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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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呀,爬那么高,多危險,多嚇人。 要是她出事,全家要一起挨罵了! 她挨罵倒是沒什么,就是孩子也要跟著挨罵,她得護著點。 何氏急得雙腳打轉(zhuǎn),立即撲上來抱住陸溪的腿,哀嚎道:“小姑,你饒了我吧,你別動,快下來。” 陸溪:“……” 這什么情況? 何氏哆哆嗦嗦,把陸溪扶下來,握住她的手說:“小姑你坐著別動,我殺雞給你吃?!?/br> 陸溪:“……” “我沒有要殺雞啊。” 何氏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唾沫,眼中帶著一種對rou的渴望。她知道,哪怕是真的殺雞,也輪不到她吃什么好rou,但是一年到頭也沒聞見幾次rou味,哪怕給她個雞屁股和雞爪子,她也滿足了。 至于雞胸rou和雞腿,都是小姑的。 只要小姑開口吃雞rou,婆婆就一定不會答應。 “就就……”何氏有點慌,復述道:“剛才翠花嬸嬸說你,要拿雞去送人,媽就讓我回來,殺雞,今晚吃。” 陸溪算明白過來發(fā)生什么事情,無奈的嘆口氣。 何氏說:“小姑,這雞你就讓我殺了吧?!?/br> “殺吧?!标懴粗u籠里的一只老母雞,想起來,其中一只被陸秀英拿走當成見面禮說親去了。 當然,最后這只雞沒有發(fā)揮它真正的作用,反而還成為原主被羞辱的工具。 與其如此,倒不如殺了吃,不便宜別人,自家人吃了,還能補補身體。 何氏便開始忙活起來。 燒水,燙皮,去毛,一串動作下來,一氣呵成。 她把雞rou砍件,也沒見她準備別的什么作料,就要這么下鍋了。 陸溪看得頭皮發(fā)麻。 然后在她下鍋之前,陸溪阻止了她。 “就這么煮了?” 何氏一臉迷茫,問道:“小、小姑有什么建議?” 戰(zhàn)戰(zhàn)兢兢,這個家她最怕的人除了婆婆,就是這個上過學一肚子學問的小姑了。 “不用腌一腌?不用準備別的配菜?” “???”何氏依舊一臉迷茫。 陸溪嘆口氣道:“還是我來吧。” 雖然何氏極力阻止,覺得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姑不會做菜,讓她做菜簡直是浪費食材。不僅浪費食材,還會導致被婆婆罵。 何氏就這么心驚膽戰(zhàn)的,看著陸溪開始忙碌起來,一顆心吊得七上八下,就怕她割傷碰傷。 陸溪先來到了自家的自留地菜地里,看了一眼,從地里拔出兩根蘿卜,一根大蔥和一把姜。 何氏看得快暈過去。 在他們家,就連在菜園子里拔根菜都要跟陸秀英報備的!而且,不能這么大手大腳,蘿卜葉子能吃,蘿卜也能吃,一點都不能浪費,還得省著點! 何氏捂著胸口快暈過去的樣子,卻一句話不敢說。 陸溪瞥她一眼,盡量溫和地說:“我媽回來,我會跟她說的,你就說都是我干的,和你沒關系。” 何氏幾乎已經(jīng)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 小姑子曾經(jīng)何時,會這么跟她說話的?何氏在他們家低眉順眼慣了,從來得不到什么好待遇。但何氏想得開,安慰自己村子里的媳婦都不好過,她努力熬啊熬,熬成婆日子就好過了,她就是這么一直開解自己的。 所以,從城里上學回來的小姑拿著鼻孔看人,嫌棄這里臟那里臟,她也都默默忍了下來。 婆婆說小姑子肚子里一堆學問,是他們家最有出息的人,讓她客氣著點,好生對待,不能磕著碰著了。 何氏向來都是把小姑子當成第二個婆婆來伺候的。 婆婆嘛,不找她茬就算不錯了,怎么會體諒她呢? 可今天,小姑子她!居然!要幫她說話?。?/br> 何氏因為過于震驚,導致陸溪回家了都沒跟上來。 等何氏火急火燎跟上來時,就看見陸溪干脆利落的拿著砍刀,把她剛才分成四塊的雞rou砍碎了不少,小小一塊,大概只有一指寬。 小姑子什么時候有這么好的刀工了?看樣子,比她還干脆利落! 何氏驚訝得說不出來。 她站在門口,手足無措,半晌后也找不到自己可以插手的地方,也就只好去煮豬食了。 臨走前,還不忘叮囑一句:“小姑子,你小心著點,別傷到自己了?!?/br> “……好的。嫂子?!标懴獰o奈了。 把雞rou砍件后,陸溪按照原主的記憶,來到了堂屋里。在柜子底下,有一缸釀好的酒。這是家里的寶貝,是她的父親陸建雄的東西。平時開蓋倒酒,都生怕別人多聞幾口,偷偷摸摸做賊似的。 陸溪到了小半碗拿走。 把菜園子里的生姜切片,和料酒一起倒進雞rou里,抓勻后,靜置腌制十五分鐘。 趁著這十五分鐘的時間,陸溪把蔥切了,又把蘿卜切成滾刀塊。 陸溪也知道,這個年代的油不多,是金貴物品,所以她只放了一點點豬油,然后用雞身上扒來的雞油煉出來,等鍋底變成油汪汪的之后,才把腌好的雞rou塊放進去。 刺啦的一聲響起,鍋上瞬間冒氣了一陣油煙,隨著,雞rou的香味也開始往外飄出來。 正在剁豬草的何氏身體都僵住了。 鼻尖傳來一陣陣雞rou的香味,明明都是雞rou,為什么小姑子煮的雞rou聞起來這么香?! 她忍不住放下柴刀,跑到廚房門口看著陸溪忙活。 此時的陸溪已經(jīng)把雞rou的水分炒干不少,整塊的雞rou呈現(xiàn)出一種微微的焦黃。這個時候本該來點醬油上色的,但是這個廚房里沒有。 陸溪只能把水放下去,蓋上鍋蓋,等到水開之后,再放蘿卜一起燉,然后撒上點小蔥就能出鍋。 做好這一切的陸溪折身想看看米飯煮得怎么樣了,這一轉(zhuǎn)身就看見站在門口亮眼放精光的大嫂,瞬間嚇了一跳。 “大嫂,你做什么?”陸溪驚魂未定的問。 何氏下意識擦擦自己的唇角,嘀咕道:“我、我就看看,小姑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說?!?/br> 小姑子以前從來不干活,在家里也是屬于醬油瓶倒了都不扶的那種,沒想到還有這種本事?。?/br> 同樣是做菜,為什么她的聞起來就很好吃呢? 何氏覺得,哪怕今晚的這只雞,只讓她舔舔盤子,都能比其他時候多吃兩碗飯。 不對,她也吃不到兩碗飯,兩碗飯是只有農(nóng)忙時候才能吃得上的,平日里就只喝稀粥,糧食不夠吃,沒辦法,只能省一點是一點。 “不需要幫忙了,準備一會兒就能吃飯了?!?/br> “好好好,我這就忙完,這就忙完?!?/br> 何氏連連點頭,剁豬草也心不在焉,只想吃飯。 傍晚時,生產(chǎn)隊終于收工了,所有人都扛著鋤頭回家,和陸家住得近的人,路過他們家門口,都能聞見一股子濃郁的香味,一個個被勾得饞蟲都出來了,恨不得這里是自己家,自己也能去吃。 特別是剛剛和陸秀英拌嘴吵架的翠花,路過陸家門口時,眼睛都直了。 她知道陸家今天晚上會吃雞,但以往也不是沒見過他們吃,怎么就今天獨獨這么香呢?這是放了啥? 翠花扒著門縫往里瞧,被人從背后拍拍肩膀,嚇得她差點靈魂出竅。 “作死呢?”翠花眼神兇狠的回頭看一眼,可當她看到眼神比她更兇狠的陸秀英時,瞬間蔫了吧唧的,縮縮脖子,不敢再說話。 “好狗不擋道啊,扒著我家的門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惦記我家那口飯呢?怎么,你男人沒能喂飽你?” “你——”翠花氣得一張老臉通紅,罵道:“你他媽放屁!不要臉!” 然后一溜煙跑了。 陸秀英對著她的背影啐了一口,然后也急急沖進家里,聞著空氣中的香味,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他們勞作了一天,本就饑腸轆轆,如今更是被這香味勾得食欲大動。 看到何氏端著煮好的豬食往豬槽里倒,陸秀英瞥她一眼,問道:“你煮神仙rou了,這么香?” 她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老大媳婦居然還有這種本事? 何氏立即著急解釋道:“不是我,是小姑,小姑煮的?!?/br> 陸秀英立即沉下臉來,一副惡婆婆的樣兒:“老大媳婦你干什么吃的?讓我女兒煮飯伺候你,你偷懶,你配嗎?” “不是的媽。”何氏立即把陸溪教她那套說詞搬出來,解釋,“是小姑說你和爸忙活一天了,她沒什么好孝敬你們的,只能給你們煮煮飯,好盡孝心。這是小姑的一片心意啊媽,你可別生氣。” 何氏是不會這么伶牙俐齒的,但陸秀英可不深究這些,聞言立即展開了笑臉,說道:“不愧是我閨女,就是懂事。這手藝,國營飯店的大廚都比不上?!?/br> “那是自然。”何氏拍了一下陸溪的馬屁,陸秀英的面色就柔和一分。 何氏琢磨出點門道來了——其實她只有拍好小姑馬屁,婆婆就會對她好點,有好臉色。 嗚嗚感謝小姑教她!不然她還犯渾呢! 何氏默默按壓下心底的想法,繼續(xù)喂豬食。 一家子的人,大的大,老的老,小的小,全都回來了。 陸溪把燉了滿滿一大盆的雞rou燉蘿卜,端上桌,大聲道:“開飯啦開飯啦?!?/br> 上桌之前,她嘗過味道。 雖然這里作料少,要什么沒什么,但食材都是新鮮的。特別是那只雞,不是后世經(jīng)常吃到用飼料催肥的雞,都是吃草吃菜吃蟲子長大的,rou質(zhì)特別鮮美。食材彌補了作料的不足,吃起來也有一番風味,十分爽口。 飯是煮的干飯,陪著雞吃的。不過細糧少,干飯里面摻了不少的粗糧,不是白米飯,但即便如此,對陸家人來說,已經(jīng)是一頓難得的豐盛的大餐了。 特別是兩個小孩子,要不是爺爺奶奶在主位上,拉著個臉沒宣布開飯,他們就忍不住動手了! 陸秀英先看了眼離自己最近的陸溪,慈祥的笑了笑,然后把兩個大雞腿塞進她的碗里,說道:“溪溪是大工臣,溪溪先吃。吃最好的?!?/br> 兩個小孩口水立即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