃的,不仔細看,薛清兒差點沒認出他來。 他向后面看了她一眼,一揮手,便有兩個他的手下帶著薛清兒和薛真離開。 “她是我的人,這事我管定了!” 薛清兒聽到身后開始傳來打打殺殺的聲音,不時有男人的慘叫聲傳來。 她的眼眸,微微有些濕潤。 僅僅回頭看了一眼,她發(fā)現(xiàn),吳浩被剛才那個小賭棍一腳給踹倒在地上。 她站著不動,可薛真卻拉著她越跑越快。 工地原本就在家的附近,所以,他們很快便跑回了家。 一進門,看見女兒頭發(fā)亂蓬蓬,一臉狼狽的模樣,喬淑珍驚訝的問:“這是怎么了?” “沒,沒什么事!”薛真搪塞了幾句,便回到房里,關(guān)上了門,飄出一句:“你讓她好好洗洗干凈!” 一句話,說的薛清兒后背繃得直直的。 她默不作聲的進房里拿了衣服去衛(wèi)生間洗澡。 一邊沖洗著身子,她的腦海中一邊回放著吳浩和那群人拼命的樣子。 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一直為白天的事情,薛清兒的心慌亂極了。 門被敲了幾下,房門被打開來。 薛真垂著個頭走了進來,他還沒有洗過澡,還是那一身臟兮兮的衣服。 他在一旁的書桌凳子上坐了下來,然后對著自己的胸口一陣猛烈的捶打:“都是爸爸的錯!是爸爸的錯?。 ?/br> 薛清兒看向潔白的墻壁,過了好一會兒,等她父親說完,她才開口:“爸,這次的事情,我想,你應(yīng)該有所教訓了。希望下次,你不要再和他們賭了,欠下多少錢,你告訴我和mama,我們一起幫您還!” 薛真那因為熬夜而又黑又腫的眼眸抬了起來,他看著她,嗓子里好不容易擠出字來:“爸爸混!爸爸混呀!女兒,你可千萬不要受到影響,好好讀你的書,聽到了嗎?” 說完,他起身,離開,關(guān)上了門。 薛清兒仰躺著看向天花板,白天的一切,她只當是一場噩夢。原來重生的日子,也并非想象的那樣美好。 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第二天在家里窩了一天,周一她背著書包騎車去學校。 這是個大霧的天氣,又冷又潮。 薛清兒在路上一邊騎著車,一邊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 幾個女同學在路上一邊騎車一邊嘰嘰喳喳的聊著天,幾個人一排,差不多把路都給堵了。 薛清兒在她們的后面騎車,正打算開口讓她們讓一讓,便聽到其中一個同學說道:“聽說了嗎?上周六,重點班高三(13)班,那個吳浩,就是上回和新轉(zhuǎn)來的帥哥比賽的那個,他輟學了!” “天哪,不會是因為上次的籃球賽吧!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他們比賽,可也不至于就因為輸了球就輟學呀!” “應(yīng)該有一定的影響,不過聽說,上周六,他和人打架了,是一群賭博的混混,打的可兇殘了!好幾個人都打的遍體鱗傷!” “嘖嘖嘖,看上去一個挺清秀的人,竟然打群架!” “可不是嗎?輟學了也好,別哪天在學校里打起來,我最怕看到那血腥的場面了!” 薛清兒的眼眸暗了暗。 吳浩,這個前世給她太多痛苦的男人。這一世,竟然輟學,而不是她輟學。 一直到了學校,薛清兒聽著周圍人都在議論,并且老師在辦公室里也公開的談及此事,她才知道了,原來是吳浩讓人帶了消息,早就告訴了老師。 他輟學了,無聲無息的。 聽老師在辦公室里討論的話,吳浩失去了雙親,沒錢交學費,也就放棄了學業(yè)。 薛清兒嘆息一聲,看來,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和他,總有一個要放棄學業(yè)。 中午放學,薛清兒正在路上騎車,一個男孩突然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回過頭去,發(fā)現(xiàn)是她并不認識的人。他往她的車簍子里丟了一張紙條,就騎著自行車飛快的離開了。 薛清兒將自行車??吭诼愤?,從車簍里拿出紙條來。紙條被她慢慢打開,只見上面寫了一個地址,后面綴著小字:吳浩快要死了,你快來! 薛清兒腦袋一嗡,趕緊騎上自行車,朝著那個地址的方向不斷加速。 過了也不知多久,她來到了紙條上的地址處。 入眼的是一座破舊的屋瓦房,坐落在城郊的一個地方。 她推開半開著的門,卻聽得里面一陣咳嗽聲。 走進房間,她看到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吳浩。 吳浩的頭發(fā)還是很黃,但是臉色卻慘白的像一張紙。 “你來啦……咳咳咳……”他不住的咳嗽,然后胸口一甜,俯身往地上吐了一口鮮血。 薛清兒嚇了一跳,當發(fā)現(xiàn)地上吐的是血時,她的心,緊緊的揪在了一起。 她從書包里取出紙巾來,幫他擦了擦嘴邊的血跡。 然后,她去找水。 “不必了,我看來日子不多了!” 吳浩半閉的眼眸緩緩睜開來,一只手伸向薛清兒:“你,你還愛著我嗎?” 一句話,像一根巨大的石頭,在薛清兒心里狠狠的撞了一下。隨即她苦笑,低下頭來。 吳浩嘴角扯起一抹奇怪的笑容來,他看著她:“我為了你,都快要死掉了,你難道沒有一點的同情心?” “我送你去醫(yī)院!”薛清兒說完,就打算去背床上的男人。 但她的手剛碰到他的,就被他給打開來:“不自量力!你能將我背過去,你一個女孩?” “我請人幫忙!”說著,薛清兒就朝外走。 “別!你回來!”吳浩又一陣猛烈的咳嗽。 薛清兒的后背,繃得直直的,她對吳浩的恨,是來自前世的,扎根于心底,深深的恨。 現(xiàn)在的他因為自己如此的病入膏肓,她心里糾結(jié)著,一個思想和另一個思想打著架。 她身子緩緩轉(zhuǎn)了過來,見吳浩在床上緩緩的開口:“我想,你應(yīng)該不會見死不救吧!我的醫(yī)藥費應(yīng)該很貴!你輟學吧,去工作,掙錢給我還醫(yī)藥費,然后,我?guī)е闾炷虾1?,海角天涯的闖蕩,好嗎?” 最后一句話是看著薛清兒說的,薛清兒就好似遭到了雷擊一般,連連后退了幾步。 一想到前世大著個肚子被吳浩送進了瘋?cè)嗽?,受盡欺辱,她的唇就咬得死死的。說什么,她也不會重蹈昨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