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夜入老宅
那個人忽然出現(xiàn),嚇了李闖他們四個一大跳。 但是很快站穩(wěn)腳后,李闖就開口了,恭敬地叫了一聲:“野狗大人!” 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正是長著一張類似于狗臉的野狗道人。 野狗道人的目光從四個人身上掠過,神色發(fā)沉,問道:“你們四個怎么造得這么狼狽?...說說吧,又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出去招惹了禍端?” 李闖不敢不答,也不敢欺瞞,就如實(shí)都說了。 “什么?...龍一他又讓你們幾個去擄女人?” “該死!他這好色的毛病還真是改不掉,早晚因?yàn)檫@個毛病,把自己搭進(jìn)去。我怎么有這么一個不爭氣的弟弟?!?/br> 野狗道人的臉上微微帶著怒意。 “可是,你們幾個又是怎么回事?” 李闖緊忙就又開口,把事情往下說。而野狗道人的臉色,也由剛開始的怒意,變得好奇,最后變得驚訝和錯愕。 李闖說完話,眼見野狗道人目露思忖,他們四個站到一邊就不敢吭聲了。 “怎么會是一具腐尸,這不對啊,要是腐尸的話怎么可以保持尸身那么完好,而且面容不老?!毕惹邦伆埠傻拿婺?,變成了丑陋的樣子,是她施展了一種“尸術(shù)”,實(shí)際上她的面容還是二十多歲的樣子。 “而且還是在白天,陽氣最為濃郁的時候,就算她是一具腐尸,也不可能沒有防護(hù)就出現(xiàn)在那個宅院里面...腐尸要是想生出自己的意識,也是很難的。也不可能和你們正常對話?!?/br> “要是除去那個女人身上尸氣的話,她和正常人似乎也沒什么區(qū)別......” 有些想不明白的野狗道人,在自語了一陣后,就面朝李闖問道:“李闖,你把那個女人的地址給我,晚上,我?guī)诉^去看看?!?/br> “好的,野狗大人?!?/br> 李闖緊忙從懷里面摸出一張記錄著顏安荷所在地址的紙條,遞給了野狗道人。 “嗯!...沒什么事情你們可以離開了。記住我先前的話,看住我弟弟龍一道人,不要讓他亂跑,否則出了事情,我就拿你們試問?!?/br> “另外,他最近的傷勢可能也快好了,不過女人他暫時不要碰,免得出其他問題。” 對于野狗道人的吩咐,李闖四個人不敢不從命,一個勁的點(diǎn)頭。 等到野狗道人離開,李闖才擦了一把額頭上面的涼汗,嘀咕道:“幸好野狗大人在想那個女人的事情,沒有怪罪我們。不然的話,咱們幾個就遭殃了?!?/br> 而他身后的那個綠毛在聽了這話后,卻是來了一句:“不過,闖哥,要是野狗大人去收拾那個女人的話,肯定是手到擒來的事情。那個女人故意和我們北冥教作對,野狗大人肯定會給她點(diǎn)顏色看看?!?/br> 四個人簡單聊了幾句,就朝著山莊里面走去。 ****** 入夜,戌時。 在顏安荷家老宅院的門前,出現(xiàn)了三個人。 一個人站在最前面,另外兩個分成左右站著。盡管夜色暗沉,但是最前面那個人的那張臉,還是能夠看得很清晰。正是野狗道人。 野狗道人的面目沒有遮擋,他身上背著一個布包。 站穩(wěn)腳后,野狗道人吩咐了一聲:“曾旭,去,把門打開?!?/br> “好的,大人。” 那個叫曾旭的男子也是北冥教的人,他和旁邊另外一個叫秋斯年的男子,都修煉出了道家法力。雖然他們的法力不強(qiáng),但是卻深得野狗道人的信賴。 曾旭去到院墻跟前,從懷里面摸出了一張黃符,就貼在了大腿上面。口中念咒,黃符亮起了黃燦燦的符光。 緊接著,就見到他的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diǎn)。 徒然間,他的身體就彈跳了起來,越過院墻,落進(jìn)了院中。 那張黃符名叫“代行符”,作用就是增加一個人的彈跳力。 “咔噠”。院里傳開很輕微的響聲。 顏安荷家的老宅,還遵循古時候的宅門設(shè)計,里面有著橫木。只要取下橫木,宅門也就開了。 院門被曾旭打開了一道縫隙,他探頭朝外面小聲道:“大人,可以進(jìn)來了。” 隨后,野狗道人帶著秋斯年就走進(jìn)了院子。 剛進(jìn)院子,野狗道人就取出了羅盤,利用法力催發(fā),就見到羅盤上面的指針先是紅色,而后就變成了暗紫色。 “沒想到這里的尸氣這么濃郁?!?/br> 野狗道人瞇縫著眼睛,把羅盤收了起來。而后他的從身上取下了法劍。 “等下,我們進(jìn)去后,你們都要小心些,那個女人應(yīng)該是一具腐尸。至于她為什么有自己的意志,我猜想可能是她尸身里面藏匿著一個小鬼?!?/br> “是,大人?!?/br> 曾旭和秋斯年壓低聲音回道。 白天我們來到顏安荷家,就讓顏安荷很詫異。 本來她的身份隱藏得很好,沒想到最后的時候,被一只三眼陰猴給攪和了。她畢竟在這世間停留了千年,三眼陰猴這種陰物,她還是見過了,倒也不曾驚訝。 只是沒想到,我們剛離開不久,那四個人就來了。 這讓顏安荷心里面很不舒服。她喜歡過平穩(wěn)的日子,不愿意被人打攪自己的生活。以前這個老宅院一年到頭也就單單她自己一個人。可是今天卻是來了好些人,讓她覺得厭惡。 趕跑了那四個混蛋后,顏安荷就回到了自己的廂房當(dāng)中。但是她沒有回到床上,而是直接躺進(jìn)了一口棺材里面。 棺材是黑檀木制成的棺材,價值不菲。 她喜歡躺在棺材里面休息,而且她從來不睡覺。就算是一千年了,她也未曾睡過一覺。說到底,雖然她尸身不腐,因?yàn)槭愫突昶堑木壒?,還保有著呼吸,但是她終究還是一個死人。 一個活著的死人。 有時候,人活得時間太過長久,反倒是會成為一種煎熬。要不是心中有未完成的夙愿,顏安荷覺得自己莫不如死去。 但是她不能死,她還沒有等到自己要等的人。 要不是這些年,她總給自己找一點(diǎn)事情做,恐怕她已經(jīng)迷失了自己??墒遣怀上?,就因?yàn)樽约撼闪藶I江大學(xué)的老師,卻招來了我們,以及后面還出現(xiàn)了什么北冥教的人。 我們對她沒有惡意,顏安荷是知道的。 但是那些北冥教的人,雖然顏安荷不是很了解,但是見過那四個人的做派后,就知道北冥教的人,多半都不是什么好人。 而就在顏安荷躺在棺材里面的時候,忽然她聽到廂房的外面?zhèn)鱽砹恕案O窸窣窣”的聲音。她的耳力很好使,知道那不是什么老鼠跑動的聲音,而是人的腳步聲。 并且她確定來人一共有三個。 身上的尸氣猛然涌動,躺在棺材里面的顏安荷身體就直直地立了起來。 她從檀木棺材里面躍出,站到了窗戶口那邊。 “秋斯年,等會你守住窗戶,我和曾旭進(jìn)去會會那具腐尸,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大人?!鼻锼鼓昊卮鸬?。 朝曾旭使了個眼色,野狗道人抬腳就踹開了廂房的木門。 “咣當(dāng)!”一聲,木門打開,一股濃郁的異香味鉆進(jìn)了他們的鼻孔中。聞到香氣的二人,神魂似乎都變得稍稍松弛了一點(diǎn)。 不過很快,野狗道人就目露濃重,朝著曾旭喝道:“走,過去看看?!?/br> 二人直接朝著廂房的床榻那邊沖去。床榻上面的簾子拉著,一直都拉著,盡管顏安荷不躺在床榻上面。 這算是她的一個喜好。 法劍泛著黃光,朝著床榻的簾子一削,簾子就從中間斷開,滑掉在了地上。 但是野狗道人卻并沒有瞧見床榻上面有人:“該死的,那具腐尸不在這兒?!?/br> 那個曾旭眼神朝著廂房里面觀望,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角落里面的那口黑檀木棺材。 “大人,那里有口棺材!”曾旭似有提醒地說道。 二人就又調(diào)轉(zhuǎn)方向,面目朝向了那口棺材。 曾旭摸出了黃符,野狗道人抄著法劍,快速朝著那邊移動過去。 他們未曾注意到的是,在廂房的木柱后面一個人已經(jīng)慢慢地走了出來,站到了他們的身后。 “噗嗤!”一聲,曾旭手中的燃火符被他的法力催發(fā),燃燒了起來。 符光照亮了棺材,把四周圍的空氣都染成了黃彤彤的一片。 “咦???...人竟然也不在這里。”曾旭驚聲道。 而野狗道人的面目已經(jīng)是變得凝重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木柱后面的顏安荷身上的尸氣涌動,伸手就朝著野狗道人和曾旭抓去。 野狗道人似乎是聽到了什么聲音,猛然回頭。借著曾旭手里面的符光,他看清楚了顏安荷的臉面。顏安荷的陰沉著臉,因?yàn)槭瑲獾尼尫牛哪樧兊没野滓黄?/br> “不好!她在這!”野狗道人肅聲叫道。 緊忙的野狗道人用手中的法劍抵擋了一下。也幸好他反應(yīng)及時,才沒有被顏安荷傷到。 而那個曾旭因?yàn)榈佬械臀?,反?yīng)又不足,所以即便是有野狗道人的提醒,還是晚了一步。直接的,顏安荷的另外一只手,就扣住了野狗道人的肩膀。 猛地,爪子狠狠一抓,曾旭就慘叫了一聲。 一塊血rou從曾旭的肩膀上面,生生被撕下來。 爪子朝外一挑,扣住曾旭的琵琶骨,人就被甩了出去。 “咣當(dāng)!” 曾旭撞在了廂房的窗板上面,身體滾落,他手中的燃火符也燒到了最后,直接熄滅。 “天地黃黃,道法恒強(qiáng)......法眼,開!” 野狗道人開啟了自己的法眼。 而這個時候,顏安荷的尸身移動,就到了一邊去。她沒有再攻擊那個野狗道人,而是掌心中滑出了一個火折子。 她用火折子把木柱上面掛著的一盞白燭點(diǎn)燃。 這都現(xiàn)代社會了,不用打火機(jī),卻用火折子點(diǎn)蠟燭,也是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