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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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看來,七皇子倒不像是傳聞中的那么無用。 哀傷一時,于清婉很快就振作起來。 現(xiàn)在她的當(dāng)務(wù)之急并不是和裴繼之計較這么多,這輩子她幫了裴繼之,那么在裴繼之那里,即便成帝再次讓他來對自己下手 ,恐怕裴繼之也會掂量掂量。 這是好事啊。 第44章 放下手中的茶杯,于清婉抬頭道:“是我想岔了?!?/br> 現(xiàn)在時間緊迫,她哪有什么時間來哀傷。 放下心中的記掛,于清婉問于清和:“哥,近日你可上朝堂?” 于清和點頭,自從進(jìn)京之后,他也得像那些個朝臣一樣,日日上朝。 于清婉又問:“禮部侍郎的案子現(xiàn)在如何了?” 不知為何,于清和下意識覺得,這件案子似乎和于清婉有關(guān)系。 但這個想法只在他腦海中出現(xiàn)一瞬,他便搖搖頭,拋卻這個想法。 婉婉雖然是個有想法的人,但禮部侍郎的老家在青州,山高路遠(yuǎn),她的手就算再長,也管不了那么遠(yuǎn)的事情。 他道:“現(xiàn)在圣上已經(jīng)把案子交給七皇子殿下審查。” 又是七皇子。 最近的案子成帝都愛交給七皇子來處理,這是一個什么樣的信號? 她出言提點道:“哥哥要是得空,和七皇子殿下走近一點,也未嘗不是好事?!?/br> “你是說?” 于清和眼露驚訝。 這些年來,七皇子殿下宛如透明人,一直在修書,并未有過他與朝臣走得太近的消息。 但于清婉的意思,分明是他有了奪嫡之意,且讓自己支持七皇子。 “婉婉,此時非同小可,你可知曉?” 于清婉的手指在茶杯的杯沿上打轉(zhuǎn),她坦言:“現(xiàn)在長公主已經(jīng)歸屬到七皇子殿下的麾下,新晉武狀元亦是,七皇子殿下將會是后起之秀。” 于清和的抓緊自己的衣角,大拇指在衣角上摩擦。 如此看來,七皇子雖然沒能將六部收為己用,但有長公主在前,可不比六部的勢力差。 他問:“婉婉,你的意思是讓咱家都支持七皇子?” 于清婉點頭,無論是大皇子還是三皇子上位,對于于家而言都不是什么好君主。 但七皇子殿下不一樣,現(xiàn)在他手上暫無什么人手,若是在此時得到于家的相助,于家定有從龍之功。 “不行,此時我需要和父親商議,不得半點馬虎,這一錯,可是要賭上于家所有人的性命。”于清和謹(jǐn)慎道。 于清婉早就料到于清和會這樣說,她的哥哥,向來謹(jǐn)慎小心,若是無絕對的把握,絕不會邁出那一步。 “哥,此事迫在眉睫,況且,父親一定不會允許我們有不忠君的想法。” 于清婉垂目道,她了解于父,在成帝沒有露出半點馬腳之前,于父怎么都不會相信成帝會對于家有殺心。 可是,這一次的武舉便是一個很好的信號。 武舉殿試策論,考的便是于父此生唯一的一場敗仗。 成帝是要宣揚他的敗績,從而壓制住于父在百姓心目中不敗戰(zhàn)神的地位。 只是這一切于清秋都不能和于清和說,她無法解釋自己是從哪里得知考題一事。 于清和卻在此時問道:“婉婉,這些是不是和你之前做的那個夢有關(guān)系?” 于清婉點點頭:“是?!?/br> “那好?!庇谇搴拖露Q心,“既然你夢中也出現(xiàn)了這些,哥哥便聽信于你,前去投入七皇子殿下的麾下?!?/br> 第45章 和于清和商談完后,于清婉不安定的心總算落到了實處。 離開將軍府,她又去往裴繼之的小院。 他還如她離開時一般站在院子里,沒有動彈。 “假如我今天不來,你是不是就打算在這院子里站一宿?” 她跨步走進(jìn)院落,但卻不走進(jìn),明顯忌憚著什么。 見她回來了,裴繼之面上露出三分喜色:“姑娘,你……” 于清婉抬手打斷他。 “我來是有要事想同裴公子商談,若公子有空,不知可否一談?” 裴繼之帶著她往里面走:“姑娘要談,裴豈敢拒絕,姑娘里面請。” 桌上還擺著裴繼之買來慶祝的酒菜,于清婉看了一眼,將目光別向別處。 她落座后,裴繼之給她續(xù)上一杯酒:“姑娘若不嫌棄,小酌一杯?!?/br> 于清婉手落到杯子上,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隨后將酒杯握在手中把玩。 這才短短幾日,想不到這是兩個人第二次坐下暢飲。 “公子可知,七皇子殿下審禮部侍郎一案還需要多長的時間?” 裴繼之一頓,邊夾菜邊道:“怎么,姑娘是有什么打算嗎?” 于清婉搖搖頭:“我想七皇子殿下現(xiàn)在可用的人不多吧?” 正如于清婉所說,七皇子手中的人馬,著實不多,但禮部本是大皇子的人馬,若能拉下一個,到時候推一個清流上去,只要對大皇子有害,那便是對七皇子殿下有利。 “不出三日,一定能拿出結(jié)果來?!?/br> 三日,和于清婉估算的時間差不了多少。 于清婉放下禮部侍郎,又問:“不知公子對寧王府一家如何看?” 裴繼之沉吟片刻,道:“寧王這只老狐貍,盤踞在朝中多年,始終對圣上忠心耿耿,想要拉攏,可實屬不易。” 于清婉卻嗤笑一聲,道:“若七皇子殿下要拉攏寧王那老匹夫,勞煩公子早日告知,我一定趁早離去?!?/br> “上京前,你說要手刃的仇人,便是寧王府?” 裴繼之后來和七皇子匯合之后,便差人去查過于清婉的過去,只可惜她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人一般,過去皆被人抹去。 后來見她在長公主府裴繼之便知曉,這些應(yīng)該是長公主的手筆。 于清婉抬眼看他:“公子怎會這般想?我與寧王府,有何交集?” 裴繼之飽含深意看她一眼,沒有反駁她的話。 一個人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會是無緣無故。 但她不愿承認(rèn),那就不承認(rèn)吧。 他說道 :“長公主向來和寧王府不對付,殿下既然已經(jīng)和長公主合作,便斷然不可能再去拉攏寧王,殿下犯不著為了一個寧王得罪長公主?!?/br> “是嗎?” 這倒是讓于清婉高看七皇子幾眼。 “那我再送公子一個好消息,寧王世子晉承安,前些日子秘密暗訪了大皇子的府邸,恐怕寧王世子已經(jīng)倒向了大皇子?!?/br> 裴繼之挑眉,竟然還有這種好事。 寧王一直是圣上面前的一座忠心耿耿的山,若是寧王世子倒向了大皇子,參與到這場奪嫡戰(zhàn)斗之中,那么扳倒寧王,也是指日可待。 第46章 “多謝姑娘?!?/br> 裴繼之道,不論于清婉有何目的,但她始終給自己送來了好消息,這對他,對七皇子而言,都是好的不能再好的消息。 雖然于清婉口口聲聲說和寧王府沒仇沒怨,但從種種跡象來看,于清婉和寧王府定有不死不休的仇才是。 現(xiàn)實在狩獵場一意孤行傷了寧王世子,后來京中街上那場鬧劇裴繼之也是知道的。 聯(lián)想起她上京時說的話,裴繼之基本上可以肯定于清婉與寧王府有仇。 但裴繼之并不打算揭穿她,有些話不需要說出來,藏在心里便好。 和裴繼之交代完,于清秋便離去,留下裴繼之對著一大桌子菜。 在暮色中走在街道上,于清婉抄著近道。 快要到家前,她忽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表哥,你真的要娶于將軍家的小姐嗎?” 依依河柳畔,兩個相擁在一起,站在岸邊,接著這快要淡去的夜色遮掩身形。 “鶯鶯,你知道我的心中只悅于你,我也不想娶那勞什子于將軍的女兒??墒牵ブ茧y為,我也沒了辦法?!?/br> 于清婉躲在矮墻后,聽著這二人的話忍不住作嘔。 再見晉承安和柳鶯鶯,還是那樣令人心生不滿。 就聽見柳鶯鶯帶著哭腔道:“既然如此,表哥還來找我做甚?” 她輕輕推了晉承安一把,那力道小得仿佛在替晉承安撓癢癢似的。 晉承安一把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信誓旦旦道:“鶯鶯你這樣說,讓我十分心痛,我對你的心意,天地可鑒,即便如此鶯鶯也要懷疑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