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八、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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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秀娟心臟一顫,她從余福懷里回過頭去,一張滿是懼意的失了血色的小臉寫滿了不敢置信,慘白的嘴唇抖著,手中握著的簪子也從手中落了下來。 余慶伸手擦去她眼中再次滿溢的淚花,“你沒殺人,他沒死?!庇兴冢呐缕幢M一生的醫(yī)術(shù),也不會讓人在她心里留下一點兒陰影。 得到了余慶的一聲肯定,秀兒整個人都瞬間虛脫,要不是有余福摟扶著,她肯定已經(jīng)癱到地上去了。崩潰的眼淚奪眶而出,常秀娟趴在余福懷里放肆的哭出了聲音。 她害怕死了,害怕自己殺人,害怕那刺破別人喉嚨的觸感永遠纏繞在她的手上,她不想用他們教給她的用做救死扶傷的知識去傷人。之前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不后悔’,可對她來說,‘不后悔’的代價......是無盡的噩夢...... 沒死?宋晗兒的臉色難看至極,甚至那一臉的青腫都藏不住她的痛恨,“不......不可能!那么多的血,他流了那么多的血,不可能不死!” 余慶轉(zhuǎn)頭俯視著狼狽不堪的宋晗兒,嫌惡至極的冷聲道,“你那么希望他死,何不干脆自己再下進窖里給他補上兩刀。” 宋晗兒仰頭看著令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委屈無比的顫抖垂淚。為什么她都這么慘了慶哥哥卻還要對她不假辭色,難道他眼里就只有常氏?為什么她中意的男人要去關(guān)愛別人?她好恨...... “嗚嗚......晗兒......嗚嗚......”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這整件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樣的局面,哪個人比她慘?她不知道余慶下到窖地是不是已經(jīng)猜到她被強jian,可為了能夠洗脫自己,自然是孫采英跟那個畜生一起死了最好,“晗兒也不知道發(fā)什么了什么事啊......醒來便在這窖里了......嗚嗚......那個惡人......他......他欲對昏迷的jiejie不軌......晗兒醒來的早......嗚啊......想阻止他.......哪想.......嗚嗚嗚.......” “你撒謊?!庇鄳c彎腰撿起從秀兒手中掉落的那根銀簪,帶了幾分冷笑道,“先不說家里還留著被你下了迷藥的茶壺、茶杯,只在這地窖里我就知道,是我家娘子為了救落入歹人手里的你,才會從背后捅傷了人。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反而成了是你救人?” 余福不欲再留此地,將虛透了的秀兒攬腰一抱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這里的事先交給你了,我把娘子送回家中安頓好再去祠堂。” “好。”余慶目送大哥抱著秀兒離去,然后才蹲下身,與宋晗兒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直視她青腫的臉跟哭腫的眼睛,“你的謊言只要等窖里的那兩個人被救醒自然不攻自破?!?/br> “慶、慶哥哥......你......嗚嗚......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晗兒......就算嬤嬤醒來......就算那個畜生沒死.......嗚......晗兒也是無辜的......”宋晗兒心中慌亂,她清楚知道只有地窖里的那兩個人全死了,情況才會對她最為有利。 “隨便你現(xiàn)在怎么狡辯,只要他們醒了自可真相大白?!庇鄳c將手里的簪子戳進土炕,然后又好像嫌這根簪子染血臟了似的隨手丟到一旁。 宋晗兒的視線隨著那簪子落地,掃過了一瞬。 余福抱著秀兒踹開了用樹枝綁扎的院門走到了還踩著余河不抬腳的余朝跟前。 “余朝大哥辛苦了?!庇喔τ喑t和低頭,之前急火的心情終于得以平復(fù),連說話的聲音都輕快了幾分,“我家娘子平安尋回,只是為了救人傷了精神,暫時不太方便談?wù)摯耸隆_€請余朝大哥費心了,萬不能讓我家娘子白白受了這么大的委屈?!?/br> “自然?!庇喑瘎C然道,“村里出了這樣的事也是我這個懲戒堂主辦事欠牢,最近安生的日子過多了,都忘了緊一緊村里某些人的皮。福公子放心,我必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fù)?!?/br> “余福在此謝過。對了,”余福將秀兒扶抱上馬背后隨口道,“窖中除了我家娘子還有宋靖然的女兒宋晗兒及其r母孫氏,據(jù)我所知那孫氏跟余河茍且多年,這次事件恐怕并不簡單。窖中兩名傷患,一為孫氏,二為賊人,皆得舍弟醫(yī)治暫保性命無虞,我回去之后會立刻聯(lián)系祠堂派人過來,還請余朝大哥辛苦等待?!?/br> “福公子客氣,我也多日未曾活動筋骨,剛好練練手?!?/br> 倆人抱拳道了別,余福便懷摟著秀兒一同策馬離去。 被余朝踩趴在地上的余河知道自己完了。人在他家里被找到,就算他什么都不說,孫采英跟宋晗兒兩個也不可能受住刑罰半字不提,甚至她們都有可能將所有的事情一并全推到他的頭上,這樣就算不死也得丟掉半條命去。 好在,好在他并沒有對那醫(yī)館娘子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來,這樣他就完全可以說是被她們教唆,為了情、為了錢才幫忙她們綁了人,畢竟,真的覬覦醫(yī)館人、財?shù)囊恢倍疾皇撬?。想明白了因果,余河放棄了掙扎,張著變形的半張嘴臉凄慘的乞求余朝放開他。 余朝是什么人?他是才十三四歲就被朝著懲戒堂主培養(yǎng)的優(yōu)秀人才,刑具都能讓他玩出花來,不論什么人只要跟他對上視線,他都能把對方的心理揣測個不離十。察覺余河想要開口‘唔唔’,他朝著那張臟慘的臉露齒一笑,腳尖一點他的腳踝,只聽‘喀’的一聲,余河嗚叫一聲疼如一條在地上蠕動的蟲。 “我沒叫你發(fā)出聲音,你就把嘴給我閉嚴了,再讓我聽見一丁點兒聲音,你就給我爬著去祠堂?!?/br> 余河今日算是折了筋骨,抖縮著躺在地上連動一下都不敢,現(xiàn)在他身上的幾處關(guān)節(jié)已經(jīng)不僅僅是疼了,再過一會兒若還沒有人給他復(fù)原,怕是一輩子都得落下后遺之癥。 這里的事一時無法告一段落,精神虛透的秀兒已經(jīng)跟余福一同騎馬回了家。她這一日飽受驚嚇,精緊神繃,終于回到家中看見熟悉的景物,身心一松,還不曾下落馬背就再也堅持不住了,腦中一片天旋地轉(zhuǎn),瞬間失去了所有意識。 余福抱住了她,眉頭再次揪起。余祥聽見動靜快速從院中跑了過來,看見秀兒完整無損的被他大哥抱著,沖到近前立刻接抱了過去。 “你將秀兒帶回屋里好好照料,我還有事要去祠堂,家里一切暫時交給你了?!庇喔O埋R將秀兒緊緊摟了一下,在她頭上落下輕吻后才徹底交給余祥抱穩(wěn)。 “我知道,大哥放心去吧?!庇嘞榭粗稍谒麘牙锬樕珮O為憔悴的秀兒終于放下了一直焦躁懸吊的心。 ------------------ 下面,就要解決壞人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