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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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該不是什么要緊的事情,若真是想要賄賂他,何必帶上一個人呢? “陸同志,徐同志,你們有什么事嗎?”大隊長很客氣的問。 陸溪把來意說了。 她想修水車,但沒有工具,想借生產(chǎn)隊的工具用用。 如果只是借工具,倒也不必跑這么一趟。陸溪知道,想要修水車,還需要在一定的程度讓隊長提供幫助,提前打好招呼。 大隊長聽了她的話,眼睛一睜,噌的一下站起來,激動道:“你會修水車?” 他的反應(yīng)好大……陸溪點點頭,“我爸爸在冶金廳里工作,我小時候經(jīng)常在工廠里玩,從小和機器打交道的。我上學(xué)的時候,也和老師學(xué)過不少知識。水車的圖紙,我現(xiàn)在就能畫出來?!?/br> 陸溪下鄉(xiāng)時只讀到了高中,沒什么很深的知識,陸溪直接把鍋推到了家庭背景上。 她小時候確實沒少摸過機器,當(dāng)然也只是摸摸而已,這她可沒撒謊。至于這話落到大隊長耳朵里會怎么腦補,可就不關(guān)她的事情了。 大隊長激動得搓搓手,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就連迷迷糊糊因為一個桃酥被拉來的徐姣姣也驚呆了。 她萬萬沒想到,陸溪打的是這個主意。 她居然會修水車?真是人不可貌相?。?/br> 徐姣姣看向陸溪的眼睛里多了一抹崇拜,覺得她好厲害! 大隊長仔細(xì)端詳了陸溪一眼,面前的女娃娃還不到二十歲,比他家大妞還年輕,看上去很難勝任這個工作??墒墙佑|她目如深潭般沉靜的眼眸,看到她眉眼間的堅韌,大隊長又感覺她很靠譜。 要真是能修好,這女娃娃就是十里八鄉(xiāng)的恩人了,每年耕種不知道能省多少力氣。雖然很激動,但大隊長也沒被喜悅沖昏頭腦。 “這樣……”大隊長沉吟道:“你先看看水車是什么毛病,再回來告訴我該怎么修。我和隊里的同志們討論討論,要是可行,再讓你動工。你覺得怎么樣?” “可以?!?/br> 就相當(dāng)于先給施工圖紙和方案,敲定了再大興土木,很正常的一個流程。雖然大隊長的初衷是不怎么相信她,所以要給她一個考驗,但在陸溪看來,正常的流程就該這樣。 離開大隊長家的時候,陸溪手上拿了一些簡單的工具。有卷尺,有鐵錘,有鋸子。七零八落,有些用得著,有些用不著。大隊長把自家的工具箱都借給她了。 徐姣姣沉默了一路,回到宿舍才大著膽子問陸溪:“你……你真的要修水車嗎?” 陸溪把工具一一擺開,然后點點頭:“一輛大型的水車可以完成六七百畝的灌溉。以我在河邊發(fā)現(xiàn)的那個水車來看,規(guī)格應(yīng)該能完成兩三百畝田地的灌溉。如果能在天氣轉(zhuǎn)熱之前把水車修好,至少岸邊的田地都不用擔(dān)心灌溉的問題,鄉(xiāng)親們能省不少力?!?/br> 把工具收拾好之后,陸溪從袋子里拿出一本巴掌大的筆記本和一支筆,放在桌上比劃著什么。一時間,房間里只余下沙沙的涂畫聲。 徐姣姣看她專心致志的模樣,心里信了幾分。小心翼翼走過去,瞄了一眼陸溪正在畫的事物,看到一個水車的雛形。雖然很潦草,但只有幾筆的筆劃精簡勾勒出水車的輪廓。 徐姣姣以前沒下過地,沒種過田,更不知道水車是什么,怎么工作的,但看到陸溪手下逐漸展開的主視圖,一顆心臟開始砰砰跳起來,十分激動。 不管了,水車就是這樣子的!看陸溪這么胸有成竹,應(yīng)該能成功的吧! 徐姣姣開始盲目信任陸溪。 見陸溪忙碌,徐姣姣一是不想打擾陸溪工作,覺得修水車是一個偉大的工程,二是覺得她總吃陸溪東西很不好意思,主動幫陸溪打了洗澡水。 她這樣,搞得陸溪心里十分熨帖。 在原劇情中,原主為了周路言,從不把目光放在別人身上,也懶得去討別人歡心,所以沒交到什么朋友。 可如今陸溪只是給舍友投喂了點好吃的,舍友就開始投桃報李了。相比起來,那個只懂索取不懂付出的臭男人多么可惡! 閨蜜比狗男人可愛多了。 陸溪心情大好,估摸了一下她身上還剩下多少錢,還能買多少東西。 有時候,用美食誘惑,哦不,作為報酬,真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陸溪下鄉(xiāng),家里人心疼她,給她塞了不少錢,足足一百多塊。加上一些糧票rou票,只要她不大手大腳,這兩三月都不愁生活。 心里有了主意,陸溪第二天和隊長請假去供銷社買東西。 一聽到陸溪是要去買作圖工具,大隊長沒說什么,直接放行,讓她去了。 陸溪買了一卷畫圖用的紙,還有鉛筆,直尺,圓規(guī)之類的,還剩下幾塊錢,就去買了幾包桃酥,又買了一根豬后腿回來煲湯。 這些東西夠沉的,幸好陸溪帶了一個背簍背在身后,不然怎么拿回來都是個問題。 勞作了一天的徐姣姣回到宿舍,看到掛在梁上的豬腿,口水頓時就流下來了,“陸、陸溪,你買rou啦?!” 陸溪眨眨眼,說道:“明天我們燉豬蹄?!?/br> 這什么神仙日子???!她居然有rou吃了?。∵^年了嗎??不對,年已經(jīng)過了?。∧撬窃谧鰤魡????! 不知想到什么,徐姣姣一張臉漲得通紅,變得很窘迫,“我、我沒錢,你這個豬腿多少錢?。坑浿胰蘸筮€給你?!?/br> 陸溪笑道:“別這么客氣,不用給我錢啦,這是我請你的。不過,吃了我的東西,就得幫我干活。” “嗯嗯嗯?。 毙戽涯X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 這是什么神仙舍友!! 徐姣姣感動得淚流滿面。 她發(fā)誓,她一定會好干干活的! 原本滿身疲憊的徐姣姣忽然又充滿干勁,腿不酸,腰不痛了。她把豬腿懸掛在井里,以保證明天吃的時候不會餿,然后主動扛起陸溪今天剛買回來的東西,雄赳赳走向河邊。 陸溪說了,她們今天得把水車的尺寸給量出來。一個人沒法cao作,她得去幫忙。 第5章 下鄉(xiāng)的女知青(五) 雖然已是初春,但河里的水依舊冰冷刺骨。 陸溪和徐姣姣在河里折騰近一個小時才拿到需要的數(shù)據(jù)。等上岸時,兩人抖得像篩糠。 光是一條豬后腿好像不夠了。陸溪心想,該多犒勞徐姣姣才是。往后要奔波的事情可不少,要讓馬兒跑得先讓馬兒吃草。 陸溪拉住徐姣姣的手,甕聲甕氣道:“咱們回去先煮一碗姜湯喝,不然明天非感冒不可?!?/br> 徐姣姣也是這個想法,飛一般的拎起工具,對陸溪道:“快走!” 回到知青宿舍,忙里忙外的依舊是賢惠的徐姣姣。 想起包里還有一些紅糖,陸溪拿出來給徐姣姣熬姜湯。 尋思著后面還有不少事情讓徐姣姣幫忙,陸溪索性把一整塊紅糖塞給徐姣姣,囑咐道:“以后還要勞煩你多多照顧,紅糖你先拿著,有需要就沖開水喝,省得我還忙活。” 陸溪確實是一個不善于家務(wù)的人,她出錢,徐姣姣出力,這個組合很好。而且紅糖水、麥乳精之類的,在這個年代的人看來是很金貴的東西,但對陸溪來說沒什么風(fēng)味。 看著手里沉甸甸的紅糖塊,徐姣姣面紅耳赤想要推辭,但陸溪異常堅持,她就收下了。 不過徐姣姣不會昧下來的。 陸溪信任她,她只當(dāng)幫陸溪保管好她的財產(chǎn)。 這些日子接觸下來,徐姣姣也明白了,在她看來很金貴的紅糖,陸溪卻未必放在眼里。 以前家里的紅糖都被奶奶鎖起來,用來沖紅糖雞蛋水,但能喝的只有小弟,徐姣姣是沒什么口福的。 徐姣姣的眼睛一下子熱熱的,她掰了一小塊紅糖拿在手上,然后低頭走出房間,去知青廚房煮飯。 在知青宿舍有一個小廚房,但大家都沒什么余糧,一般沒什么人來。 灶膛里有股子濕氣,陸溪不會生火,也不會用風(fēng)箱。她一臉認(rèn)真的研究許久,雖然看上去胸有成竹,但也只換來一屋子的煙,嗆得人迎風(fēng)落淚。而此時,陸溪一張白皙的臉蛋已經(jīng)變成了花貓臉。 徐姣姣一噎,把她趕出了廚房。 她還以為她的舍友無所不能呢…… 空氣中飄來一陣香甜的氣味,知青宿舍里的其他人肚子咕嚕咕嚕響起來,迅速分泌口水。 不過這是別人的東西,雖然饞,卻也沒有人厚著臉皮上門討要吃的。這和叫花子有什么分別? 可是……可是也太香了。這是糖水的味道嗎?有人在煮姜湯?真想喝啊。 黑暗中,有人偷偷摸摸跑到廚房看了一眼,隨后跑開。 “她……她、她們怎么這樣!”一個叫劉莉的女知青咬牙,心里越發(fā)不快起來。本來就對陸溪和徐姣姣有些不滿,此時更是難以對她們有什么好臉色了。 前天的聯(lián)誼是劉莉發(fā)起的,她比陸溪早來兩年,算是前輩。 陸溪剛到這里,屁股還沒坐熱就拒絕前輩的邀請,這在她看來,就有不識好賴的意味。 年輕人不懂做人,遲早要受教訓(xùn)。 大晚上的,徐姣姣煮一鍋湯水卻不招呼她們,這豈不是故意跟她們過不去么! 劉莉咬咬牙:“她們故意下我面子不去聯(lián)誼,說不定故意躲著不去,就是想吃獨食呢誰稀罕!” 劉莉的舍友是厲清清,她面容隱在黑暗中,看不分明,不過說話的語氣卻很柔和。 “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耽誤了,她們不是故意的?!?/br> “屁股還沒坐熱呢,能有什么事?” 厲清清猶豫道:“前天傍晚,我看到陸溪和徐姣姣拎著一袋東西,去大隊長家,可能……可能就是這件事耽誤了,沒去吧?!?/br> 剛到這里的知青,拎著禮物,去大隊長家,這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了! 劉莉呆住,半晌說不出話來。看到厲清清欲言又止的模樣,她直覺事情并不簡單。 陸溪在劉莉心里,已經(jīng)被扣上一頂作風(fēng)有問題的帽子,不僅不會再和她親親熱熱,反而要提防著她,以免受到她的牽連。 - 徐姣姣端著姜湯回房時,看到陸溪裹著厚厚的被子坐在桌前。 桌上的煤油燈散發(fā)出幽暗的燈光,她低眉斂目,手里拿著一把圓規(guī)在紙上作畫。 “陸溪,湯好了?!毙戽淹攵说剿媲?,同時低頭看一眼她的圖紙。 只一眼徐姣姣就呆住。 她去廚房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陸溪居然把水車的主視圖畫好了! 和之前潦草的草稿不同,這一次的作畫規(guī)規(guī)矩矩,該圓的圓,該直的直——這得益于陸溪剛買回來的作畫工具。 不僅如此,陸溪還標(biāo)注了尺寸,φ多少,單位多少,一一標(biāo)注出來,整張圖一目了然。 陸溪回頭瞧見她,笑道:“還沒畫完呢,你放那兒,我畫完再睡。” “這么快??” “這么快?!标懴c點頭,波瀾不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