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危險逼近
這是與坐馬車時全然不同的心境,坐在馬上,仿佛天寬地闊不知前路,哪里都能去闖,而不是拘泥于一處,只等著一處目的地。 很快便到了東市,來往中人更多了些,行人或牽或騎馬而過。 其中還有不少穿著與大涼不同服飾不同樣貌的人,正cao著一口不熟練的大涼語跟人議價。 攤上的物件也都不同于鋪?zhàn)永锩?,看上去稀奇古怪?/br> 江菱先下了馬,伸手輕輕一拽姚酥酥便落了地。 “走,咱們找找看有什么精致的小玩意兒可以拿得出手?!苯獾馈?/br> “這里,怎么感覺,亂亂的?” “你可別小看這小小的一個東市,這里是我們大涼唯一一個允許與其他國家通貨往來的地點(diǎn),各種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很可能你一輩子都沒見過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這里沒有的,咱們快些,還有不到一個時辰這里就要關(guān)市了,下次來就得等到五日后了?!苯饧贝掖业卣f著,一邊隨手將馬栓到樁上便拉著姚酥酥一路往前奔。 一路上眼花繚亂的,姚酥酥都來不及將自己中意的物件看第二眼,江菱已經(jīng)拉著她奔過幾丈之外。 天氣炎熱,哪怕已臨近晚膳時間,日頭還是沒有下去。 四周牛馬糞土味道濃烈,姚酥酥有些受不住了。 看著江菱還在其中穿梭著,不由得道:“我去陰涼處躲會,你瞧見了中意的再叫我?!?/br> 江菱揮揮手,眼睛依舊盯著面前琳瑯滿目的物件。 姚酥酥躲到陰涼處,尋了個石墩坐著,目光悠悠哉哉地望著四周。 東市地處皇城西北二十里處的郊區(qū),地勢平坦,再往前十里便是西北大營,那里駐扎著兩萬士兵。 姚酥酥從未來過東市,卻莫名覺得這個地方似乎有那么些熟悉。 她的記性一向很好,定是從哪里聽過,可能年代久遠(yuǎn),所以有些模糊。 東市是先帝大刀闊斧同意與外經(jīng)商的唯一一處,這里不接受錢貨交易,只接受物物交換,或許是經(jīng)過了二十年的光景,物物交換實(shí)在是不怎么方便,于是才轉(zhuǎn)為了貨幣,不過這都是在睜只眼閉只眼的情況下。 姚酥酥坐在這里,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好幾單生意都是商家客人鬼鬼祟祟地小聲議價,而后又偷偷摸摸掏出銀兩交易。 姚酥酥盯著看了兩眼,實(shí)在是覺得好笑,將那二人的面容表情都仔仔細(xì)細(xì)地端詳了會,許是她的目光過于直白,終于令其中一人注意。 那客人轉(zhuǎn)過頭來,目光落到姚酥酥身上。 “怎么回事?” “那小丫頭剛剛一直盯著我們,會不會......” “一個小丫頭而已,能懂什么,難不成還是大內(nèi)密探?你別太草木皆兵了,我這就將消息遞出去?!?/br> 那人勉強(qiáng)消除了戒心。 就在這時。 “郡主,快來,你快過來看看,這小玩意兒怎么樣?”遠(yuǎn)遠(yuǎn)的,一道女聲自街道另一頭高聲呼道。 姚酥酥點(diǎn)頭,站起身來,拍拍有些褶皺的衣衫,往江菱的方向過去。 眼看著那女孩走遠(yuǎn),二人互相對視一眼。 “這人是皇族的人!” “既然是這樣,那就絕不能留?!?/br> 殺心頓起,望向姚酥酥的背影目露兇光。 姚酥酥渾然不覺危險逼近,已經(jīng)走到江菱身邊,望著她面前的一個竹籠,挑眉道:“你打算送這個?” 是一只玉雪可愛的白兔,紅紅的眼睛懵懂無知地望著外界周遭。 “怎么樣,是不是一看就覺得柔情泛濫,恨不得抱在懷中揉捏一番?”江菱得意地道:“我已經(jīng)想過了,太小的容易忽略,太大的又不能近身帶著,這個就正好,可以時時瞧見,順便也讓他知道我也有柔情細(xì)膩的一面。” 姚酥酥倒是對江菱另眼相看:“想不到你竟然能從一只兔子的身上看到自己這么多的閃光點(diǎn)?!?/br> 江菱渾然沒有聽出姚酥酥口中的“夸贊”,解釋道:“這可不是大涼的rou兔,這個是觀賞性的,而且十分聰明,能聽懂人話的,等我回去教養(yǎng)一番,它就會成為我與那人中間堅(jiān)不可摧的橋梁,老板說了,這兔子能活十年,十年夠我將那人拿下了。” 姚酥酥勉強(qiáng)地點(diǎn)頭:“你喜歡比較重要。” “那你是沒意見了,老板,就要這只!”江菱轉(zhuǎn)身去跟老板議價了。 眾多的籠子上方搭著一塊木牌,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字。 開頭最醒目的便是“姻緣牽”。 下面的大致介紹則是說這里的動物都有靈性,送給心儀的她便能拉近雙方之間的關(guān)系,最后水到渠成,結(jié)成天作之合。 還真是迷信,江菱多半是就信了這個,深陷苦戀中的人總是盲目的。 姚酥酥將目光移到了另外一旁的籠里,里面躺著一只慵懶的小東西。 蹲下身仔細(xì)端詳。 “這是,豹子?”姚酥酥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老板見有人問,連忙殷勤的介紹道:“這是豹貓,貓的一種,你可別被它的外表嚇到了,雖然它看起來很兇,其實(shí)很溫和的,特別會撒嬌。” 卻不想姚酥酥卻沒有再問,站直了身。 她沒注意到,就在她起身的時候,那豹貓?jiān)颈犞难劬ν蝗晃⑽⒉[起。 江菱已經(jīng)付完錢,直接將那只兔子抱在了懷中,興致勃勃:“咱們走吧。” 姚酥酥無奈:“你為何不用籠子裝著,待會騎馬怎么辦?” “噓”江菱連忙將兔子的耳朵捂住,湊近姚酥酥小聲道:“別說籠子,動物都是有靈性的,萬一它以為我不喜歡它怎么辦,我還等著靠它幫我牽線呢。” 姚酥酥嘴角抽了抽,不愿再跟這個智商下降的女人站在一起,快走幾步上前。 變故就是在此刻發(fā)生的。 姚酥酥正走在路中,一輛馬車突然橫沖出來,直直朝著她撞了過來。 四周驚叫聲,呵斥聲連成一片。 姚酥酥臉色瞬間慘白,腿像是生了根一般挪不動,下意識閉上了眼,腦中全是自己被撞飛即將血濺三尺的畫面。 旁觀的人心中都在感慨這女子即將遭受的悲慘境遇,卻不曾想,有一人突然竄了出去,直接將女子抱起,就地幾個翻身,躲過了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