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滴水不漏
徐氏見狀,忙賠笑道:“大嫂素日里忙得很,不知道這些事兒也正常。孩子們之間的事兒,林夫人哪里用得著什么得罪不得罪的?今日難得大家好心情出來走走,可莫要鬧得不愉快才對?!?/br> 她簡單兩句,企圖化解姚酥酥同林玉芷之間的矛盾。卻不想,林玉芷卻登時紅了眼。 哪怕此前是她有錯在先,可如今她已然被趕出太學(xué),還要被目前拉著一而再再而三的告罪。 這種羞辱,讓身為閨閣女子的她情何以堪? “哎呀,好端端的怎么還哭上了?大嫂你看這,要不勸勸酥酥,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人家江小姐不是都不計較了嗎?” 徐氏笑開了花,一手拉著林玉芷的手,一手又要去拉姚酥酥。 周氏皺眉,余光瞥見她手腕上同林夫人質(zhì)地相同的玉鐲,頓時明白了她今日的反常。 往日里,沒得便宜可占的事情,就算是徐家的族親來找,她也都未必?zé)崆椤?/br> 有道是無利不起早,難怪她如此殷勤。 姚酥酥避開徐氏的手,淺笑道:“三嬸嬸這話酥酥倒是不懂了。我并不記得同林小姐有什么過節(jié),何來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林玉芷都半句話不說,她這個三嬸嬸倒真是熱情。 徐氏笑容微僵:“這事兒,還是林夫人你說吧?!?/br> 她施施然坐下,將皮球踢給了旁人。剛剛一通話下來半點作用沒有,這樣她多少不快。 可好處她拿了,人情也得了,至于結(jié)果那關(guān)她什么事兒? “郡主消消氣,此前是小女糊涂,不該同不三不四的人為伍。為此,還惹得郡主誤會,實在是她的不該。” 林夫人賠笑著,拉了拉一旁紅著眼的林玉芷,低聲道:“快,給郡主賠禮道歉!” 眼瞅著林玉芷委屈的就要哭出來,姚酥酥忙制止:“林夫人且慢,我同令愛之間并沒什么誤會,您當(dāng)真不必如此。” 林夫人沒曾想她說到這份上,姚酥酥仍能面不改色,心下不免懊惱。 她轉(zhuǎn)頭看向林玉芷,喝道:“往日在家我都是如何教你的?在太學(xué)不同夫子學(xué)些好的,凈是胡鬧!” 氣氛一時凝重,姚酥酥私底下拉了拉周氏的手,示意她主持一下場面。 今日本是她們一家出來逛逛,這好心情都被林家母女破壞殆盡,這叫個什么事兒? 明白她的意思,周氏面上浮現(xiàn)出淺淺笑容,先林夫人一步開口。 “哎,林夫人莫動怒。孩子還小,有摩擦這是正常。既然郡主都說了沒什么,那此事便就此掀過?!?/br> 她是今日的主家,又是姚酥酥的長輩。這話,自然是有分量的。 林夫人眼中多了一絲喜色,忙拉著林玉芷起身道謝。 只是客套的話說完,林夫人卻依舊面帶為難的看著姚酥酥,等她開口替讓林玉芷回太學(xué)的話。 都道這安寧郡主十分聰明,其心智,絕非是十歲孩子能有。她想著,她怎么也不會不明白她的意思吧? 姚酥酥只笑著給周氏等人夾菜,似是半點看不到她一般。可偏偏她動作自然,一雙明眸間坦坦蕩蕩沒有半點算計。 林玉芷抬腿想走,卻被林夫人強(qiáng)行扯住,只好低著頭啪啪落淚。 在她的對面,姚娉婷看著好友如此,心中也不是滋味。可讓她開口說求人的話,她做不到。 一頓飯下來,姚酥酥和周氏兩人是吃的盡興,將醉仙居的幾樣招牌菜都嘗了嘗,說著下次還要再來的話。 徐氏和姚珊瑚也難得出來吃這么一頓,母女倆也是吃的笑容滿面。 只是坐在她們一旁的姚娉婷,從頭到尾卻連筷子都沒動幾下,一臉的憂愁。 林夫人架不住周氏同姚酥酥之間的滴水不漏,中間又找不到話題,便提早帶著林玉芷離席。 只是兩人離開了一會兒,似是有爭執(zhí)聲傳來。但因為離得遠(yuǎn),所以包廂里的人也聽不真切。 離開醉仙居之前,姚娉婷尋了個由頭拉著徐氏離開,周氏問也不問便放了人。 沒了她們二人,姚酥酥同周氏也高興了不少,一下午買買買,連帶著姚珊瑚也得了不少的好東西。 姚酥酥本以為回去之后,周氏多少要提兩句林家的事兒。卻不曾想,她只是叮囑她晚上好生歇息,莫要誤了第二日的課業(yè)。 同周氏告退,姚酥酥拖著疲憊的身子帶著依柳回房。她本想著泡個熱水澡好好的睡一覺,卻不想人剛進(jìn)屋卻察覺了不對。 她屋子里有人來過! 原本關(guān)的嚴(yán)絲合縫的門,剛剛她不過輕輕一推便開了。 若說是風(fēng)力為之,此刻門應(yīng)該是大開才對,而不會是如此虛掩的模樣。 姚酥酥警惕的看向四周。屋內(nèi)擺設(shè)依舊,無翻動痕跡,更沒有什么明顯的腳印。 只是原本擺放著一套茶具的圓桌上,赫然擺放著一封信件。 “郡主,這……”依柳快步上前,放下一應(yīng)物品,拿起信件看向姚酥酥,面色有些遲疑。 未出閣的女兒家,閨房可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進(jìn)來的。如今憑空出現(xiàn)一封信,要是傳出去可還了得? 姚酥酥沖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無比欣喜的跑上前去,將信一把拿了過來。 看她那眉眼間難掩的笑容,依柳了然,微笑著退下,還不忘幫姚酥酥將門帶上。 等確定依柳走遠(yuǎn),姚酥酥這才喜滋滋的拆開信封,取出其中泛著墨香的紙張。 入目的字簡短有力,力透紙背,足以見書寫之人的功底之深。 不過才識字幾年,竟有如此造詣? 姚酥酥心中詫異同時,卻也不免抱怨兩句:“一切安好,勿念。就這?若只是這一句話,用得著人相隔千里前來送信?” 這個龍墨衍,一天到晚的腦袋里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東西,當(dāng)真讓人捉摸不透。 雖有些嫌棄,可姚酥酥看了看,最終還是沒忍心將信團(tuán)成一團(tuán)扔了,而是仔仔細(xì)細(xì)收好,想著放到枕下好生珍藏。 放到旁的地方她怎么都覺得不放心,還是睡覺時枕著,方能心安。 一掀開被子,姚酥酥頓時哭笑不得。 床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兒,樣式精致,不似京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