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殉道后我重生了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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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契沖著白燼伸出手,本意是拽住他的胳膊,卻在白燼轉(zhuǎn)頭看向他時收了手,下意識覺得他這樣去碰白燼,是一件很沒有規(guī)矩的事。 羅契:“先別去?!?/br> 白燼:“?” “明河仙尊似乎有話要問他,我們等結(jié)束了再過去?!卑谞a看起來沒聽明白,羅契干脆說得更直接了,“你貿(mào)然過去打斷他們,會很危險?!?/br> 白燼停下腳步,站端正了后,抬眼看了眼裴御的背影,問羅契:“你很怕他?” 羅契:“沒有人不怕他?!?/br> 白燼皺眉。 他記憶里的裴御很招人喜歡,全仙殿的人都喜歡他。 他好像回答得過于嚴肅了,羅契咧嘴笑了笑:“你不用擔心,只要不跟明河仙尊對著干。一般情況下,明河仙尊對像你我這樣的小輩還是挺友善的,比跟我?guī)煾浮煵麄兏孟嗵?。?/br> “你打算跪多久?”裴御的聲音從墓碑那邊,順著風傳到白燼耳中,“話這么多,要是圣尊他老人家聽得睡著了,可就沒人管你了?!?/br> 少年閉著眼睛跪在地上,虔誠道:“離火圣尊不管,還有仙門的人?!?/br> 裴御笑了,笑聲隔著面具傳出來,聽起來有點詭異:“可我覺得仙門的人也不會管?!?/br> 少年睜開眼,雙眼帶著病態(tài)的紅:“你憑什么這么說?” 看到裴御戴在臉上的面具,少年愣住了:“你是……明河仙尊?” 他激動地站了起來,干凈整潔的外袍蕩開后,露出的膝蓋上滿是鮮血,有深有淺,就連他跪過的那片雪地上,也留下了一些血跡。 像看到讓人無法忍受的污穢之物一般,裴御往后退了幾步,雙袖輕輕一揮,漫天雪花中急促地飛到沾著血的地方,不知道落了多少層下去,才把地上的血跡掩蓋得干干凈凈。 可少年身上還在流血。 隨便一動,就有血珠落在地面。 裴御轉(zhuǎn)身看向羅契:“羅契,把他帶走?!?/br> 不施展法術(shù)的情況下,羅契沒有信心能獨自帶人離開,想找白燼幫忙,但白燼又不是仙門弟子,無奈之下,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跑。 羅契:“遵命!” 羅契跑到少年身側(cè),抓住他的胳膊:“走,跟我離開這里?!?/br> 少年掙扎道:“我不走,我不能走!我有話要跟明河仙尊說?!?/br> 羅契咬著牙跟少年說話,聲音很低,但字字清晰:“你是不是屈澤遠?有人希望我們能在山谷找到你,帶你回去,你此刻不跟我走,可能就走不了……” “是我,我是屈澤遠。我……我說完就走……真的,說完就走?!鼻鼭蛇h不顧體面,張大嘴巴大聲喊,“明河仙尊,我?guī)煾杆懒耍蚁霃突钏?。求求你,求求離火圣尊,求求你們仙門,幫我復活他!” 羅契伸手捂住屈澤遠的嘴:“人死不能復生,你別喊了,快跟我走。” 屈澤遠咬破了羅契的手,滿肚子祈求還沒喊出來,就被裴御打斷了。 裴御:“我拒絕?!?/br> “為什么?”屈澤遠怔住了,“你也有師父,你跟你師父的感情也很好,沒有人比你更明白失去師父以后的痛苦。而且……我聽說你已經(jīng)復活你師父了,要不然,為什么離火圣尊明明死了,卻又能聽到、完成別人對他的祈禱?” 羅契抓著屈澤遠的胳膊忽然抖了起來,他沒想到,他真的沒想到屈澤遠會在明河仙尊面前提這個。 屈澤遠他…… 真的是找死啊。 “放開他?!?/br> 羅契聽到明河仙尊說。 羅契:“仙尊,我想他不是有心說這些的,只是太激動了?!?/br> 裴御的聲線冷了下來:“我不吃人?!?/br> 羅契松開手,往旁邊退了幾步,站定了。 雪下得愈發(fā)大了。 裴御看起來已經(jīng)不是當年的裴御,白燼莫名覺得裴御接下來要說的話多半是他不喜歡聽的,卻邁不動腳離開。 裴御問屈澤遠:“你說的那些,都是從哪里聽來的笑話?” 屈澤遠搖頭道:“我不明白,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那為什么你說的那些話里,除了那句說我跟我?guī)煾父星楹芎玫囊酝猓瑒e的都狗屁不通,惹人發(fā)笑?!迸嵊_心地笑了,“我?guī)煾敢陨硌车赖臅r候,我一點也不痛苦,我很高興他能離開,把整個仙門留給我,讓我成為仙門的主人?!?/br> 屈澤遠看裴御的眼神像在看一個瘋子。 “我從未想過要復活我?guī)煾?,讓他老人家回到我身邊?!迸嵊D(zhuǎn)身看向立在他們對面的人形墓碑,“我但凡有一點,只要有一絲復活他的念頭,如今站在這里,被你們跪拜的就不是區(qū)區(qū)一座人形墓碑了,而是……離火圣尊本人?!?/br> 若非離火圣尊本人白燼清楚地知道他復活的原因,更清楚他為何會回到“蒼”界。 白燼說不定會以為他能回來,是被裴御復活的。 而裴御對屈澤遠說的那些話都是在逞強,是口是心非。 屈澤遠滿腦袋想著怎么復活他的師父,裴御說了這么多,他只聽進去了最后一句:“你有辦法復活離火圣尊,肯定也能復活我?guī)煾福∏笄竽恪?/br> 屈澤遠說著說著往下跪,但被憑空出現(xiàn)的一只手扶住了胳膊,怎么用力也跪不下去。 伸手扶住他的人是快速趕來的白燼。 他說:“節(jié)哀,人死不能復生?!?/br> 白燼說完邁步走向站在幾步之外的裴御,抬眼看著:“但我覺得,有像明河仙尊這樣的徒弟在這里,離火圣尊還是很有希望復活,再次回來的。” 第003章 羅契:“?。。 ?/br> 意思是離火圣尊會被明河仙尊氣得活過來? 這是可以說的? 裴御像是沒聽出白燼藏在話里的意思,點頭表示贊同:“有可能,畢竟我很招人喜歡,數(shù)千年沒見,我?guī)煾缚隙ê芟胛??!?/br> 白燼聽了垂下眼睛。 裴御又說道:“但我不怎么想他,消失數(shù)千年不見的人,就不要回來隨便嚇人了?!?/br> 無論是裝的還是故意的,白燼都無法理解裴御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情,才說出這樣的話。 白燼:“你是不是根本不記得你師父?” 裴御:“他是我?guī)煾?,我怎么可能忘了他。?/br> “你師父的名諱是什么?”白燼試探道,“你是他唯一的徒弟,肯定知道他的名字。” “多半在哪里聽過,但我不記得了……”裴御把頭往右邊偏了偏,看了眼立在風雪中的任性墓碑,“他叫離火圣尊,名字里多半有個‘離’或者帶個‘火’罷。” 白燼有點生氣:“……或許你師父姓離名火?” 裴御:“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白燼:“……” 希望裴御是真的忘了他的名字,不記得他。 要不然,他或許會忍不住對裴御動手。 “明河仙尊,求你告訴我復活我?guī)煾傅姆椒?!只要你愿意告訴我!我什么都愿意做?!鼻鼭蛇h踉蹌著往裴御和白燼面前沖。 刷刷刷—— 裴御一甩手,三枚長長的冰錐釘在了屈澤遠的前方,其中一枚釘在了他衣袍的尾端,插在雪中。 嚇了屈澤遠一跳。 緊接著,那枚冰錐像活了似的往雪里鉆,把屈澤遠整個人拉得跪倒在地。 身上的血給地上的白雪染上了星星點點的紅。 裴御居高臨下地瞥了屈澤遠一眼,抬起胳膊拍了幾下手:“稀罕,真是修仙者中的異類,我以前從未見過像你這樣想復活師父想到發(fā)瘋的人?!?/br> 白燼出聲呵斥:“夠了,明河?!?/br> “雖然你的聲音很動聽,很適合念明河這兩個字,但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裴御看著白燼說道,“我覺得你還是叫我明河仙尊比較好?!?/br> 白燼:“他們只是師徒情深?!?/br> “師徒情深?”裴御把白燼的話重復了一遍,而后笑了,“你信不信,就算我把復活他師父的方法告訴他,他也不會用……” 人心深不可測。 但他愿意相信人心。 只是,這個世上并沒有讓死人復活的方法。 “不信?”裴御語調(diào)微揚,“打個賭?!?/br> 裴御走到屈澤遠面前,腳踩著屈澤遠的外袍,抬起手腕,把食指抵在屈澤遠的太陽xue上:“聽好了,這個方法我只說一次?!?/br> 屈澤遠用力仰著頭,一臉希冀地望著裴御戴在臉上的面具,專注著傾聽著裴御通過手指傳遞過來的聲音。 很快,裴御收了手。 不會有修仙者愿意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去復活一個人,屈澤遠又驚又怕:“絕不可能……只有瘋子才會那么做?!?/br> “嚇成這樣?”裴御笑了,“又沒讓你以命換命?!?/br> 屈澤遠還是覺得害怕:“可是……你說的不一定是真的啊?” 裴御:“雖然我沒試過,但如果連它都不是真的,這世上,再無復活你師父的方法。” 屈澤遠張了張嘴,說道:“但……那么做不一定能成功,犧牲……太大了。” 裴御聞言笑了,故意把后面的話說的很慢:“真有意思,沖著我喊只要告訴你復活師父的辦法,什么都愿意做的是你??裳巯隆野褟突钏姆椒ㄇ迩宄馗嬖V了你,你又不愿意了?!?/br> 裴御把腳從屈澤遠的的外袍上挪開,落地時在干凈的雪中踩了幾下,像在嫌棄屈澤遠的衣擺臟,而他剛剛踩到的那處,是沒有血跡的。 屈澤遠:“我沒有不愿意,我只是……還沒想好?!?/br> “是么……”從靠近屈澤遠開始,裴御對他的態(tài)度就像是對一個新找到的玩具,“你需要想多久?一個時辰,十個時辰,兩天?還是兩年?” 屈澤遠猶豫道:“我不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