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瓊城相遇一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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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城有一處云書河,河?xùn)|岸的米亞街據(jù)說是整個瓊城最熱鬧的地方,大抵是這里的人看夠了大海的波瀾壯闊后覺得不如河水小家碧玉似的可人,所以紛紛喜歡在這扎堆。 有那賣瓊洲的椰子,甘甜清涼,正是解暑的最佳干釀,也有那富貴酒樓,經(jīng)常有著華美衣裳的公子哥從樓里出來,還有在河上建造的風(fēng)華雪月樓,老鴇不斷的吆喝著,更有那種賣金銀飾品的店鋪招呼迎來迎往的富家太太小姐。 萬非白買了一個椰子,然后鑿開,學(xué)著這里的人用一種吸管吸著來喝,他覺得很有意思。 跟屁蟲唐盛平今日并沒有跟著,因為他邀約了南海孟要討教武功學(xué)術(shù)問題。 所以他今日一個人。 與南海圭討論過還魂珠的所在后,他現(xiàn)在開始變的不急起來,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事實上他比誰都急,可是他依舊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只為了找到“那個人?!?/br> 他邊喝椰汁邊聽著地方的奇聞逸事,剛好聽說風(fēng)花雪月樓頭魁正在河上彈琴奏唱,他突然有了想聽聽的沖動,別人是奔著人去的,想瞻仰儀容的,也有想一親芳澤的,可他不是,他實在最近壓力太大純粹的想聽聽曲子排譴一下,所以他就走到了河邊。 河邊已經(jīng)擠滿了人,男女老少都有,當然,大部分的還是男人。 他選了一處人少的地方,當然人少也是相對而言。 果然,寬闊的河面上已經(jīng)停泊著一條大船,船有兩層樓那么高,亭臺之處到處飄揚著絲帶,雕梁畫柱,處處充滿著胭脂水粉的味道。 而大船一樓處,老鴇帶領(lǐng)著姑娘們正在維持著秩序,老鴇扭動著她肥rou似的腰肢,捻著一朵鮮花,另一手拿著帕子正在扭捏做作的說著:各位鄉(xiāng)親恩客們,今日因為是我們嬌韻姑娘二八生辰,為了感謝大家對風(fēng)花雪月樓的支持,特免費為大家獻唱幾曲。 話畢,周邊就響起了一陣陣叫好聲,幾乎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把視線投向了船坊二樓,當一身綠色衣裳的嬌韻出現(xiàn)在二樓,那些因為搶位置而吵架的漢子都屏住了呼吸。 只見在二樓雕花小窗旁,女子身穿一襲白色衣裙,上著雪白綢絲衣,下穿白紗制成的飄飄長裙,腰束一條白色絲帶,系著一個蝴蝶結(jié)。女子絕美的臉上帶著淺笑,十指纖纖在七弦琴的琴弦上起起落落,飛舞頻頻,好似兩只雪白的蝴蝶,一首高山流水也隨著飛瀉而出。 不似紅塵女子,而是不食人間的仙女。 所有人都沉浸在琴聲與美人制造的環(huán)境中,琴聲悠揚,美人如玉,直到兩首曲子奏畢,這才有人反應(yīng)過來,那些要與嬌韻姑娘共度良辰的恩客已經(jīng)瘋狂,擠破了頭在老鴇處不停的抬價再抬價,最后竟然高達一萬兩一夜。 萬非白抬起頭看著二樓的女子,那女子不經(jīng)意的也看向他,那張與白芊芊長的一模一樣的臉忽然一笑,突然大聲說道,這位公子能出多少?她玉手一指,直接指向萬非白。 萬非白心情極其復(fù)雜,他已經(jīng)斷定這女子絕對不是芊芊,可是一摸一樣的容顏不能不讓他注意,而且,不知為何,他覺得這女子不應(yīng)該在這里,有同情,有不公,更覺得把她代入到芊芊本人身上,覺得對她是莫大的羞辱。 可是當女子指向他,他不知為何突然說了一句,“我出一兩。” 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覺得聽了這個世界上最不得了的笑話,那個窮小子只出一兩?我沒聽錯吧? 老鴇更是不可思議,她狠狠瞪了萬非白一眼,然后看向嬌韻姑娘,姑娘,現(xiàn)在宇文公子已經(jīng)把價格出到了萬兩,我看就訂宇文公子好了,老鴇眼里滿是警告之色, 誰知嬌韻卻說道:“不,mama,佛度有緣人,女兒一眼就喜歡上了那位公子,所以就是一兩我也認了。” 老鴇就要破口大罵,嬌韻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我就這一晚,mama不要拒絕我,你要知道,我今日可以賺到一萬兩,那明日我仍舊可以辦到,你今日不答應(yīng)也罷!那么我還有一些體已錢,大不了我為自己贖身,不做了。 看著嬌嬌弱弱的少女說出這樣一份話來,萬非白心里滋味難明,周圍眾人都覺得可惜,老鴇在心里把萬非白與嬌韻罵了一萬遍,想著到手的白花花的銀子,就這樣飛了,實在不甘,可是想著萬人垂涎的嬌韻,這一萬兩還是能賺到的,她在心里糾結(jié)了許久,最后還是一聲輕嘆,對著嬌韻警告道:“記住你今日說的話!” 老鴇氣哼哼的進了船中,周圍的人窮的本來也就過來看看熱鬧,富的出錢人家還沒看上,都是驕傲公子哥,有的拂袖而去,有的懷恨在心,回去找人商量要怎么整治這個不知哪里來的臭小子,總之,本來還很熱鬧的云書河,頓時又恢復(fù)了平日的模樣。 萬非白怔在原地,不一會,船里出來兩個婢女模樣的人,伸手有請。 云書河這座畫舫真的很大,一樓就有許多屋子,樓內(nèi)歌舞升平,香氣繚繞,一對對男女從里面進去,又有一對對男女出來,這種煙花之地,處處流著迷亂的氣息。 二樓相對安靜了一點,尤其是最里面的一間。 此刻嬌韻早已經(jīng)準備好,正在等待萬非白進來。 兩名婢女把萬非白領(lǐng)到了嬌韻房屋外,竟自顧下去了。 屋內(nèi)佳人依舊在撫琴,琴聲幽幽,似乎在訴說著一段難以出口的情傷,好久,屋內(nèi)的琴聲才停,傳來女子的嘆息聲:“公子不進來,是要我親自去請嗎?”語未必,人已經(jīng)把門拉開,亭亭玉立的身影站在門口,眼神帶著深情與哀怨。 萬非白看了她一眼,說了一聲打擾后才進了屋內(nèi)。 他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果然不同于一樓的脂粉庸俗,而是裝飾雅潔,一如她的衣著,整個室內(nèi)看起來整潔干凈。 萬非白坐在了桌旁的一把椅子上,嬌韻語帶含羞的問,公子是飲茶還是飲酒? 萬非白說飲茶即可。 嬌韻聽到,給他倒了一杯茶,動作熟練,行云流水,似乎已經(jīng)做慣了的。 兩人有片刻的沉默,過了許久,嬌韻才語帶哀傷的問道:“公子可是嫌棄奴家?” 萬非白看了她一眼,簡短回答,并無。 那為何公子悶悶不樂,自從奴家看到公子,樓下眾多的男子都入不了奴家的眼了,奴家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這樣一個男子就算與之聊聊天說說話也不枉奴家活過一回了,所以才冒昧的出聲問了公子,如果惹的公子不喜,這里給公子陪罪了,說完就是彎腰施禮,萬非白說道,不必,只是為何是我? 沒想到萬非白的一句話嬌韻頓時激動起來,奴家自小流落青樓,見識過各式各樣的男子,無一不是來尋歡作樂,不把女子當人,只有公子,眼神最為清澈,這讓奴家不得不產(chǎn)生好感,奴家曾發(fā)誓,如果有一日遇到這樣的男子一定毫不猶豫的跟他走,老天憐惜,讓我見到了公子。 說罷竟然流起了眼淚,懇求公子,以后就讓奴家跟在身邊侍奉,就是放牛做馬都未嘗不可。 萬非白喝了一口茶,默不作聲。 嬌韻見到萬非白無動于衷,有些氣餒,公子是不是不喜我? 萬非白搖了搖頭。 嬌韻頓時欣喜不已,既然公子不是不喜,為何這樣無動于衷?哪怕與嬌韻說上幾句話也好,現(xiàn)在正是飯時,不如奴家去叫姐妹們整治一桌好菜,再來一壇好酒,讓奴家陪公子喝幾杯?語調(diào)帶著無比的討好之意。 甚好!萬非白說道。 嬌韻連連點頭,很快吩咐了下去,許是酒菜都是現(xiàn)成的,不出半刻鐘竟然已經(jīng)被婢女魚貫的送了過來。 萬非白并沒有客氣,一是他也走了半天,早上也沒吃過什么東西,現(xiàn)在確實有些肚餓,二是,這飯菜也沒毒,吃上一吃也沒關(guān)系,他果然自在的吃了起來。 嬌韻在一旁忙著給他布菜,赤裸裸的眼神緊盯著他,自己卻一筷子也沒動。 萬非白假裝沒看到她的眼神,只是夾菜吃菜,嬌韻又忙不迭的給他倒酒,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舉起杯來,朝著萬非白說道:“今日有緣能遇到公子,奴很開心,敬君,說完抿了一口。” 萬非白也一飲而盡。 這酒是mama在別處托人買的,此處并無此酒,就是奴家都很喜歡喝,奴家再敬你,說完一飲而盡。 萬非白笑了一下,也一口氣喝光。 二人你一杯我一杯的竟然很快喝掉了半壺,不知酒精作用,還是這里實在很熱,嬌韻已經(jīng)脫去了外面的馬甲,臉色已經(jīng)紅撲撲的,看著萬非白說道,不如公子去床上歇上一歇?等公子醒后,我再讓人重新送來,在與公子共飲,只是現(xiàn)在,奴家真的好像醉了,頭已經(jīng)犯暈,公子,我扶你到床上去,嬌韻顫顫巍巍的起身,似乎站不穩(wěn),朝著萬非白的身上跌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