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大笑話
書迷正在閱讀:朕和朕的滿朝文武一起穿了、系統(tǒng)讓我裝柔弱[快穿]、雙標榆醫(yī)生又想被我采訪、我和反派真少爺是竹馬,我倆三歲半、以身殉道后我重生了、圣手仁婿、英雄聯(lián)盟之雪霽初晴、重生之我的老公是仙帝、梟雄嫡妃:王爺從了吧、穿成暴戾大佬的小人魚
“中國人下單了!而且比當初的意向還多了七臺,這是把以后幾年的潛在購買力都壓榨出來了!”對 策室內,幾名來自不同廠商的高層,歡慶著勝利。 “這次尼康是最大贏家啊,一下拿到了十八套的訂單,然后佳能也有三臺。而歐美鬼畜每家只有一臺,可以判定是中國方面象征性的訂貨,主要訂單可以說全都被我們搶光了!”一名高管笑道,言談中頗有幸災樂禍之意。 別看面對后起之秀的追趕,日本和歐美光刻機巨頭站在同一陣線,聯(lián)手行動。但在他們彼此之間,也存在著激烈的競爭關系,能讓對方吃癟,他們也同樣喜氣洋洋,歡慶這個巨大的勝利。工 業(yè)產(chǎn)品,特別是高端工業(yè)產(chǎn)品,在產(chǎn)品本身之外,還存在著技術標準的競爭。通 過銷售制造設備,在幫助對方建設工廠的同時,也順帶著讓對方接受了自己的技術指標、工藝、配套設備、系統(tǒng)軟件、輔助原材料。 設備廠家不但可以在后續(xù)的耗材、零部件、配套工廠建設、技術支持中賺錢,同時還穩(wěn)固了自己在對方市場上的位置,增加了對方更換技術體系的難度,和競爭對手爭奪市場的成本。 這就像英特爾通過處理器,壟斷了全球個人計算機市場,因為架構、軟件體系成本太高,盡管有不少用戶不喜歡英特爾,也不得不繼續(xù)捏著鼻子使用英特爾處理器的計算機。 光刻機也是這樣。用 了尼康、佳能的光刻機,也就等于接受了對方的技術標準。光是一個數(shù)據(jù)接口的小手段,就足以讓絕大多數(shù)用戶只能選擇他們的配套生產(chǎn)線。 這個利潤,可比光刻機高太多了。一 臺光刻機,最貴也不過一億美元,而一條包括了晶圓制備、切割、清洗、光刻、測試、封裝全流程的生產(chǎn)線,投資則高達十幾億美元!光 刻機賤賣,換來整條生產(chǎn)線全部采用日本標準,這個換算比怎么算,也是大賺特賺。 “中國人啊,還是那么的鼠目寸光,一點蠅頭小利就讓他們放棄了自己研發(fā)的企圖,實在是太蠢了!” “如果他們不蠢,我們怎么賺錢呢?” “聽說為了購買我們的光刻機,中國人把準備留給中華制造的最后幾臺訂單也全部取消了!” “哈哈哈哈!現(xiàn)在我真想看看杜桑、白桑的表情,想來一定是很好看吧,哈哈哈哈!” 一些曾吃過中華制造虧的人,笑得格外歡暢。 “福田桑,對這筆訂單你們一定要重視??!我們好容易才從歐美鬼畜手中搶到了訂單,可不要最后又被他們搶回去了。你們最好趕快組織工人,調整好生產(chǎn)線,加班加點投產(chǎn)啊。雖然這會提高成本,但現(xiàn)在最緊要的是將訂單都完成,這比什么都重要!”大藏省的官員,語重心長地對笑容滿面的福田副社長叮囑道?!?/br> 沒錯!據(jù)說有一條生產(chǎn)線還有美國的投資,他們肯定不會甘心失敗,還會繼續(xù)做中國官員的工作。你們早點完工,給他們送過去,生產(chǎn)線的技術標準就早一天確定,美國人也無法可想了!”另外一名情報部的官員,將這個絕密情報透露給了福田,讓他提高警惕性。 “嗨!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調整生產(chǎn)線,理順工序。我們會采用三班倒的方式,以最快速度把訂單都完成,不給中國人反悔的機會!”福田副社長感激地深鞠一躬,“正好家里送來了一些土特產(chǎn),我這就請秘書給諸位宋來,大家共同分享。等到這邊的事告一段落,我還要請諸君小聚,讓我們來個一醉方休!”所 謂土特產(chǎn),便是賄賂的隱晦說法,這也是日本特有的腹語之術。 在座眾人都是這方面的行家,自然一聽就懂,一起滿意地點頭接受。尼康能爭取到這么多訂單,大藏省可沒少花力氣,一些外交利益的交換,比如公開在入世談判中支持中國的要求,也是必不可少。福 田君如此知情識趣,不枉大家一片付出。許 多人露出會心的微笑,暗暗猜測這個土特產(chǎn),究竟會有多豐厚。到手后,他們是去再買一棟豪宅呢,還是一輛豪車?要不然,再去包一個情婦? 會議就在賓主盡歡的情況下,迅速結束,尼康與佳能的高管都匆匆離開,回去組織生產(chǎn)。而 他們承諾的土特產(chǎn),也在不久之后,便以秘書請的名義,在高級壽司店、高爾夫球場等處,一一送到了各位官員的手上。 ……一 方歡喜一方愁。不 談尼康、佳能等企業(yè)組織人員加班加點,也不說歐美因為對方搶了訂單而咬牙切齒,以及國內購買這批光刻機的用戶,緊張地為設備到來而做準備。只說在信息產(chǎn)業(yè)部和教育部,因為白云天的答復,分別表現(xiàn)了兩種迥然不同的態(tài)度,同樣是一喜一怒。 “什么?他們答應我們派一批學員過去,接受短期培訓?快,立即布置下去,讓下面的研究所和單位,抽調技術骨干力量,前去力波接受培訓!”方 部長聽到消息,仰天拍額相慶。 “瞎胡鬧!他們一家企業(yè)自己搞的民辦學校,居然也敢稱大學,還妄想列入985名單,簡直不知天高地厚!”教 育部內,得知中華制造的要求,不少人都拍了桌子,義憤填膺。 白云天的一句話,在兩個部委內部,引發(fā)了激烈的反響和爭論。一邊是興高采烈讓下面的科研院所、企業(yè)選拔人才,準備前去接受培訓一邊則是對中華制造的非分之想沖冠而怒,極力反對。 高層對于這個要求也有些難以抉擇,暫時沒有發(fā)話,而是讓下面的部委先通過內部討論,再作出決定。不 過上面還是發(fā)了話,要求教育部認真對待這一要求,不要匆忙下結論,一定要對中華工業(yè)大學做詳細調研之后,以事實為依據(jù),經(jīng)過科學嚴謹?shù)恼撟C再做決定。這 其實也算是一種態(tài)度。 面對這一要求,教育部也不好立即判定中華工業(yè)大學不合格,而是匆忙討論了一套評判依據(jù),準備抽調一批人手,前往中華工業(yè)大學“考察”對方資質。就 在眼看距離新年還有兩天的時候,兩個部委卻都無法休息,緊張地忙碌了起來。雖 然部里非常重視,可是各種必要的準備、選派合適的人員,還是花了將近兩周的時間,這已經(jīng)是最快速度了。為了響應上面的要求,特事特辦,一旦確認名單,考察團、培訓學員就被匆匆從天南地北調來,匯集到北京,經(jīng)過簡短的統(tǒng)一思想、強調紀律之后,年也沒來得及在首都過,就從津門出發(fā),坐上了駛往力波的航班渡船。 隨著鋼鐵城人員逐步滿足需要,當總人數(shù)達到四十萬以后,中華制造就解除了租賃業(yè)務,沒再組織萬人規(guī)模以上的大規(guī)模運?,F(xiàn) 在中華制造只保留了三條遠洋輪,負責兩地的人員往來。由 于一次往返就長達一個月,就算單程也要半個月時間,所以教育部考察團成員與信息產(chǎn)業(yè)部前去接受短期培訓的學員,便正好登上了同一艘船。這 次培訓和考察,都實施的非常倉促,以致眾人連過年都沒來得及,就稀里糊涂地上了船。 等到游輪拉響汽笛,緩緩駛離碼頭,不少人才從前期的緊張煩亂中理清頭緒,悵然若失地望著漸漸變小的碼頭,怨氣沖天。 “我本來想帶老婆孩子回家過年的,這下全泡湯了!” “這都是誰在瞎指揮,大過年的不讓人在家待,非把我們趕到海上去吃苦,然后去一個鬼影子都看不見的荒島學什么習!上面的人是不是老糊涂了,拍下腦門就是一個主意,有這么折騰人的嗎?” “你還好,我可是說好了要跟我對象,回她老家見父母的。結果上面一個調令,就讓我立即趕到了北京。還沒等我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車子拉到了碼頭,遞給我一張船票,就把我塞上船了!我現(xiàn)在只覺得欲哭無淚,昨晚跟女朋友打電話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問我是不是不想跟她去見父母,才騙她說去學習……” 幾名參加培訓的學員,生無可戀地望著已經(jīng)看不見的碼頭,欲哭無淚。 他們看見旁邊不遠處,一位穿著厚厚的棉衣,雙手攏袖,看著跟守門大爺一樣安靜站立的老人,同情地問道:“老大爺,您哪個單位的?看您都多大年紀了,難道也是去鋼鐵城學習的?”“ 我?”老頭緩緩轉過頭,看了他們一眼,又轉回去,繼續(xù)遠眺著大陸方向,口中略帶痰音地說道,“我是去看他們怎么教學生的!”“ 我靠!”這 么巧?他們這是學生在背后說怪話,被老師當場逮到了?幾 個畢業(yè)沒幾年,一口流行詞匯的年輕技術人員,帶著對老師的天然畏懼,頓時嚇了一跳,回想剛才的滿口怨言,都是脖子一縮。不 對,這位可說了,他是前去看對方如何教學生的。所 以說,他不是老師,而是學校的教導主任……好像這更可怕!“ 老師貴姓???請問您在哪高就?剛才說去看他們怎么教學生,是什么意思?”幾個年輕人膽子比較大,再加上對方也不是真的教導主任,便向他身邊湊了湊,好奇地問起來。 “免貴,姓李。不是啥大官,就教育部一個小小的辦事員,過去考察一下他們的教學資質。你們呢?遠渡重洋地,去學什么?”老頭子一副久歷風霜的平靜,聲音不高不低地問道。 “看你這架勢也不是啥大官,要不怎么會大過年的被趕到船上過年!”眾 人同病相憐地嘆了口氣?!?/br> 我是湘南機械廠的工程師,這次是奉命去一個叫力波鋼鐵城的地方,接受兩個月的培訓。說實話,來之前我連力波這地名兒都沒聽過!”一個青年工程師埋怨道?!?/br> 我是魯東精密機床廠的,跟你一樣,前一天還趴在繪圖板上搞設計,第二天就被踢到北京,簡直是倒霉透了!”另外一個戴著厚眼鏡的青年設計員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大家都是可憐人?!?/br> 我川南化工廠的……” “我是廣州發(fā)動機廠的……” “……邯鄲測量儀器廠的……” “……蘇城計算機所……”… …眾 人將自己的單位、職稱一個個報出來,最低都是助理工程師、技術員級別,而來源更是天南海北哪都有,且單位性質更是各有不同。 老頭眼睛都瞪圓了。“ 你們不是一個廠的……不,是不是一個行業(yè)的?”他一臉的震驚問道,“你們的行業(yè)這么雜,難道都是去力波接受培訓的?”“ 大多也算是同行吧,我們這幾個都是從事機械行業(yè)的,他們是電子方面的。當然細分差異就大了,比如我主要是做精密機床設計的,他是搞軸承方面的,他是控制系統(tǒng)的,這個凍得流鼻涕的家伙,聽說去年領頭搞的一款刀具獲得了國家科技進步獎……”一個相貌堂堂的青年人,將眾人的工作方向記得清清楚楚,準確地說了出來。 “我靠,我記得那小子,聽說是去年才從哈工大畢業(yè)的,好像是姓胡……”“ 胡正義!”那個被指出曾獲科技進步獎的青年,吸了下鼻涕,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懶洋洋道?!?/br> 對對對,胡正義,廠里在傳達表彰會情況時,我就記住了你的名字。你說好好一個姓胡的,干嘛不叫胡斐、胡大刀,非要叫正義。你都胡來了,還正義個……那個!”一個青年最賤地搶著說道。胡 正義勃然大怒:“我叫什么管你屁事!你的名字又有多好聽了,張克爽,你干嘛不叫鄭克爽!”一 群喜歡看武俠小說的年輕人,就這樣針對彼此的名字吵開了。 然后在爭吵中,彼此也都知道了對方的名字。 很快地,不斷有人驚呼道:“趙晨,是不是滬上十三所的那個趙晨?我記得你好像寫了一篇關于隧道式電子顯微鏡改造論文,對我們啟發(fā)很大??!” “……徐茂,這名字我好像聽過,你是不是提出過一個關于晶相結構優(yōu)化的文章?”“ 蘇躍文啊,如雷貫耳了,想不到我們在這里碰到了!”年 輕人性格熱情,彼此又都是在行業(yè)內小有名氣的技術骨干,隨著相互介紹認識,頓時架也不吵了,激動地拉著自己熟悉的同行,興奮地討論了起來。老 頭看著這一幕目瞪口呆。 這些人顯見都不是什么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技術員,而是各個行業(yè)嶄露頭角的青年工程師、科研人員,都是所在單位重點培養(yǎng)的技術骨干,未來是準備挑大梁的。單 論基礎來說,這些人已經(jīng)將本行業(yè)知識完全吃透了,就算和著名老工程師、資深科學家比起來,也不差多少。他們欠缺的,只是具體的工作經(jīng)驗,和廣闊的視野,一旦完成這個升華,每一個都是未來的國家棟梁!這 么多未來的總工、科學家就被上級一個命令,全都聚到了一起,前去力波鋼鐵城接受培訓。 鋼鐵城有什么底氣,敢充當這批精英棟梁的老師,給他們上課。而 且還不是局限于一行一業(yè),一個具體方面,而是涵蓋了機械制造、動力、數(shù)據(jù)通訊、微電子、計算機等全工業(yè)門類! 這也太狂了吧。哪 怕是清華、中科大、哈工大、北大,這些名校的研究生、博士導師,也不敢說能對他們做多深入的教導,更別說還要大幅提升他們的實力了。不 說這些名校了,就算是中科院那些院士,也只能為他們領領路、開拓一下視野,帶他們去參加一些國際會議,見識一下國外的研究進展,也就這樣了。 具體的個人提高,還要看他們自己。 鋼鐵城居然就膽敢承諾,只要參加了他們的培訓,還是區(qū)區(qū)兩個月的培訓,就能幫他們大幅提升技術實力…… 真要有這樣水平,那才是小母牛飛上天,牛b上天了!這 樣的學校還評什么985,直接就是國內最頂級、世界最頂級的全工業(yè)綜合大學了,什么哈佛、麻省理工、斯坦福,就是拍馬都追不上?。?/br> 老頭搖搖頭,眼中暗含譏笑。看 來這次來對了,不但可以瞧瞧被吹上天的中華制造究竟有啥了不起,還能順帶戳穿一下他們中國第一技術研發(fā)企業(yè)的畫皮,現(xiàn)場目睹一出二十一世紀開年大戲。 他因為老伴住院而憂郁的心情,頓時稍有減緩,開懷笑了起來。老 伴,你可要早點好起來,我回去給你講個大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