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句句話都扎心
貝樂比劃完,月白的唇微微動了動,本是比劃的手指也驀地握緊。 眼前的貝少讓他著實覺得陌生,笑容沒變,卻神情冷漠,好似他們是陌生人一般。 不是四叔而是顧先生,月白這一刻才明白先生,為什么不說讓貝少回家的話。 而是貝少劃清界限,不想再回顧家。 貝少只說了一句話,就堵了他之后所有能說的話。 難怪先生要說,貝少不跟他走,就直接綁了回去。 赫連玉延不能出現(xiàn),剛才一聽月白來了,一時慌亂差點出去。 他可以出現(xiàn)在海上明月,他是貝勒爺?shù)能妿煛?/br> 他可以出現(xiàn)在南洋界,是貝勒爺追求君上的“丘比特” 但是,他不能出現(xiàn)在貝樂這里,毫無理由。 赫連玉延躲在樓梯拐角看著客廳里的二人。 貝樂要顧柏衍來接她,這是在賭,賭顧柏衍高傲不會來。 可顧柏衍若是真的來了,她又要怎么辦? 跟顧柏衍回去?還是對他說出更狠的話,把他推的更遠? 不管是哪一個,都是要面對顧柏衍。 貝樂覺得她很了解顧柏衍,但是,在他看來,貝樂還是不夠了解他。 月白看著貝樂,脫下身上的羊絨大衣。 貝樂一看月白的這個動作,就知道,這是要用強了。 月白不會和她動手,除非是顧柏衍下命令。 別人都不知道月白那么厲害,為什么甘愿留在顧柏衍身邊,當(dāng)個保鏢。 貝樂也是查了之后才知道,原來是月白有個meimei。 長的特別漂亮,清純的像是墜落人間的精靈。 有一天放學(xué),她被五個小流氓給堵在胡同里,給糟蹋了。 顧柏衍那個時候上高一,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畢竟是個高中生,一打五,顧柏衍傷的很重。 但好歹是把月白的meimei給救了,可是小姑娘性子太烈。 一路跑向主車道,就想撞死自己。 是顧柏衍強撐著一身傷,把她拉了回來。 月白的meimei因為那件事,受到了刺激,再沒開口說過話。 這也是月白學(xué)習(xí)手語的原因。 顧柏衍當(dāng)時傷的非常重,身上被扎了兩刀,肋骨也斷了三根,在醫(yī)院躺了五個多月。 月白為了報恩,才留在顧柏衍身邊。 也是因為知道這其中的緣由,貝樂才對顧柏衍另眼相看,敬他是個爺們。 貝樂對著月白比劃了幾下 {月白叔叔,這是要和我動手么?} 月白微微嘆口氣 {先生說,貝少不回,就抓你回去。} 月白緊接著又比計劃了幾下 {先生看了貝少打架的監(jiān)控。} 貝樂點了點頭,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而后比劃了幾下 {我打著玩的!} 雖然比劃的話,沒有語氣,但是,貝樂那淡淡的神情,卻透著一點小囂張。 可以說貝樂是個特別低調(diào)的人,即便是在外教訓(xùn)人時,也從來都不張狂。 其實剛才有那么一瞬間,貝樂是想直接開口和月白說話的。 在死之前,她想讓月白聽到她說話。 因為月白對她的感情,就像是對她的meimei一樣。 他有多希望他meimei能開口說話,就多希望她能開口說話。 而她也相信,即便是月白知道她會說話,能聽到。 她和他說,別和顧柏衍說,月白也會應(yīng)她。 但是想了想,還是不讓月白太有心理負擔(dān)。 楚飛經(jīng)常和她抱怨,為什么要讓他知道她的秘密。 要瞞著所有人,真是太痛苦。 還總說她偏心月白,特別疼月白,滿滿的醋味兒。 月白看著貝樂,眉心微蹙,此時的貝樂,給他的完全是陌生感。 他自認為自己也就能和貝少打個平手,而貝少卻說他就是打著玩。 這意思就是要認真起來,他應(yīng)該完全不是貝少的對手。 月白很想知道貝樂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練習(xí)功夫的。 但是,他卻沒有開口問,因為所有的問題,貝少該給解釋的是先生。 月白比劃了幾下 {先生,還在等貝少回家,請。} 貝樂看著月白,微微嘆口氣,比劃著 {月白叔叔,我不和你打,你也打不過我,不用試。} {你幫我給顧柏衍帶句話。} {我爸爸的遺產(chǎn),本就是我的,可是,他扣著不給,我人小沒辦法,只得憋著。} {但是,現(xiàn)在我受夠他顧柏衍了,所以,才離開顧家。} 看到貝樂比劃出的這些話,月白眸色漸沉。 這還是他認識的貝少么? 先生對他有多好,這么多年,他感受不到么? 月白剛抬手要比劃,卻被貝樂給制止了。 貝樂走向月白,抬起手比著 {你們都說他對我好,可我就說他對我不好,一點都不好。} {他自己一身臭毛病,還看誰都不順眼。} {他真的很煩人……} 這幾句話貝樂比劃的又快又急,好似帶了所有的情緒。 月白放在身側(cè)的手,驀地握成拳,說實話,他真想給貝少一拳。 先生為他做了那么多,他看不到么? “你什么時候才能長大?真是不懂事!”月白說完,拿起羊絨大衣,轉(zhuǎn)身就走。 月白和貝樂交流,基本都是用手語。 但是,這一次卻是用的唇語。 貝樂看著月白的背影,唇角眸子里都帶著淡淡的笑意。 論扎刀子,誰能敵得過她貝樂。 貝樂的手握成拳,緩緩的放在自己的心口上。 疼,疼啊,是真疼! 貝樂緩緩的彎下身子,一個不穩(wěn),單膝跪在了地毯上。 顧家 顧柏衍正一臉不耐的給冰淇淋喂奶。 “別笑,趕緊喝,煩不煩。”顧柏衍沉聲道。 冰淇淋喝奶也不好好喝,看著顧柏衍一直笑。 顧柏衍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月白現(xiàn)在辦事越來越差勁。 抓個廢物回來,也這么久。 聽到玄關(guān)有聲音,顧柏衍便扔了手機,裝作一副專心喂冰淇淋喝奶的樣子。 一想到貝樂這個蠢貨回來了,他還驀地緊張起來。 他特么的這是什么毛?。?/br> “先生……”月白走進來,恭敬的叫了一聲。 “嗯?!鳖櫚匮芾淅涞膽?yīng)了一聲。 抬頭卻不見貝樂那個蠢貨。 以往,月白帶人回來,貝樂都是蹭著地板,一副軟慫樣跟在他身后。 “人呢?我讓你抓的人呢?”顧柏衍問。 “貝少說,先生想讓他回來,就親自去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