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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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狗屎!我為什么不能坐船過去,而要在這爬山!” 一名副武裝的雇傭軍在攀爬一塊巨石時,腳下踩空,從上面滑了下來,跌了個暈頭漲腦,被同伴從地上拉起來以后,憤怒地吼著。山 里的道路極其難行。帕 西爾山的特點就是陡峭,很多地方都是直上直下,必須要通過繩索才能攀援。也正是因為入山困難,徳汶族才縱容了各地方部落自行其是,而沒有將他們部清剿干凈。 最起初,兩支隊伍還各分一邊,并行搜索前進。但很快就因為地形原因,而不得不匯合為一路。時而順著山間谷地向前,時而循著山民踩出的小路,在峭壁間艱難而行。雇 傭軍雖然戰(zhàn)斗素養(yǎng)很高,可也是普通人,而不是攀巖高手。一 路上,他們已經(jīng)跌了無數(shù)跤,還有一名隊員不小心失足墜落,摔了個粉身碎骨。 他們現(xiàn)在,就需要爬上眼前這塊兩層樓高的巨石,才能順著一條可能是動物踩出的山間小道,繞過這座山,下到另一條谷地,順著溪流走出崇山?!?/br> 威利!閉上你的臭嘴,繼續(xù)爬!”團長同樣汗流浹背,沒有力氣跟他廢話。 這次,威利抓著繩索,一邊咒罵,一邊順利地登了上去。其 他人依次而上,足足用了四十多分鐘,兩支雇傭軍才部通過。 站在巨石頂上,兩支雇傭軍的團長回頭看著空空蕩蕩的后路,滿臉憂慮。“ 我們行軍已經(jīng)很慢了,可是聽說距我們最近的政府軍,都有好幾公里,而后隊甚至才剛進山區(qū)。照這個速度,我們怕是一個星期都到不了力波。就算了到了,還有多少戰(zhàn)斗力也非常可疑!”一支雇傭軍的團長緊皺眉頭道。 “狗屎,我們?yōu)槭裁床荒茏^去?從西面靠海的城市出發(fā),我們只需要順著海峽就能直達力波了吧?”在一旁休息的威利,忍不住再次埋怨道。 “閉嘴!你要再在隊伍里說喪氣話,我就把你踢下山去!”他的團長忍無可忍,怒道,“你認為徳汶人有海軍嗎?” “海軍?”威利嗤笑道,“我看他們連稍微大點的船,都沒有。海邊漁民都是劃著他們的那種獨木舟,在近海捕魚……” “那就用你那蠢笨的腦子好好想想,要怎么坐船去力波?獨木舟嗎?你準備劃著獨木舟,在海上漂泊幾十英里?到時候中國人都不用打,直接用他們的船開過來,就把你送到海里去喂鯊魚了!”團長咆哮道。 休息了一會兒,恢復(fù)了點體力的雇傭軍們都笑了起來。徳 汶窮得連一支正規(guī)軍都養(yǎng)不起,他們所謂五百人的部隊,所擁有的最強大武器也就是而已。 這樣貧窮的國家,還奢望能有登陸艦純屬做夢。 要是他們真有這樣的實力,早就把島不服的部落部掃平了,哪還輪到他們這些雇傭軍出手。 “可是這山路實在太難走了!”威利也不是純粹的蠢,只是喜歡抱怨而已,雖然知道團長說得正確,還是習慣性地嘟囔了幾句。 “你給我閉嘴!” 團長真是無法容忍這個蠢貨了,恨不能掏出槍了,一個子彈斃了這個家伙。 但回過頭,他就一臉憂愁。威 利的喪氣話雖然很降低士氣,但他說得沒錯,這山路太難走了。 走山路,是一個從下到上,再從上到下,反反復(fù)復(fù)的過程。中間還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目標就在頭頂,卻因為無法通過,而不得不在山間繞來繞去,兜好幾個圈子才到達目的地。從 徳汶到力波,地圖上看著好像只有八十公里,但實際走下來,怕是三百公里都不止。 浪費時間不說,還非常消耗體力。以 他們每天行軍五十公里算,估計要在山里繞七八天才能走出去。關(guān) 鍵是隊伍里還有大量剛征召來的部落武士,這些沒有紀律性的家伙,會不會中途就跑個一干二凈,就是他們自己都不清楚。 該死的! 他恨恨地擰斷了手中樹枝,咬牙切齒?!?/br> 不要多想,我們的任務(wù)就是給他們開道,在山里找到一條可供大部隊前進的道路。只要能將他們護送到力波就行了,而我們的任務(wù),是抓住那個中國科學(xué)家,其他勝負都不需要我們關(guān)心?!绷硪恢还蛡蜍姷膱F長走過來,拍拍他肩膀,安慰道。“ 只能這樣了!”他勉強笑笑,對著自己隊員高聲道,“盧克,問問向?qū)?,問問還有沒有更好走的路!” “起來了起來了,我們繼續(xù)出發(fā)!”另 一支雇傭軍也在團長鼓舞下,從地上站了起來,默默地跟著向?qū)?,繼續(xù)向深山走去。在 后方很遠很遠,一支身穿政府軍制服和部落服裝的混合部隊,也在長官、首領(lǐng)們的叱罵聲中,順著雇傭軍探出的道路艱難而行。 正規(guī)軍們還稍微好點,雖然五百人的隊伍,在行進時不可避免地拉成了一條近一公里長的細線,但還保持著基本的隊列。 那些部落武裝則完沒有約束,一些手腳靈敏的武士飛快跑在前頭,還口中呼和著從政府軍身邊山巖、石塊上一躍而過,像是山間蹦跳的瞪羚,歡快無比。 有些部落武士則懶洋洋拖在后面,走一步停一會兒。還 有的幾十上百人擁擠為一團,勾肩搭背,說說笑笑,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要去打仗,而是準備登山遠游。很 快,出發(fā)時還算整齊的隊伍,就變成了一段一段。 幾個小時后,那些精力充沛的家伙也沒了力氣,像條死狗一樣吐著舌頭,到處東倒西歪。 其他那些磨磨蹭蹭的家伙,則更是分散成了三五成群的小隊,散布在長達數(shù)十公里的山路上。 部分掉隊的人,一頭走入了岔路,再也沒了蹤跡。只 有政府軍,在軍官們賣力的維持下,還保持著基本完整的建制,緩慢向前。 ……“ 頭人,探聽情況的人回來了!” 罕豐沖進帝安的別墅,激動地喊道,驚動了一眾暫時住在這里的頭人、首領(lǐng)們。當 政府軍和部落聯(lián)軍,在雇傭軍引導(dǎo)下,用比爬快不了多少的速度,緩慢向力波行進時,力波的一干頭人們,也在焦慮地等待著消息。伏 擊,最關(guān)鍵的是要知道敵人行軍路線。 廣闊的帕西爾山連綿上千里,就算是力波和徳汶之間這片山區(qū),也是東西縱橫八十公里、南北一百六十公里,面積達上千平方公里的群山。以 帕西爾山的難行,一旦搞錯方向,從一座山再跑到另一座山,至少也要兩三個小時。 這樣長時間,敵人不是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就是正好跟對方撞在一起,還伏擊個屁??!所 以早早的,各個不相信其他人的頭人們,就紛紛派出了自己的人手,前去探聽消息。其 結(jié)果,就是大多數(shù)人一去不復(fù)返,不知道是掉下山崖摔死了,還是在山里迷了路。少數(shù)回來的,基本只在外圍打轉(zhuǎn),對于政府軍的情況一無所知。今 天這個回來的人,是帝安的手下,準確地說,是罕豐帶來的山里同伴,據(jù)說很能走山路。結(jié)果也是一去就沒了音訊,當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結(jié)果又回來了。 “是不是又在哪個地方迷路了?”帝安惱怒地咆哮道,“這種廢物,回來了就回來了,還來報告什么?” “不是的,頭人,他發(fā)現(xiàn)了政府軍的行蹤!”罕豐興奮地大聲道。 轟!頭 人們頓時一個個滿臉漲紅地跳了起來,瘋狂地圍上來,詢問詳情。 當初制定計劃時,他們還以為伏擊是一個很容易的事情。 不就是派出人,埋伏在高處。然后等政府軍走到下面,一聲令下,所有人就用最快速度開槍嗎?多 簡單! 但實際執(zhí)行起來,他們才知道這里面蘊藏了多少學(xué)問:如何挑選人手、如何挑選伏擊位置、如何偽裝隱藏、如何保持對敵人行軍隊伍的觀測、如何快速傳遞信息、開火時各部分的攻擊目標如何分配……等等等等,根本就是一個復(fù)雜的系統(tǒng)工程。 一群只會玩“沖啊”“開槍”的械斗頭目們,完不懂的該如何做。 靠了罕豐和他兄弟芹空,將伏擊流程細化,把每個人要做什么直接具體到個人,然后耐心地手把手教著眾人,大家伙才終于知道了自己的任務(wù)。 在這過程中,難免還有比槍法、比拳腳之類的傳統(tǒng)較量,打服了那些挑戰(zhàn)的對手。 最終所有之前不服他們的頭人、首領(lǐng)們,也終于認識到?jīng)]有他們帶領(lǐng),這場仗絕對贏不了,從而勉為其難認可了他們的指揮權(quán)。接 著在探索敵情的過程中,所有頭人派去的人都無功而返,讓他們更加知道伏擊戰(zhàn)是多么的難。沒 有準確情報,所謂伏擊就是個笑話。 許多人都認為,伏擊這種高超的戰(zhàn)術(shù)就不是他們能玩得轉(zhuǎn)的,從一開始就沒有成功的可能。 但沒了伏擊,他們的勝算幾乎為零。 在絕望驅(qū)使下,不少頭人索性破罐子破摔,叫喊著想要跟政府軍正面拼個你死我活。結(jié) 果就在包括帝安在內(nèi),所有人都惶惶不可終日之時,罕豐派去的人,居然帶回了政府軍的情報,這讓陷入絕境的頭人們,再次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一名身形瘦瘦小小,累脫了力,頭上汗像水一樣往下流淌的山民,被幾名罕豐的手下抬了起來。 他剛才在同伴幫助下,喝了一點鹽水,稍微恢復(fù)了一點精力,吃力地撐起身子,用微弱的聲音向帝安等人說道:“頭……頭人,我……回來了,我知道了……他們的行軍路線,而且發(fā)現(xiàn)了……發(fā)現(xiàn)了新情況!”“ 什么新情況?” 帝安等人不管他現(xiàn)在身體如何虛弱,粗魯?shù)貨_上前,將罕豐等人撞開,一把抓住山民的肩頭,七嘴八舌地詢問具體情況。罕 豐和他幾名手下一臉怒容,牙根緊咬,好容易才將心頭怒火壓下去,退到了外面。 “你好像對頭人很不滿?” 不知什么時候,帝安的護衛(wèi)首領(lǐng)走了過來,陰笑地對罕豐說道?!?/br> 不敢!”罕豐眼中火苗跳動了一下,低下頭道。 “哦?是不敢,而不是沒有?”護衛(wèi)首領(lǐng)冷笑道,“山里來的野狼崽子就是養(yǎng)不家。別以為能負責這次伏擊,就能成為和頭人們平起平坐的上等人!這權(quán)是頭人給你的,也隨時能拿掉!你和你弟弟就是個護衛(wèi),等這場仗打完,你們還是一個護衛(wèi),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那又怎么樣?” 罕豐拳頭張開又握緊,終于還是按下了怒火?!?/br> 等著瞧好了,看你還能囂張多久。等這場仗打完,我有的是辦法來收拾你和你弟弟。敢打我,你們死定了!”護衛(wèi)首領(lǐng)陰笑著,做了個割喉的動作,慢慢走到一旁,冷冷地看著他和芹空。 “哥……” 芹空怒從心頭起,就想上前干掉他,罕豐立即伸手攔住他:“別沖動!” “可是……”“ 你放心,他活不了!” 罕豐盯著護衛(wèi)首領(lǐng),一個字一個字,輕聲說道。就 在這時,頭人們忽然發(fā)出一陣喧嘩,大聲驚呼起來: “你說什么?還有幾百名裝備精良的白人部隊跟政府軍在一起?” “他們還有炮?” “怎么會有白人士兵?”“ 難道是葡萄牙人打回來了?”頭 人們驚慌失措。 對政府軍他們沒有畏懼,千年來,不管徳汶族壯大到何種程度,都沒有將勢力延伸到力波來。沒有跟對方打過,雖然對方人多,但有了伏擊戰(zhàn)法,他們也不覺得自己就一定會輸。 然而白人就不同了。 被白人殖民數(shù)百年,當?shù)厝藦男牡桌锪粝铝藢Ψ讲豢蓱?zhàn)勝的烙印,充滿了畏懼情緒。早 前一百年,就算只有一個白人士兵,就能在任何部落為所欲為。若是有人傷害、或是殺死了那名白人士兵,那當?shù)匕兹丝偠骄蜁{(diào)集數(shù)百人的大軍,將殺害他們士兵的部族部滅族。這 種畏懼,已經(jīng)變成基因,深深印刻在了他們心中。 聽說政府軍還有白人士兵幫助,所有頭人都是臉色蒼白、嘴唇發(fā)抖,幾乎生不起抗拒的勇氣。 “放心,這些白人士兵并不是葡萄牙派來的!”罕豐見到這一幕,連忙按照準備好的計劃,大聲安撫道,“這些人的目標是鋼鐵城,不是沖著我們來的!” 聽到他如此說,頭人們暫時安定下來,隨即就圍了上來,爭著問道。“ 他們想打的,是鋼鐵城?”“ 你確定,他們真的不是來打我們的?” “就是我的人聽到的?!焙必S指了指那名山民,“他會點英語,偷聽到他們談話,說是要趁我們跟政府軍開戰(zhàn)時,攻入鋼鐵城,然后擄走他們的首領(lǐng)。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跟我們打仗!” 他臉上帶著笑安慰眾人,手指卻深深陷入了手心,指甲將手心掐出了血來。 這些混賬,都該死!他 們,他們居然想抓走……抓走……甚至,甚至還想殺害他! 絕對,絕對不能放過,部都要殺個干凈!與 他一樣,芹空等所有手下,都是低著頭,以遮住臉上掩不住的怒火,雙手死死握住拳頭,用盡身力氣才能克制住自己,不破壞計劃。 “原來是這樣!” 聽到他的解釋,再看那名山民雖然一臉憤怒,還是點頭承認,眾頭人長出了一口氣。驚 魂稍定,許多人,包括帝安都是心中一動,有了更多想法。 說不定,還能讓那些白人士兵,摧毀中華制造!那 樣的話,他們就能接受那座富得流油的城市,成為它的主人!但 是要想成為力波獨一無二的主人,還需要…… 眾頭人心頭火熱,在不小心與其他人視線相接之后,便立即露出虛偽的笑容,不自然地移開目光,眼中精光閃動,不知在想什么……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