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七章 她只是愛錯了方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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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我,她才是柳家得天獨厚的小公主,她這一生都因為有我而不順遂——柳丹嵐!】 他比柳丹嵐大不少屆,她進校的時候,他早已畢業(yè)了好幾年。 兩個幾乎沒什么交集的人生,當年他帶領地方隊拿到世錦賽冠軍,羽毛球本身就是我們國家的強項。 越是強項越容易出人才,越容易出人才,越不容易拔尖。 他愣是一點一點帶隊,不斷刷新成績,超越自我。 那一年回到舟安接受采訪,采訪人就是柳丹嵐,彼時的她,還只是舟安大學一名大三的學生。 因為各項能力杰出,學校特意給了應屆生機會,她從層層備戰(zhàn)最后殺出重圍。 郎柏濤是她人生履歷上第一個受訪者,才能采訪冠軍教練,還是她喜歡而欣賞的人。 這件事情,讓她興奮了好久。 有多少同窗對她產生羨慕的情緒,羨慕她人生第一道履歷上就能取得這么輝煌的色彩。 那個時候,她也覺得自己幸運的,可后來才知道原來幸運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愛慕成了整個情竇初開做過的最好的事情,最后她也如愿的嫁給這個她當年一眼就喜歡上的人。 讓她覺得相遇、相知、相愛、相許是一件這么值得期待的事情。 最終,夢醒了的那天,貪念夢里的時候有多美,夢醒時分就有多疼。 夢醒時分,就以為夠疼的,現在才知道原來還可以這么疼。 柳丹嵐深吸一口氣,近乎呆滯的目光掃過桌上的牛奶,死寂的心,如同被熱油滾過一遍又一遍,如今只剩下驕陽里炙烤的感覺。 是刮心刮肺的疼。 “你有一個女兒,你知道嗎?”她毫不鋪墊的將話說出口,說完眼睛一瞬不瞬的看向郎柏濤。 似乎是在等一個答案,又好像并不在乎那個答案是什么了。 半晌,都沒等到答案的人,沉默良久,她忽然有些不敢看他。 早已不知道他們三個人,究竟是誰欠誰更多一點。 “郎柏濤,其實你也覺得自己挺冤枉的吧,我也覺得你有點,如果我是你我想我會選擇,對當年的;柳丹嵐坦白,坦白的告訴她,我不愛你,坦白的告訴她,我喜歡的人是你jiejie柳舒,坦白這段關系,讓所有人都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你知道嗎?” “可是你沒有,你們都沒有,柳舒選擇隱瞞是因為愛我,你選擇隱瞞是因為成全,那我呢?你們當初有沒有想過我,想過那個一腔熱愛的我,最后換來的只剩下隱瞞和欺騙會是什么感覺,有沒有想過,有一天真相被揭開,我們三個,會有多難堪,你們是不是覺得一廂情愿的為我好,就是好了?” “可是你們怎么不知道問問我呢?問問那個被你決定了人生的我,到底需不需要,能不能承受的起這份好呢?” “不,你們沒想過,你們只是自以為是的決定了我的人生,覺得這樣才最好。” “可,這樣嗎?你們知道我這些年的痛苦和難堪嗎?” “你知道,當年最后一次我們見面,臨別前,我對她說了什么嗎?”她近乎歇斯底里的吼,情緒都壓抑在心里整個人突然沒由來的頹廢。 “你肯定想不到,我會對她說什么?” “我說,你是瘋了嗎?不過一個男人你若喜歡,我不是非他不可的?!?/br> “我說,你知道這些年你不回家爸媽有多急,我有多急,你怎么能這么自私、冷漠?!?/br> “我說,他是我喜歡的人,可你是我親姐,我們才是密不可分的親人,你們都是我最愛的人,也是傷害我最深的人,你們怎么能這樣,把我置于一個這么難堪的境地里,還打著為我好的名義?” 這一場三個的感情糾葛中。 柳舒低估了她的承受力,郎柏濤以為成全就是愛,柳丹嵐想要的卻是全心全意的愛和一家人永不分開。 她們都在青春的路上,用錯了愛的方式,可也是最真摯最用力的愛,才不摻任何算計,剩下的只有意外。 “先喝點牛奶,再聽聽我這個版本的吧?” 有些事,終于要來了,她問了那么久的秘密,也終于要被公開處刑了,真好。 她端起牛奶小抿了一口,一整天下來,的確人也沒了力氣。 “我第一次見到她,是在體育館,當時一個藝術展租借了體育場用來辦展,我那兩天出去帶隊訓練回來并不知道這個消息,早上我趕到體育館,發(fā)現里面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工藝品。” “當時她以為我是那天去幫忙的志愿者,我人剛走進館內,那個女孩就將一疊資料交給我。” “一邊交給我,一邊小聲的問,你就是黃老師今天介紹過來,交流幫忙的吧?” “一會展覽就要開始了,這個打印了名字的意見欄一會是要交給前面那些領導的,然后后面這些你分別對應放在每個有水的位置上就好,你趕快去整理一下,然后蓋上我們協會承辦的章,在儀式開始前,記得把東西送過去?!?/br> 他點點頭,看著手上的一沓資料,這對他來說并不難。 剛準備陰差陽錯好人做到底。 他走了兩步,一雙小手,從身后拉過來,輕輕碰了碰他的袖口。 他機械的動了一下,隨后轉身,眼神示意。 “哦,我就是想提醒你,一會記得貓著腰去送,可千萬別被黃老師看見,不然?!迸⑺剖怯行┚狡?,還沒想好形容詞。 “就是,她超兇的,我怕你被罵?!?/br> 郎柏濤點點頭,“謝謝,我也超兇的?!?/br> 她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一場烏龍由此產生,后來,柳舒問他,“你當時為什么不解釋???” 他說:“不想解釋,誤會也挺好的?!?/br> 不想承認,單身多年,居然會一見鐘情。 他追了她很久,知道她有個古靈精怪的meimei。 就在他好容易追上,他以為她要答應的時候,她就突然告訴他,“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因為我meimei很喜歡你?!?/br> 后來,他反復堵了她好幾次,柳舒都選擇避而不見。 那一下午,他喝多了在她實習單位樓下,遲遲不肯離開。 當時,柳丹嵐已經告訴她,她要追求郎柏濤。 不想讓人知道,她從單位后門出去。 胡攪蠻纏的人,非要柳舒陪他喝酒,那一天,不知道是長久的情緒壓抑還是什么緣故,她問他,“是不是今天我陪你喝了這次酒,我們也算好遇好散。” 她說:“郎柏濤,男人不能拿不起放不下,我meimei是好人,她很喜歡你,你不能辜負她?!?/br> 兩個人的酒局散場之后,只剩下他一個。 自那天之后,郎柏濤開始瘋狂訓練,什么也不想。 自那天之后,柳舒作為交換生踏上去求學的旅程。 自那天之后,柳丹嵐一門心思的好好追人。 所有人都以為是郎柏濤先追她的,可只有柳丹嵐自己知道,心她先動的,人是她花時間追的。 整整追了一年半,郎柏濤才松口,愿意和她交往。 他總覺得喜歡jiejie不成,和meimei在一起挺渣。 直到他們要談婚論嫁,他才陰差陽錯知道柳舒生產了。 當時他覺得這樣挺好,至少她結婚生子,他也和柳丹嵐要談婚論嫁了。 柳舒和柳丹嵐是完全的兩種性格,一個溫吞小意,一個灑脫鬼馬。 命運之神的撥弄,仿佛從不會因為誰和誰親近的關系,就會過分的去偏愛,偏袒誰,所以,他們不過都成了一顆被撥弄的棋子而已。 柳舒生小孩的是一家私人醫(yī)院,那一天剛好郎柏濤去看望他一個受傷的學生。 有時候,連他都覺得他們之間是不是太過巧合。 那一晚彼此心里都帶著怨氣的,年少買醉卻不懂酒不醉人人自醉。 宿醉之后,再醒來他一個人在一間干凈的賓館醒來,除了身上的衣服有些皺巴巴的之外,看不出任何異樣。 他再給她打電話,只剩下機械的,“你好,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后再撥。” 再后來,他就收到她要出國留學的消息,一段尚未開始就結束的關系,讓郎柏濤頹了很久。 所以,他一直都不想再和柳家扯上什么關系。 心里有過一個再對另一個有什么想法,真就挺禽獸的。 郎柏濤一直想的挺開,對欲不重的人,還真就挺重感覺。 不合適,索性單著也沒什么不好,至少,他是這么覺得。 人性的挑戰(zhàn)和不可控也在于,上一段故事留下的陰影,總有人去治愈,用最溫暖的方式。 開始的時候,放下是真的。 可放下不代表詆毀,相處過哪怕沒有在一起,至少是了解的,他知道柳舒不是那種私生活混亂成性的人。 在和他相處的過程中,會和別的男人吊著。 所以那個孩子,人生得五雷轟頂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顯然,柳舒也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遇到郎柏濤。 兩人沉默良久。 郎柏濤聲音沙啞,雙腿自然打開,修長的雙腿懶懶托著,也不在意自己此刻的坐姿有多狂妄。 他眉目微垂,整個眉頭沒由來的緊縮,那模樣差不多能夾死蒼蠅一般,眉眼始終朝下,桑眉搭眼。 這比最后一次見到的時候還要頹廢。 良久,他沉沉開口,再抬頭,目光定向柳舒時,竟比那三九天還要寒上幾分。 他說:“柳舒,我不知道柳丹嵐遇上你終究是幸還是不幸,你給的愛太窒息了,她不是陶瓷瓶里的洋娃娃,你碰一下,就會碎,她遠比你想象中要堅強。” “如今的畫面是你一手造成的?!?/br> 起初,男人壓抑著說話聲,顧忌著她是個孕婦,還是他單身多年,第一個喜歡上的人。 他不想對她說什么重話,可他忽然覺得這女的腦子就特么的有病。 “如果我碰了你,我說什么都不會和柳丹嵐處對象,我更不會和她訂婚,再結婚?!?/br> “你知道我現在像什么嗎?我現在就像流連在你們姐們當中猶豫反反復復的渣男,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要這樣對我?” “怎么,這么玩我很開心是嗎?你是覺得你是個犧牲自我成全meimei的好jiejie,你特么腦子簡直有泡,我就搞不懂像你這種人,是不是天天和傳統(tǒng)文化打交道,都打迂腐了?” “感動中國十大人物,怎么沒給你頒個年度最佳好jiejie獎呢?” 罵了良久,心里那股郁氣都沒能散。 最后,郎柏濤起身,一腳踹翻自己剛剛坐著的椅子,才覺得心里的那股火好容易散點。 就在今天,郎柏濤以為柳舒不會再開口。 她終于說了他進病房的第一句話,“這個孩子和你沒有關系,我和你也沒有關系,以后我們不會見面,你記得要對我們小丹,比我還要對她好,最好能連同我的那一份,一起彌補給她?!?/br> “這件事,是我對不起她?!?/br> 女人聲音很輕。 他站在那雙腿如同灌了鉛一樣,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她,像是要將她看出一個洞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郎柏濤任憑自己這樣放空了許久,才慢慢回神。 “隨你,明明有千百條路可以選,你偏偏選了最不堪,最難的那一種。”他輕撇了小孩一眼,迅速轉過身去。 用力壓下眼底濃烈的情緒,他怕多一眼就會多一分舍不得。 “我已經算對不起你了,我不能再對不起她,她是無辜的?!?/br> “我會對我的未婚妻好,就不勞你柳舒小姐費心。” “我會無條件的對她好,但不會伙同你的那一份,因為一個丈夫的愛,永遠代替不了手足之情?!?/br> “既然你選擇生下她,選擇當初在生她的時候,也不告知?!?/br> “想必你也并未將我認作為小孩的父親,你可以不認我是她的父親,我也可以選擇不做她的父親,但既然給予了生命,我希望你可以善待她,像愛你meimei那樣,愛她?!?/br> 那是他們這一生最后一次見面,最后一場對話。 是開始也是結束。 故事說完,柳丹嵐泣不成聲。 “你還好嗎?”郎柏濤伸手抱住她。 “我一直想告訴你,從答應和你在一起的那一刻起,我喜歡并決定攜手走一生的人,就是你?!?/br> “我沒有jiejie不成就把meimei當替身的習慣,我也沒有想過心生怨恨就報復誰的惡念,你剛剛說,我最大的錯誤就是沒告訴你真相,因為我心懷坦蕩,既然她存心要瞞,我又為何非要去做那個惡人呢?” “就當是我的一點私心吧,好不容易看進眼里的女孩,我不想因為一些莫須有的事情,影響了我們之間的感情?!?/br> “就像她說的,你們兩個總有一個要無憂無慮的幸福吧?!?/br> “你知道她為什么執(zhí)意如此嗎?”柳丹嵐抬頭,滿臉淚痕的看著他,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