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咱們這他娘的可真是躺著中槍?。∧浅赭髅鞑辉谶@棵樹上,這群蠢豬和發(fā)情一樣,玩命兒往這樹上撞啊。小爺都賴你,沒事瞎嗷嗷什么。你看,現(xiàn)在捅了豬窩了吧?!贝髣P在一旁抱怨道。 我對大凱說,“怕什么啊,難不成這群豬還能把杉樹撞到?一會兒撞累了,自然就會走了。你沒看現(xiàn)在下面那幾只肥豬已經(jīng)氣喘吁吁了,估計不出10分鐘,這群豬沒轍之后,就撒了?!?/br> 夕羽惠這個時候無奈的瞪了我一眼,對我說:“小爺,這次你是真太過分樂觀了。首先這些野豬就算是撞不到這棵樹,也會在一旁伺機等我們下來再攻擊我們。絕不可能罷手。然后,我估計10分鐘的時間野豬不太可能撤走,因為咱們這棵樹十分鐘之內(nèi),肯定會被它們撞倒。這棵樹也不是什么杉樹,雖然樹干粗大,但是樹干里面是空的,這從野豬犬齒插入樹干的聲音就能判別,如果是實心的,聲音應(yīng)該是發(fā)悶,而且野豬的犬齒也不會如此容易就深入到樹干里面。那些上面長出的茂盛的枝葉,并不是樹干供給的養(yǎng)分,而是寄生在樹枝上的植物,根莖通過空心的樹干連到地下的土壤,來給植物輸送養(yǎng)分。這些植物的根莖都很脆弱,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野豬撞斷了不少了,不然如此繁茂的樹上,也不會被撞幾下后,就有樹葉從樹頂飄落?!?/br> 我和大凱一聽,兩個人緊張的異口同聲地問道:“那怎么辦?” 夕羽惠也是面露難色不再開口說話。我看到我們身下現(xiàn)在也就被野豬群包圍了,掉下去就算不被野豬的犬齒刺死,估計也能被活活踩死。而且現(xiàn)在這粗壯的樹干底端,已經(jīng)被野豬們頂?shù)那Н彴倏琢耍乙材苊黠@感到上面樹枝搖晃的越來越厲害。 “大凱,你背包里的雷管呢?他媽的直接炸死這群豬!”我對大凱說道。 還沒等大凱回話,夕羽惠就厲聲的說:“你瘋了,你把雷管扔在下面,這棵樹也會被瞬間炸斷,我們現(xiàn)在全都在樹上,萬一被這樣一課大樹砸到怎么辦?何況你還不知道這雷管的威力有多大,如果威力太大,我們幾個也可能被誤傷!” 夕羽惠說的也很有道理。可是現(xiàn)在除了用雷管炸下面的野豬群,我實在也想不到什么更好地辦法了。總不能等著野豬把樹頂翻吧?于是我反問夕羽惠,她還有沒有什么更好地辦法,可是夕羽惠只是緊鎖眉頭,緊張的思考著。 我又抬頭看到對面樹上的風(fēng)干雞,面色同樣地凝重,一看就知道他也沒什么辦法。眼看野豬就要把樹干頂?shù)沽?,我把住的樹干一直在不斷的抖動。就在這個時候,大凱大叫道:“我cao,我有主意了……” 第四十章 大凱的餿主意 我們齊齊的把目光都投向了大凱。就連一側(cè)的風(fēng)干雞這時也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大凱。 只見大凱一只手抓著繩索,把背包下拉下來,扭著身子在背包里找著什么。我對大凱說道:“凱哥,你別以為你的綽號叫野豬,自己就真是野豬了。難不成你準備下去和你馬仔們商量商量,告訴他們臭鼬在對面那棵樹???” 大凱用很不屑的眼光看了我一眼,然后從包里掏出了夏夏給我們裝的油火槍。我這才明白大凱想要干什么。這油火槍比打不干膠的那種裝修槍略長,槍身上側(cè)是一管黑色的可拆卸的氣體燃料,槍頭闊大有一環(huán)環(huán)的齒狀結(jié)構(gòu)。因為生火的時候有那種小火爐,所以這種槍一直放在背包的最外層。 就見大凱掏出槍之后,馬上對準下面那群野豬就扣了扳機,因為動作非常的快,一旁的夕羽惠還想說點什么,可是都沒來得及說。只見槍頭散射的噴出一團大火球,這油火槍的威力大到超乎我的想象,我能明顯的感到大凱身邊的溫度陡然間就上升了??拷鼧涓傻囊柏i群,身上的鬃毛“呼”的一聲就被燒了起來。燒的噼啪作響,因為野豬豬頭上的鬃毛最多,所以火勢順著鬃毛就燒到了豬頭,一股烤rou的香味,從下面飄了上來。那幾頭被點燃的野豬,豬頭被火包裹著,已經(jīng)燒成了朱紅色了,它們的身體開始不斷的向四周沖撞,身體碰到別的野豬身上的鬃毛后,另外的野豬瞬間也就著了起來。大凱見這個效果管用,對著下面的野豬群,又是連噴好幾槍,這下不僅野豬被點著了,就連下面的樹干,都讓這一油火槍點著了。 樹干本來就被野豬頂?shù)目煲獢嗔?,這些被火一燒,立刻就劇烈的搖晃了起來。好在這些野豬現(xiàn)在無法顧及我們這里,都開始想四周逃竄了??墒俏覀兩硐露际菬乃酪柏i,還有燒著的樹干,樹下跟一個小火盆沒什么區(qū)別。一股股濃煙像上面頂來。 風(fēng)干雞這個時候身體向下一滑,很輕盈的從旁邊的樹干上滑了下來,面色極為沉重的對我們大叫道:“快跳!” 夕羽惠這時也在上面快速的對我們說道,“捂住自己的口鼻,落地之后在地上滾幾圈?!?/br> “別開玩笑了,下面……”我話還沒說完,夕羽惠就一腳踢在了我握住繩索的手上,我雙手吃疼,立馬就從樹上摔了下來。下降時我還是反映很快的迅速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我能明顯感覺到溫度越來越高,然后身體重重的砸在了下面燒著死去的野豬身上。現(xiàn)在摔落的疼痛倒是次要的,身上被我燒的那種撩心的痛才最要命。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抱著頭從野豬身上滾了下來,一直就滾出了火堆。 風(fēng)干雞這個時候立刻上來用外套將我身上的明火打滅。好在背后背著大背包,加上身上穿的也不少,所以身體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可是我還能感到自己渾身都是一陣陣的刺疼。可是還不等我從地上爬起來,后面過來的夕羽惠就立刻把我架在了她的肩膀上,攙著我就快速的向前走,老頭這個時候早已從樹上下來了,不停地向我們揮手,讓我們快點跟上去。 “小惠惠啊,你要是想離婚就直接開口說,不用下這么狠得手啊!尼瑪一腳就把我踩下來了。讓我火化??!” “別廢話了,我當時要是不快點把你打下去,你又要在樹上嘮叨很久的廢話,浪費大家的時間,那么我們大家都會更危險。知道從哪掉下來不會有事,我才那樣做。”夕羽惠略帶緊張的對我說道。 這個時候周圍已經(jīng)冒起了股股黑色濃煙。我抬起頭微微的向周圍看著,只見我們周圍的草叢還有零星的幾棵大樹都被火勢覆蓋了。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剛才懸掛的那棵大樹,也已經(jīng)轟然倒下了,整棵樹幾乎就是在不到五秒的時間內(nèi),就被火勢完全的覆蓋了,成了一棵燃著的“火樹”!我注意到這里周圍都是易燃物,不論是草叢還是這種空心的大樹,幾乎就是一點就著?;饎莞锹又?,剛才還是零星的火苗,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展成了一片熊熊大火了。 我心里暗罵道:“大凱啊,大凱。真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貨啊。這會兒野豬是跑了,但是尼瑪這整片林子都被我們點著了,野豬來我們還有地方能躲一下,可是現(xiàn)在我們連躲的地方都沒有了,人就像在一個火爐里,這要是不快點走出去,估計只有死路一條。” 老頭在前面一路小跑,大凱在后面緊緊的跟著他,時不時的還回頭讓我們快點,風(fēng)干雞還是在最后面墊后。于是我讓夕羽惠不用架著我了,我自己也能走,架著我反倒是降低了我們倆人的速度。雖然身體還是有些炙烤的疼痛,但是好在摔下來的時候并沒有摔倒腿,跑起來還算是利落。 前面的老頭這個時候也不用“鐮刀”斬草了,直接趟起草就走。我們現(xiàn)在是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可是老頭比我們的速度還要快,我們幾個年輕人,費勁跑都攆不上老頭。 我們身后一股股的濃煙緊隨而至,還有周圍那劈啪作響的燃燒聲音,都時時刻刻的在提醒著我們,火勢離我們越來越近。我的身前還是一片一片草木,根本看不到能迅速從這里走出去的辦法,況且風(fēng)干雞也說了,按照正常的速度,我們天黑之前能走出去就不錯了??墒沁@里的火勢,已經(jīng)容不得我們在這多待了,必須馬上想到辦法,不然我們的下場就和那些烤焦的野豬一樣了。 于是我大聲的對前面的老頭說道:“大爺,還是快找地方避避吧,這樣走也走不出去啊。”我這話還沒說完,身后就“呼”的一聲竄起了一條火柱,把一棵巨樹完全的吞沒了,底下的樹干就像是紙扎的一樣,立刻就被燒斷了,巨樹頃刻之間便倒在了地上。我看到心里一驚,這些書可真的是外強中干,幸好我們剛才懸掛的那棵樹還算“結(jié)實”。 老頭這個時候面露難色的回頭看著我們,也停下了向前的腳步。我們幾個急忙追了上去,跑到了老頭的跟前。只見在我們前面不遠處就是一處巨大的水潭,水潭就像是一個天塹一樣,寬度在我的視線范圍之內(nèi)都看不到邊際。水潭的存在,將兩邊割立開來。我們所在的這一側(cè),是茂盛的樹林,可是在水潭的另外一側(cè),則是一片枯敗凋謝的景象。到處都是枯草和折斷的巨樹,不僅目無一物,而且那里的土地都是炭灰色,就像是被烈火炙燒過一樣。水潭兩側(cè)的景象,形成了很強烈的對比。 水潭里的水看上去非常的渾濁,只能看到炭黑色的潭水。水面平靜的沒有一絲的漣漪。老頭望著我們身后的火勢,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潭水,臉上一副被閹割的表情。 我著急的對老頭說道:“大爺,你這是在擔心什么?。坎还芮懊嬗惺裁礀|西,咱們都要走啊!現(xiàn)在都火燒眉毛了,后面火勢越來越近了,咱們麻利的趟水過河吧!” 可是老頭還是一臉復(fù)雜的表情,對我們說道:“奇怪,這水潭以前明明不在這里……” 第四十一章 會動的水潭 我們幾個人疑惑的看著老頭。老頭臉上的表情更是疑惑,仿佛對眼前的景象很是吃驚。他杵在原地,也不說話只是呆呆的站著。 我們身后的火勢漸漸逼近,容不得我們站在這浪費時間了。于是我就對老頭說道:“大爺,什么叫這個水潭以前不在這?不在這還能在哪?難不成這東西還能長著腿自己跑?咱也別說別的沒用的了,都快火燒屁股了,你就說咱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走吧。我看這個水潭也不是特別寬,咱們幾個麻利從這里先游過去,起碼還能躲過這里的火勢?!?/br> 老頭這個時候低頭看了看水潭,又回頭看了看我們身后的火勢。二話不說就先跳進了水潭。我們幾個人也立刻跟著跳了下去。奇怪的是我們跳入水潭之后,身體并沒有沉下去,而是直接浮在了水面之上。水也就是到我們齊腰的地方。我頭發(fā)甚至都沒有濕。感覺我身體有種處在失重狀態(tài)的。因為從來沒有遇到過跳入水中不沉,反倒是直接浮在水面這種事情。所以我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生怕這水里有什么古怪。 “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下面是不是有什么東西???”大凱這時脫口問道。 夕羽惠一面向前游,一面平靜的回答大凱,“不用擔心。這種水里不會有活的東西。因為這種密度極大的水,根本不適宜生物的生存。人是沉是浮取決于人和浸泡的液體的密度,人的密度比液體大就沉下去,比液體小就浮上來。估計這里的潭水的含鹽量極高,應(yīng)該在百分之二十以上,而一般水的含鹽量極低,海水的含鹽量也只是在3.5%左右。這種水質(zhì)中,在表層水中,每升的鹽分可能會達到230克上下。這就使得這里的潭水密度,遠遠大于人體的密度。又因為物體在液體中受到的浮力,等于排開的液體的重力,人在液體中的體積等于被排開液體的體積相等。再根據(jù),物體的質(zhì)量等于密度乘以體積,所以我們在這種潭水中,受到的浮力遠大于我們的體重,所以我們才會漂浮在水面上不會下沉。在這樣的水中,不僅水生生物不能生存,連大多數(shù)植物也都因為無法吸收養(yǎng)分,而不能存活。只有一些綠藻和細菌類的生物才可能存在于這種水中?!?/br> 大家即刻用崇拜的目光看著夕羽惠,夕羽惠果然是很博學(xué),說到那些個物理公式的時候,幾乎就是脫口而出。經(jīng)她這么一說,剛才懸著的心也就算放下了。 老頭現(xiàn)在在前面游的并不快,我們幾個人就伴在他身邊。我回頭望其火勢,我們剛才所站的地方,都已經(jīng)被大火覆蓋了。因為這惡魔谷里沒有風(fēng),所以濃煙都是向上升騰,并沒有四處吹散。而且火勢燒到水潭的周圍附近,也就戛然而止了。 這個時候夕羽惠問道老頭,剛才在岸上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水潭以前不在這里? 老頭淡淡的告訴我們,如果我們走的路沒有錯,水潭應(yīng)該是走出惡魔谷之前最后一段路程。也就是說,游出這個水潭也就出了惡魔谷了。可是現(xiàn)在這種情形,卻和老頭說的截然不同。從時間和路程上來看,我們現(xiàn)在也就算是在惡魔谷里走了大約有一半的距離,現(xiàn)在離天黑還有一段距離,而且我們和野豬糾纏時,也浪費了好些時間。根本不可能這么快就走出惡魔谷。我問老頭會不會這里的路本身就是這樣,只是他好久不進山,自己記錯了路程的長短?;蛘哒f我們走錯了路。 老頭很嚴肅的對我說道:“我一輩子進進出出這里,從來都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這里的路我能閉著眼走出去,我絕對不會記錯惡魔谷里任何一條路?!?/br> “唉,我說大爺啊,你也別吹牛逼了?,F(xiàn)在這種情況又是怎么回事啊?你一條路都不會記錯,為什么現(xiàn)在遇到你犯難的事兒了?這么大年紀還不謙虛?!贝髣P這句話把老頭堵得說不出話了,老頭只是狠狠的瞪了大凱一眼,氣的老頭臉都綠了。大凱自己還暗笑著,估計是這一路上被老頭堵了好幾回,現(xiàn)在可算是有機會報復(fù)一下了。 看老頭極為疑惑和不解的神情,就知道這件事是令老頭最為頭疼的一件事了。我們進來的時候,最開始走的那段路,老頭都是盲眼帶路,從這一點來看,老頭必然對這里極為熟悉,不然也不敢用盲眼的方式帶路,而且成功把我們帶出那段深綠色的霧氣之外。更是說明了他對這里了如指掌??墒沁@水潭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相信老頭會記錯路。但是這么大的水潭,絕不可能自己長腿就跑了。難不成是惡魔谷中的路變短了?所以我們才能這么快從惡魔谷里出來?還說是惡魔谷里自然環(huán)境復(fù)雜,導(dǎo)致這里在自然條件發(fā)生了改變? 我問起老頭最近一次進谷是什么時候。老頭只是回答我說:“近期?!币矝]有說一個確定的時間。上過學(xué)的都知道,自然條件的變化需要很長時間的沉淀,也就是量變到質(zhì)變的過程。在老頭家里的時候,他說過,這幾年都是虎子帶路進山,倒是也沒說自己進沒進山,老頭如果七八年沒進山了,山里發(fā)生點變化,這還說得通??墒侨绻项^近期進過山,現(xiàn)在山里這個巨大的水潭卻“跑”到了這里,這就有些說不通了。 我還想再問老頭一些關(guān)于這個水潭的事情,可是身旁的夕羽惠給我使了一個眼色,讓我不要再多問。 我們在水潭之中不停的向前游著,在這種密度極高的水中,只要我的身體稍微動一下,就能游出去一大塊距離,我都覺得自己是菲爾普斯了。大凱更是在里面嘗試這各種不同滑稽的游泳姿勢,剛才火燒屁股的緊張感,也都沒有了。水面渾濁的就像是蓋上了一層灰塵,根本看不到水下的樣子。我往手里舀起一手水,發(fā)現(xiàn)并不是水面有什么懸浮物,而是這里的水質(zhì)就是這種黑灰色的顏色。 我問夕羽惠水為什么是這種顏色,水底會不會有什么東西。夕羽惠回答我說,這里的含鹽量這么大,水底就算是有東西也都是一些很輕的藻類植物。不會有重量超過10kg左右的東西。讓我不要擔心,水下會有什么異常的東西。至于這里的水色為什么是黑灰色,夕羽惠也不是特別明白,只是說或許是這種特殊水質(zhì)特有的顏色。 水潭雖然很大,不過好在游起來并不費力,還沒怎么活動,我們這已經(jīng)游動水潭的中央位置了。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游在最前面的老頭,身體猛然的向下一沉,剛剛大半個身子還露在水面之外,現(xiàn)在就只剩下脖子以上的部位露在外面了。就在我還沒有搞明白這是怎么回事的時候,忽然自己身體也是猛然下沉,我四肢下意識的拼命劃水,讓自己的身體保持浮力,可是剛才還齊腰的水深,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到了胸口了。另外幾個人也都是遇到了和我一樣的情況。剛才還唱著歌,劃著水的大凱,這時候臉色驟然被嚇得慘白,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這這,這是怎么回事?” 雖然身體向下沉了一點,但是我能感覺到身體還是受到水中浮力影響,并不會直接沉到水底。難道是這里含鹽量的密度小了,所以我們的身體才下沉了?可是同樣的一灘水潭,水的密度應(yīng)該是一樣的才對。 我看到老頭浮在水面上,也沒有繼續(xù)向前游,而是在觀察周圍的情況。夕羽惠問老頭這是什么情況,老頭默不作聲。此時的風(fēng)干雞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絲的驚恐,不停的向四周張望,好像在找著什么東西。 “咦,怎么我這下面好像有什么東西?”大凱自言自語道,然后右臂下沉,在水下?lián)浦裁?。之后我看到大凱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副被閹割的表情,嘴巴里支支吾吾的好像想說什么,可是也沒說出口。他的右臂此時慢慢的向上抬起,只見一個血粼粼的人頭被大凱撈了出來…… 第四十二章 水潭的奧秘(一) 我嚇得連忙向旁邊退去。大凱手拉著那顆人頭的頭發(fā),就那么在半空懸掛著。人頭應(yīng)該是一個女人的,頭發(fā)非常的長,整個臉也被頭發(fā)覆蓋住了,所以看不清她的樣貌。稀稀拉拉的水滴從她長長的秀發(fā)上滴落,看這顆頭的形狀,整顆頭并沒有浮腫的跡象,被水淋濕后頭發(fā)都披在上面,顯得頭有點小。所以這顆頭應(yīng)該是,“脫離”身體并沒有非常長的時間。夕羽惠這時忙對大凱說:“提著別動!”說完便過去要觀察大凱手中的這顆人頭。我看到大凱這個時候也就是瞥了一眼那顆頭顱,也就不敢在正眼瞧了。 風(fēng)干雞因為在大凱的身邊,所以大凱提上人頭來的一瞬間,風(fēng)干雞臉色亦是變的很難看,一直盯著那顆人頭。還沒等夕羽惠過去,風(fēng)干雞這個時候,突然搶過大凱提的那顆頭,然后使勁將那顆頭顱扔到了我們游過來的方向,并大聲對我們說道:“快點游到對岸!”話音剛落,風(fēng)干雞就把我和大凱向前推了一把,讓我們倆快點游動起來。我們身前的那個老頭,聽到風(fēng)干雞的話后,手腳并用立刻就游出了一段距離。 風(fēng)干雞剛才的語氣非常的嚴肅,所以現(xiàn)在也沒人耽擱,一個個都奮力的向前劃著水。夕羽惠一邊劃水一邊問風(fēng)干雞出了什么事。風(fēng)干雞冷冷的回答說:“頭顱上有齒痕撕裂留下的傷口!” 這句話一出,我立刻緊張了起來,“齒痕撕裂的傷口”?這種高度含鹽量的水里,密度又如此之大,不是說不可能活著除藻類和細菌以外的其他生物嗎?那齒痕又是怎么出現(xiàn)的?這人頭畢竟是在水潭的中央位置,總不可能是陸上的動物把人啃了之后,然后又把人頭扔到水潭中央吧。這里的水都是死水,更不可能頭顱是從岸邊沖到水潭中央的。何況剛才頭顱還是大凱從水下拉上來的。 想到這里我心跳不禁的快了起來。把不合理的線索都排除,剛才那顆頭顱就是在過水潭的時候被咬斷的!我都不敢再往回看風(fēng)干雞扔出去的那顆頭顱了,也不多說話了,只是努力的向前游著。 好在這里的水密度還是很大,所以我們動作加快之后,游的非???,眼看我們離岸邊越來越近了。突然間我看到游在最前面的老頭,身體突然間在水里怪異的上下晃動了起來。好像是水下有什么東西在拖動老頭的身體一樣。老頭雙臂不停的揮舞,右手已經(jīng)摸出了那把“鐮刀”。風(fēng)干雞趕緊快游幾下奮力游到了老頭身邊,一邊大聲喊讓我們不要停下,快點游到岸上去,一邊雙手在水下摸索著,并把老頭不斷的往前推著。 我們?nèi)齻€這個時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馬上從風(fēng)干雞和老頭的身邊游了過去,我在水下的腿,好像被水下的什么東西給絆了一下,一個下沉差點倒下去。情況容不得我多想,只得趕緊努力的劃水游上了岸。 我們?nèi)齻€游到岸上之后,我趴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我看到風(fēng)干雞和老頭還停留在剛才的那個位置,老頭拿著那把“鐮刀”不停的在水面上砍著。風(fēng)干雞則是一副緊張的表情,身體好像被什么東西鎖住一般,腰部一直在后探,像是想從中掙脫。 “小哥,你們哪什么情況???”我大聲的問道。 可是此時的風(fēng)干雞根本說不出話,只是臉上一副很痛苦的表情。我越看心里越是著急。風(fēng)干雞這個時候一個鯉魚打挺,身子向后一閃,直接就躍出了水面,身子跳到了后面的水里。馬上風(fēng)干雞游了一個弧線,向岸邊狂奔而來。老頭這個時候也是一個轉(zhuǎn)身,又是手腳并用的向我們這岸邊游了過來。 看到二人又朝著岸邊游了過來,我心里重重的松了一口氣。這個時候,突然整個水潭開始騰出了一片一片的水花,伴隨著零星的氣泡向上涌著。好像有什么東西要浮出來。 只見水潭中央位置,一個凸起的類似于小山的黑灰色東西首先浮出了水面。就在這個小山一樣的凸起浮起來的同時,我發(fā)現(xiàn)水潭中的水發(fā)生了明顯的變化,水的顏色由剛才的那種黑灰色,漸漸的變?yōu)榱苏壳嗌?。雖然水面的能見度依舊不高,但是能依稀看到水底有一個巨大的“陸地”在向上浮起。我們?nèi)齻€看到這一幕都已經(jīng)目瞪口呆了。我從來沒聽說過水潭里,還有會上浮的“陸地”。更不要說,這里的水潭還是那種含鹽量極高的水潭。 我癡癡的問道夕羽惠:“不是說水下不可能有東西嗎?這浮上來的又是什么?”夕羽惠也不回答了,只是呆呆的看著眼前這讓人吃驚的場景發(fā)呆。 風(fēng)干雞和老頭還在拼命的向這里游著??墒敲黠@的感覺到二人的游泳速度比剛才減慢了不少,沒有剛才輕輕一劃水,身體就能前進一大塊距離的樣子了。而且兩人游起來也非常的吃力。 “不好,這里的水質(zhì)發(fā)生變化了。水里的鹽度在減少,水的密度變大了。如果這個水潭中的水質(zhì)是兩個極端的話,那么可能一會這里的水的密度就會變得非常大!浮力就會漸漸的消失。這樣他們是不可能游上來的!”夕羽惠隨即沉思了片刻,大聲的對我們喊道:“繩索,快拿繩索!” 我趕緊脫下背包快速的從里面翻找出繩索。夕羽惠忙不迭的把繩索的一頭拋到了水潭里,繩索就落在風(fēng)干雞和老頭身前。風(fēng)干雞見到繩索拋過來之后,身體努力猛地跳出水面,不知道是水里浮力的原因,還是風(fēng)干雞自身的原因,他這一跳并沒有剛才那么輕盈,身體緊緊的貼著水面。反倒是看起來比較沉重。而且風(fēng)干雞的左腿上有大片血滲出,細看之下有一道明顯的傷口。不過,還好風(fēng)干雞穩(wěn)穩(wěn)的抓住了繩子的一頭。風(fēng)干雞抓住繩子之后,身體隨即一扭,伸出自己的長臂,把他身后的老頭“撈”了過來。 “拉!”風(fēng)干雞竭力大聲的對我們說道。 我們?nèi)齻€趕緊死死的抓住繩索的另外一頭,使勁的向上拉著。風(fēng)干雞和老頭也并沒有停下劃水的動作,依舊拼命的一邊抓住繩索,一邊劃動自己的手臂使自己得以快些往岸邊靠。 風(fēng)干雞身材偏瘦,老頭更是不重,可是我們?nèi)齻€人現(xiàn)在拉起繩索,簡直就像在拖一輛上坡的suv越野車,不僅拉動起來非常的費力,更是能隱約的感到一股向下的拉力,和我們向上的力相持。我們使出渾身力量,前面的大凱更是用出了蠻力,頭上青筋暴露,咬著牙使勁向后拉。風(fēng)干雞才和老頭向岸邊慢慢地挪動著。不過好在二人離岸邊也不遠,我們在大凱響亮的“一二,一二”的口號下,總算是把他們兩個拖了上來。 風(fēng)干雞和老頭慢慢地自己從岸邊爬了上來。二人累的趴在地上一動都不動,只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我們?nèi)齻€人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的急喘著。 我看到水下的那塊“陸地”已經(jīng)慢慢地完全浮了起來。水潭里的水并沒有因為這塊“陸地”的上升而下降,只是整潭水都在不斷的冒著水花,潭水的顏色已經(jīng)由我們最初見到的那種黑灰色,變?yōu)榱爽F(xiàn)在的湛青色。不過,沒過多久這些湛青色的潭水也已經(jīng)被完整浮出水面的“陸地”代替了。 我盯著眼前的這突兀的陸地看著,旁邊的夕羽惠卻突然自言自語道:“奇怪,這東西好像自己在動!……” 第四十三章 水潭的奧秘(二) 我看著這塊“陸地”,它的中間部分有一個很明顯的凸起。周圍則呈現(xiàn)出一個“拱形”。像是一個小山包。可是這個“小山包”上卻沒有絲毫的草木,全部都是光禿禿的深綠色類似于苔蘚一類的藻類。剛才的水潭已經(jīng)被陸地完全的代替了。而且這塊巨大的“陸地”確實有種在向我們這里漂移的跡象。 “大爺,你能說說咱面前,這是怎么個景兒吧?你以前來的時候,見到的是不是就是這個東西?”我喘著粗氣問道。 老頭也在地上趴著死命的大口呼吸,眼睛看著我,嘴里支支吾吾的在嘟噥著什么。我又看向了風(fēng)干雞,夕羽惠這個時候已經(jīng)在快速的幫風(fēng)干雞包扎著傷口。風(fēng)干雞腿上有一道長長的口子,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劃破了。夕羽惠先是給他把傷口的膿血擠了出來,然后給他止血消毒之后,用紗布把傷口綁住了。 我問風(fēng)干雞腿上的傷口是怎么弄的,他也不回答,只是眼神一直若有所思的看著浮起的那塊巨大“陸地”。我想起了大凱剛才撈出來的那顆人頭,風(fēng)干雞說人頭的傷口處有撕咬的痕跡,說明水下有東西。而且風(fēng)干雞的傷口也證明了這一點??墒乾F(xiàn)在整個“陸地”都浮了上來,上面光禿禿的,除了那些類似于苔蘚類的植物之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風(fēng)干雞的傷口是怎么形成的?還有那顆奇怪的沉在下的人頭又是怎么回事? 我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前面浮起的“陸地”。突然間,就在岸邊旁僅剩的一小撮,沒有被這塊“陸地”覆蓋的水域,猛地就濺起了大量的水花,還在岸邊歇息的我們,趕緊向后退去。 只見從水里面有一顆暗灰色的巨大rou頭彈了出來。從水中帶出的水花甚至都濺到了岸上。這rou頭從水里彈出來之后,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頭懸在半空,頸部有一部分埋在水里,時不時的扭扭肥壯的大頭,用兩只側(cè)眼不停的看著我們。這顆頭的直徑估計有解放牌大卡車兩個大輪子大小,可能還要更大。兩顆側(cè)眼倒是和它巨大的rou頭有些不搭調(diào),相比于rou頭的大小,側(cè)眼則要小的多,在rou頭上面也就是一個類似于人臉黑痣的大小,如果不是它的rou頭來回的擺動,我估計也不知道這東西還長了側(cè)眼。這顆rou頭上面全都是一灘灘深灰色的rou,一層疊著一層,看起來分外的惡心,就像是一灘巨大的rou泥一般。而且在這顆巨大rou頭浮出水面的一瞬間,一股濃烈的惡臭味撲鼻而來。 我眼睛向風(fēng)干雞所在的位置看了看,想知道我們現(xiàn)在需要怎么辦??墒秋L(fēng)干雞眼神一直都是盯著這顆rou頭。難道風(fēng)干雞剛才是被這個東西給弄傷的?雖然看不到這rou頭上的嘴,不過,以rou頭的大小來看,這家伙的嘴必然不會小了。不然怎么進食維持自己的生存。所以我覺得風(fēng)干雞腿上的傷口,應(yīng)該不是這個家伙造成的,如果被這種東西咬到,估計風(fēng)干雞絕對沒可能死里脫生。 我小聲的問道夕羽惠,這么大的一個東西是怎么沉在這種密度極高的水底的?這不符合科學(xué)規(guī)律。 夕羽惠只是簡單的回答我:“如果所有的是事情都能用科學(xué)來解釋。那這個世界就簡單多了??隙ㄊ沁@水潭里的水有古怪。剛才不是和你說過了嘛,如果水潭水的密度是兩個極端,那么在密度極高的水慢慢退去后,這里的水的密度就會變得非常低,使水中完全失去浮力。所以小哥他們剛才在水中游起來的時候,才會非常的吃力。”夕羽惠還想在解釋點什么,可是自己說來說去,連她自己都有些糊涂了,于是也就不再多說了。 “咱們現(xiàn)在別跟這東西在這大眼瞪小眼了。保不準一會兒又會出什么事。依我看咱現(xiàn)在還是立馬悄悄的離開這?!贝髣P忍不住說道。 可是領(lǐng)頭的老頭這個時候也是杵在原地,沒有什么要走的意思。風(fēng)干雞同樣盯著這顆rou頭,聽到大凱的話之后也沒有說什么。夕羽惠倒是這個時候沖大凱做了一個淡定的手勢,讓他稍安勿躁。隨著我們對面的這顆rou頭越抬越高,我驚異的發(fā)現(xiàn),這顆rou頭的就是連在了那浮出水面的“陸地”之上。我立刻小聲對大家說道:“不是我眼花了吧,這顆rou頭怎么是長在‘陸地’上的?” 風(fēng)干雞這時冷冷地說道:“那根本不是什么陸地,還是它的殼?!?/br> 這句話一出,旁邊的大凱驚呼了一聲說:“我cao,弄了半天這玩意兒是個大王八啊!這狗日的也太大了吧。我去老龍灣的時候見了一個龜神廟,里面那個大烏龜也就它頭這么大。人家都說這龜活了好幾百年,咱眼前這玩意兒,豈不是活了要有一個百八千年了吧!” 大凱說完,風(fēng)干雞就示意大家慢慢的向后退??墒沁@rou頭看到我們向后退,它的頭居然開始不停的搖擺。頭上的rou一顫一顫的,像是要甩掉一樣。我們前面都是開闊地,估計跑起來這東西也跟不上我們。于是我跟大凱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一會兒跑起來的時候,我們倆架著腿上有傷的風(fēng)干雞。大凱也會意的點了點頭。可是,還不等我們向后跑,這巨大的rou頭居然“吐”了!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景象有點弄懵了。只見這巨大的rou頭努力的張開臉上厚厚的贅rou,露出了一張巨大的rou嘴。rou嘴如泉涌一般,不斷的向外嘔出一陀一坨黃褐色的東西,這些黃褐色的東西落入水中之后,馬上就沉了下去,所以我也看不清這些嘔出的東西究竟是什么。