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于是,沈思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到了晚上,張遠回家去了,沈家這邊也要上床睡覺了。 沈念躺在床上,隔壁床是沈思就在那里來來回回的折騰出不少的動靜,嚴重干擾了沈念的休息。 沈念知道沈思為什么這么做,不過是見著張家對自己好了,沈思這心里又不平衡了。她本來就心氣高,心眼還忒小。原主那樣老實憨厚,對她各種包容疼愛的jiejie,她最后都能干出勾搭姐夫,逼死原主那個親jiejie的事情來?,F(xiàn)在換了沈念,這段時間,可是處處不讓她,讓沈思沒少吃虧,沒少受氣。 試問這樣的沈思,在知道沈念被張家這般重視,她心里能舒坦? 現(xiàn)在的沈思,可是一點都見不得沈念好了。 沈念卻嫌還刺激她不夠的,從床上探出來一個腦袋,對著對面床上的沈思說道,“沈思,你不睡覺,我還要睡覺呢!明天一早,張遠還要帶我去縣城買東西的!” 再不用沈念多做什么,就這兩句話,已經足夠把沈思狠狠的刺激到了。 耳邊,很快就響起了更大的動靜。而且沈思在弄出那些動靜的同時,嘴里面還在罵罵咧咧的。 現(xiàn)在不比之前了,現(xiàn)在的沈思知道,沈念沒以前那么容易欺負了。所以沈思沒辦法對沈念做更過分的事情,只能搞這些小動作。 但是沈念在乎嗎? 她不在乎的,她還很樂意見到沈思這樣。 因為沈思越這樣,就代表著,離收網的時間更近一步了。 第30章 因為要帶沈念去縣城,第二天過來的時候,張遠還騎著家里的自行車。 他到的時候,沈家這邊已經吃完了早飯,而沈念也早就收拾好了自己,一副隨時都可以出發(fā)的狀態(tài)了。 沈思就看著沈念,坐上了張遠自行車的后座,一塊上縣城去了。 可把沈思給氣的,心里頭著實堵得發(fā)慌??墒撬帜蒙蚰顩]辦法,因為沈念才是跟張遠定親的那個,張家就是要重視她,沈思能管得了嗎? 沈念幾乎都可以想象得到,沈思為著這個事,怕是今天一天,在家里都不會痛快了。 坐在張遠的自行車后面的沈念,面色平靜的把目光收了回來。心里卻在想著,不夠,這種程度的刺激,還不能達到她想要的那種效果。 她必須,還要再添幾把火。 從村子里到縣城,有十多里的路。饒是張遠體力好,騎這么久的自行車,后邊還又帶著個背著大背簍沈念,到了供銷社門口的時候,也微微喘氣了。 沈念卻沒等他,徑直往供銷社里邊走了進去。 張遠瞧見了,只能趕緊找地方把自行車放好,再鎖上,小跑著,才在里面找到了正挑選東西的沈念。 “這些,這些……還有這些,要了?!鄙蚰钜娭鴱堖h來了,拿手一連指了一長串的東西后,就往一邊讓了讓,等著張遠去給她買了。 把張遠看得,都有點傻眼了。 他是今天聽了他媽孫小蘭的吩咐,特意帶著沈念來縣城的大供銷社里面給她買東西的,但是也沒有沈念這種買法吧? 瞧她挑的這些東西,哪個貴,她就專挑哪個! 沈念見著張遠沒動,直接把眉頭一皺,催他,“你快點,沒瞧見人家售貨員同志,還在等著你嗎?”又意有所指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不要跟我說,你家這點錢都拿不出來?” 當著售貨員和其他來買東西的人的面,被沈念這么一說,張遠臉都漲紅了。最后,他只能咬緊了牙,掏出錢,把沈念要的那些東西全給買了。 到了這時候,張遠總算是知道,沈念背那么大個空背簍出來的用處了。 他給買的那些東西,全都被沈念放進了她的那個大背簍里,并且,他要背著這個背簍,跟在沈念的身后,繼續(xù)掏錢,把沈念看上的東西買下來。 這就導致張遠原本還想著,帶上沈念去縣城里買點東西,吃個午飯,再逛一逛,牽個手,做點稍微親密的事情的打算,全都用不上了。 因為沒多久的時間,張遠身上的那點錢,就被沈念花了個一干二凈了。這還是在之前出門的時候,孫小蘭給張遠特意多拿了些錢在身上備著的情況下,他才能堅持到現(xiàn)在。 可沈念看起來,好像還沒買夠興,看他的臉色,都變得很不好了。甚至,還在那里小聲嘀咕,“上家里提親的時候,說自家條件多好多好的,感情都是在吹牛啊……” 張遠錢都花沒了,最后卻還被沈念這樣說,心里頭能暢快? 張遠不想在縣城待下去了,也不敢在縣城待下去了。 于是,從供銷社里面出來后,張遠直接帶著沈念,騎上自行車就回來了。 見著兩人這么快就回來,沈父和沈母這邊也有點驚訝。尤其是瞧見張遠的臉色,看起來好像并不怎么好。 可張遠不高興,沈念卻跟他正好相反。 一進屋,就把背簍放下,當著沈父沈母,以及沈思的面,把里邊的東西掏出來,放在桌子上,擺給大家看。 的確良的衣裳,黑色的小皮鞋,還有顏色鮮紅的塑料涼鞋,以及香噴噴的雪花膏什么的……整整擺滿了一桌子。 把沈思的眼睛,都給看紅了。 因為這里面的好多東西,她都沒有! 可她都沒有東西,沈念卻有了,還是張遠給她買的! 這一刻,哪怕沈思知道,沈念是因為跟張遠定親了,才會聽他媽孫小蘭的話,在沈念生日這天帶她去的縣城買這些東西的。 可是沈思心里,還是難受的緊,于是她忍不住就說沈念,“姐,你哪能讓遠哥花這么多錢?。窟@多不好……” 沈念直接堵回去,“我們倆都定親了,再有幾個月更是要結婚了,他給我買點東西,怎么就不好了?又不是別的人什么……張遠,你說對吧?” 本就對沈念花這么多錢,心里郁悶著的張遠,聽到沈念這么問他。雖然心里是贊同沈思說的,可這里是沈家,張遠再傻也不可能在沈父和沈母的面,像沈思那樣指責沈念買這么多東西。因為他還得違背自己的本心,擠出笑容,十分勉強的說道,“對,應該的,應該的。我媽今天還特意多給我錢,就是想給小念買!” 于是,沈念得意的笑了。 她得意了,沈思心口就更堵,更難受了。 張遠也好受不到哪里去,這不,沈家留他吃午飯,他都沒吃,找了個家里有事的借口,騎上自行車就匆匆忙忙趕回家去了。 孫小蘭見著張遠回來的這么早,就問他,“不是說,要晚上才能回來么?” 張遠心里頭不痛快,在沈家他得忍著,可回了自家,就不忍了。當下就推著自行車進屋,沖著孫小蘭說道,“媽,你是不知道,沈念她花錢有多兇!” 然后,張遠就把供銷社里,沈念做的那些事,跟孫小蘭說了。 孫小蘭一聽,眉頭立即就皺了起來,“這不能吧?沈家那大丫頭,也不像這樣的人啊?!?/br> “還不能?就那么一小會的功夫,她就能耐的把我身上的錢都花沒了,還嫌棄我,身上帶錢帶少了……” 孫小蘭聽完,眉頭皺得更深了。 張遠就繼續(xù)說下去,“媽,她還不如她meimei思思懂事呢!就她買的那些東西,回來后,思思瞧見了,都說她這樣做不好?!?/br> 沈念到底如何的,孫小蘭暫且先不管了,但是聽見自家兒子說起沈思的好話來,當下孫小蘭就翻起了臉,“我告訴你,張遠!你可不許背著我跟沈思那丫頭再勾勾搭搭的,小心我讓你爸教訓你!” 張遠怕孫小蘭,因而不敢再說話了。 擔心這心里面卻是非常的不服氣,孫小蘭一直跟他說,沈念多好多好,是最適合娶回家當媳婦的,他才會同意定親的。 可結果呢,這一定親,本性就暴露了。 過生日帶她去縣城買東西,那個貪婪盡,說實話,有點讓張遠害怕了。 反倒是沈思,今天說的那些話,可比她jiejie沈念明理懂事的多了…… 但張遠不知道的是,他心里明理懂事的沈思,在他一走后,就盯上了他在縣城供銷社給沈念買的那些東西。 沈思看向了沈母,說道,“媽,我鞋子壞了,我看這雙涼鞋的尺碼,我能穿?!?/br> 沈母一聽,眼睛看向了被沈念放在桌子上的那雙紅色的塑料涼鞋,“那你拿去穿?!闭f著,伸手就過來拿。 結果,拿了個空。 涼鞋被沈念搶先一步,給拿走了。 拿到涼鞋后的沈念,目光冷冷的看向沈思,“這是張家給我買的鞋子,你想要?你自己去買啊!” 沈思是恨不得上手去搶了,但是對變了很多的沈念,她不敢了。聽見沈念那么說,她只能眼巴巴的看向沈母,沖著她委屈的喊道,“媽……” 沈母把臉一拉,“你那么多東西,給你meimei一雙鞋子怎么了?” “她那么多東西,以前也沒著她給過我這個jiejie。”沈念拿著涼鞋,慢慢說道,“再說了,她穿了張家給我過生日買的鞋子,回頭讓張家的人瞧見了,人家心里面會怎么想?” 沈母被沈念的話氣得臉色鐵青,卻拿沈念沒辦法。因為這些東西,確實是張家給到沈念買的,就算張遠知道了,不說什么,可還有張家其他的人呢! 雖然對于那天晚上的事情,大家都說是誤會。可誤會不誤會的,誰心里還沒底啊? 沈念左右都跟張家定親了,鬧大了也不怕,但是沈思還沒定親??!她的名聲,總還是要的。 因而,沈母和沈思,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沈念把桌子上的那些東西,一件件的收進背簍里,再背進她房間里去了。 為此,沈思氣得直跺腳。實在忍不住了,追到房間里來。就看到沈念坐在她那邊的床上,脫了鞋子,把她想要的那雙紅色塑料涼鞋,往腳上穿。 這個年代,才剛從之前的艱苦歲月里走出來。以至于在很多人的審美觀念中,顏色越鮮亮的,就越漂亮。 沈思是真的第一眼就看中了這雙紅色的塑料涼鞋,要不然剛剛不會讓沈母幫她去搶了。 偏偏沈念穿好后,還在屋子里來回的走了幾步,低著頭看腳,說道,“這縣城里新買來的涼鞋就是好看,瞧這顏色,紅的多鮮亮??!” 沈思聽見了,也瞧見了,又氣又妒之下,五官都扭曲了起來。 憑什么??? 憑什么這些東西,都要給到沈念? 明明她哪哪都比沈念強,她都沒有的東西,沈念她也配? 可是沈母都拿沈念沒辦法了,沈思現(xiàn)在也一樣。她只能看著沈念把背簍里的那些東西,當著自己的一面,一件又一件的,全都試了個遍! 沈念這么一番試下去的結果,就是沈思被她刺激的,算是到了一個頂點了。 沈思紅著眼睛死死的盯著沈念,牙齒咬得咯吱咯吱的響。有什么可得意的,真以為張遠給她買這些東西,就是喜歡她了? 等著,自己會讓她知道,張遠喜歡的到底是誰! 第31章 可在之后,張遠一連將近半個月,都沒有上沈家來。一直到了這個月的月底,沈父的生日這天,張遠才提著孫小蘭給他準備的兩斤五花rou,五斤米酒上門。 晚上吃飯,張遠提來的rou,沈母讓沈念切出來一半炒了,還把那五斤米酒,也擺到了桌子上。 張家人懂規(guī)矩,岳丈生日拿了東西過來。沈家也不能不懂規(guī)矩,全受了。 這一次的座位,在沈思的故意下,沈父和沈母的默許下,沈念的無視下。還是沈思跟張遠這兩人,坐在一條長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