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殉道后我重生了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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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里靜悄悄的,就連修仙者經(jīng)過時發(fā)出的腳步聲也輕輕的,輕到只有筑基境界的修仙者才能聽到,還聽得不夠清楚。 始終看不到前方的人影,羅契擔(dān)心道:“白兄,我?guī)缀趼牪坏綅挂糸T弟子的腳步聲,他們離我們這么遠(yuǎn),等我們追上去,會不會一切都晚了?” 白燼聽得很清楚,他越過羅契看著前方:“不遠(yuǎn),再往前走一會就能看到他們?!?/br> 羅契點頭道:“好。” 繼續(xù)向前走了不到半刻鐘,走在最前方的羅契發(fā)現(xiàn)他們來到了山洞的盡頭,路被山壁擋住了。他想尋找其它通道,視線右移,看到右前方的山壁上有個像被炸開的洞,有亮光和腳步聲從洞口的另外一邊傳來。 白燼開口提醒:“嵐音門弟子在那邊。” 羅契隱隱覺得山洞的那邊有危險,但都走到這里了,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還未邁出腿,白燼已經(jīng)走到了他的前方。 白燼輕聲道:“我先走,你們注意安全?!?/br> 裴御緊緊跟上白燼:“小師叔,我跟著你?!?/br> 羅契就這樣成了走在最后的人。 白燼提醒道:“他們停下了,我們盡快過去?!?/br> 穿過眼前破敗不堪的洞口,出現(xiàn)在白燼眼前的是一條長長的走廊。除了地面,走廊的頂部和左右兩邊的石壁都被染成了金色,把走廊照得像白天一樣亮。 望見遠(yuǎn)處的嵐音門眾人,羅契本想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去,卻見白燼、裴御二人放慢了腳步,像凡人似的一步步往前走,目光從未落在兩邊的石壁上,卻又讓羅契產(chǎn)生一種他們一直在觀察石壁的錯覺。 羅契小聲問白燼:“白兄,石壁上有什么?” 白燼搖頭:“沒有?!?/br> 羅契問道:“那你為何一直看?” 白燼過了一瞬才回答:“我有么?” 羅契點頭。 過了一會,白燼、裴御、羅契三人終于來到了嵐音門眾人的身邊。 自從白燼他們走入這條走廊起,嵐音門弟子就一直站在這里,一動不動地看著金色石壁,看著畫在石壁上的壁畫。 白燼沒有靠近壁畫,而是站在離壁畫最遠(yuǎn)的地放安靜地看著。 壁畫上畫了很多很多人,有凡人,也有修仙者。 他們穿著不同的服飾,拿在手里的東西也各不相同。有人拿著耕種用的鋤頭,有人拿著修煉用的法器,也有人拿著彈奏用的樂器…… 但無論身穿何種衣服,拿著何種道具,他們都是以慶祝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壁畫上的。 看著看著,白燼發(fā)現(xiàn)這些看起來截然不同的人身上有一個共同點。 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連著一縷橙色的,輕飄飄如絲線的物體,讓人想起太陽每日初升時照在地上的光。 看得再仔細(xì)一點,就會發(fā)現(xiàn)除了人,壁畫上的一切生物,山川、河流、草木、動物身上都有這樣的絲線。 白燼見過這樣的絲線,認(rèn)得連載壁畫中萬物身上的是靈氣絲線。 而靈氣的顏色跟白燼上輩子在“蒼”界眾多生靈身上看到的一樣,也和白燼本人身上的靈氣相似。 壁畫上的靈氣絲線多而不亂,在壁畫的左上角匯集,分散到眾生的身上。 最先打破這片寂靜的是嵐音門的一位弟子:“壁畫上這些密密麻麻的線就是我們看不到的靈氣吧?如果真的是靈氣,是有什么東西在吸他們的靈氣嗎?” 眾人正經(jīng)歷著嵐音門弟子被吸干靈氣的事件,在這種情況下看到這樣的壁畫,確實讓人容易把它和吸靈氣聯(lián)系起來。 常曜謹(jǐn)慎道:“再看看?!?/br> 嵐音門弟子已經(jīng)在這里看了太久了,常曜轉(zhuǎn)身想繼續(xù)往前走,正好看到了站在走廊另一邊的白燼,以及他附近的裴御和羅契。 常曜拱手道:“謝謝?!?/br> 白燼冷淡道:“只是任務(wù)?!?/br> 常曜向走廊深處走去:“前面說不定還有壁畫,我們繼續(xù)往前走。路上小心,不要忘了尋找司徒師叔的蹤跡。” 原本走在隊伍前面的牧硫帶著屈澤遠(yuǎn)一邊走一邊退,走到了隊伍的最后,目光陰森地往白燼、裴御這邊看了好幾眼。 裴御擋住牧硫投向白燼的視線:“眼睛不想要了?” 牧硫笑得瘆人:“不要也罷,左右沒有年輕人的好看?!?/br> 牧硫說完就走,沒有給裴御追上去的機會。 而裴御,似乎本來也就是做做樣子,并沒有真正追上去的想法。 走了大約半刻鐘后,第二副巨大的壁畫出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 畫在壁畫上的是寸草不生的山,干涸的河流,還有躺在地上的人和各種靈獸的尸體…… 死氣沉沉,宛如地獄。 “他們的身體和被吸干靈氣的人一樣干癟?!?/br> “那些人的靈氣果然是被吸走了?!?/br> …… 壁畫通常講述的是一個個場景,是連貫的故事。 看完第二幅壁畫,嵐音門眾人對壁畫所講的內(nèi)容依舊只是猜測,但當(dāng)他們繼續(xù)往前走,看到第三幅、第四幅、第五幅壁畫時,他們的推測仿佛不再是推測,而是成了真實,成了壁畫講述的故事的一部分。 第三幅壁畫上,一個穿著白色衣袍的人躺在雪地里,身旁放著一把沾著血的劍,匯集在壁畫右上角的靈氣焦點大的像一輪火紅的太陽,散發(fā)出無數(shù)或深或淺的橙色靈氣絲線,流入地上白衣人的體內(nèi)…… 第四幅壁畫,不知是何緣故,山巒看起來比第二幅壁畫上多了幾分生氣,河流不再干涸,終于有了細(xì)細(xì)的流水…… 只有人和靈獸跟繪制在第二幅壁畫上的沒有太大區(qū)別,除了極少數(shù)茍延殘喘,大部分都以尸體的模樣存在于壁畫之上。 第五幅壁畫,曾在第三幅壁畫上出現(xiàn)過的白衣人背對著走廊上的眾人站在山頂,仙氣飄飄,不染凡塵,而山下,跪著衣衫襤褸,瘦如枯柴的可憐人。 看到第三幅壁畫上的人影,羅契只覺得衣服有點眼熟,可類似的白色長袍太多了,他就沒放在心上。 此刻看著那道立在山巔的背影,鋪天蓋地的寒意從腳底竄到了頭頂,羅契哆哆嗦嗦地從儲物玉簡中拿出裴御給他的那尊雕像看了又看。 羅契越看越害怕,求救似的拿著神像走到白燼身側(cè),顫抖道:“白兄,你覺不覺得……” 白燼偏頭看他。 羅契鼓起勇氣伸出手,把神像的背面遞到白燼的眼皮底下:“第五幅壁畫里的背影,和他很像 ?!?/br> 白燼垂下眼簾,看到的是神像的背影。 離火圣尊的背影。 第032章 白燼回道:“確實很像離火圣尊的背影。” 羅契:“?。?!” 沒想到白燼會這么快說出離火圣尊的尊號, 聲音還不小。 羅契被嚇得差點喊出來。 以羅契目前的實力還無法通過神識與白燼交談,他只能把聲音放得極低,盡量只讓白燼一個人能聽清他在說什么:“會不會……跟他有關(guān)?如果壁畫里的故事真的是嵐音門弟子所說的那樣, 那他……” 想法太過大逆不道, 羅契沒膽子也不好意思直接說出來。 白燼從羅契的猶豫中讀懂了他的意思,臉色微沉:“你懷疑他在通過萬物的靈氣復(fù)活自己?” “沒有,離火圣尊絕不可能做那種事!”忽然感受到白燼的身體上透出某種的威壓,羅契喘了口氣, 盡力使自己恢復(fù)平靜, “我只是有點擔(dān)心。信奉他的人實在太多了, 萬一其中有人因為太想復(fù)活他做一些傷害別人,天理難容的事……” 白燼覺得羅契的擔(dān)心有點多余:“你想多了, 只要仙殿一脈尚存, 你說的這種事不會發(fā)生?!?/br> 羅契還記得在山谷遇到屈澤遠(yuǎn)和明河仙尊那日,屈澤遠(yuǎn)問過明河仙尊復(fù)活他師父的方法。雖然過程有些曲折, 但明河仙尊最后確實把復(fù)活屈澤遠(yuǎn)師父的方法告訴了他。屈澤遠(yuǎn)聽了不肯那么做,才被明河仙尊抽走了記憶…… 羅契把神像收到儲物玉簡里,垂在兩邊的雙手下意識地貼在一起,發(fā)自內(nèi)心地祈禱他所想的不會是真的:“有沒有可能做這件事的人是明河……” 白燼打斷了羅契的話:“他不會?!?/br> 裴御不會做他們以為的那種事。 為了任何人都不會。 “好吧?!卑谞a堅定的回答讓羅契松了口氣,“希望壁畫上的內(nèi)容與仙門無關(guān)?!?/br> 通常像他們這樣站在后面聊有關(guān)壁畫的內(nèi)容,肯定會被站在前面的人聽到??纱藭r大多數(shù)人的注意力都被壁畫吸引著, 最多只顧著和身旁的人交流,根本無暇留意更遠(yuǎn)處的人在說什么。 就算如此,羅契依舊不放心。 他稍微觀察了一會周圍的情況,發(fā)現(xiàn)在這段時間內(nèi)除了裴御, 再沒人向他和白燼這邊投過視線,才稍微放心了一點。 羅契不知道的是, 白燼在開口之前就動用神力在他們?nèi)酥車嬃私Y(jié)界,除了白燼、裴御、羅契三人,沒人能聽到他們在說什么。 裴御明知故問:“小師叔,你和羅契剛剛看起來那么神秘,是在聊什么?方便告訴我么?” 白燼冷聲道:“你想知道,方才為何不靠近點?” 裴御故作委屈:“怕不方便?!?/br> 白燼差點忍不住抬手摸裴御的頭,捏了捏手指說道:“我說出口的話,沒有你不方便聽的?!?/br> 裴御看起來對白燼給的回答并不滿意:“沒說出口的呢?” 白燼:“你聽不到。” 裴御表現(xiàn)得很有興趣:“可以聽的,據(jù)說只要修煉到某種境界就能聽到別人的心里話。小師叔是否知道是哪種境界?” 白燼:“合體境界,且能聽到的前提是,對方愿意讓你聽他內(nèi)心的想法?!?/br> 裴御的雙眸霎時暗了暗,又很快恢復(fù)神采:“看來要修煉很久了,希望等我修煉到合體境界的時候,小師叔會愿意讓我聽你內(nèi)心的想法。” 白燼沒說愿意,也沒說不愿意。 裴御轉(zhuǎn)而留意起嵐音門眾人的情況。 看完五幅壁畫,嵐音門眾人按照壁畫的排列順序和壁畫里的內(nèi)容,猜想壁畫講述的故事是這樣的。 某個人,可能是境界很高的修仙者。 他為了復(fù)活自己,吸取了周遭萬物生靈的靈氣。 但眾人不能理解的是,為何他復(fù)活之后,活著的人把他當(dāng)神仙一樣跪拜? 就算他們沒有被吸過靈氣,至少也目睹過身邊人的死亡,應(yīng)該知道站在山巔上的是禍害天地生靈的魔,不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