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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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林恨聲道:“是了,除了那小子外,不會有人知道的如此清楚。想當(dāng)初我把你好好交托到他手上去,結(jié)果把一個妖女帶回來,把你丟在外面不管不問,簡直豈有此理!枉我們夫妻兩人栽培他,竟是養(yǎng)出了一條白眼狼來!我不非得扒了他們的皮不可!” 說罷,便要出門去找陸鶴麻煩。陸溪卻叫住他:“爹,莫急,這件事我有法子應(yīng)對,倒是你們看我眼色行事。為了這一刻,我可是籌備了許多年,絕不會讓他們好過的?!?/br> 陸溪言之鑿鑿,不像開玩笑,陸林猶豫了一會兒,忍住沒有出門。 秦霜忽然不冷不熱的來了一句:“是,陸鶴那小子不是個好東西,可我不認(rèn)為,區(qū)區(qū)一個金丹修士,能有辦法躲得過鑒靈境的神通。除了陸鶴之外,還有人幫那妖女呢!” 陸林一怔,面上通紅,“可……可鑒靈境不會撒謊!” “鑒靈境不會撒謊,可人會撒謊。”秦霜冷冷說道,“你不如好好想想,你的掌門師兄,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吧?!?/br> 說罷,牽著陸溪的手,急匆匆離開院落,走了。 秦霜明顯在氣頭上,又剛剛找回女兒,正是想好好愛憐的時候,不想浪費過多的時間和陸林爭辯。 陸溪知道阻止不了她,只能跟著她走。 陸林倚靠在門上,看著他們走遠(yuǎn),半晌后,重重嘆口氣,知道秦霜這口氣壓了這么多年,一時半會兒是消不掉的了。 轉(zhuǎn)念一想,那妖女和陸鶴居然欺騙他們這么多年,別是秦霜氣不過,就是陸林也要忍不住當(dāng)即找他們算賬了! 簡直豈有此理! 話說一頭,秦霜牽著陸溪離開后,陸溪重新?lián)Q上了偽裝,別人看到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人挨在一起,都驚詫無比。 秦霜逢人便問:“我……我那女兒和陸鶴,兩人在哪兒?見著了嗎?” “見著了,在峰頂。” 雖然女兒說了,她自有法子應(yīng)付,但這也不妨礙秦霜現(xiàn)在就要找他們出出氣! 第139章 被替身的修仙女配(七) 在去往峰頂?shù)穆飞?秦霜越想越氣,聽著陸溪一路上和她訴說的這八百年歲月,肺都要氣炸了。 秦霜道:“溪兒,你這些年收到的委屈,說不清道不完,為娘定然不會讓白白受苦。那小賤人做出此等傷天害理的事情,和奪舍又有什么分別?!” “奪舍尚且為天地不容,自有法報,這個小賤人占了你的名頭,用你的名字行事做人,壞事干全了,還沒有報應(yīng),哪有這樣的道理?今天就讓她瞧瞧,什么叫天理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 秦霜一路上聽著陸溪講述她在魔沼里度過的那些年,便十分心痛。 她捧在手心里疼的女兒,居然下山一趟就遭此巨變,若是女兒有錯,那是她該受的劫難,可這事,她的女兒從頭到尾沒有一分罪過,簡直老天不長眼! “還有你那師兄,真不是個東西!” 秦霜越罵越起勁兒:“想當(dāng)初,他也就是個粗使童子,連內(nèi)門都進(jìn)不來,處處受人白眼,日子過得凄凄慘慘。你是爹,見他心性堅韌,身處逆境依舊不忘一心向?qū)W,向道之心打動了我們,我們才破例收他入內(nèi)門?!?/br> “他也不想想,他資質(zhì)差,資源又沒有,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還不是他做你爹面前賣乖討巧,你爹心疼他,可憐他,一點一點用丹藥把他喂出來的!若不是你爹千辛萬苦,求來洗髓丹,他只怕止步于煉氣期就死了,哪兒還有今日的快活?他若是個知恩圖報的還罷,既然是個忘恩負(fù)義的,就莫怪我把他的東西全部收回來?!?/br> 柳纖纖自然是個竊取別人的盜賊,可那陸鶴又是什么好人不成? 比起來,陸鶴更加不做人,更傷秦霜的心。 畢竟是從小放在身邊教養(yǎng)的,對他有了感情,不是憑空出現(xiàn)一個柳纖纖就能替代的。秦霜真心疼愛這個孩子,信任他,把女兒交付到他手上。結(jié)果,卻給她這樣的結(jié)局和打擊,誰能受得?。?/br> 陸溪如今將自己這一路種種說來,輕描淡寫,但秦霜卻能明白其中的艱辛。 若不是她的女兒天資卓絕,若不是上天垂憐,如今怕是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秦霜氣憤難當(dāng),若不是陸溪還拉著,她只怕就要當(dāng)場清理門戶了。 “娘,您的修行重要,不必為了我擔(dān)下殺業(yè),耽誤修行。我想到法子懲罰他們了,把靈根毀了就是。” 修士每次晉升時,都會有心魔,如果造下的殺業(yè)過重,經(jīng)常會失敗。 柳纖纖先種下的因,陸溪再去結(jié)果了她,如今因果循環(huán),反倒不會被影響,但秦霜就不一樣了。 她怒氣當(dāng)頭,怕是會滋生心魔。陸溪不想讓她承擔(dān)這個風(fēng)險。 秦霜問:“你當(dāng)如何?” “把他們的靈脈,一根根斬斷表示,讓他們無法再修行運氣,如此豈不是比死了還難受?!标懴曇艉茌p,“如此一來,他們在修仙界就是個廢人了?!?/br> 這可真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失去了修行的能力,在修仙界還有什么可立足之地呢?不過螻蟻,人人皆可誅之。 秦霜心頭大快,卻依舊不肯輕易放過,非得要去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不可。 說話間,峰頂便到了。 - 天山的峰頂常年云霧繚繞,宛如仙境一般縹緲迷人。 秦霜和陸溪趕到的時候,便聽見云霧后,傳來一陣哄笑聲。 其中,還有人調(diào)侃調(diào)笑的聲音,還兵刃相擊之聲,一時間噪雜不絕于耳,十分熱鬧。 各門各派之間,雖然互為競爭關(guān)系,都想在門派大比中獲得優(yōu)異的成績和排名,但私底下還是有私交的,也會互相切磋聊天,彼此往來,關(guān)系甚好。天山的峰頂上,充當(dāng)?shù)木褪且粋€私底下切磋培養(yǎng)感情的平臺。 除了在賽場外,也能來這里耍一耍。近些年來,柳纖纖和陸鶴的雙人組合人氣日益增高,所以很受歡迎,經(jīng)常在天山的峰頂上切磋,整日不歸。 秦霜冷冷道:“他們在這兒比劍呢。還有心情比劍?依我看,比賤還差不多!” 那個“賤”字,秦霜咬得特別的重,她雖然德高望重,可一向是快意恩仇的性情,才來不拿繁文縟節(jié)那一套拘禁著自己,罵人,那就要罵個痛快,哪怕用上臟字! 陸溪聽出來了,忍不住撲哧一笑。 秦霜道:“有什么好笑的?我說的,可有半個字是假的?” “是不假,娘說得對。” 秦霜這才滿意了,飛進(jìn)人群中。 她一進(jìn)去,就帶著鋪天蓋地的威壓,屬于金丹后期修士的氣場毫無保留的放出來,氣勢洶洶。 修為越是到后期,等級的界限就越是壁壘分明。 比如在筑基期時,筑基初期的人,也許憑著過人的經(jīng)驗和絕頂?shù)姆▽?,可以越級挑?zhàn)一下筑基后期的人,還能險勝??傻搅私鸬て?,越級挑戰(zhàn)的事情幾乎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了。 柳纖纖和陸鶴兩人是金丹初期,而秦霜是后期,這其中所差的修為威壓,把那兩個人壓得喘不過氣來,齊齊變了臉色。 秦霜是沖著這兩人來的,其他倒霉鬼也受了些許災(zāi)連,秦霜所過之處,猶如巨浪壓境,許多修士支撐不住,倒在地上。不過秦霜正處于氣頭上,不管那么多。 她一落地,一眼望去,發(fā)現(xiàn)廣場上東倒西歪的躺著許多的人。 有些是受不了她的威壓,倒躺在地上的。有些則是想要勉力抵抗,結(jié)果反而被這霸道的威壓反噬受傷的。 什么情況都有。 秦霜此時有些后悔,因為她意識到,女兒的修為并沒有她的高,或許受不了她的威壓。 正想收回來時,一回頭,發(fā)現(xiàn)陸溪俏生生站在那兒,一點也沒影響到。 這說明,陸溪的修為都要比廣場上的修為高上不少。 哪怕是相當(dāng),靈力也要渾厚許多。 秦霜心中感慨,一時既是欣慰,又是心疼。 下山之前,女兒的修為還不到此。 同為好修士,知道修為突破其中種種艱辛,她當(dāng)然知道女兒這一身本領(lǐng)是怎么來的,還不就是被柳纖纖和陸鶴逼出來的? “我找我的弟子。”秦霜大喝了一聲,不愿再稱柳纖纖為自己的女兒,便直接略過,不提她。 這兩人基本是綁定在一起的,有陸鶴在的地方,必有柳纖纖。 陸鶴青著一張臉走出來,他拱拱手行禮,略帶幾分不解和責(zé)問的道:“師母這是所為何事?好端端,為何突然發(fā)難?天山上不可隨意斗毆,師母別惹了事?!?/br> 天山許多能人都在,別的不說,就說著天山道主,本身就是元嬰期的修為,所以才能壓住許多的長老,不讓他們鬧事。 一旦秦霜犯禁,在天山上鬧事,天山道主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陸鶴說的確實事實,只是他卻忘了,這問責(zé)的話,誰說都可以,就是作為弟子的他來說不行。 秦霜本來就是找茬的,聽見他如此不知好歹的說話,如此不客氣,當(dāng)下擰起眉來,斥道:“陸鶴,你這是在訓(xùn)我?!” 陸鶴剛要否認(rèn),秦霜霹靂巴拉一頓高帽就扣下來:“為人長者,我連這點資格都沒有,還輪得到你來訓(xùn)我?你以為你是誰?不過就是個小小的弟子,居然也敢來教我做事。我是你的師母,是養(yǎng)大你的人,換句話說,是你的母親!你就是這樣侍奉你的母親的?” 言語間,滿是咄咄逼人。 陸鶴一怔后,慌亂道:“師母明鑒,徒兒不曾——” 面對秦霜,他終究還是怕的。 “不曾?方才從說過的話,是不曾?你是當(dāng)我聾了,還是當(dāng)在場眾位都聾了?你師母我雖然年事已高,卻沒糊涂到這個程度,剛剛發(fā)生的事情,轉(zhuǎn)眼就忘?!?/br> 陸溪第一個笑了。 她倒是不曾知道,那個溫柔的母親,罵起人來,居然是這個樣子, 而此時的陸鶴,已經(jīng)被說得面紅耳赤,臉頰燥熱起來。 他最近聲名鵲起,不管到哪里都是備受吹捧,本是自信心膨脹的時候,剛才一番言語是在不滿之下說出來的。如今冷靜下來之后,也不由得暗悔不已,因為他確實做錯事情了。 當(dāng)世之人注重孝道,世人皆知秦霜是他的師母,他不恭敬便罷了,還說出如此之言,也不怪秦霜戳著他的脊梁骨罵。 這件事哪怕是傳出去,陸鶴也絕對不占理。 陸鶴心里糾結(jié)一番之后,立即跪下來,誠惶誠恐的求饒:“師母,陸鶴知錯,請師母勿怪,方才我失言?!?/br> 秦霜冷眼看他跪下,既不說話,也不讓他起來。 在眾目睽睽下,陸鶴就如此跪著,像個跳梁小丑般,讓人看了笑話。他的額角沁出幾滴晶瑩的汗珠,心里懊悔不迭。 他怎么就如此沉不住氣! 剛剛明明還眾星拱月,可如今卻低入塵埃里,被所有人當(dāng)觀猴一樣看著,這對陸鶴來說,心里不知道多么煎熬。 偏偏,沒有一個人來幫他說話。 陸鶴此時,心里除了對自己的懊悔,還有就是對秦霜的怨恨。 他就知道,師母不是真心的疼愛他,對他不過就是小貓小狗一樣。對她來說,他就是個寄人籬下的動物,和寵物沒什么區(qū)別。 如果真心拿他當(dāng)人看,又怎么會做出讓他丟臉的舉動? 陸鶴一雙手在袖子里,緊緊攥住,暗暗忍住心中的怨懟。 秦霜入境章個細(xì)致的觀察他,想看看這個狼心狗肺的徒弟究竟何種面目,他如此細(xì)微的神態(tài)舉動,當(dāng)然也看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